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秘密協定
瑞木清老奸巨猾，他知道不給文風這些人下點猛藥，他們還真不把孫伴山當回事。瑞木清也明白這些人的想法，在他們眼裏，都覺得瑞木清不會把孫伴山怎麽樣。
瑞木清的小院，可不是一般人能隨便來的。但這一次，阿彩等人卻是興師動眾，可謂‘浩浩蕩蕩’的來到瑞木清的小院之外。四名女子加上文風陽子和趙明，如果不是文風勸阻，恐怕能來一個連的人。
就這些人，也夠瑞木清頭疼的了。如果不是看在伴山為國家出過不少力的份上，一般人根本就別想進這小院。
四個女人在一起，那就別想清靜。小院中從來沒有這麽熱鬧過，王秘書也不敢大意。雖然陽子是瑞木清的師侄，但來的都是帶黑社會色彩的人物，王秘書還是謹慎的吩咐警衛人員，要他們小心應付。
既然伴山的‘家人’來了，瑞木清也不能做的太絕，他知道這些人應該是以文風和趙明為主。所以，瑞木清樂嗬嗬的告訴阿彩等人，她們可以去看望一下伴山。瑞木清的意思，把這些女人趕走，他好與文風趙明談一下正經事。在這些人中，陽子最可憐，被罰站在小院中央。但令瑞木清奇怪的是，司徒雪吟卻留了下來。
“司徒丫頭，你怎麽不去看看伴山啊，那臭小子這幾天可是餓瘦了。”瑞木清微笑著說道。
“瑞老，他在您這裏，我們做晚輩的還有什麽可擔心的。聽陽子大哥說，您準備把伴山關到海南基地裏去？我和阿彩她們都商量好了，準備陪伴著伴山，一同去海南玩幾天。”司徒雪吟天真的說著，好象去海南根本是旅遊，而不是關押。
“嗬嗬，小丫頭，你以為這是新加坡嗎？別忘記，這裏是中華人民共和國。”
“當然知道這裏不是新加坡了，如果是在新加坡，您在沒有法律程序下，就把伴山關押了三天，我早就發動民眾上街遊行示威了。瑞爺爺，您的時間也很寶貴，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您準備要伴山做什麽，請直說。如果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我們是不會反對的。”司徒雪吟說著，往瑞木清辦公桌對麵一坐。
瑞木清眼神一聚，他發現文風與趙明根本就是在以這小丫頭馬首是瞻。難道今天來與他對話的，就是這個小黃毛丫頭不成？
“嗬嗬，真有意思，伴山家裏出現了一位花木蘭？那好，咱們就打開‘天窗’，把話說明吧。”瑞木清說著，還專門看了一眼文風和趙明。
文風和趙明也是笑了笑，趙明客氣的說道：“瑞老，您放心，雪吟丫頭，完全可以代表我們大家。”
趙明這話一說，瑞木清才收起了輕視之心。看來這丫頭還真不簡單，短短的時間內，就取代了文風和趙明，成了伴山之外的‘二當家’。
“雪吟啊，你可能不太了解伴山的情況。他雖然表麵上是黑社會份子，但實際上是國家的秘密人員。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伴山現在做的事情有點出格。所以，我準備給他收收性子。”
瑞木清說著，靠在寬大的靠背上。但說完這話，他自己都覺得有點可笑。伴山現在的‘秘密’身份，在他‘家’裏恨不得都開成了公開的秘密。這要是按照情報人員的特殊規定，恐怕早就要‘人間蒸發’了。
“瑞爺爺，伴山是什麽身份我不管，我隻知道他是我定過婚的未婚夫。我想，您說他做事出格，大概就是指十六塔的事情吧？瑞爺爺，您作為中國的情報高官，不會不注意中國的三大黑勢力。其實，伴山這樣做，完全是在幫助你們國家政府。您想，十六塔的杜老大在黑社會中根深蒂固，他的退位甚至能影響整個中部地區的黑幫勢力。伴山幫著朱永生上位，也等於是把中部地區的黑勢力，控製在自己人手裏。我這麽說，您應該能理解伴山的‘苦衷’。”
