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她！賭贏了
陽子與杜老大都是一驚，不遠處幾個人影晃動，看樣子是想過來，被杜老大搖頭製止住。距離涼亭不到四百米的大廈頂端，文風也在狙擊槍的瞄準具中，迅速搜索著四周出現的可疑情況。
孫伴山一入水中，就知道穆水嘩不在莫愁湖中。在大海中航行的時候，這些人經常跳進海水中，感受著被穆水嘩包圍的感覺。在這湖中，孫伴山卻是一點感覺都沒有，還差點喝了幾口水。
“王八蛋死老朱，竟然沒叫水怪過來。”孫伴山暗罵一聲，浮出了水麵。
“伴山，你~你這是怎麽了？”陽子在岸上看著孫伴山，不明白他怎麽變的如此喜愛水了。
“剛才什麽情況？擺平了沒有？”孫伴山一邊劃著水，一邊小心的問道。
“沒什麽情況，隻是一個孩子拍爆了一隻氣球而已。”陽子苦笑了一下，把孫伴山趕緊拉上岸。好在四周人不多，陽子可不想變成被人圍觀的對象。
渾身上下的孫伴山，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在周圍旁觀者奇異的目光中，尷尬的脫掉上衣。
“嘿嘿，杜爺，不好意思，我隻是想試一下莫愁湖有多深。”孫伴山還知道給自己遮遮醜，不好意思說自己是過於緊張，怕被杜老大小看。
杜老大也是搖了搖頭，他早就聽說過孫伴山這人行事怪異，不按常理出牌，沒想到竟然怪異到如此地步。
“伴山小友，你~是不是需要換身衣服？”
“不用，這樣涼快，也能使人清醒。”孫伴山說著，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趙明所在的方向。
“嗯，清醒好啊，隻有清醒的人才不會做糊塗事。既然你這樣說，那就請坐吧。”杜老大一揚手，作了一個請的動作。
孫伴山四下看了看，一招手，那意思叫雪吟趕緊過來。伴山現在的樣子，確實有點不在狀態。
司徒雪吟很冷靜的走了過來，剛才孫伴山跳湖的動作她看的一清二楚。隻是離的遠一點沒聽到爆球聲，根本不明白伴山為什麽要跳湖。
“伴山，你剛才是怎麽了？”司徒雪吟小聲的問道。
“噓~！我這是給老家夥一個下馬威，瞧他嚇的，都不敢正眼看我了。”孫伴山恬不知恥的小聲說道。
司徒雪吟一陣惡寒，給人家下馬威還有自己跳湖的？難道這就是中國人常說的‘以死相’？
“杜老先生好，晚輩司徒雪吟給老人家見禮了。”司徒雪吟不愧是大戶人家，在禮貌上非常講究。
杜老大看到司徒雪吟的到來，心裏是一陣苦笑，看來孫伴山這是要拉上司徒家族來與他對話了。
“司徒先生也是我非常仰慕的人，有機會帶我向他問個好。請坐！”
司徒雪吟坐在渾身的孫伴山旁邊，陽子看到杜老大是一個人，他知道自己也不適合呆在這個地方，轉身向趙明走去。
“杜爺，咱們都是道上混的人，您老是前輩，有什麽指點的請直說！”這句開場白孫伴山都背了兩個晚上，說的到是冠冕堂皇。
“嗬嗬，年輕一代的梟雄中，你是我見過崛起最快的一位。今天老朽就托個大，喊你一聲賢侄了。”
“您老太客氣了，您當年混江湖的時候，我還沒出生呢。聽說您老前後三次上過山（蹲大獄），兩次搶劫罪一次流氓罪，晚輩真是羨慕啊。”
司徒雪吟在底下狠狠的踩了伴山一腳，心說這事你也羨慕，還有沒有點追求。
“嗬嗬，比不過你啊，槍殺了京城大少李楓，竟然毫發無損的出來，看來賢侄的靠山不小啊。”杜老大也隱晦的說道。
“杜爺，我這人喜歡直來直去，您約我來，恐怕是為了朱胖子的事情吧？雖然我倆分屬於兩個堂口，但在私人感情上堪比親兄弟。不過，我和老朱可是公開的交往，暗地裏可沒做過什麽損害雙方堂口的事情。”
杜老大看著孫伴山，臉上的表情也嚴肅起來，“既然賢侄快人快語，那我也不在囉嗦。大概你也聽說了，下個月十號，我就準備正式退出江湖。十六塔誰能上位，這是我們內部的事情，我也知道你與永生的關係，所以，想找你來好好談談，不要插手此事。否則，那將會是兩個堂口之間的血拚。伴山，你可要考慮清楚。”
杜老大說完，平靜的看著孫伴山。作為一個堂口老大，能這樣說已經是很客氣了。這本來就是十六塔內部的事情，別人不應該插手。
孫伴山沒想到杜老大一下子把話說的這麽絕，直接上升到兩大勢力對決的高度。雖然說杜老大這在江湖中算是很抬舉孫伴山，但也等於堵死了幫朱永升上位的後路。孫伴山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應付，這事上說錯一句那可會死很多人。孫伴山悄悄看了一眼雪吟，隻能希望雪吟能有什麽好對策，要不然這次等於白來不說，估計連朱胖子都不會滿意。
“杜老先生，晚輩想聽一聽，您心目中有什麽合適的人選沒有？”司徒雪吟沒說幫不幫朱永生，到是反問了一句。孫伴山眉頭一皺，心說這可是人家幫會的秘密，問也是白問。
