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習性
“報到天湖苑去吧，看看組長怎麽決定，不過，天湖苑現在有兩個組長坐鎮，這事情，的確是有點奇怪。”
種笑笑聳了聳肩，將望遠鏡縮了回來，收進了衣袖當中，看他一身清爽的休閑打扮，真的是沒法想象他是這麽做到的。
“國安十二組，其中一組跟十二組，一個常年坐鎮京都，一個常年坐鎮魔都，更何況，一組負責人事分配，十二組負責裝備設施研究，兩個都不是以戰力為主，但是餘下的十一組都是作戰部隊，直接從一組接受命令下發到各組組長之後，由各組組長自由分配給分隊長執行，每個分隊的人手不一，像我們這樣隻有三人的小分隊哪怕是在七組裏麵也是比較少見的，但是，這次如果說沒有京都命令，我說什麽也不會相信的，兩個大組長沒事幹來天湖苑這種小地方度假不成？”
聽口氣，種笑笑似乎反而是哀怨更勝疑惑的意思，寧草兒小巧的鼻翼抽了抽，用指甲刮了刮自己的小臉。
“種師兄，羞羞羞，不許說組長的壞話，許曄哥哥可是好人!”
“是，你家許曄哥哥許曄組長是個好人，好人就別把你這個拖油瓶丟給我啊，有種他趕緊把你娶回家啊，我才不當托兒所的老師呢！”
種笑笑沒好氣的哼到，用力咽下一口饅頭的聞斜旭忽然粗著聲音問道。
“我可不想現在就回去，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先說好，動手可以算我一份，動腦袋這種事情就你多辛苦一下了，誰叫你要是當師兄的人。”
被種笑笑橫了一眼，粗豪大漢縮了縮脖子。
“少羅嗦，草兒，你把情報整理成文檔發給組長，發給你那個許曄哥哥！”
種笑笑咬牙切齒的將最後幾個字咬得哢哢作響，“然後，我準備去追蹤剛剛那個帶有左天下印記的奪舍鬼，雖然有左天下的印記，但是不等於這個鬼沒問題，恰恰相反，這個家夥很有可能藏了什麽秘密，從那邊過去的那個方向，極有可能就是襜褕的所在之地。”
“師兄，你瘋了！”聞斜旭驚得目瞪口呆的叫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要我們去單挑一隻大妖！一隻襜褕？開什麽玩笑，不用做別的，襜褕吹口氣就可以送我們去見祖宗了，要是我們掛掉了，可是真的是白掛了，組織上就算是為我們報仇，也不可能挑襜褕這種怪物出手的，你不要指望門派裏麵可能為了襜褕開戰，那不現實！”
“我還不至於腦袋進水到那種地步。”
種笑笑撇了撇嘴，這時候他的看起來倒是比較像個正常點的普通青年了。
“襜褕是大妖，左天下更是大妖當中的巔峰妖族，以他們兩位的眼角之高，是根本不可能看得上我們這種小角色的。但是，能夠讓左天下將印記烙在靈魂裏麵的，除了嫡係子孫之外，沒有其他的可能了。”
“哪又不能說明什麽，我們要是貿然跟蹤的話，萬一那個家夥是扮豬吃虎的話，我們不得死得很難看，種師兄，你能不能給點比較有建設性的意見？一點點就好！”
寧草兒叫大拇指跟食指張開，比了下之後，稍微拉開了很小距離，渾然不顧邊上的種笑笑的臉都變成了綠色的了。
更為可惡的是，聞斜旭還很認真的在邊上點頭讚同，一時間，種笑笑簡直都要暴走的感覺。
“你們有點出息好不好！我真的要瘋了，要敗給你們了，你們都是怎麽進入國安的？連最基本的常識都不培訓麽？”
寧草兒跟聞斜旭對視了一眼之後，似乎是怕種笑笑會因此心肌梗塞一般，小心翼翼的小聲回答道。
“師兄，你忘記了，我跟聞師哥都是走你的後門進來的，是靠你的關係進來的。不然怎麽會跟你分配在同一組呢？”
咣當。種笑笑終於承受不住刺激，翻身就倒了下去。
口中惡狠狠的小聲的痛罵著兩個完全不懂的體恤師兄的家夥，種笑笑灰頭灰腦的掛在樹上，倒吊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望遠鏡看去，望遠鏡裏麵，左少弦的電動車在碎石子路上開得無比的緩慢。
從村莊沿海，除了漫長的防風林海岸線之外，不少地方還鋪上了一小段一小段的水泥路，不少靠近海岸的地方已經堆滿了碎石子，艱難的前行當中，海風迎麵襲來，腥味十足。
