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結局
“彥兒，你的確是錯了。”
輕靈而又通透的聲音，穿過夜的冷寂，清晰地傳到木青尊的耳畔，側目而望，木青尊愣在當場，呆呆的望著向他走來的無塵道長和舞淩然。
清雪依然，拂塵微揚，青色的道袍仿佛要融入夜色一般，然而無塵那絕塵的風姿，被風揚起的白髯，依然帶著仙風道骨的味道。
手裏的拂塵微動，兩人已經來到了眾人的麵前。
身後，飛揚呆呆的望著突然出現的無塵和舞淩然，眸底一片溫熱，晶瑩剔透，唇角微微抿了抿，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突然回頭，越過木青尊，無塵和舞淩然走到了鳳夜歌的麵前，兩人望著他懷裏的飛揚，一個是眉眼間淡淡的淺笑，一個卻是眉頭微蹙，卻隨即釋然。
無塵平靜的望著飛揚蒼白的小臉，空靈的聲音帶著虛幻：“揚兒，幾年不見，可是把師父和爹爹忘了？”
嘴角動了動，飛揚終於開口，眼眸微紅，輕聲的低喃帶著莫名的情緒：“爹爹……白老頭……你們怎麽來了？”
身後的舞淩然，心疼的望著這樣的飛揚，手指輕輕地撫上她憔悴的麵容，瞬間紅了眼眶：“揚兒，是爹爹來晚了。”
搖了搖頭，飛揚的嘴角輕輕地勾起一抹淺笑：“不晚。不晚。是揚兒的錯，這麽久都沒有回去看你們。”
看著這一幕，鳳夜歌已經猜出了眼前的兩人的身份，深瞳靜靜地望著兩人，眼神中微微閃過一抹流光，不自覺的擁緊了懷裏的飛揚，不知為何總感覺舞兒的爹爹對他有著若有若無的敵意。
像是感覺到鳳夜歌的情緒，飛揚抬頭望著他光潔的下頜，輕輕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夜，你怎麽了？”
“額？”回過神，鳳夜歌望著飛揚略微不安的眸子，修長的手指拂了拂她額前的碎發，“我沒事。”隨即，轉眼望著看向他的無塵和舞淩然，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舞淩然目光在飛揚和鳳夜歌之間流轉，最終無聲的歎息了一聲，敵意漸漸地消失，上一代的恩怨的確是他太過計較了，隻要揚兒幸福，還有什麽更重要的呢？
“六皇子，我不喜歡。”舞淩然坦言的說著，看到幾人聽到他的話，都呆愣的表情，隨即笑了笑，接著說道：“但是，我欣賞鳳夜歌。”
“既然你已經放棄了六皇子的身份，那麽此時我就鄭重的把揚兒交到你的手裏，但是，如果你敢對揚兒不好，我絕不放過你。那時，我絕對會帶揚兒走。”
鬆了一口氣，飛揚的嘴角微微扯了扯，感情爹爹這是不喜歡夜六皇子的身份，嚇了她一跳，還以為爹爹不喜歡夜呢。
挑了一下眉，鳳夜歌靜靜地與舞淩然對視，清冷的聲音像是承諾一般：“這一生我都不會讓你有這個機會的。”
這一生……這一生……
耳邊輕輕地縈繞著鳳夜歌的聲音，飛揚卻驀地垂下了眼眸，這一生，一生有多久呢？但是她的命，卻……
無塵嘴角淺笑著，靜靜地望著眼神裏閃過一抹憂傷的飛揚，搖了搖頭：“揚兒，這麽消極，可真的不像是你了。”
“白老頭……”嘴角動了動，飛揚望著無塵，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她也不想如此，但是事實真的發生，她真的有些亂了。
突然，一個絳紫色的身影閃過，回過神來的木青尊來到無塵的身旁，年輕的麵容上閃過一抹希望，“師父，你救救師妹，是我錯了……我真的的不知道望月極限會害師妹心脈俱斷……真的不知道……”
身影越來越小，木青尊深深地垂下了頭，灰瞳裏的悔意越發的深，如果可以重來，他……絕對不會如此……
輕輕地拍了拍木青尊的肩，無塵的臉上微微閃過一抹釋然，“彥兒，你懂的錯了就好，這是你的劫，也是你師妹的劫，隻要你想開了，知道放開，就好。這次前來，就是為了此事。你盡可放心，揚兒不會有事的。”
驚愕的抬起頭，木青尊的眼神裏閃過一抹狂喜：“師父，你有辦法？”
聽到木青尊的驚呼，鳳夜歌也不自覺的望向無塵，深瞳裏閃過濃濃的希冀，他……真的有辦法？
無塵空靈的眸子靜靜地掃視了眾人一眼，最終靜靜地停留在了鳳夜歌的麵容上，“那就需要六皇子舍得一件東西了？”
“無論什麽東西，我都舍得，道長盡管開口。”沒有絲毫猶豫的，鳳夜歌脫口而出，胸口因為激動，略微起伏，連飛揚都可以清晰地聽到他心髒跳動的聲音。
望著這樣的鳳夜歌，無塵輕輕地拂了拂白髯，眼神裏的笑意更深了，“麒麟印，你可舍得？”
略微有些詫異的望著無塵，他如何知道自己是麒麟臂，隨即釋然，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清冷的聲音裏沒有絲毫的猶豫：“當然舍得。”別說是麒麟印，即使是他的手臂，他也舍得，隻要舞兒無事，一切都不重要。
