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行者

第九十四章 攤牌? 第一節

第九十四章 攤牌? 第一節“轟隆隆………!”隨著一頭重達五十公斤的玄武岩被體型碩大的拋石機,借助機械裝置落下的那一瞬間所產生的巨大力量,像是丟小石子一樣被拋射到遠在四百米外的要塞城牆上。

霎那間,合抱粗細的原木所壘起的城牆,頓時現出了一個邊緣參差不齊的巨大豁口。

一時間,木屑飛濺,石頭與牆體、麵撞擊的響聲如雷鳴一般。

那些站在這段城牆上守衛要塞的羅斯士兵,甚至連一具屍體都沒能留下。

戰場上彌漫的野火和揚起的煙塵熏黑了科爾比。

夏默的麵龐,使他的外表看上去,遠比實際年齡更加蒼老。

盡管長期的軍旅生涯和日夜操勞使得科爾比身心疲憊,但他隻眸中的精光絲毫沒有衰減,仍然鋒利得象剛剛磨礪過鋼刀一般。

在普通士兵的眼中,麵容憔悴的科爾比,依舊是那個珍視榮譽的古板騎士,他們願意追隨著司令官的腳步一同前進.這也是科爾比勝過陳無咎的方,這是一種他所不具備的一袖特質.羅斯軍將過半數的主力部隊用於圍攻孤懸北方的格丁尼亞城,直接導致了目前羅斯軍在南部區的兵力大大少於聯軍的可怕事實。

假如格丁尼亞迅速陷落,北上的羅斯軍得以回援,不僅必定會重挫聯軍的銳氣,甚至可能反過來給予羅斯單一個天賜良機,尋機突破聯軍方麵經營有年的維爾紐斯防線。

繼而結束掉這場令整個東北區沉浸在血泊中的戰爭。

祗不過非常可惜是,前麵所說的種種發展可能。

都僅僅是單純的假設而已。

雖然有情報顯示羅斯軍已經突入格丁尼亞的市區,不過以港口和倉庫區為中心的內城,仍然掌握在沙巴爾王國將軍烏德羅.帕爾梅的手中。

祗要內城一天沒有失陷,羅斯軍就仍然不能算是勝利者。

換句話說,北線的羅斯軍已經被格丁尼亞這座給死死拖住了。

羅斯軍不甘心白白放棄已經取得的成果撤退,而又無法在短時間內盡快消滅格丁尼亞城內的殘餘部隊,這是一個騎虎難下的兩難局麵。

身處戰場,思緒卻囊括了整個次大陸。

科爾比。

夏默在腦海中將所有與戰局發展有關資訊篩選了一遍。

眼前這座屬於羅斯軍的要塞,明是敵軍修築一連串要塞群中的一個組成部分。

羅斯人不是傻瓜,利用淪陷區大量勞動力。

在積雪融化後的這段時間,在與聯軍對峙的沿線。

修築了大批簡易的營壘工事。

這些要塞所處的位置,無一不是扼守要害的部位。

一天不拔掉這些釘子。

聯軍深入到羅斯人的盤行動,就將隨時麵臨著被切斷補給線和被包圍可能。

為此,聯軍部隊不得不一路采取強攻的策略,摧毀或者占領這些駐軍人數並不多的據點.即便事先準備極為充分的聯軍一方擁有著包括衝車、雲梯、投石車、拋石機和弩炮在內的大量攻城武器,就這麽一路生啃過去,絕非是一樁易事。

如今隻方都在拚時間,看看究竟誰能先一步得手。

時間將直接決定這場戰役的勝負。

“司令官大人,這是達斯。

維德大人從維爾紐斯送來急件,請您簽收!”一名風塵仆仆的傳令兵在不遠處跳下戰馬,他高舉著手中標誌通行權的海藍色三角旗幟,衝到了科爾比。

夏默麵前,將一封羊皮紙書寫的信件交到了司令官的手上。

科爾比覺得有些奇怪。

陳無咎這個家夥曆來是無利不起早的主,現在他正安逸待在維爾紐斯城享受人生,怎麽會突然想起寫信呢?晃了一下腦袋。

科爾比。

夏默似乎是要將雜念驅逐出腦海。

將疑惑拋在腦後,科爾比去掉封口的火漆,展開信件開始閱讀內容。

看過這封信,科爾比。

夏默本就烏黑陰沉的臉又黑了幾分,呆呆站了片刻,然後對身邊的副官說道:“你們繼續按計劃攻擊,我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必須離開幾天,司令官的職務由帕馬拉將軍暫時代理。”

