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天羅地網
前院已經慌亂成一團，瑞木清與陽子都失去了蹤影。嵐山保護著周老怪，眾人都在尋找著掩體躲藏著。
“不要過來，快到院牆後麵躲藏，附近有槍手。”看到李芸第一個跑了過來，孔大神棍在一座假山後麵趕緊喊著。
阿彩等五個女子，隻有李芸會武功，一聽這話她也知道很危險，趕緊攔住後麵的幾人，“快，躲藏到牆後麵。穆大哥，伴山沒事吧？”李芸的問話聲，都帶著哭的聲調。
伴山把手抬了抬，那意思他還活著，但伴山話已經說不出來，疼的緊咬著牙關。
剛才伴山戲耍了朱永生，來到眾人麵前一通顯擺。瑞木清看著伴山得意的樣子，也是發自內心的笑了笑。這些年輕人的事情，他與周老怪這倆老頭子可不想參與。吃完這頓晚餐，明天這幫小子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瑞木清站了起來，正要喊著周老怪一起去廚房看看晚餐準備的怎麽樣了。
忽然間，瑞木清感覺心裏一冷。瑞木清可不是一般人，多年的修行要比陽子和月中書高出好幾個檔次。一種死亡的恐懼湧上的心頭，瑞木清隱約感覺到一種威脅向他襲來。
“不好！”瑞木清身體一顫，向身後的大樹滑出半步。
‘嗖~嗖~！’兩顆子彈幾乎同時擦著瑞木清的額頭飛了過去，一顆打進了土壤裏。而另外的一顆，卻射進了正在嘚吧嘚吧興奮演講的孫伴山腹中。
瑞木清的額頭，也被子彈的氣流衝出兩道血槽，鮮血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大家小心，有槍手！”陽子一聲喊叫，閃身來到瑞木清身旁。
穆水嘩接住了倒下的孫伴山，嵐山壓住了周老怪，孔大神棍也掘著藏到假山後麵。隻有不怕死的人皮張，跑向了後院。
“師叔，您沒事吧？”陽子擔心的問道。
瑞木清抬起手，那意思叫陽子不要說話。瑞木清閉著眼睛，也不管臉上流淌的血跡。他在回想著剛才的彈道方向，根據自己多年的經驗判斷著槍手的位置。
“陽子，右側那座高樓，小心應付，左側的我來。”瑞木清睜開雙目，冷靜的說道。
“明白！”陽子也冷靜的回答著。憑借多年的訓練，陽子知道越到這個時候，越要冷靜。
回頭看了伴山一眼，“老穆，這裏交給你了！”說完，陽子一閃身，從大樹後麵衝了出去。而另外一道身影，卻比陽子更快，幾個騰挪就飛出了院牆。
穆水嘩拉著孫伴山在掩體後麵，眾人誰也不敢亂動。看著孫伴山腹部冒出的鮮血，穆水嘩隻能先用手給他按住。他知道危險沒解除之前，隻要一動可能就是死亡。穆水嘩不是人皮張，那家夥就是打成篩子也死不了。而穆水嘩一旦頭部中槍，他的異能就發揮不出來，等待的隻能是死亡。
“伴山，我的好兄弟，你可不能死啊！”朱永生這時候，也跑過來躲藏在通往後院的牆根底下，緊張的喊著。
阿彩怒視著朱永生，“死胖子，我家伴山要是有什麽差錯，就是你那張破嘴咒的。”
“朱胖子，你等著，回頭再給你算賬！”司徒雪吟也威脅著說道。
鳳凰女本來也想怒斥幾句，但看到朱永生可憐的樣子，心中一軟，也把話咽了回去。
看著幾位女子擔心的目光，朱永生心說自己怎麽這麽倒黴，剛才也隻是隨口說一句氣話而已。
“慈悲的佛啊，萬能的主，還有天上的仙女啥的，剛才我的話隻是開個玩笑，你們千萬別當真啊。”朱永生又開始重新祈禱著，內心裏祝福孫伴山活的比烏龜都長。
前後不到十五分鍾，瑞木清首先回到了院內。緊接著，陽子也翻身飛進了大院。
瑞木清來到孫伴山身前，雙手連點，封住了他的幾個穴道。右手搭在伴山的脈搏桑，診視了一下，看來沒什麽生命危險。
“大家不用緊張，剛才我已經打了電話，總院的急救人員馬上就到。”瑞木清的表情冷酷而又剛毅，額頭上的傷痕也已經停止流血，兩道血痕卻風幹在臉頰上。
眾人知道危險看來已經解除，穆水嘩趕緊把孫伴山抱到房間裏，阿彩等人都緊張的跑了過去。朱永生等人，也都跟了進去，看看孫伴山傷的怎麽樣。
前院中，隻有瑞木清與周老怪和陽子三人站在那裏。
