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高手(破壺)

第454章 龍之逆鱗

人皮張的心漸漸的發冷,他不怕槍卻是怕刀。這個東西,對他來說很可能就是致命的。身體一旦被割成兩半,那就失去了自動修複能力,隻有等死的份。

閃動著寒光的匕首伸了過來,人皮張心裏已經是緊張到極點。按照以前周老怪對生化人的解釋,這些人根本就算是一具活僵屍,基本上沒有了人類的生死概念。但是他們的行動卻不緩慢,而且具有某種動物基因的生化人,動作比人類還迅猛。隻不過他們存在著基因嫁接缺陷,而且成本非常昂貴,所以喬治博士生前才停止了繼續再造生化人的工程。

匕首忽然停了下來,左右擺動著刀麵。人皮張不知道這個惡心的生化人要幹什麽,難道是象貓捉老鼠一樣,殺死之前先娛樂一下?

汽車底盤非常的低,趴在地上的生化人,皺了一下眉頭,表情好象非常的著急。借著匕首微弱的亞反光,生化人一點一點搜索著車底盤。

人皮張這才明白,原來生化人是發現了他的氣息,所以剛才露出動物發現獵物那種特有的猙獰。但是他並沒有發現目標,伸過來匕首,隻不過是想借匕首的反光麵,尋找攻擊的目標。這好比一條餓狼,聞到了肉的味道,卻沒有發現肉在哪裏,所以非常的著急。

“怎麽,有情況?”司徒雷從車沒小心的問道。

“沒~沒發現什麽。”生化人無奈的站了起來,心有不甘的看了車下一眼。

兩個人說的都是英語,人皮張也聽不懂。但他知道危險算是過去了,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不但是人皮張,連不遠處的嵐山,也替人皮張捏了把汗。三輛轎車緩緩的開走,嵐山卻是依然拿著相機,很悠閑的四處拍照著。過了大約十分鍾,距離嵐山不遠的地方,一個看似很普通的路人,才放棄了對嵐山的監視。不同的角落中,又走出三個人來,算是徹底結束了對嵐山這個擋住雷少爺去路的‘旅遊者’,謹慎的監控。

一輛掛著居士林募捐牌的工具車中,陽子和魏正英帶著遮陽帽靜靜的坐在車裏,遠距離觀察著一切。

“陽子,你不是說張先生會趁機跟蹤的嗎?怎麽沒發現他的身影?”魏正英拿著一副望遠鏡,觀察了伴天,也沒發現人皮張的身影。

他不明白人皮張要用什麽辦法跟蹤司徒雷,但在魏正英看來,這種情況之下,唯一的可能就是偷放‘跟蹤器’。但是司徒雷的車中,本身就帶有反跟蹤檢測設施,魏正英覺得這根本就行不通。要不是雪吟等人極力堅持,魏正英肯定不會同意這個‘冒險’計劃。

陽子笑了笑,“放心吧魏師傅,人皮張已經上了司徒雷的車。不過要沒有你的提醒,嵐山他恐怕很可能要出身份。”

“上~上車了?”魏正英根本沒聽後半句,一聽陽子說人皮張已經上了司徒雷的車,魏正英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他的眼睛根本就沒離開過望遠鏡,不明白人皮張是如何‘上’的車。陽子的話,徹底顛覆了魏正英的武學概念。難道一個正常的人,可以把身體修練到傳說中的‘瞬移’地步?這根本不可能啊。

陽子嘴上說的輕鬆,但剛才心裏也有點緊張。要不是魏正英提醒司徒雷經過的地方,都設下了暗樁,嵐山恐怕真的要身份。按正常情況,司徒雷一離開,假扮遊客的嵐山會馬上過來與他倆聯係,或者直接回居士林。那樣一來,等於是把司徒雷的人引狼入室。

“魏師傅,咱們該回去了,如果不出意外,我相信很快就會有司徒老爺子的消息。”陽子沒有解釋人皮張是如何上的車,他知道說出來恐怕魏正英也不會相信。

魏正英沒有再問什麽,帶上寬大的墨鏡,把車緩慢的向前開去。陽子拉開了車門,當汽車與嵐山一錯身的時候,嵐山閃身蹬上了汽車。人皮張順利的接近司徒雷,陽子和嵐山都很放心。他倆知道,以人皮張的能奈,隻要被他纏上,就沒有聽不到的秘密。當然,這一點與周老怪的探知異能比起來,還差點勁。

司徒雷的車隊非常謹慎,一路上停了四個地點,但司徒雷都沒有下車。不停的變換路線,也防止有人跟蹤。在關押爺爺司徒搏龍的這段時間,司徒雷也知道自己非常危險,他不得不萬分小心。直到車對來到第五處地點,司徒雷才下了車。

