第273章
第273章
一句‘程辰城和我家姑娘已經在一起了。’直接讓莫婷婷煞白了臉。
不是沒有想過，有一天那個人會離開自己。
隻是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麽快，快得讓她幾乎要措手不及。
程辰城瞪了無岩一眼，似乎也在無語他居然說這麽個借口，他正要解釋，然轉念一想，如果這樣就能夠讓她知難而退，乖乖回去的話，他又何必……阻止？
想到這裏，他選擇了沉默，用默認來肯定在這個一個不是事實的事實。
莫婷婷嬌軀踉蹌了幾下，一個人站在原地，那消瘦的身影顯得有些單薄。
好半響，她才慢慢消化這個事實，默默的開口道：“那是你們的事情，與我……與我無關。”
無岩很想說，怎麽會跟她無關，如果程辰城真的和姑娘在一起，她若是一直在這裏，就是眼中影響他們的感情了。
不過無岩雖然偶爾欠揍了些，但一些人情事故還是懂的，有些話一旦說了，不管是對程辰城也好，對姑娘也好，都是不好的，因而他隻是咬咬爪子，又縮了回去。
“莫小姐。”正在這時，君默初忽然喚了她一句。
莫婷婷抬頭過來，她的心中一直都有這麽個疙瘩，對君默初總有些成見在裏麵，聽見她叫自己，原本不想理會的，但想到她與程辰城的關係，她還是有些猶豫了應了一聲。
“介意借一步說話麽。”君默初淡淡的道，神色一成不變。
莫婷婷皺眉，怎麽？難道她是想找自己下馬威來了？想嘲笑自己嗎？
君默初當然看出了她心中的想法，但她什麽都沒說，隻是安靜的站在原地，等她自己下決定。
“默初妹妹……”程辰城不清楚她要做什麽，心中有些擔心，怕她們吵起來。
他一說話，莫婷婷卻是一咬牙，答應下來，“你帶路。”她就是不想，不想看到他們兩個人親近，不願意讓他們二人說上話，那樣會讓她覺得難受。
“請跟我來。”君默初抬腳，往不遠處的怪石堆裏走去。
莫婷婷跟了上去。
原地隻留下無岩和程辰城在大眼瞪著小眼，一陣無語的發呆。
無岩頗為老成的安慰他，“你小子在擔心啥呢，姑娘又不會殺了她。”
程辰城苦笑，“我當然知道默初妹妹不會，我隻是……”隻是怕他們又吵起來，一個是自己心愛的女子，一個是自己發誓當親妹子一樣疼愛的人，兩者都是他無法割舍下的，他實在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
不過，程辰城顯然是多心了。
遠離他的君默初和莫婷婷兩人並沒有吵架，相反，氣氛還頗為和睦。
莫婷婷臉色不太好看，隻是坐在一邊的大石頭上，處理著手臂上摔傷的傷口。
君默初也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開門見山的直接道：“這裏隻有我們兩個，有什麽話，我就都直說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同樣，我也不待見你。”
“既然如此，你叫我來這裏做什麽。”莫婷婷冷冷的道。
“我隻想知道。”君默初看著她冷淡的臉，直直望入她的眼中，要將她整個人看穿一般，“你對程辰城，是真心嗎，還是，僅僅因為他對你言聽計從，事事都依順著你，你才會舍不得他離開？”
莫婷婷神色一動，扭過來頭來看君默初，“如果我說我是真的愛他，你會願意把他讓給我？”
在她眼裏，程辰城對眼前這個女人，一直都是很好的，她不知道君默初是從哪冒出來的，但自從她出現後，城的心思，總有一半在她的心上。
因此在無岩說，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是真的相信了。
那麽現在，她說這些話，是要把他還給她嗎？
君默初沒有回答，而是逼問道：“你先回答我。”
莫婷婷咬咬唇，一點點放下袖子，將傷口掩在了袖子下，“我是真的愛他。”
“不介意他沒錢沒身份沒地位？”君默初又問。
莫婷婷哼了一聲，“誰說他沒身份沒地位的？他現在是聖階高手，多少人搶著要聖階高手，更何況他現在還年輕，以他的天賦，總有一天會突破現在的修為，成為人上之人！”
