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高手(破壺)

第352章 脫困的代價

杜杜老大與展易和王國華三人,在本身的利益上,都是各懷鬼胎。但在孫伴山的問題上,卻達成了高度的統一。

酒足飯飽,杜老大三人離開了這座偏遠山凹裏的小樓。臨走前,杜老大親自又叮囑了一番,包括屏蔽那間包房手機信號的設備,杜老大也吩咐一直開到最後一秒,到時候與這座小樓同歸於盡。小心使的萬年船,杜老大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再出了什麽問題。最起碼,在展易動手前,他不能叫孫伴山與家裏取得任何聯係。

為了滅掉孫伴山,杜老大可真是做的滴水不漏,能想到的基本上都想到了。

杜老大與孫伴山並沒什麽仇恨,但他知道孫伴山不死,朱永生早晚有一天會卷土重來。況且,以孫伴山那批人的能力,最多再過兩年,杜老大明白展易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到時候,孫伴山再聯手劉蒙和朱永生,那根本就沒杜老大翻身的餘地。王國華就是因為看清楚了這一點,才不惜餘力的支持杜老大重出江湖。

在王國華的眼裏,杜老大是多年的老朋友,而且雙方在經濟上都有一定的聯合。杜老大要是倒了,對他的經濟鏈也有很大的影響。再說京津兩地是王國華瞄了多年的目標,他早晚會與北方十四堂翻臉的。少了一個孫伴山,也等於少了一個強大的對手。

這家山中‘酒店’裏的服務人員,也開始撤離,隻留下那些五大三粗的打手,等待著夜晚的到來。這地方雖然環境不錯,但是遠離市區非常偏僻,到是殺人的好地方。

包廂裏,伴山與雪吟親熱的膩在一起,這個時候兩人早把生死的事情放在了一邊,訴說著這段時間的離別之苦。

人皮張急躁的來回走著,不時的軟化一下從門縫裏滑出去瞄上兩眼。陽子如老僧入定般的靜心打坐。隻有穆水嘩,無聊中把人皮張當成了研究對象,仔細的觀察著他進進出出的過程,好象很有樂趣。

“我說老穆,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好不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性趨向有問題。”

“靠!死人皮,我是在琢磨你小子還算不算是個人類?”

“你個死水怪,你自己才不能算是人類呢,還有臉說我。伴山,你倆歇會行不行,再這樣下去,光悶也悶死了。”

孫伴山抬起頭來,目光離開了雪吟看著人皮張,“你急什麽,陽子不是說了嗎,到晚上他們鬆懈的時候,你再出去把門打開。你老這樣進進出出,小心被人發現。”

“我剛才看了,他們基本上一個半小時換一次班,這樣下去,恐怕很難。”人皮張坐在椅子上,他覺得這幾個人好象都不是很著急的樣子。難道真如孔大神棍說的那樣,都看透生死了?

陽子也睜開了眼睛,“伴山,你說杜老大真的敢把咱們困死在這嗎?他就不怕文叔的報複?再說還有司徒家族,也不會放過他的。”

司徒雪吟苦笑了一下,說道:“陽子哥哥,如果是張明峻,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這樣做,最多是給咱們提一些條件。但杜老大是真敢,咱們這些人一死,對他的好處太大了。如果你們不來,我反到是安全的,杜老大不敢把我怎麽樣。不過現在,杜老大卻是了了心願。”

陽子想了想,“雪吟,你分析的到也對,杜老大既然敢把伴山留在這裏,那就是想要全部殲滅我們的力量。但是他不應該把你也留在這裏啊?畢竟司徒家族的實力擺在那裏,他杜老大還沒有與司徒家族抗衡的資本。”

“陽子哥哥,我們家族雖然實力大,但都是在海上和新加坡的範圍內。這裏是中國,司徒家族隻能派些槍手來暗殺,不可能大批人馬過來。杜老大其實也看透了這一點,才敢這樣做。他與張明峻那樣的人不一樣,杜老大深居簡出,很少拋頭露麵,要想暗殺他可不容易。以他的年紀,再熬個十年就基本結束了,所以他才敢不買司徒家的賬。”