瑞木清非常平靜，他早就料到會有此一說，隻是沒想到說出來的，是司徒雪吟。
瑞木清看了看文風和趙明，“文風，趙明，你們倆曾經都是中國的軍人，所以有些話我也不對你們隱瞞什麽。雪吟丫頭，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慢則三年，快則一年，我們政府就會對這些惡勢力進行鏟除。如果伴山再這樣下去，那他也會在鏟除的行列當中。所以，我準備正式接收伴山為國家情報人員。至於你們的正當生意，還可以保留。包括文風和趙明等人，如果願意的話我也會妥善安置。我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們大家好。”
瑞木清開始進行威利誘，先把事情的嚴重性告訴眾人，然後再拋出誘餌。在他看來，文風等都是聰明人，這等於是國家在向他們‘招安’。
司徒雪吟也轉頭看了看文風和趙明，兩個人都對她點了點頭，那意思你盡管替我們做主。
“瑞爺爺，我和阿彩幾位姐姐，雖然不能完全主導伴山。但最起碼，可以當他的半個家。這兩年來，多謝您的照顧，伴山才能有此‘成就’。”司徒雪吟一開口，就把孫伴山的黑社會大佬的成就，推在了瑞木清身上。
停頓了一下，雪吟接著說道：“我們做女人的，也不求伴山能飛黃騰達，隻求一個安穩。在我看來，伴山雖然是中國公民，但他並不是國家的人，更不是什麽黑社會，他隻是一個商人而已。瑞爺爺，多謝您的好意，我想，包括文叔和趙叔在內，我們這個大家庭，還要團結起來，去開創自己的基業。”
瑞木清早就猜到他們會拒絕，但沒想到會拒絕的這麽幹脆。更何況，跟他對位的，是一個小丫頭，這到讓瑞木清有點難堪。
文風悄悄的捅了捅趙明，他也發現瑞木清的臉色不大好，象這樣的談判，還是人越少越好。
“瑞老，有什麽事情，您就盡管‘吩咐’雪吟。我和趙明，也去看看伴山了。”文風拉著趙明站起來說道。
瑞木清點了點頭，他還真希望房間裏，隻剩下他與司徒雪吟兩個人。
文風與趙明出了瑞木清的書房，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心裏都替雪吟捏了一把汗。來之前，多虧眾人經過商量以雪吟為主。要不然，光是瑞木清的‘招安’，文風和趙明就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司徒雪吟可以一口拒絕，但文風和趙明卻不能馬上回絕。因為地位上的差距，和國情的不同，他倆必須要給瑞木清留點麵子。
兩人跟著警衛人員，來到了孫伴山的房間。房間裏異常熱鬧，孫伴山正給阿彩等人吹噓著他這兩天的成績，據說練內功都快打通任督二脈了。
“吆嗬！老文，老趙，怎麽樣，瑞老頭是不是被雪吟氣瘋了？”看到文風與趙明，孫伴山也知道他倆與雪吟，正與瑞木清交鋒中。
門口的三名警衛，聽到孫伴山如此‘大逆不道’的話，都趕緊把頭轉向一邊，裝著什麽都沒聽見。
“伴山，你小子心情不錯啊，這幾天可把這三個丫頭愁壞了。要不是雪吟攔著，她們早就跑來了。”趙明笑嗬嗬的說道。
阿彩三人，也被趙明說的有點不好意思。歐陽月看了看文風和趙明，“文叔，趙叔，你們把雪吟自己留在那邊，她能應付的了嗎？”
“嗬！這丫頭，比我想象的還要出色。我看，這一次瑞老恐怕沒想到會是雪吟來針對他。”趙明說著，看了看門外的警衛，壓低了聲音，“你們不知道，剛才瑞老的臉都快綠了。”
這一下孫伴山也放心了，他們這些人當中，敢與瑞木清頂嘴的，估計除了孫伴山也就是司徒雪吟了。要是換成其他人，多多少少在心裏還存在著畏懼感。
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過去了，瑞木清與司徒雪吟有說有笑的出了書房。陽子一直被罰站在院子裏，看到師叔這麽高興，他也有點意外。