杜老大微微一笑，他也看出這丫頭不簡單，無形中化解了他的攻勢，還反將了一軍。
“本來這事情我不便說，但二位既然大老遠的來到南京，算是給我老杜很大的麵子，我就告訴你們也無妨。說實話，我心目中的人選，沒有朱永生。他的實力與郭成和高達比起來，還是弱上一點。如果永生硬要參選，那吃虧的肯定是他。郭成與高達關係密切，兩個人會聯手吃掉永生，再回過頭展開競爭。我也很喜歡永生，所以才不想他落個悲慘下場，這就是我找你們來的目的。”杜老大聲音說的不大，但語氣卻很堅定。
孫伴山覺得身上有點冷，又不好意思站起來去車內換衣服，更不知道該怎麽接杜老大的話。幹脆，低著頭在那擰著褲腿上的水，把事情全推給了司徒雪吟。
“杜老先生，可是我家伴山已經答應過朱大哥，要幫他競選上位。江湖中人說過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如果伴山連這點信譽都做不到，那以後還怎麽在江湖上立足。不過請杜爺放心，這次幫忙純屬於私人之間的友誼，不牽扯兩大堂會。再說，我們也隻是來助威，不是來砸場子，我想，杜爺會給伴山這個麵子吧。”司徒雪吟麵帶微笑，好象這事情很簡單一樣。
杜老大心裏很是吃驚，他與孫伴山見麵，以友好的口氣談論自己幫派的事情，本身來說就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但現在孫伴山閉口不說話，閑的沒事在那擰水玩，叫一個小丫頭來與他談，杜老大心裏不禁升起一股怒火。
“丫頭，話不能這麽說，江湖有江湖的規矩，做事情不能踩過了線。否則，會付出血的代價！”杜老大陰沉著臉，冷冷的看著孫伴山，仿佛司徒雪吟根本不存在一樣。
“杜爺，您這是威脅我們嗎？我家伴山可不是嚇大的。”司徒雪吟針鋒相對，一點退縮的意思都沒有。
孫伴山心中一緊，心說要壞。這裏是人家的地盤，雪吟怎麽較起勁來了，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嘿嘿，杜爺！女孩子說話不懂規矩，您老別生氣。”孫伴山趕緊打著圓場。
“哼！我不會與一個小丫頭生氣的。伴山，也不是我小看你，憑你現在的實力，不靠十四堂的話恐怕幫不了永生多少忙。我這也是為了你們好，不說別的，光是徐州的郭成，實力就不比你弱。老朽也是快退隱的人了，所以才好言相勸。”杜老大開始不理會司徒雪吟，在他眼裏，還是這個孫伴山好對付。
“那到未必！”司徒雪吟不識時務的來了一句。
杜老大臉都有點發黑，“怎麽！你們難道真的要與我十六塔開戰嗎！”
“杜爺，不是與十六塔開戰，而是很可能與郭成和高達開戰。”司徒雪吟滿不在乎的說道。
孫伴山的汗都下來了，後悔的腸子都青了，早知道這樣今天就不應該帶雪吟來。
“丫頭，這有分別嗎？”
“有啊，這樣的說法，等於是我家伴山在幫朱大哥，不是十四堂與十六塔之間的事情。”司徒雪吟居然燦爛的一笑。
“我要是不同意呢！”杜老大氣的站了起來。
“哦！不同意那就算了，當我們今天什麽也沒說。”孫伴山也站了起來，心說先離開這裏再說。至於幫不幫朱胖子，那是自己的事情。
“嗬嗬，杜爺，您還無權管我家伴山吧？我們的事情我們自己做主。”司徒雪吟還真是較上勁了。
“你~！不要以為老夫不敢殺了你們。隻要我一發號施令，幾秒鍾之後，你們就可以在黃泉路上相見了！”
看來杜老大真的是被氣瘋了，在道上還沒有人這麽不給他麵子過。
孫伴山緊張的看了一下四周，到這份上，他也隻能男人一下，“杜老頭，你還別嚇呼我。不是我吹，現在好幾把槍都指著你，隻要我有什麽差錯，老子保證你會一槍暴頭！”
“哼！我知道文風就在附近，他那特種兵出身的槍法，老朽確實躲不掉。但你別忘記，我隻是一個快要入土的人，換你們幾條年輕生命，值了！哈哈哈哈！”杜老大仿佛又回到年輕時候，目露凶光看著孫伴山和司徒雪吟。笑聲中，顯示出杜老大當年的狂傲之氣。
三個人都站著誰也沒動，孫伴山明顯的感覺出雪吟挎著他胳膊的手有點發抖。孫伴山隻能咬牙堅持著，他知道到了這份上，死活都不能低頭。也許一個微小的動作，他與雪吟就會被打成馬蜂窩。
“現在反悔還來得及，我再問你一句，你是插手還是不插手！”杜老大冷冰冰的聲音，又在涼亭中響起。
“杜爺，還是剛才那句話，我家伴山與朱大哥是朋友，這不是兩大幫會的事情。為了兄弟情誼，我們必須幫忙！”司徒雪吟搶先說道。孫伴山長吸了一口氣，心說完了，與這老家夥一起死吧。
“好！說的好！伴山賢侄，你娶了一位好老婆啊！兩位，請坐吧！”杜老大忽然來了一個大變臉，變的微笑起來。
孫伴山呆若木雞站在那裏，司徒雪吟卻是長出了一口氣，感覺身上都快濕透了。
司徒雪吟也露出了笑容，這一局，她賭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