雪吟這麽一說,伴山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不禁恨的直咬牙。本來伴山覺得杜老大怎麽說也是江湖前輩,就算是大家翻臉,也不可能會當場把人留下。現在看來,他完全錯了。如果他不來的話,杜老大還真不敢對雪吟怎麽樣。司徒家族不能大批的派人來,但孫伴山可以。

“杜老大這個老王八,老子隻要能活著出去,非扒了他那張老皮不可。”孫伴山怒氣衝衝的罵道。

雪吟握著伴山的手,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眼神,“伴山,不要急,以你們幾個人的體力,堅持四五天應該沒問題。實在不行,可以叫人皮張去外麵搬救兵,最壞的打算,也能逃出去一兩個。隻是我在奇怪,最近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好象都有內在的聯係。”

“什麽內在的聯係?”孫伴山不明白的問道。

“你看,北方韓舉入侵河北陳七,杜老大重出江湖,展易下達了禁令。現在仔細想想,事情好象都趕一塊了。正好把李民和亮子拉到河北,使咱們沒有能力強力支援朱永生。本來我以為隻是個巧合,展易最起碼不會與韓舉串通一氣。不過有了杜老大,這一切都不好說了。加上今天的事情,我才明白,他們根本就是早就設計好了一個陰謀。”

“雪吟,不會吧?為什麽這樣說?”孫伴山還是沒有太明白。

“大家想想,杜老大既然要把咱們置於死地,那肯定是要對咱們北京大本營留守的人員動手。但是目前杜老大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朱永生身上,那誰會來抗這個大旗呢?我算了半天也隻有一個人選,那就是展易。這樣一來,展易在北京動手,杜老大在溫州動手,可以把咱們的有生力量全部消滅。要說他們沒有暗中聯盟,神仙也不會安排的這麽巧合。如果我猜測的不錯的話,最遲明天,快則今晚,展易肯定要打殺四方。”

司徒雪吟分析的很透徹,也很有邏輯性,使伴山等人不得不相信這個可怕的事實。

“完了,老文也不在北京,光剩下老趙了,這可怎麽辦?不行,今晚咱們一定要出去。”孫伴山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快晚上七點了,他非常擔心阿彩她們的安全。

“北京那邊應該不會出多大的問題,我早就擔心這一點,所以把人全部搬到了那座古宅大院。目前展易還不知道咱們搬家的事情,最多是去懷柔撲個空。即便是他知道了地點,那地方是國安的產業,展易還沒這個膽子在那邊大開殺戒。我隻是擔心趙叔他們不知道咱們這裏的情況,會被打個措手不及。”雪吟擔心的很有道理,你在大院裏是安全的,但出了大院那可就成了別人追殺的對象。

陽子與穆水嘩真佩服起司徒雪吟的思維緊密,即便是她有霸占那座大院的想法,但這無心的‘貪婪’,卻挽救了趙明等人。

“人皮,這事情可全靠你了,你就是拚了老命,也要把門外這幾個家夥製服。”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人皮張,孫伴山隻能懇求著他。

人皮張白了孫伴山一眼,心說現在你們知道急了,剛才還跟沒事似的。

“伴山,門口那四個家夥,我看隻有陽子兄弟能製住他們。就算是老穆出手,恐怕都要我幫忙才行。要靠我自己,我可以負責的說,根本就不行。”人皮張觀察了這麽多次,光看門口那四個家夥的身子骨,就知道不是善茬。

人皮張這麽一說,眾人都陷入了無助之境,房間裏頓時靜了下來。

這個時候誰也沒說話,眾人都知道,不管說什麽,隻會引起其他人的急躁心理。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房間裏的空氣都有點渾濁,孫伴山也沒了談情說愛的心情,隻能來回的走著。