言語中，有著一抹難以掩飾的驕傲，雖然之前在知道他不過是個窮酸小子的時候，確實有些失望，但她還是決定要跟著他，即使對方什麽的沒有又有什麽關係，那些錢財和地位，她有就可以了。
事實證明，她並沒有看錯人，他真的很出色。
“即使，你父母親都不同意你跟他在一起，你執意？”君默初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聞言，莫婷婷微微低下了頭。
她跟城之間，一直以來，最大的阻礙就是她的爹娘，所以，在她決定要跟著他們一起走的時候，她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我離開齊玥城的時候。”她語氣有些低，更多的卻是哽咽，“他們說，隻要我走，就再也不認我這個女兒。”
但她還是走了。
她是真的不想失去他，哪怕讓她以最低廉的姿態去祈求。
沒想到會聽到她這麽說，君默初微微詫異了下，看來，莫婷婷對程辰城的確是真心的，或許是她一直以來便過習慣了大小姐的生活，因此才會有些驕縱。
想到這裏，君默初眼中的冷漠緩和了不少。
她淡淡的道：“那麽，我也告訴你，我和程辰城，真的隻是朋友。”
莫婷婷咬著下唇，看她，“你不是想要來下馬威的嗎？不是要嘲笑我的嗎？”
君默初無語的抽了下嘴角，這莫大小姐的思想到底是什麽組合成的啊，她為什麽要對她下馬威？
“我已經成親了。”她直接開門見山的對莫婷婷道：“你覺得，我一個成過親的人，程辰城跟我會是什麽關係？”
聞言，莫婷婷連難過都忘記了，驚訝的看著她，“你，你成親了？那你……”
君默初點頭道：“他暫時……出了一些事情，不在我身邊，那個人，程辰城也認識的，你根本不用擔心我，我這個人死心眼，隻認定那麽一個人而已，程辰城他是真的很在乎你，你不應該懷疑他對你的用心。”
“那你的神獸剛才這麽說……”莫婷婷似乎還有些懷疑。
“無岩隻是想讓你後悔而已，程辰城這個人雖然有時候很大大咧咧，但心思很細膩，是個很好的人，你若不珍惜，這個世界上，真的就沒有第二個程辰城了。”
“我，我知道……”莫婷婷由最初的哀傷，轉變為驚喜，看了不遠處的君默初，心思一時間又變得複雜起來，“你不是說，你也不喜歡我嗎？又為什麽……為什麽要跟我解釋，還跟我說這些？”
君默初站起身來，看著不遠處那焦急得走來走去的程辰城，緩緩的牽了牽嘴角，道：“因為他是我朋友。”
所以，她希望他能比她幸福。
莫婷婷靜靜的看著君默初，看著她嘴角那隱約揚起的一點弧度，風很輕，她瘦弱的身軀看起來很是單薄，然而，她站在那裏，卻莫名有種讓人覺得無論如何也要堅定下去的心思，那是一種以生俱來的倨傲。
莫婷婷隱約明白，為什麽這麽多人想要對她好了。
因為她真的是那樣特別的一個女子，明明很在乎一個人，卻總是不冷不熱的，將所有的關心和在乎埋藏在心中，反而在身後，默默的為人打算著。
這個女子，真的比自己還小嗎？
“還有一句話，我不知道該講不該講。”君默初的聲音忽然又淡淡的響起。
這一次，莫婷婷不再冷淡的應對，反而認真的點了下頭，“你說。”
君默初回頭看著她道：“程辰城年紀輕，自身修為可以說是無師自通，這說明他天賦極高，你明白我的意思麽？”
莫婷婷搖頭。
君默初輕歎一口氣，繼續道：“我是想告訴你，這樣的他，不會一直在你身邊陪伴著你，保護著你，總有一天他會擺脫現在的一切，翱翔九天，闖蕩天界，而你，卻隻有六階，如果你想要呆在他的身邊，跟他在一起的話，你就應該努力，暫時的放下兒女私情，努力修煉，知道嗎？”
莫婷婷一怔，驀然醒悟，旋即低下了頭。
是啊，她說的不錯。
城已經是聖階高手，而她不過是才六階，他們兩人之間的差距，差得太大了，她曾經聽家族中的一個長老說，在雲蒼大陸之上，還有一個更高的世界，那麽，是不是總有一天，城也會飛升到那個世界？
那麽到時候她呢？她要怎麽辦？
想到這個可能，莫婷婷整個人變得失落起來。
君默初見他那般模樣，不由輕歎一聲道：“隻要你肯努力，總有一天就能追上他的，我也相信，他會願意等你，所以你們之間，最大的決定權是在於你，在於你願意不願意去為他努力。”
