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往事[2]

第十六章 往事[2]

他驚異，對她的邀請，也對她的漠然。

於是他挨著她坐。

“你還記得這兒麽？”

林析無法否認：“當然，否則我也找不到你。”

“其實陸雲開也知道我在這。”她看向外麵愈發明媚起來的白日，“但是他不敢來。”

“你是不是希望，找到你的是他。”

“不。”她自嘲般的勾起唇梢，“我隻是希望，我在這兒一覺醒來，發現這一切都隻是一場夢。”

林析不語。

“兩年前，就是在這裏。”往事一幕幕在她麵前翻騰不息，如同浪潮波濤洶湧，“雲兮死在我懷裏，那時候這兒是一片火海，因為那場爆炸。”

“我知道。”

“你不知道。”

他幹脆不再多話。

“我衝進來的時候雲兮奄奄一息，我就是哭，我什麽也做不了，那一刻我像個不會動不會思考的傀儡，我隻能抱緊她，好像這樣就可以救她。”她埋下頭，麵前的斷壁殘垣太容易觸景生情，“也就是那個時候，她拉住我的手，然後說，‘嫂子，答應我一件事。’我沒辦法說答應和不答應，因為那個時候，我根本沒辦法說出話。”

林析側過臉看向她：“然後呢？”

“然後，雲兮和我說，‘我二哥很愛你，你能不能，永遠不要離開他？’”

也許這就是理由，是這麽多年來關於愛和不愛的答案，她的不離不棄，她的退讓和隱忍，除了消磨的感情和拉扯的利益之外，更多的卻是這個承諾。

她苦笑：“我違背那時的承諾了，對一個死者。”

他無言規勸，最終吐出三個字：“過去了。”

安如瑾卻執拗地不肯放過自己：“其實兩年前的那件事情裏，除了我們三個，所有人都是無辜的。林析，我知道是我間接害死了你爸爸，你仇恨我，責備我，甚至想要讓我以命抵命，我都可以坦然接受。”她看向他，無法言喻的慘然不遮不掩，“可是，你卻放過了我。然後設計那場車禍害死我哥哥嫂子，再用雲兮的死讓我和陸雲開反目成仇，順便讓我在愧疚和不安中活一輩子。我現在倒是有些明白Ryan的一句話了，他說，死亡對我來說太便宜了。”

林析驚詫：“你等等。”

她哽咽，一言不發。

這次換成了林析不依不饒的追問：“你剛才說，是我害死了你哥哥嫂子？”他思忖片刻，“還有陸雲開的妹妹？”

她諷笑：“時間太久你忘了？”

林析驀地從冰冷地地上站了起來：“不可能，我沒有做過那種事情。”

安如瑾不語。

“我父親剛出事那會兒，我精神狀態很不好，根本不敢開車，甚至在我麵前提都不能提，怎麽會設計什麽車禍害你哥哥嫂子？”他頓了頓，“還有陸雲開的妹妹，我趕到這裏的時候那場爆炸已經發生了，我隻顧著把你從火海裏拉出來，她的死我絲毫不知情。”

安如瑾鎖住了雙眉，林析的辯解來得太突兀，幾乎要打破這兩年來堅信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