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合二為一
第90章 合二為一
“咳……兩位要是要親的話，那就快點親吧。”我正在試圖讓墨霖修明白他讓我受到了多大的傷害，邊上忽然響起一個戲謔的聲音，一抬眼就看到那個和我做交易的女人正一臉玩味的笑看著我和墨霖修，順著她的視線看向墨霖修，這才驚覺我捧著他臉的姿勢到底有多曖昧。
我觸電般放開手，臉上騰地升上一抹紅暈，手上似乎還殘留著與墨霖修肌膚相觸的觸感，忙悄悄搓了搓手，低著頭，不敢看說話的女人，更不敢看墨霖修。
“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情我願，郎情妾意，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喜歡就要勇敢說出來嘛，若是不說，做出來也是可以的。”女人一副過來人的模樣，口無遮攔的一番話，聽得我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咳……那什麽……你要我救的人也已經救回來了，現在可以兌現你的承諾了吧？”我完全不敢去看墨霖修此刻臉上的表情，隻能故作淡定地引開話題。
“當然可以，我現在就去取畫，你們可以繼續。”女人施施然起身離開，臨走前留下的一番話，讓我臉上剛剛消下的熱度又一次升了起來。
我和墨霖修都沒有開口說話，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我低垂著頭，不敢去看他，腦中思緒混亂，跟塞了一團漿糊一樣，完全不知道該做點什麽才好。
我正手足無措，忽然被擁入了一個懷抱中，嚇得我差點就跳起來，一回過頭，就看到了墨霖修俊美無儔的臉龐，近距離看，更是俊美得毫無瑕疵，讓人移不開眼睛。
“她說得很對，有些事情，的確是應該勇敢說出來。”墨霖修沉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喚回了我的神智，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抱歉，一直讓你為我冒險，你會生我的氣，會怪我，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不要離開我，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
我傻愣愣地被墨霖修擁在懷中，腦中綻開絢爛的煙花，砰砰作響，將所有的神智炸到了九霄雲外，半點思考能力也沒有。
“兩位，雖然不想打擾你們談情說愛，不過我還得去醫院看看我那丈夫的情況，就麻煩兩位拿了這畫，換個地方再繼續吧。”
我猛地回過神來，紅著臉接過畫，打開一看，確定是我要找的美人畫無誤後，拉著墨霖修在這人戲謔玩味的注視下，逃也似的離開。
“呼呼……”拉著墨霖修一路狂奔跑到一個小巷子裏後，在快要爆炸的肺部抗議下，我停下了腳步，雙手支撐在膝蓋上，彎腰大喘氣，“你、你看看……那幅畫吧。”
這處偏僻的小巷子裏一個人也沒有，正好可以放心查看兩幅畫，就算發生了什麽不同尋常的事，也不會被人發現。
墨霖修打開兩幅畫，懸空掛在了半空中，原先找到的那幅畫畫著墨霖修在月下撫琴，剛剛找回來的畫上畫著一個女子正在翩翩起舞，身姿優美，宛若驚鴻，畫上的景色正好能夠與另一幅畫對起來。
“看來不是這幅畫被裁掉了部分，而是有幅畫被一分為二裝裱起來。”兩幅畫上的景色可以完整無缺的對起來，這表明這兩幅畫，本就是一幅畫。
“呀！這幅畫還是你畫的！”看到那美人畫上的題字後，我驚呼出聲，剛想指給墨霖修看，手下的畫忽然破碎成了飛灰，散落在了地上。
兩幅畫幾乎是同時碎成了一堆灰燼，這一變故驚得我瞪大眼睛，久久回不過神來，呆滯地看著一地灰燼，簡直不敢相信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我剛想跟墨霖修道歉，灰燼中忽然飄起了一點一點的星光，仿佛是螢火蟲一般閃爍在身周，不多時就將我和墨霖修徹底籠罩在其間。
一聲琴音在耳邊炸響，隨著這琴音，所有的感覺瞬間回籠，眼前出現的竟是墨霖修在撫琴，衣袂隨著晚風輕擺，皎潔的月輝勾勒出一道銀邊，他抬眼看向我，眼神中滿是繾綣的溫柔，嘴角上揚，帶著淺笑。
這是那幅畫上的情形！我腦中剛剛閃過這個念頭，就看到我的麵前攤開著一張宣紙，一隻手正拿著毛筆，在上麵作畫，那竟然是我的手！
還沒等我想明白這是怎麽回事，場景陡然一變，作畫的人變成了墨霖修，而我正在他的麵前起舞，風掠過我的鼻尖，帶著竹葉的清香，一切是那麽的真實。
一股失重感襲來，我急忙穩住身形，再定睛一看，哪有什麽竹林，我分明還站在那小巷子裏，墨霖修雖然站在我的麵前，卻並沒有在作畫。
“剛才我看到……”我皺著眉頭，思考著該怎麽形容剛才我所經曆的一切，與其說是親身經曆，倒更像是看了一場3D電影。
“那隻是我們的回憶，”墨霖修語氣幽幽，望向遠處，似是在回憶很遙遠的事情，“這幅畫是你和我一起畫的，你畫我撫琴，我畫你起舞，合在一起便是一幅完整的畫。”
我無法體會墨霖修此刻的心情，隻是見他一副摻雜著哀傷不舍的複雜表情，心底泛起了一陣鈍鈍的痛，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好半天後才開口。
“可是……現在畫沒有了，那你藏在裏麵的屍骨……”我看看落在地上的灰燼，心情複雜，不知道是該為功虧一簣而難過，還是該為他不會想起前塵往事而高興。
“畫已經合二為一，藏在裏麵的屍骨也都已經回到我身體裏了，畢竟已經過去千年，失去了力量支撐，世間萬物都會塵歸塵，土歸土。”墨霖修看看地上的灰燼，惋惜地開口說道。
在兩幅畫合二為一的瞬間，他就感覺到其中藏著他大量屍骨，不等他反應過來，那些屍骨便自動回到了他體內，曆經千年的兩幅畫卷，在失卻了屍骨中蘊藏的力量後，便徹底化作了飛灰。
我愣愣點了點頭，突然一拍腦袋慘叫起來，“糟啦！沒有畫，我要怎麽回去跟村裏的人交代啊！”
我愁眉苦臉歎著氣，腦中飛快地閃過一個念頭，雙眼亮晶晶看向墨霖修，“既然這畫是你畫的，不然再給我畫一副一模一樣的吧！”
在我滿是期待和祈求的眼神中，墨霖修淡定地……搖了搖頭，殘酷的拒絕了我的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