這是一片私人沙灘別墅,一條路直接修到海邊。從拐進來的入口處開始,裏裏外外都有森嚴的保安措施。司徒雷在一群人的保護下,快速進了別墅。

人皮張總算是自由了,一張人皮滑到了牆邊,順著牆壁滑到二層的陽台。幾名外國大漢不時的進進出出,巡視著四周的情況。對於這些普通人,人皮張到不在乎,很順利的進入了別墅內部。為了尋找到司徒雷,人皮張又從二層來到樓下會客廳,緊貼著房頂的吊燈之上。從下麵往上看,人皮張到象是專門裝修的壁紙。

這座別墅正是關押司徒搏龍的地點,不過這座私人別墅,到不是司徒家族的產業。名義上是一個國外富商的豪宅,暗地裏,卻是美國政府的資產。

別墅是聯體的歐式風格,建築麵積不小。司徒搏龍此時正與馮伯在三層的側平台上,曬著太陽,兩位老人根本不知道司徒雷來到了別墅。

司徒雷對爺爺與馮伯到是很照顧,在這座別墅裏,二層和三層是允許司徒搏龍二人自由活動。司徒雷來到之後,並沒有先去見爺爺,而是在樓下會客室中,與先一步到來的邁爾斯秘談著。

“大使先生,這兩天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心裏很慌亂。但是老頭子就是不鬆口,我也拿他沒辦法。畢竟他是我的親爺爺,又不能動刑。家族裏的不少老人,開始問起爺爺的‘病情’了,再這樣下去,我怕很難再隱瞞。”一說到這事,司徒雷心裏也有點後悔,弄到現在,他反到是騎虎難下了。

“司徒先生,中國有句老話,叫做夜長夢多。其實,司徒家族的黑暗領域,即使你得不到,也一樣可以稱霸天下。”邁爾斯蠱惑著司徒雷,他巴不得現在就把司徒搏龍幹掉。這裏的安全保衛都是從美國請來的專業保安人員,司徒搏龍再傻也能看出來美國人肯定參與了此事。所以,邁爾斯無論如何也不能叫司徒搏龍活著離開這個別墅。

司徒雷搖了搖頭,“大使先生,歐洲那些貴族,之所有懼怕司徒家族,就是因為家族的黑暗勢力存在。當然,沒有這個黑暗勢力,家族一樣是世界性的大財團。但是,在威望上,會很快的一落千丈。”司徒雷也不傻,沒了黑暗領域的威脅,那些歐洲貴族根本看不起司徒家族這樣的‘爆發戶’。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再等幾天了?”

司徒雷點了點頭,“在司徒家族中,真正能威脅到我的人,除了魏正英就是我妹妹司徒雪吟。魏正英是家族武士的安全首腦,他掌握著很多家族中的秘密。不過,他已經死了,這個威脅算是鏟除。而我妹妹司徒雪吟,她的威脅卻更大。按正常情況她也是家族的繼承人之一。隻要老爺子沒留下遺囑,按新加坡的法律規定,我隻能和雪吟平分家族的財產。所以,在滅口之前,我必須要得到兩樣東西。一是遺囑,二是家族的黑暗勢力。”司徒雷蒼白的麵孔,變的有點猙獰。仿佛是地獄裏的一隻吸血鬼來到了世上。

邁爾斯笑了笑,司徒雷得到的越多,對他們美國人就越有利。這一點,邁爾斯到是很支持。

“司徒先生,你是我們美國人的好朋友,在安全和人力上,我已經得到了國會的批準,可以全力的支持你。但是對付你爺爺這方麵,你又顧慮著親情,不許我們私下裏動刑。我看這樣下去,很難撬開老爺子的嘴巴。”

司徒雷揉著太陽穴,眼睛裏充滿了惡毒,“對付我爺爺,用刑根本沒用。他的意誌力比一般人都要高,這一點我從十幾歲就明白,爺爺跟本不在乎生死。再說老頭子年紀也大了,萬一失手死了,我可就什麽都得不到。不過,我爺爺怎麽說也是一方霸主,海裏的蛟龍。隻要是龍,都有他不可觸摸的逆磷。我爺爺也不例外,他也有逆鱗存在。越是怕觸摸的逆鱗,他就會越加珍惜。隻要找到這個逆鱗,就能迫他就範。”

“嗬嗬,東方人真是個奇怪的人類。一個連生死都不懼怕的人,他還會懼怕什麽?”