“老瑞，人跑了？”周老怪認真的問道。
瑞木清點了點頭，“這幫人行動非常幹練，哪怕再晚上二十秒，我也能把他們留下。”
“師叔，我發現了這個。”陽子說著，拿出一枚彈殼。
瑞木清苦笑了一下，一伸手，手心裏出現一枚同樣的彈殼。瑞木清歎了口氣，“唉！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周老怪不明白的看著兩人，“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瑞木清沒有說話，陽子把空彈殼翻轉過來，仔細的看了一下，“5.8mm機槍彈，在中國的狙擊步槍係列中，隻有88式狙擊步槍采用。這種槍有效射程達800m，在1000m距離上可100％穿透3mm厚的A3鋼板。也好，不用擔心子彈會留在伴山體內了。”
陽子這看似漫不經心的幾句話，周老怪的心也跟著在下沉，在A3基地的時候，他的研究中心裏就配有88式狙擊步槍。而這種槍，市麵上根本就不流通，甚至一般的二線部隊都沒有配發。
“老瑞，這麽說，槍手來自軍方？”周老怪不相信的看著瑞木清。
“現在還不好說，看來要從新估計一下形勢了。陽子，你馬上打電話與我的警衛隊長聯係，叫他把小院的警衛調動一半過來。這幾天你們還要住在這裏，越分散敵人就越好下手。我這就去市局一趟，叫他們調出附近所有的監控，看看有什麽發現沒有。對了，等一會總院的人來到後，你跟著去醫院，做完手術立刻把人帶回這裏。現在，哪裏都不安全，我們隻能相信自己的人。”
瑞木清知道那兩顆子彈是針對著他，但不排除也會對伴山這些人下手。瑞木清決定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還是以安全為第一。
周老怪沒有再插言，他知道這事情相當的嚴重。如果不是瑞木清有著超常的靈活性，恐怕明天世界的各大報紙，都會報道此事件。周老怪想的很多，越想越不敢再想下去，他不相信，戚家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孫伴山也算是不幸中的幸運者，要說不幸，人家偷牛逮著個拔撅的，把他給捎帶上了。要說幸運，子彈穿腹而過，還差一厘米就傷及腎髒，隻是斷了兩根腸子。因為怕阿彩她們擔心，陽子沒有叫眾人跟著去醫院，隻帶了朱永生一人。穆水嘩他們在院落中負責保護周老怪與阿彩他們，並通知了文風等人。雖然外圍瑞木清已經布置了警戒，陽子覺得還是叫文風再帶幾個來比較好。
出了手術室，孫伴山被推進了觀察室，他的麻藥還沒有消除，腹部以下一點知覺都沒有，不過孫伴山神智到很清晰。
“老朱~我嚴不嚴重？”由於失血過多孫伴山臉色蒼白，說話也有氣無力的。
陽子在外麵辦著手續，按照瑞木清的安排，他們不能住在這裏，而且還要帶兩名護理人員一同走。
朱永生四下裏看了看，小聲的說道：“伴山啊，我很難過。醫生說，子彈打的不是個地方，為了保住你的生命，他們隻能把你的給切了下來。不過你放心，我老朱絕對不會鄙視你地。”朱永生裝出一副悲哀的樣子。
孫伴山隻覺得嘴唇有點發幹，雖然身體還不能動，卻用了渾身的力量呐喊著，“不要~不要切給我接回去！”
朱永生沒想到孫伴山反應這麽強烈，趕緊一把捂住了伴山的嘴，“噓~！別喊，老子騙你的。我可先說好了，咱倆這叫一報還一報，扯平了。”朱永生說著，慢慢的鬆開了手。
孫伴山急的一臉的大汗，要不是現在自己無法集中神智，早就給朱永生一道攻擊異能了。
“老朱，你小子真是個混蛋，不過我喜歡。咱們倆生裏來死裏去的這也算是緣分，有時候一段時間不見你，還真他媽想你。”孫伴山嘴角拉了拉，表示自己在笑，不介意朱永生的玩笑。
“要麽說咱們是親哥們，你知道你中槍後我多擔心，真怕你小子死了。”朱永生也覺得自己剛才有點過份，心裏也升起一股愧疚。
“唉！生死由命，老子該吃的吃了，該喝的也喝了，本來就一農民，死了也夠本了。老朱，如果我比你死的早，你可要給我買塊風水好的地方埋了。當然，如果你先死了，你知道我會在你碑上刻些什麽嗎？”
