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行者

第一百一十三章 王見王 第二節

第一百一十三章 王見王 第二節

“前次閣下初試鋒芒,化身毀滅蒙彼利埃城提爾神殿總部。近日聽聞,閣下已繼承上古時代毀滅之龍的強大力量。

我願以化身形態在主物質界約戰閣下,一決勝負。此次決鬥的時間、

點,均可由閣下任意選擇。提兩!“

或許是不大喜歡那種偷偷摸摸的小家子氣舉動,提爾在頒布了討伐令之後,隨即將一封具名的挑戰書,直接傳送到了陳無咎的領主府邸,開門見山

叫陣。

“嗯!提爾還真是不一般角色呀!”

一目十行

看過了這封殺氣凜凜的挑戰書,陳無咎作出了如上的評價.在勢均力敵的敵人挑戰時選擇退縮,更不是他的性格。想到此處,陳無咎冷冷一笑,在挑戰書的空白處揮筆寫了一行小字,將這封信再次打回到提爾的手中。

“十天之後,北極冰海,不見不散!”

看到陳無咎寫在回信上一行簡短的字跡,飄浮在業已塌陷為一個巨大隕石坑的蒙彼利埃城上空,原本神情安祥的提爾,突然發出了一陣響亮的大笑。隨著這陣笑聲的響起,握在手中的信箋化作了點點灰燼,隨風散入四周的空氣之中。

一口應承下提爾的挑戰,陳無咎的心中沒有絲毫緊迫感,與對手一樣安祥的微笑始終掛在臉上。

陳無咎不相信以自己今時今日的力量,有可能輸給一個祗能發揮幾成實力的神祗。哪怕這個對手是公認最強大的神明之一,此次交戰

結果在陳無咎看來。也並不會有什麽差別。

祗是近來的次大陸局勢,就不象提爾的約鬥這麽叫陳無咎省心了,畢竟單純的暴力可以摧毀問題,卻不能用來解決問題。

奧匈帝國皇帝遇刺,這個雄居次大陸首席強國位置的大帝國,隨即發生了爭奪繼承權的內亂.一命嗚呼的皇帝陛下留下了四、五個正值年富力強時候的兒子,如果再連私生子之類的貨色都算上,湊出一支滿員的足球隊沒有問題。

在內外各派勢力

鼓動和慫恿之下,皇位繼承人的言語爭鬥,很快演變成了一場真刀真槍

拚殺。

本來外有強敵窺視。奧匈帝國的內亂尚不至於太過明朗化。豈料陳無咎一朝泄憤之舉,以蒙彼利埃城為中心落下

隕星。幾乎將法蘭克王國南部沿海的富庶

區,悉數化作了無人區.甚至連沒有被直接波及的

區.也因為恐慌的難民紛紛逃離家園,造成嚴重的社會問題。

於是,焦頭爛額的法蘭克人就此失去揮師東進,趁亂擊敗奧匈帝國的可能。

在這個風雨飄搖

時節裏,三強中惟一沒有出現危機的摩林達王國,偏偏

處次大陸西部的半島.想要從陸上出兵,就必須借道法蘭克王國。平常這種借道行為自然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可眼下達種亂紛紛的形勢,法蘭克人絕無應允的可能。

法蘭克王國平息國內

危機尚且無暇,假途滅號的故事在主物質界也是早有先例的,法蘭克人無論如何也不敢放心讓自家

這個友好鄰邦借道。

外敵消彌,這下子等於是告訴奧匈帝國的後繼者們明管放心大膽

開打。如此一來,若是局麵還不迅速失控。那才真叫有鬼呢!

眼見著鄰人失火,這一潭渾水的最大獲益者正是魔法王國和達契亞王國這兩個旁觀者。

阿利斯在得到次大陸三強短期內無力幹涉東部事務的消息之後,立即著手展開對占據沙巴兩王國領土的羅斯人的大反攻行動。

根據次大陸的貴族習慣法。由阿利斯手中獲得封邑的陳無咎,負有戰時分攤出兵名額的絕對義務。因此接到阿利斯以國王名義下達的動員令,他沒有拒絕的餘

,祗得派遣騎士蘭斯洛特,率領一萬名常備軍士兵參與作戰行動。

康消息不少,好消息自然也是有的。塑體重生為“真黃金龍”,陳無咎的生命形式就此脫離了一般生物的範疇。雖不是象神明那樣,哪怕死掉了以後,都能無限次數複活的變態,至少也不能歸類於正常生物的範疇了。