“大使先生,這一點你們西方人永遠不會理解。特別是象我爺爺這樣年紀的老人,對血緣親情看的比自己生命都重要。可以說,如果這次不是我太衝動,司徒家族早晚都是我的。在爺爺的心目中,我就是他的逆鱗之一,誰也不許觸摸的人。但是現在,我這個逆鱗,卻被自己給拔了下來。”司徒雷說的有點傷感,他也明白是上了邁爾斯的當。但是現在,大家都在同一條船上,隻能風雨同舟一起來迫害司徒搏龍了。

“哦!逆鱗之一?這麽說,你爺爺還有逆鱗?”邁爾斯眼睛一亮。

司徒雷點了點頭,“不錯,還有一個可以說是爺爺的逆鱗。但是,我真的不想去傷害那個人。”

“是你妹妹司徒雪吟?”

“不~!她還不配。”司徒雷抬起頭看著邁爾斯,“雪吟還享受不到這個待遇,我說的那個人不是我們家族的人,她叫張英,我和雪吟從小就叫她張奶奶。這是我們家族的秘密,你不要問我為什麽。如果把她抓來,迫爺爺就範,我敢保證肯定能行。但是那樣一來,她也必須要陪同爺爺一起離開這個世界。這一點,是我最矛盾的。張奶奶從小很疼愛我,也是我父母的接引教母。如果用她來迫爺爺就範,可能我失去的不止是爺爺,還有父母也會離我遠去。”司徒雷確實很矛盾,不知道該不該用這樣的方法對付爺爺。

邁爾斯奇怪的看著司徒雷,他不明白這個東方人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連自己的爺爺都能狠心殺掉,卻對一個外人不忍心下毒手?

“司徒先生,無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你這麽優柔寡斷,早晚會壞大事的。”

司徒雷看著邁爾斯,臉上露出一絲冷笑。此時的司徒雷,已經變成了一個魔鬼。今天他能說出張嬤嬤這個人,就已經是下了狠心。為了自己的霸業,哪怕得罪了所有的親人,司徒雷也在所不惜。

“阿旺~!”司徒雷對門外喊了一聲。

阿旺應聲走了進來,在司徒家族中,阿旺目前是司徒雷最信任的手下。這麽重要的事情,司徒雷可不敢交給不信任的人去做。

“帶幾個人,去把張奶奶請來。記住,不要帶家族中的人,全部帶美國來的保安人員。”司徒雷低聲下著命令。

“一號二號,你們倆一起跟著去,隻要有人阻止,帶不回來就殺掉!”邁爾斯對著兩名生化人也吩咐了一句。

他不清楚這個‘張奶奶’是什麽樣的人,不過邁爾斯覺得還是小心點為好。萬一身邊有司徒搏龍安排的保鏢,那可就有點麻煩。不過邁爾斯還擔心司徒雷責怪他,所有在命令中,說的是‘帶不回來就殺掉’。

邁爾斯說完,抬頭看了看壁頂。他發現四名生化人,一直警覺的看著房間的壁頂。司徒雷不知道這四個人是生化人,但邁爾斯心裏清楚的很。這樣的秘密邁爾斯絕對不會告訴司徒雷,他們來也隻是暫時保護他一下。

邁爾斯明白生化人在智力上存在著缺陷,但警覺度卻高於常人很多倍。既然他們都警覺的看著上麵,是不是上麵有什麽情況?

邁爾斯仔細的看了一下,沒發現什麽異常。這會客廳的窗戶都是防彈的,外麵絕對不會聽到聲音。而房間裏的空間又這麽小,什麽人也不可能躲的過生化人的警覺力,這一點邁爾斯很自信。看到一切正常,邁爾斯這才放心的低下了頭。

在吊燈頂端的人皮張,一點也不在乎生化人的威脅。有了車底盤的經驗,人皮張發現這些生化人的警覺靈敏度,還是與真正的野獸有區別。如果是碰上了一條狼狗,就是人皮張把皮膚拉的再薄,它也會撲上來撕咬。但這些生化人卻不行,他們沒有發現攻擊目標之前,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去搜索和攻擊,隻是憑借著先天性的警覺力感知到威脅。

司徒雷與邁爾斯說的這些對話,及兩個人吩咐手下人去抓張嬤嬤的命令,人皮張一字不漏的全聽在了耳朵裏。不過,他一句也沒聽懂,因為司徒雷與邁爾斯說的都是英語,人皮張鬱悶的都快睡著了。

真是造化弄人,老天爺這一回又跟伴山等人開了個大玩笑,狠狠的把雪吟等人都戲耍了一回。誰也沒想到,人皮張順利的潛伏到了司徒雷的身邊,卻被語言障礙阻擋在了門外。在新加坡這個也說漢語的國家,包括司徒雪吟,都把這茬給忘記了。

這一小小的失誤,卻令司徒雷收到了一份意外的驚喜,還差點損失了伴山等人的三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