決定一場戰爭勝負,或者是發展方向的因素有很多,最關鍵一點是永遠不能忘記戰爭祗是政治手段的向外延伸,而政治則是謀劃利益分配機製的工具。

綜上所述,戰爭說到底還是一個利字當頭,兵無利則不動麽!預期中安逸閑跡的生活,因為陳無咎忍不住插手另外一套不會出現在台麵上的遊戲,而不得不提早終結.經過一席深談,得到陳無咎表態願意出讓部分權益,以及做出的某些承諾之後,路德。

維希表示會設法促使法師工會的力量幹涉戰爭進程。

同一時間,陳無咎也在盤算著自己所得到的利益。

世俗世界紛爭,無非是為了爭奪利益。

當爭鬥失敗後,落敗的一方還有投降和逃走的不同選擇,最起獲得一個碼苟延戲喘的機會,是可以保證的,而神明的鬥爭則是一個真正不死無休的戰場。

既然踏上了這個賭局,陳無咎要麽是全勝而歸,要麽就幹脆一輸到底形神具滅,根本不存在第三條道路。

神明與神明的對決,除了彼此的才智與經驗的較量,最重要的因素仍然是實力。

神明的力量源自於信徒,缺乏信徒的支持,再怎樣強大的神明,也不過是無源之水。

無本之木。

因此神明之間對決爭鬥重點,主要就在於爭奪有限的信徒資源上麵。

自從暗黑神殿正式開張,直到如今信徒總人數突破五十萬大關,陳無咎這個半神也已然有了幾分進階的感覺.明是暗黑神殿的信徒人數雖不少,可其中虔誠信徒的比例尚不足一成。

相比於那些曆經千百年風雨洗禮而不倒的神殿,暗黑神殿的根基還是太淺薄了,連帶導致陳無咎信仰原力的積累速度也跟著差強人意。

為了爭取更多的信眾,陳無咎構思了一個龐大的移民計劃。

神明招攬信徒靠什麽?首先是要有人,其次還是要有人,最後還是得要有人。

人數眾多平民自然是信徒最廣泛的來源基礎.保證有最大限度數量平民,是傳播信仰的首要條件。

其次是傳教需要一個合適班底。

一個卓有成效,具備自我完善能力的教會組織。

辦事效率要勝過神明凡事事必親躬百倍有餘,最後的條件則是保障教會平穩存在下去的武力係統.缺乏武力保護的教會,無疑會淪為異教踐踏的對象。

以上的這三者,就像是構成一個三角形三條邊線,絕對是缺一不可的要素。

暗黑神殿的神官和牧師都是經過了陳無咎的嚴格挑選後,才算達到上崗條件,被委任擔當重任。

或許這些家夥並不一定個個都是無比虔誠的信徒。

但他們無一例外都是幹傳銷的好材料。

除了必須具備最基本修煉神術的資質,陳無咎在挑選預備神官時,格外重視選拔那些口才好的人。

目前來說,暗黑神殿神官中,嘴上功夫能忽悠到把梳子賣給和尚的家夥,至少占了五成的比例。

傳教效率是絕對有保障的。

負責保障神殿存續的武力係統,主力仍然是西斯武士,不過陳無咎在擊退死亡神殿特殊部隊攻擊之後。

吸取了設計失敗的教訓。

有鑒於西斯武士作為主力兵種存在著許多先天的弱點,一批具有強悍遠程攻擊能力的構裝魔像,被安排在暗黑神殿的密室中,承擔起二十四小時戰備值班的任務。

祗要對手不是以軍團級別的規模殺過來,位於奧拉迪亞新城的暗黑神殿總部,安全方麵就不會出現任何紕漏。

唯獨最為關鍵,也是看似最容易應付的信眾基礎問題,才是一道比較難以邁過的門檻。

特蘭斯瓦尼亞公國全境都是死亡之神克藍沃的盤,守著這位對發展信徒和傳教都不怎麽上心的鄰居,陳無咎拓展暗黑神殿的先天條件還是相當不錯的。

話雖如此,陳無咎卻也不敢輕易挑釁一位擁有強大神力的神祗。

新興的暗黑神殿傳教範圍極少超出陳無咎的實際控製區,這也是一種刻意選擇下的,避免與死亡神殿衝突升級的克製手段。