“老穆,你需要多少水才能液化?”孫伴山實在忍不住問了一句。現在異能者中,隻能靠人皮張與穆水嘩兩人了。

“最起碼要能濕透我的全身,還要充分的吸收才行。”穆水嘩說著,看了看桌上的幾瓶礦泉水,無奈的搖了搖頭。本身就放了五瓶,還被孫伴山喝掉一瓶半。

“奶奶的,就是挖地能有水的話,那也行啊。老天爺啊,你難道就這麽忍心看著我們被困死嗎?”孫伴山都快急瘋了,萬一老趙他們不知情況,被展易在北京市區堵個正著,那損失了就大了。孫伴山無奈之下,隻能仰天長歎,乞求著老天爺。

忽然間,孫伴山象被施了定身法一樣,一下子不動了。

“我地個親娘啊!老天爺顯靈了~水有水了!”孫伴山激動的,連聲音都有點顫抖。

“伴山,你~你怎麽了?”雪吟擔心的看著伴山,真怕他一時想不開,被氣糊塗了。這房間連個水管都沒有,哪來的水。

“水~水!”孫伴山指著天花板。

眾人抬頭一看,天啊,包廂的頂端,竟然有一個不起眼的消防噴水感應器。

“真是老天助我啊,快,誰有火機?”穆水嘩一看這滅火裝置,也激動的喊了起來。

一道身影一閃,陽子一縱身,雙腳勾住頂燈,從口袋裏掏出打火機。

小小的火苗慢慢的靠近了感應器,眾人都屏住可呼吸,每個人都在祈禱著感應器千萬可別失靈。

“砰”一蓬水瀑,從噴水裝置中噴射出來。司徒雪吟趕緊拽起桌上的台布,遮擋著水珠。

穆水嘩抬著頭閉著眼,充分著感受著水的滋潤。地麵上,不一會就積起了一層水澤。

小樓的總台處,一陣警報聲響起,現在還留首著十六名大漢,聽到報警聲,五六人趕緊跑了過來。

“這幾個家夥不會是把桌子給燒了吧?”其中一個一看是關押伴山的房間報的警,張口就罵了一句。

“哼!燒死了更好,等會再一炸,保證連個灰都找不到。”幾個人邊說邊離開了總台位置,根本不去理睬這警報聲。

房間內的積水順著門縫流了出來,不一會兒,門口也形成了一片水澤。但是門口的四名大漢,依然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他們的手中,都拿著把快刀。

人皮張也混在水中,感受著穆水嘩的指令。他連合作過多次,也算是有了心靈感應。慢慢的,人皮張感覺出穆水嘩已經完全順著水澤‘流’出了房間。

人皮張把身體擰成一股繩,‘刷‘的一下就把四個大漢纏了起來。

一道透明的水珠,迅速的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個人形。

“啊~!這是~怎麽回事?”四名大漢一驚,還沒反應過來,穆水嘩一張嘴,兩到水箭射了出去。

隨著兩聲慘叫響徹走廊,穆水嘩趕緊轉身去抽那根大鐵栓。

其中一名大漢一看不好,使出渾身之力,總算是抽出了那條拿刀的臂膀,二話不說揮刀就向纏繞身體的‘繩索’砍去。

穆水嘩剛形成人形,心中的感應還與人皮張有著聯係。猛然間,穆水嘩好象‘聽’到了人皮張恐懼的呐喊聲。

穆水嘩猛然一回頭,看到那名大漢正要手起刀落。穆水嘩驚出一身冷汗,他知道人皮張不怕槍不怕壓,就怕被攔腰斬斷。那樣的話,他就失去了自修的能力,等待的隻有死亡。隻要不把身體截斷,哪怕連著一點人皮張都能慢慢的複原。這下到好,人皮張也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但是他隻能硬挺著,全力纏繞著四人,為穆水嘩爭取開門的時間。

“不~!”穆水嘩大喊了一聲,也顧不得開門,一伸手,把自己的臂膀伸了過去。

隻聽著‘哢嚓’一聲,穆水嘩剛形成人形還沒完全硬化的左臂被砍了下來。‘嗖’一道水箭也射向了大漢的咽喉。

遠出傳來了零碎的腳步聲,穆水嘩忍著疼,回身單手一使勁,抽開了大鐵門的門栓。

木水嘩臉色蒼白,無力的倒在水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