“襜褕的本體不是一隻癩蛤蟆麽？怎麽會喜歡這種地方，真是想不通。”
左少弦一邊小心的開車，一邊嘀咕著，身後，絡如同被磁鐵吸住，貼著後座，絲毫沒有因為電動車不停的起伏有所晃動身體，聽到了左少弦的自言自語之後，絡從鼻子當中噴了一口氣息之後，赫然口中也開了人言說道。
“這與習性無關，不管是東瀛還是中原，妖族一旦修煉到了一定程度，就可以脫離開本體的羈絆，中原的習慣是修煉出人身出來，融入人類社會，但是對我們東瀛妖族而言就不需要如此麻煩，東瀛當中，本身妖族，半妖就已經深入民間了，否則，在東瀛社會上也不會有百鬼夜宴的傳說流傳下來了。”
“修煉出人身，那不是很簡單的事情麽？”左少弦遲疑了下，身後，絡輕輕的喵了一句。
“那不一樣，用障眼法的化形術跟用皮囊的嫁衣術跟修煉出人身是兩個境界，後者代表的是妖族已經可以將本體當成一件法寶來修煉，而蛻變出屬於本體的屬性出來的人體！是的，人！像人一樣呼吸修煉。”
絡的爪子在電動車上無意識的爪著。
“妖族誕生，半妖跟妖是兩個物種，妖的話，生來愚昧混沌，但是一旦有機會覺醒，懂的修煉的辦法的話，就踏入了一地步，覺識，懂得思考的妖怪，才算妖怪，不懂的思考的，連進入妖怪的序列的資格都沒有。”
“思考是人生乃至妖生的起源，因為懂得思考，所以人類才霸占了整個星球，同樣，因為懂得思考，妖族才能夠在人類社會當中，仍舊獨立出一個智慧並且強大的物種出來，如果不是因為繁衍力的問題，妖族或許早就替代了人族了。”
“不得不說，上天是不公的，人族並非若小，恰恰相反，人族才是最適合修煉的種族，否則，為何妖族修煉的中階目標都是先修煉出人體出來呢？”
“為什麽？”
絡遲疑不決的說道，左少弦將車子停了下來，眼前正好是一道堤壩的拐角，左少弦扭過頭去，反問了絡一句，絡卻思索了許久才緩慢的開口說道。
“我不確定，這一段話，是記載在妖書中段，你還足夠的妖力，更沒有收集足夠多的妖族血脈靈魂足以翻到這一頁的地步，但是我還是能夠透漏一點點給你就是了，所有妖怪的終極目標，就是不是妖怪，或許在你眼中，人類都是很弱小的，但是，你要知道，就是這種很弱小的人類，不止一次，將當年強大的妖族打得分崩離析，不管是在中原還是東瀛。皆是如此。”
“種師兄，那隻貓說的是真的麽？”
遠遠的，聞斜旭輕輕的敲了敲耳邊的耳機，壓低了聲音說道，耳機裏麵傳來的是種笑笑共享過來的聲波回放，不得不說，國安十二組雖然戰鬥力羸弱，但是仍舊是開發出不少好東西出來，至少，要不動用靈壓或者妖力引起對方注意力的情況下，就能夠在以千米為單位的範圍之內截取到空氣當中的聲波頻率並還原回來，據說這套設備除了國安這十二組隊伍之外，其他的部門都沒有能力也沒有資格使用的。
“是真的，東瀛隻是個小國而已，研究了這麽點兒東西就當珍寶一樣藏起來。”
種笑笑嗤之以鼻道：“等我們回了師門，師兄帶你去天權書院去玩幾天，天權書院是道盟下屬的一個基礎書院，隻要辦理會員卡，定期支付一些維護費用，你就可以無償的查看所有的藏書，雖然裏麵關於道門的曆史以及典籍注解的書多了點，但是這些東西在裏麵都是常識。你想想不用很久，蠻荒時代的軒轅黃帝跟祝融共工兩族就知道了，最後還是神農氏跟軒轅氏贏得了蠻荒大陸，奠定了現在人族世界的基礎，否則，以我們人類當中不過百萬分之一的修士的比例，如何跟妖族抗衡？你可要知道，中原道門裏麵，加入道盟的，外加入世修行為國家效力的就有超過了五百萬修士了，可是，你知道妖族有多少麽？能夠被記錄在檔的，僅僅是能夠被確認是聽命於妖族中庭的就有八千萬！但是，中原的話語權，仍舊在我們的手上！”
“因為我們的高手比妖族的高手要強大，我們坐鎮的老祖宗不怕妖族中庭那幾個修煉出人身卻不能夠肆意亂跑的超級大妖們，隻要他們敢違約出手，老祖宗們就敢下手滅了他們的精神領袖，據說是一位叫做娘娘的王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