莫婷婷連忙道：“我願意！我怎麽會不願意！可是，可是我……我隻有六階，我怕……我要是一直追不上他怎麽辦？”
“不會的。”君默初肯定的道：“事在人為，隻要有心。”
莫婷婷緊緊的咬住下唇，仿佛是下了一個天大的決定一般，最後重重的點了下來，“我知道要怎麽做了，我……我一定會努力的！”
她抬起頭來，望著君默初，這一次，真心的感激，“君姑娘，謝，謝謝你今天跟我說的這些……”
君默初淡淡的道：“你不用謝我，其實我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程辰城，才會對你說這些。”
莫婷婷明白她的意思，還是堅持的道：“不管如何，還是要謝你，以前我對你……對你的那些事情，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我那時候，是以為你跟城……”
“我知道，你不需要對我道歉，沒有人會怪你。”君默初道，而且她想，經過這一次的談話，她應該不會對自己再有敵意才對。
“走吧，我們回去吧，程辰城該等的急了。”說罷，她率先往回走。
莫婷婷乖巧的點了下頭，跟著她往回走去，走了幾步，她似乎想到了什麽，有些尷尬的問道：“這個，我能不能冒昧的問一句，你丈夫……是什麽階位的高手？”
聞言，君默初腳步一頓，回頭看了她一眼。
莫婷婷被她看得更加不好意思起來，連忙道：“你若是不想說，也可以不用說的。”
她隻是覺得，以君默初的年紀，比城跟自己都還要小，但是，實力卻已經跟城一樣是聖階高手，所以她有些好奇起來，君默初口中嫁的那個丈夫，是什麽階位的高手？
畢竟，不是任何一個人都有他們這樣的天賦，年紀輕輕就能突破聖階的，在他們家族裏，聖階高手多，隻有幾個，但各個都已經年過半百。
她在想，不知道君默初的丈夫，實力有沒有比君默初要好。
君默初揚了揚唇，微揚的下巴拉出一道倨傲的視線，道：“他？許久之前，就已經是天階了。”那語氣，有她都不曾察覺到的驕傲。
所以，她必須要努力修煉，才能追上他的腳步呢。
莫婷婷瞪大了眼睛，居然是天階高手！
她以為聖階已經很了不起了，沒想到，她丈夫已經是天階高手了！
莫婷婷終於明白，為什麽君默初會對自己說這一番話了，因為，她現在也正在不斷的追逐，追逐著她在乎的那個人的腳步。
莫婷婷暗暗在心中下了決定，看來，她真的要開始努力了，不然，總有一天，她真的會失去城。
君默初忽然手一揚，從空間戒指裏拿出一樣玲瓏剔透的朱果，“這是我在萬獸林發現的朱果，能助突破瓶頸，提升實力。”
莫婷婷看著那玲瓏剔透的朱果，錯愣的看著她，“你，你是要把它給我？”
雖然她不知道朱果是什麽東西，但見那靈氣濃鬱的模樣，定不是個凡品，尤其是聽她說，這是助人突破瓶頸的天才地寶，她不得不吃驚起來。
君默初點了下頭，“我現在的實力吃它已經沒有效果，隻有對聖階以下的人有很大的作用，不過我介意你到了七階後再用，這樣會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莫婷婷深深的吸了口氣，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接了過來，現在的她真的很需要它，縱然心底有些不好意思，但她還是接下來。
小心翼翼的收在了懷裏，莫婷婷鄭重的對君默初道：“真的，謝謝你。”
“不用，我說過，我不是為了你。”君默初麵無表情的道：“走吧。”
兩人回到了原地，程辰城連忙迎了上來，看了一眼兩個女人臉上的神色，似乎沒有發現她們生氣什麽的神色，這才鬆了口氣。
突然又覺得有些奇怪，總覺得，婷婷看默初妹妹的眼神，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默初妹妹……”
程辰城似乎想問什麽，又欲言又止。
君默初豈會不知道他想問什麽：“從這裏去盛京，還要半月的路程，我們時間不多，所以要抓緊時間趕路了。”
她看了一眼莫婷婷，對程辰城繼續說道：“婷婷為了你，已經跟爹娘鬧僵了，現在隻能跟著你，所以你帶她飛吧，速度會快一點。”
“什麽？婷婷你……”程辰城大吃一驚，萬萬沒想到，婷婷會做到這一步。
