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鬼夫太心急

第33章 問靈

第33章 問靈

深紅色的線條蜿蜒扭曲,將兩點連接起來,收筆那一刻,十二點恰好來臨。

搖晃幽黃的燭火中,一點一點零星的微光自繪製在地板上的圖案中飄逸出來,形成一條飄動的光帶,繞著郝磊傑的病床緩緩流動,將四周映照得一片明亮。

我屏氣凝神站在一邊看著,生怕自己呼出的氣都會吹散這團微光,隨著這團微光的不斷流動,一個模糊的人影在郝磊傑病床的上方慢慢凝實,隱約可以辨認出是郝磊傑的模樣。

心情激動又緊張,我不自覺地揪住衣角,一瞬不瞬地盯著那慢慢凝實的人影看著,然而眼看著那人影快要凝實卻忽然潰散,破碎成一點一點的光芒,連同之前的微光,潮水一般褪去,房間內又隻餘下一片昏黃的燭火。

“……”我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急忙扭頭看向墨霖修,卻見他眉頭也皺了起來,臉上籠罩著幾分凝重。

“是不是我哪裏做錯了?”我惴惴不安地開口問道,生怕是自己哪裏做錯了,使得這次問靈沒有成功。

墨霖修搖了搖頭,燭火燃起的微光灑落在他臉上,投下一片陰影,臉色看上去有些陰沉,“問靈成功了,隻是……應當是有人用手段禁錮住了魂魄,所以就算是用問靈的方法,也沒有辦法讓魂魄回到身體所在的地方。”

“那要怎麽辦,還有其他辦法嗎?”看著無知無覺躺在病**的郝磊傑,我著急地拉住了墨霖修的衣袖,語氣焦急萬分。

墨霖修定定地看向我,深邃的眼眸中清晰地倒映出我的身影,一抹複雜的光芒從中掠過,還不等我細想,就聽得他說道:“有,不過這個辦法有點危險。”

“……什麽方法?”咬著唇為難了一會兒,我還是開口問道,畢竟與郝磊傑同學一場,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就這麽死了。

“他過不來,你卻可以去找他,”墨霖修冷冰冰開口道,臉上的表情愈加的陰沉,“不過你若是被困住,很有可能也回不來。”

我愣愣地聽著,一半的注意力卻放在了他泛著冷意的臉上,腦中忽然飛快地閃過了一個念頭,電光火石之間,我突然頓悟過來,“……你這是在吃醋?”

“不是!”墨霖修回答得很幹脆,沒有半分虛假,反倒是我聽到他這麽回答,頓時不好意思起來,深深覺得自己自作多情了。

“我隻是嫉妒了!”我正想找個地洞鑽進去,耳旁卻響起墨霖修的感慨,還沒等我回過神來,就被緊緊地用力地抱進了一個懷抱裏,“你這麽關心他,我嫉妒!”

額頭觸在冷硬的胸口,聽不到心跳的聲音,鼻端卻縈繞著一股特殊的冷香,強壯有力的手臂緊緊地攬在腰間,那般用力,以至於傳來了絲絲疼痛,卻奇異地讓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和他隻是普通的朋友,關心也隻是朋友間的關心,要說嫉妒也應當是他嫉妒你才對啊。”說到後麵,我忽然愣住,因為心中突然冒出來的念頭,臉騰地就火燒火燎般紅了起來。

“嫉妒我什麽?”雖然我說得極輕,但是因為兩人之間的距離極近,墨霖修倒是可以將我剛才那番話聽得一清二楚。

我嘴角抽了抽,實在是沒有臉麵說出剛才心底閃過的念頭,迎著墨霖修的雙眸,滾燙的臉頰溫度蹭蹭蹭往上漲,隻好趕緊轉移話題,“咳……你剛才說有點危險的辦法是什麽?”

墨霖修探究的視線落在我臉上好一會兒,這才慢慢移開,我暗暗鬆了一口氣,將亂七八糟的念頭從腦海中驅逐出去,將注意力集中到他說的話上。

“我可以讓你的魂魄暫時離開你的身體,你能夠感應到他的魂魄尋到他的所在,但是若是你被拘禁他魂魄的人發現,很有可能會被同樣拘禁起來。”墨霖修一邊說著手卻緊緊地抓著我的手,眉眼間寫滿了不讚同的意味。

“除了你我,沒有人知道他現在的處境,若是換做我,也會希望能有人來救我,我們不管,那他就隻能等死了。”聽墨霖修說著辦法,我心底就打起了退堂鼓,但是看看蒼白著臉躺在病**插著各種管子維持生命的郝磊傑,我又狠不下心來視若無睹。

墨霖修幽幽歎口氣,滿是無奈地看著我,最終也隻能答應下來,“好吧,但是隻給你十分鍾的時間,時間一到,必須馬上回來,無論你是不是找到了他。”

“我覺得應該就是他那個女同事搞的鬼,要是真的出了什麽事情,你馬上去她家,肯定沒有錯的。”身為女人的直覺告訴我,鐵定是這樣的。

“那個女人隻是普通人,做不到拘禁一個靈魂,而且就算真的是她,想要藏起一個魂魄的方法很多,我不見得能夠找到你,所以,一有危險馬上回來,嗯?”墨霖修抬起我下巴,語氣和表情一樣嚴肅。

我猛點頭,充分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危險性,萬一真的被拘禁而墨霖修又找不到我,那簡直就是狗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你過去後會看到手腕上係著一個鈴鐺,當你搖響鈴鐺,魂魄便會回到身體裏,但是若是你被發現,對方設法施陣,你便沒有辦法再回來,所以一旦情況不對,立刻回來。”墨霖修眉頭緊皺,不厭其煩地再三叮囑。

我心裏也頗為忐忑不安,但是見到他一臉擔憂隱忍的模樣後,心底卻又莫名地生出了幾分安定,就算真的出了什麽事情,這個鬼也不會丟下我不管的吧。

我閉上眼睛,感覺到墨霖修微涼的手指在額頭上遊移,些許血腥味竄進鼻中,不等我睜眼去看,腦袋像是被人用大錘猛地錘擊了一下,劇烈的眩暈感襲來。

“亦清,快醒醒。”迷迷糊糊間,耳邊傳來了誰的聲音,偏偏眼皮沉重得像是墜了千斤重的重物,連動都動不了。

如同泡在溫度適宜的熱水裏,全身的毛孔都舒服得張開了,意識逐漸變得飄忽起來,耳邊的呼喚聲漸漸遠去,沉浸在這種舒服的感覺裏,讓人興不起一絲反抗的念頭。

右手小拇指卻在這時傳來了一股不大不小的拉扯感,硬生生拽著我從這種感覺中回過神來,我猛地驚醒過來,一下子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