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冥婚王妃

083 墨璋

李嬸頗為豔羨的說:“之前少夫人做的玫瑰百果蜜糕,已是宮中禦點的水平了,今日再瞧瞧,不知少夫人要做什麽。”

忽然陸雲袖如醍醐灌頂一般的拍了下案子,嚇了小碧與李嬸一跳。

玫瑰百果蜜糕的方子並非自己的,而是封塵給的,偏偏這般要緊的東西卻是隻有宮中禦廚才能寫出。封塵為什麽能有宮中禦廚的方子,說明他和宮裏的關係密切,不僅僅是個意圖不軌的土匪。

再想起眼下沈風棲做的這些事,她莫名打了個激靈,難不成封塵實際上是來查探這些事的?不能夠啊……他明明是和三夫人大有關聯,對小公子沈風景那般折磨,是為了複仇而來啊……

李嬸小心翼翼的問:“少夫人?你還好麽?”

小碧在後頭,歪著頭看來看去,自打來了這林碧園後,夫人應該越發開心的,怎麽越來越憂心忡忡的。

陸雲袖強自打起精神,笑著道:“未曾,隻是方才突然想起那玫瑰百果蜜糕的方子居然一時想不起來,慌張了下。無妨,李嬸,今日晚膳我來做吧,也好讓世子開心開心。”

她隱隱隻覺不對,可又說不出哪裏不對。沒由來的隻想對沈風棲好一些,正如同方才和小碧所說,世態萬千,求一真心難得。

晚膳時候,沈風棲居然還帶了另外一人走到中間的小屋。陸雲袖正在張羅小碧擺放飯菜,方轉身,與那人撞了個對眼,微微一愣,看向沈風棲,“這位是……”

此人著皮膚很白,像個文人;但因為皮膚白,漂亮的五官看起來便份外鮮明,尤其是雙唇,幾乎像塗了胭脂般紅潤。這份形容,就像是抹在水墨畫上的一朵鮮紅的花,頓時綻放出幾分妖冶。

沈風棲笑著為陸雲袖介紹,“袖兒,這是金珊堂的小老板,也是特特前來監督進度的墨璋。墨璋,這位是……”

他又頓了頓,隻好再度說:“陸姑娘。”

這次陸雲袖總算是聽出不一樣的感覺來,她強自微笑著說:“墨老板好,小碧,去添一副碗筷來。”

小碧領命去了,陸雲袖讓沈風棲坐在上首,自己在旁,墨璋坐於對麵。這個墨老板當真好看,尤其是那雙神采飛揚的桃花眼,藏了更多的意氣風發,令他整個人坐在那裏,都精神奕奕起來。

墨璋掃了眼桌麵上的菜,忽然“咦”了聲,“這些不似是朝都的廚子做的啊。”

陸雲袖點了點頭,“墨老板不愧走南闖北,分外有眼光。這些是雲袖特特為世子做的,熬夜辛苦,需是多補一些的。”

墨璋頓時眯上那雙桃花眼,“喲,想不到隻是幾日未見,世子爺的生活,是內外皆得啊。”

沈風棲握拳輕咳了聲,“老弟千萬莫要胡說。”

這時候小碧送來碗筷,陸雲袖先替墨璋盛了碗湯,“墨老板見識多,權且嚐嚐,夜裏我再給二位送點清粥,餓時便吃,千萬別太辛苦。”

沈風棲不知在想些什麽,坐在中間偶爾走神,倒是未曾聽見兩人之間的談話。直到飯畢,都頗有些沉默寡言。小碧來收拾碗筷之時,陸雲袖默然起身,“我先回房了。世子有空出來敘個話麽?”

沈風棲這才回過神來,交代墨璋回東房等著,而陸雲袖則朝前走,走到院子當中。

方才她也想的明白,原本自己就與沈風棲沒什麽結果,又何必攔著他去與她人偷歡,隻是每每想到這裏,多少還是犯了醋意。尤其是他曾那般溫柔的對待自己,若又是一場空夢,恐怕陸雲袖已是承受不起。

她說:“我倒是未曾想到,這林碧園一行會這般曲折。若隻是需要我做個幌子,何需之前在我這裏做戲……”

沈風棲愣住,“袖兒你何出此言。”

“你以為我是看不出來,墨老板實則是個女子。”一夜相處,隻為督稿,這真是個笑話。

陸雲袖不知自己要說什麽,隻好驀然轉身,與他相對。說實在的,她原本就配不上沈風棲,更遑論和他有什麽結果。隻是一想到這次的林碧園,自己是一次做了兩個幌子,一個幌子騙過崔聖之,一個幌子帶來墨璋,她就委屈的想哭,甚至覺著前些日子沈風棲待自己的點點滴滴,皆是假意。

“或許墨璋她掩蓋的很好,但陸雲袖不是傻子,是否女子這等事,還是能一眼看穿。”陸雲袖垂下頭,強迫自己不去看他,“你便不該……不該戲弄於我……”

沈風棲上前一步,按住她的肩,忽然失笑開來。

“你、你笑什麽?”陸雲袖瞪大眼睛,問。

沈風棲笑的十分快活,“袖兒,我可以理解為,你這是醋了麽?”

陸雲袖頓時麵染紅霞,結結巴巴的答道:“胡說,沒有的事情。”

她為了掩飾,便補了一句,“醋了又有何用,原本我便是個……”

話說不下去,她倒是想通了去,歎了口氣接道:“世子為我做了那麽多,若是墨姑娘與世子原本相愛,哪怕是做個幌子,又有何妨。”

沈風棲不語,聽她細細的說。隻是陸雲袖霍然話鋒一轉,意有所指的道:“隻是無論做什麽,都請多加小心。”

“說完了麽?”沈風棲的眸中目光閃爍,不知所想為何,隻是他驟然笑歎了句,“不過你倒是未曾說錯,這次金珊堂派小老板來督稿,我倒是十分頭疼的。”

陸雲袖意外的很,“什麽?我、我沒懂。”

“你那麽聰明,怎麽能不懂?”沈風棲不欲多解釋,這一向溫柔至極的人,也就輕輕彈了下她的腦門,轉身朝東房走。

誒?難道這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不能啊……墨璋長的那般好看,又與沈風棲交往多年,怎麽就能頭疼?偏巧陸雲袖於此事上,倒是不能多說什麽,即使沒有墨璋這一環,他與鄭伯在屋後牆側所說的事情,亦是將自己拿來擋事。她皺緊眉頭,看著燭光閃爍的東房,甚為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