前次盡管順利擊退了死亡神殿特殊部隊的攻擊,陳無咎也沒有半點小看臥在自家旁邊這頭大老虎的意思。

根據情報,那些特殊部隊的成員全部是追隨著前任死亡之神米爾寇的死忠份子。

誰都知道現任的死亡之神克藍沃,跟這些與米爾寇一脈相承,極端崇尚暴力的死忠份子份子完全不對盤.因此死亡之神克藍沃會對打擊異教典起的事情表現得意興闌珊,甚至故意裝聾作啞,擺出不予理會的姿態,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可以設想,暗黑神殿持續撈過界,怕是沒人敢擔保死亡之神克藍沃會一直這麽好說話,精明如陳無咎當然不會去幹這種自討沒趣的勾當。

既然向外擴張收益和風險不成比例,利用領的優惠條件吸引移民就成了最簡潔的手法。

可是常規移民的成本太高,非常不經濟,陳無咎遲遲沒有做出決定。

在打通基利亞河水道之後,陳無咎便著手策劃了一個借助奴隸貿易擴充人口的方案。

這個移民方案的內容並不複雜,經常性劫掠北人的羅斯公國擁有大量的廉價奴隸資源。

明要陳無咎能解決好長途運輸時容易出現傳染病等問題,以他目前的財力狀況,為兩省領一次性增加幾十萬人口,也不過是一件平常事而已。

目前最大的障礙是,聯軍與羅斯人隻方仍處於交戰狀態,溝通成了問題。

若是被人知曉再扣上一頂裏通外國的帽子,即便於陳無咎無損,也還是好說不好聽啊!沙巴爾王國的財政部次長,也是被先期暗中北上的暗黑神殿神官們,新近發展為教徒的沙巴爾王國高層人物之一。

從第一次看到自次長大人頭頂那根延伸出的信仰之線,陳無咎就知道,這位飽食終日的官僚根本是不怎麽看好沙巴爾王國的前景,因此提前為自己和家人留一條後路。

對此,陳無咎並不在意。

不虔誠的信徒也是有用處的,次長大人的信仰不虔誠也不打緊,祗要他具有足夠的利用價值便足夠了。

隨著奧匈帝國和法蘭克王國的戰事接近尾聲,羅斯人自己也清楚再繼續打下去,等到西邊的奧匈帝國騰出手來,想收拾他們明是小菜一碟。

故此,如何保全先前獲得的勝利果實,要比為了麵子盲目擴大戰事實際得多。

陳無咎正是看穿了羅斯人外強中幹的本質,才會不遺餘力發動各方力量促使隻方盡快媾和。

暗黑神殿需要大量的奴隸作為發展信徒的土壤,比起這件天大事情,什麽土、金錢都要統統靠邊站。

前頭透過財政部次長大人聯絡了羅斯人,事先打通奴隸貿易的關節,而後馬不停蹄拉攏路德。

維希,敦促法師工會介入調停,最後陳無咎才修書一封送給前線的科爾比。

夏默,暗示和平的曙光已經出現在平線。

做完了這些,陳無咎終於有時閥停下來喘息片刻,這是難得的一點空閑.掉了毛的鳳凰不如鎢,在神聖光環籠罩下的神明一朝失足,便永無翻身之日。

在如此強大的壓力驅動下,陳無咎祗能是時刻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馬虎一次的下場很可能就會末日來臨,這種日子不好過呀!“哼哼!看不出你現在也混得也有模有樣了嗎!該不會把我也忘記了吧?”斷絕聯係已久,女神菲露莉清甜悠遠的聲音在陳無咎腦海中響起的一刹那,他的臉色立刻變得鐵青。

旋即,陳無咎又有些釋然。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總會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