這一老一小邊走邊聊的來到伴山的房間外麵，看到這樣的場景，孫伴山等人都楞住了。剛才伴山還要與文風打賭，說瑞木清吃了這麽大的虧，估計三天都吃不下飯去。現在到好，瑞木清跟中了彩票似的。
“老文，雪吟這丫頭，不會把咱們都賣了吧？”孫伴山小聲的說道。
“難說！”
到現在，連文風也不敢肯定，雪吟到底與瑞木清達成了什麽協議。
孫伴山等人，在疑惑當中離開了瑞木清的小院。一路上，不管孫伴山怎麽問，司徒雪吟隻是笑嗬嗬的說沒什麽，她隻是向瑞木清保證以後大家隻做‘生意’，不給國家製造混亂。
孫伴山撇了撇嘴，對這樣的保證根本就不屑一顧。文風與趙明非常明白，事情絕對不會這麽簡單。但是司徒雪吟不說，他倆也不好緊緊的追問。
南京十六塔總部裏，杜老大坐在寬大的紅木太師椅上，仔細的聽著手下人的密報。
杜老大越聽，眉頭皺的越緊。他沒想到，孫伴山竟然這麽輕易的，就把郭成等人殺了。按照杜老大最初的估計，孫伴山就算是殺了郭成等人，也會是個兩敗俱傷的局麵。而且，徐州警方也不會放過孫伴山的。那樣的話，杜老大的一石二鳥之計才算是圓滿。這幾天杜老大不著急，因為他不相信關槐的話。杜老大根本不相信孫伴山會毫發無損，更不相信徐州警察會無動於衷。所以，他才派出自己的心腹，分別去徐州和北京做了詳細調查。
“孫伴山這個人不除，將來必是我十六塔的心腹大患。”杜老大喃喃的說了一句。
“杜爺，現在郭成與高達的威脅解除了，難道您還真要退位嗎？”一名中年男子，輕聲的問道。
“江鶴啊，一個威脅解除了，另外一個威脅又出現了。”杜老大沉聲說道。叫江鶴的中年男子，很明白杜老大指的是朱永生。
“杜爺，趁朱胖子現在羽翼未豐，我看還不如現在就把他除掉。”江鶴目光中，露出狠毒之色。
杜老大微笑的看著自己的這位心腹，“嗬嗬，你說的不錯，是要除掉，不過不用咱們動手，有人會去做這件事情。”
“有人？”江鶴奇怪的看著杜老大，現在能與朱永生抗衡的力量，也隻又他們暗中的人手了，江鶴不明白杜老大為什麽會這樣說。
“孫伴山沒有殺掉關槐，這都是天意。在徐州，郭成隻是個坐地虎，關槐才是條真正的困江龍。現在沒有郭成壓製，關槐可以完全放開手腳了。”杜老大在位多年，對這些手下了解的非常透徹。
“杜爺，關槐有這麽大的能量嗎？”江鶴很信服杜老大，但在這件事情上，他還是有點疑問。
“困龍入水，潛力不可小視。你等著吧，我退位的那一天，就是好戲上演的時候。”
杜老大深邃的目光中，好象已經看到一場血殺即將上演。
“杜爺，現在江湖中，都在看咱們的笑話。南方劉蒙吞了咱們江西的地盤。北方徐州的郭成又被人暗殺，道上的兄弟都在說咱們十六塔軟弱。我覺得，咱們應該做出點樣子了。”
杜老大端起紫砂茶杯，輕輕的敏了一口，嘴角上露出一絲笑意。
“做！肯定要做出點樣子。我要叫道上的人都知道，十六塔不是這麽好欺負的。江鶴，傳令下去，宣布我退隱的時間。公開邀請十四堂的孫伴山與十二聯盟的劉蒙來觀禮見證。”
江鶴一愣，“杜爺，他們會來嗎？”
“劉蒙肯定不會來，但孫伴山絕對會來。他既然要幫朱永生這個兄弟，那就叫他們在黃泉路上，做一對好兄弟吧。去！找個局外人，暗中把殺郭成的真凶，透露給徐州道上的兄弟。關槐如果想坐穩這個位置，那他就必須要替自己的老大報仇！”
江鶴點了點頭，他知道杜老大是想借關槐之手，除掉朱永生和孫伴山。在江湖中，為自己老大報仇，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就算是孫伴山被殺，十四堂的展老大，也是能幹看著，因為孫伴山踩線在先，這就是黑道上的報應。
雖然杜老大沒有指示，但江鶴也下了決定。這一次，他要暗中幫助關槐，完成為老大報仇的壯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