至此,生物生存新陳代謝所必須的吃喝拉撒,甚至是呼吸、睡眠之類的需求,隊伍陳無咎都變成了多餘的東西。

完全不再需要依賴人類社會提供任何的產品與服務,陳無咎卻仍然生活在平凡的人類中間,其實僅僅是由於一個聽上去非常可笑的理由。他習慣了人類的生活方式,假使脫離這種生活,陳無咎實在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麽.難不成也去學其他巨龍那樣,待在陰暗的洞穴裏,然後一睡就是幾十年嗎?

最叫陳無咎頭疼的還是身邊的兩個女人,妻子安雅也好,情婦佳莉斯也罷,統統都是某個神祗安插的眼線。

從前限於實力,或者是某種顧及,陳無咎一直采取裝聾作啞的辦法,現在繼續留下她們無間道,未免有點玩火自焚的味道了。

要出手幹掉她們兩個,倒是非常簡單容易的事情,陳無咎伸出一根手指就能要了安雅和佳莉斯的性命,但這種做法卻嫌太過無情。略為和緩一點的辦法,就是扭轉她們的錯誤觀念,這個難度又實在太高了一點.有鑒於此,一時間,陳無咎也下不了決心,明好選取一個或許是最沒有可能奏效的辦法,大家坐下來促膝談心!

安雅和佳莉斯能被神明看中,她們的才智、天資自然都是上上之選.陳無咎腳睞兩祗船的事情,對於她們兩個根本不能算作是秘密。早先大家各懷心思,彼此心照不宣而已。話雖如此。

三個人湊在一塊聊天,今日卻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維德大人,夫人和佳莉斯女士已經在後麵等候您很久了!”

一名十六、七歲

少年侍者見陳無咎從冥思苦想中暫時解脫出來,趕忙上前告知消息。身為手下,辦事不利也是一樁大錯.安雅和佳莉斯都是大權在握的人物,讓她們久等,難說會落得什麽下場。侯爵府邸工作清閑,薪金待遇甚為優厚,少年可不希望惹惱主人被趕出去。

這個年輕人淺白的心思,在陳無咎自是洞若觀火。他輕輕點了一下頭,說道:“你去通報一聲。我先去更衣,隨後就到。”

換過了一身便服。陳無咎前往府邸後麵的內宅。除了當值的侍者、侍女,其他人是不許進入內宅,所以這片房舍四周的環境十分幽靜。當陳無咎來到茶室的門口,遠遠便聽到了茶室裏麵,兩位女士的談笑聲。

單從灌入陳無咎耳中的明言片語聽上去,恰似其樂融融,滿是溫馨的一對閏中好友。

盛裝打扮

安雅和佳莉斯此刻正園坐在一張陳無咎設計的茶桌前。邊飲茶,邊聊天。

誠然,她們兩個人和陳無咎生活在一起,卻僅僅是同居罷了,卻也說不上是什麽情有獨鍾。明是凡事都怕攀比,如果是安雅與佳莉斯中

任意一個人單獨與陳無咎相處。倒也未見得怎樣就如何的情意綿綿,如膠似漆,可是三個人湊在一起

時候。情形便就大有不同了。

沒有人喜歡自己應當獨享的東西要與人分潤,哪怕這件東西是自己本來就不喜歡的,情況也沒什麽不同。

人性天生就有此類弱點,喜歡與人攀比,外帶愛慕虛榮,更是女人天性中最大的弱點.而但凡同樣優秀的人聚在一起,又總免不了有一層互相比較高下的微妙心理,她們兩個誰也不希望被對方壓倒。

兩個眼高於頂的女人不得不共同擁有一個男人,時不時

還得看到對方出現.無論與陳無咎走到一起,究竟是為了什麽原因,佳莉斯和安雅之間產生矛盾,也是一個無可避免的必然結果。這種明可意會的競爭,倒是省卻了陳無咎不少調節後院關係的時間。

“嗬嗬嗬嗬,聽你們談得好像很開心麽!是不是已經商量好了今年度假的

點?說來給我聽聽吧!”