“什麽？”
“我會刻上三個金燦燦的大字‘王八蛋！’。”孫伴山說著把眼一瞪，“老子都這樣了，你還開玩笑，你還有沒有人性！”
朱永生內心裏剛升起的那點愧疚，立刻小時的無影無蹤。陽子也走了進來，“聊什麽呢？伴山現在不亦說話，咱們要馬上回去，這裏不安全。”陽子小聲的說道。
“沒什麽，我們在探討人生的哲理。那就趕緊回去，這地方悔氣，還是少來的好。”朱永生說著偷偷瞟了伴山一眼。
總院得知是瑞老的指示，專門派了兩輛警車護送著回了大院。
文風與李民等也都來到了這裏，看到伴山麵色蒼白，文風知道他需要休息，就拉著陽子一同去看了一下作案現場。
“陽子，你大概用了多長時間來到這裏？”文風仔細的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文叔，從對方射擊，到來到這樓上，大概也就三分鍾的樣子，師叔比我快了估計有二十多秒。”
文風點了點頭，從院落到這裏，如果是他的話，沒有六七分鍾根本不可能。
“如果我是槍手，打完之後，拆卸一把狙擊槍大約要用十秒。從這裏跑到樓下，大概要五十秒。想要完全消失在附近，從拆槍到脫身，最快也要兩分多鍾的時間。看來，這槍手的素質，不低於一個特種兵。好在不是用目前最為流行的0.5英寸口徑狙擊步槍，不然能把伴山半個肚子轟飛。”
陽子看著文風，想了想說道：“文叔，槍手的目標~不是伴山，是我師叔。而且，88式狙擊步槍，隻有軍隊有配發。”
“你~你是說，槍手的目標~是瑞老？”文風吃驚的睜大了眼睛，他一下子想到了可怕的後果。
陽子點了點頭，文風沒有追問下去，他知道這已經不是他這個層次可以追查的事情了。
市公安局裏，張局長與鄭浩親自陪同瑞木清，來到監控中心。張局長也覺得事關重大，估計這是他退休之前，要處理的最後一件案子了。
“把鏡頭拉近，放大那輛軍車。”瑞木清經過反複的觀看，他發現了這個不尋常的車輛。
“根據錄像，這車裏一共進出五人，但他們都刻意避開了監控，無法捕捉到麵孔。”鄭浩補充著說道。
“立刻追查這輛車的情況，並且模擬出這幾個留著平頭的模擬畫像。”瑞木清果斷的下著命令，直覺告訴他，槍手就是這幾個人。
眾人一直忙到深夜，案情並沒有什麽進展，那輛軍車的車牌，是個假車牌。而那種型號的吉普車，在北京進出的，何止千輛，這還不算附近的駐軍。張局長也沒什麽好措施，隻能先從那五名留著平頭的人入手，展開調查。
陽子也給鄭浩打了電話，詢問了一下案情。大院中的人，都沒有入睡。經過了三四個小時的輸血，伴山的氣色恢複了不少。
“大家放心，明天我就通知道上所有的兄弟，見到留平頭的家夥，就先揍一頓再說。”許德感到很氣憤，在自己的地盤上，竟然有人敢槍擊他家老大。
“我地個親娘啊！”孫伴山一急，連山東話都冒了出來，“我說德子，光黑社會有多少平頭你知道嗎，用用腦子好不好！”
司徒雪吟也沒了什麽辦法，事不關己，關己則亂。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伴山的傷勢。
文風忽然抬起頭來，“你別說，許德的話，到是提醒了我，在打探消息方麵，黑道有黑道的優勢。伴山，咱們可以叫鼠幫的兄弟，全力追查有什麽可疑人員，特別是留著平頭的人。”
眾人一聽，這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隻是叫鼠幫打探消息，誰也不會知道出了什麽事情。
躺在**的孫伴山也微微點了點頭，“好！李民，明天通知鼠老大不！通知北京道上所有的兄弟，就說我孫伴山發出懸賞令，有誰能知道這幾個人下落者，重賞五百萬！”
孫伴山也下了狠心，白道上有公安和國安，他在黑道上再發布懸賞令。孫伴山不信，那幾個槍手隻要身在北京，還能逃脫這麵天羅地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