莫婷婷看著他，這一次，眼眸之中是前所未有的堅定，“城，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我一定會改掉以前的那些任性壞毛病，我會試著去學會怎麽照顧你。”
程辰城心中異常的複雜。
他不知道默初妹妹跟婷婷說了些什麽，會讓婷婷轉變得這麽快，事實上，她現在已經跟父母鬧僵，叫她回去自己又怎麽能放心呢。
更何況，默初妹妹都已經接受了婷婷，他……又有什麽理由不接受呢。
想到這裏，他不禁歎了口氣，拉著莫婷婷的手，緊緊的握住，“傻丫頭，你到底要讓我怎麽辦才好。”
聽見這句無奈又帶著寵溺的話，莫婷婷終於又放下心來，她的城又回來了。
這一次，她不會再讓他離開了，她一定會好好的改變。
看著這溫和的一幕，無岩不禁嘖嘖稱奇，用心靈溝通問君默初，“姑娘，你到底跟她說了什麽？怎麽回來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了？”
君默初微微一笑，“隻是告訴她一些事實而已。”
“比如說？”無岩很好奇她們之間到底說了什麽。
“秘密。”
“……”小氣，不說就不說。
無岩撇嘴，變得這麽快，看來他曾經的主人說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女人啊，果然是個不可理喻的動物啊。
還是他的小仙兒可愛，想到小小仙，無岩又不由有些感傷，墨炎天那家夥到底把他的小仙兒帶到哪裏去了啊，那混蛋家夥。
拐了他家姑娘，還想拐走他的小仙兒麽，簡直是太……不是人了！
解開心劫的眾人，一起朝盛京所在的東南方向趕去，這一次速度快上不少。
然而，他們離盛京越來越近，離暗界便越來越遠，君默初不知道，這一路來，鳳飛派出的人，一路追著他們的所經過的地方，想要告訴她那個驚喜，卻始終追不上他們的速度，最後隻能眼睜睜看著消失的方向默默無語。
日行萬裏，聖階高手的飛行速度極快，程辰城雖然帶著一個人，影響了一點速度，但比起一般人的速度來說，也要快上不少。
等他們到了盛京的時候，隻不過花了十來天的時間，穿過了盛京王朝的邊塞要城，他們一路往盛京京都趕去。
盛京王朝，一個隻能算是二三流的小國家，曾經她以為盛京就是一個天地，若不是遇上了墨炎天，或許她還會在盛京坐井觀天。
如今再度回來，望著眼前一景一物，君默初心裏不由湧上幾分異樣的情緒。
畢竟是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國家，即使外麵的世界再繁榮，對這裏，總是有一些親切，即使她對盛京這個家，一點好感也沒有。
望著眼前的盛京王朝的國都，程辰城有些驚訝的道：“默初妹妹，這裏就是你們國家的都城啊？”
君默初點了點頭，有些無奈的道：“看起來似乎還沒有齊玥城規模大，是吧？”小國畢竟是小國，曾經以為最為繁榮的都城，卻連人家一個小城都比不上。
程辰城扯開嘴角笑了，“沒事，不要自卑，哥哥不會笑話你的，說實在的，跟哥哥的老家比起來，你們盛京強多了。”
“……”君默初嘴角抽了一下，如果一個國家還比不上一個窮鄉僻羅的小部落也比不上，那這盛京王朝的國王，真該去自我反省了。
“現在我們去哪裏？”程辰城好奇的打量四周，不忘問到。
君默初和無岩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當然是，君家。”
盛京第一世家，她君默初，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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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彭燕鬆，小雨點軒軒兩位親的金牌，稍後會加更，估計會晚點，親們可以明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