陳無咎推開房門,走進到茶室,笑著說出了這句滿是調侃味道的話語.這閥專門用來品茶

茶室,是陳無咎晉爵之後,在侯爵府邸裏特

修建的。茶室的建築通盤采用了中國古代

建築風格,舍棄了次大陸

區以石材為主的建慕模式,以梁柱結構承重,建成這間采光極為良好的房子。

在四周花木濃綠嫣紅的掩映下放眼望去,隨處可見雕梁書棟,飛簷鬥拱的異域建築風格,輿四周磚石結構為主的建築格格不入。

苦心經營了這麽多年,在世俗世界的***裏,陳無咎已經站穩了腳跟,即便是阿利斯也無法任意剝奪他的權力。況且陳無咎本身的力量也接近了主物質界的頂峰,再沒有任何勢力足以叫他感到顧忌,盡可放手施為隨心所欲,以往的低調作風盡去。

一手主導了領

內部一連串離經叛道的激進改革,算是出了陳無咎壓抑在心中多年的怨氣。

換作昔日根基淺薄的時候,光是國內輿論的壓力,就能把陳無咎活活憋死。現如今誰還敢跳出來和這位國王陛下眼中的大紅人,手握兩省的侯爵大人叫板,那就是自己存心找不自在了!

看到陳無咎的身影,安雅和佳莉斯站起身迎接他的到來。

目光劃過安雅的麵龐,佳莉斯搶先上前,麵帶微笑

說道:“明是隨便聊聊,你今天想喝什麽茶?”

陳無咎聞言也是一笑,說道:“嗬嗬,還是給我一杯清茶吧!那種加了砂糖和牛奶的茶,我可喝得不大習慣.”

一邊飲茶,一邊閑談,待得氣氛逐漸平和下來之後,陳無咎方才開口說道:“安雅!佳莉斯!今天找你們來,是因為有些重要事情要和你們講清楚!”

女伯爵安雅看了一眼佳莉斯,說道:“哦?居然有必須三個人在一起,才能講清楚的事情?”

嗅到一股醋壇子打翻的味道,陳無咎的神情輕鬆如故,灑脫

攤開隻手,說道:“當然,最後攤牌這種事情,自然是需要所有人都到場才好溝清楚!”

聽到陳無咎的話,佳莉斯眨了眨眼,語氣略帶疑惑

說道:“說得這麽直白,不象你一貫的作風啊!”

露出一個極具邪惡味道的笑容,陳無咎故作輕鬆

說道:“雖然咱們生活在一起已經很長時間了,不過我敢肯定,你們還不是太了解我的背景。那麽,今天讓我來重新作一下自我介紹。我的本名叫做陳無咎,是來自另一個晶壁係的人類。

對於主物質界來說,我是一個過客。其他的事情不該輪到你們知道,也就不必多問了!聽好,我想說的是,你們必須做出一個選擇,要麽與背後的操縱者一刀兩斷,要麽自己悄悄離開.總之,我不希望讓自己的隻手,沾染你們的血。“

話音落

,沉默與壓抑的氛園,彌漫在茶室當中。

陳無咎最後通牒式的這番話,將最後一層可供回旋的餘

,徹底去除幹淨了。現在的局麵,就是一拍兩瞪眼,沒有第三種選擇存在了過了一會,佳莉斯倒還是一幅冥思苦想的模樣,安雅卻已然些沉不住氣了,望著陳無咎的目光轉而遊移不定起來。

女伯爵安雅輿陳無咎的這樁婚姻,完全是出於阿利斯鞏固權力的政治需要,達成交易的成分,遠大於個人意願的推動力。倘若說佳莉斯和陳無咎之間,在試煉途中種種艱難險阻的磨礪之下,多少還有幾分貧賤夫妻患難輿共,相互扶持的情分存在。那麽安雅和陳無咎之間,就明有**裸的肉體關係了。

況且單單祗是安雅背負著月之女神選民的特殊身份這一條,便早已注定兩個人所謂的感情基礎,根本就是無從談起的幻像。

咪縫起眼睛的陳無咎,此刻麵上猶自帶著一絲神秘的微笑。讓所有利用自己的人付出代價,這一天,陳無咎已經等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