“好。”
撫著白髯，無塵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深，“那就開始吧。”
“此時此刻？”抬起頭，木彥青望著依然飄著雪的夜空，“但是，師妹的身體？”
“無妨。這個時令，恰恰是最好的。”轉過頭，望著睜著眸子望著他的飛揚，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深：“揚兒，恐怕你要吃些苦頭，可忍得？”
“嗯。”重重的點了點頭，飛揚的眸子深深地望了一眼鳳夜歌，嘴角揚起一抹淺笑：“不怕。”有夜在，即使是刀山火海，她亦無懼。
夜空下，飛舞的雪蹁躚而至，被風吹到未知名的角落，漫天的純白中，一抹雪色靜靜地擁著懷裏的人兒，墨色的深瞳裏，閃過一抹深情，靜靜地席地而坐，任雪漬浸染他純粹的雪袍，溫馨的氣息縈繞在兩人之間。
靜靜地望著這一幕，所有人都被這種溫馨說感染，心不自覺的靜了下來，木青尊望著不遠處兩人絕塵的身姿，灰瞳默默地沉了下來，一抹哀傷襲上眼眸，深深地閉上眼，該是放棄的時候了。
遠處，無塵拂塵輕擺，望了望天際，嘴角謫仙一般的淺笑，微微漾開，鳳凰、麒麟，該是你們回去的時候了。
長袍一甩，漫天的雪花仿佛繞道而行，在天空中形成了一抹天然的屏障，遮住了眾人的眼眸，絕舞輕揚，空靈的氣息縈繞在眾人的四周，冷風拂過，所有人的眼眸卻不能睜開，同時，淡淡的熒光在飛揚和鳳夜歌的四周由淺至深，一點點的加深。
突然，無塵猛地一擺拂塵，飛揚隻覺得自己全身的筋脈似乎回到了被使用望月極限的那一刻，全身的骨頭像是被打碎一般，入骨的疼痛，讓飛揚不自覺的咬緊了貝齒。
鳳夜歌心疼的望著這樣的飛揚，墨色的深瞳裏溢滿了擔憂，不自覺的擁緊了飛揚，如玉般的手指輕輕地撫著飛揚蒼白如紙的小臉，低聲的輕喃一遍又一遍的回蕩在飛揚的耳邊：“舞兒……不怕……我在這兒……我在這兒……”
“嗯。”虛弱的點了點頭，飛揚的心不覺擁入一抹暖意，就在意識漸漸地迷失的時候，突然疼痛全部消失，同時，一道紅光和一道藍光從兩人體內衝出，飛舞縈繞，漫天的輝光，瞬間消失不見。
一切似乎又恢複了平靜，眾人睜開雙眼，卻隻來得及看到一抹餘光，其他的，什麽都沒有望見，隻剩下麵麵相覷。
雪花似乎小了，鳳夜歌緊緊地擁著飛揚，眉宇間帶著從未有過的恐懼，薄薄的唇極冷的抿著。
像是感覺到鳳夜歌的不安，飛揚輕聲的低喚：“夜，我沒事了。真的沒事了。”
“舞兒，不要再離開我了。”
“好。”
輕聲的低喃，吹散在空中，隨風輕舞，卻莫名的讓眾人的心微微酸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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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長陽的古道上，霞光滿天，長身而立，飛揚望了望身旁豐神俊朗的男子，嘴角抿了抿：“夜，爹爹他們真的不來送我們？”
嘴角勾了勾，鳳夜歌揉了揉飛揚軟軟的發絲：“嗯。”
“但是……”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飛揚的唇角扯了扯，好歹一個是他的爹爹，一個是他的師父，說不送就不送。
“他們說這種離別的場麵，就不忍心讓你走了，所以幹脆不送。”清冷的聲音低沉的說著，帶著未知名的深意。
眯著琉璃眸，飛揚四周望了一下：“那淩風呢？他不是一直跟著我們的嗎？”
“咳咳，”俊美的麵色微微紅了紅，鳳夜歌把頭微微轉向一旁：“他有事要辦？所以就先走了……”
“真的？”不相信的眯著眸子，飛揚挑著眉望了望臉色有些怪異的鳳夜歌。
“嗯。真的。”
“那我們走之前，師兄和你說了什麽……”
“沒什麽……”
“真的？”
“嗯。真的。”
“既然是真的，夜，那你臉紅什麽……”
“有嗎？”
“當然……”
漸行漸遠的聲音被風吹散在風裏，淡淡的霞光照在兩人的身上，仿佛鍍上了一層輕紗，帶著一抹虛幻，絕美而又溫暖……
……
“鳳夜歌，我真的不喜歡你……直到現在我依然愛著師妹……”
“我願意放手……隻要師妹幸福……”
“雖然不甘心，但是……我與師妹之間……沒什麽……”
“如果有一天你負了師妹，我一定會再把師妹搶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