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異世紅顏，傾覆天龍
三日三夜，公孫禍始終不曾合眼。傳來司徒少凡與謝思年入府診治後仍然沒有辦法緩解。因幾日不眠不休而臉色有些憔悴的公孫禍倒沒有不悅的跡象，反而唇角還掛著淺淡的笑容。他自認手下的能人無數，還真的沒想到遇上水半夏後竟然也會處處受製。
“王爺您是腦袋出了問題？再這麽下去，小心貴體損耗。”再強悍的人幾日不睡也會承受不住，真不知道水半夏究竟是用了多少藥量來達到這麽驚人的效果。謝思年不禁在心裏感歎，他跟司徒少凡可是絞盡腦汁才想起送去各種半夏這樣新奇的禮物去博得美人歡心，不求別的，隻希望再次見麵時不被她‘特殊照顧’即可。
司徒少凡診過脈後搖了搖頭，“王爺，司徒在您的脈象中探不到任何異常，也猜不出她所謂的興奮劑中究竟是用了何種藥物。”天下間已經發覺到珍奇草藥他都有見識，實在不知哪一種能有這樣驚人的效果。
公孫禍笑笑，“無妨，她隻是想讓本王去道個歉而已。”如果能借此令她產生好感，他的道歉也是相當值得。
“王爺對水半夏是當真有心？”謝思年有些懷疑，他承認水半夏是個少見的集聰慧美麗於一身的女子，可這也構不成王爺對她動心的條件。即使會動心，也不是在這種詭異的狀況之下。
黑子騫適時進來報告，“爺，段先生來了。”爺創立龍天苑這些年中召這位段先生入府的次數屈指可數，且每次都是單獨召見，會像今日這般還找了司徒少凡跟謝思年一同前來真是頭一遭。
公孫禍輕搖著玉扇，“把人請進來的。”他主要再確認一次，然後就要真的開始自己的計劃。
不同於斯文的司徒少凡與模樣俊俏的謝思年，段牽連的長相偏於冷峻，且一身生人勿進的氣息強烈的讓人難以忽視。最為耀眼的是他有一頭白發，與年輕的容顏形成鮮明對比。
“見過王爺。”簡單的言語聽不出敬或不敬，也不顯露任何的情緒。
公孫禍輕道，“這裏沒有外人，你坐吧。”他手下的人不少，但最為看重的卻是眼前這三個。其中段牽連是性子最為古怪的一個，不知是不是因為兩人有些師兄弟的情分，自己對他也是另眼相待的。
“段！你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家夥終於肯露麵了。”司徒少凡忍不住捶了他肩膀一下，“要不是王爺找你，你還真一麵都不露。”
謝思年笑笑，“王爺連你都請到府裏來了，不知道是出了什麽大事。”段牽連跟公孫禍師出同門，算是一個各方麵都頂尖的人才。
段牽連仍是不變的冷麵，“你們兩個都沒事了？”他雖然不露麵，可是對於這兩人近日的情況了如指掌。看他們現在又這麽多話的樣子，想必是忘了自己之前連個小女人都應付不了的糗事。
司徒少凡笑臉微僵，“王爺，這種事您就不用特意幫我們宣傳了。”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他的英明就快因為上次到青樓尋歡作樂的事葬送幹淨了。
公孫禍輕道，“你們鬥不過水半夏，是應當的。”這話絕對不是偏幫著誰，他隻是公證的說出事實。
謝思年雖不生氣，但也免不了有些好奇，“王爺這麽篤定我們鬥不過她？”隻是一個姑娘家，就算有些小能耐也不足為懼。
段牽連自顧自的找了椅子坐下，“她所接觸的事物遠比我們要多上許多，或者說她處理方式的手段跟個人的能力都比我們要強大不少。從思想上來說，她停留的位置使我們在許多年之後才能達到的。”這才是公孫禍剛剛那句話想要表達的意思。
司徒少凡愣愣的看著段牽連，“段，你這麽說……是不是知道了什麽？”他不曾懷疑段牽連未卜先知的本領，便是宮中的欽天監也沒有他來得靈驗。
公孫禍眼底一抹幽光乍閃而逝，“已經確定了？”這是今日傳段牽連到王府來的最主要目的。
段牽連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兒，“王爺，之前那件水紗我已經比對過，也在觸碰水紗的瞬間閃現出許多不屬於我們這時代的短暫畫麵。當初師父雲遊四方前留下的八個字你應該還記得。”
公孫禍一驚，“異世紅顏，傾覆天龍。”若當初有此言的不是他的恩師，那人必定要因此大逆之言連誅九族。
司徒少凡聽得一頭霧水，“段，你跟王爺的話究竟是什麽意思？傾覆天龍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怎麽能隨便說出口？”如今天龍皇朝正值鼎盛，四方小國無不忌憚，哪有人敢放此狂妄言辭？可……那個人若是段牽連口中的師父，也就是王爺的恩師了……
公孫禍神色轉為淡然，方才還帶著的一絲淺笑已不複見，“正是因為知道師父料事如神，定然不會有無妄之詞，所以本王才一直懸心不已。那年在月眠國民間偶得的那張美人圖上所畫
的女子身穿水紗，模樣也與水半夏不差分毫。”
謝思年怔然的看著他，“王爺的意思是，水半夏是那美人圖上的女子？”關於那幅美人圖的事他與司徒少凡也曾知曉，隻是當時月眠國對天龍還有不服，所以民間組織起神秘的反抗力量，之後便流傳出這幅美人圖。據說圖中女子將是決定天龍皇朝命運的關鍵人物，公孫禍得到美人圖後曾經命令龍天苑的人掘地三尺也要找出畫中女子，整整三年間幾乎是各國都尋遍也不曾有一絲蹤跡。
隻是他與司徒少凡並不負責此類的事務，所以始終也沒看過瑞王爺臨摹美人圖的那些紙張。
公孫禍輕道，“當初本王想要速速找出畫中女子殺之出患，隻是不久之後恩師將那件與圖上想同的水紗交與我手。”
段牽連語氣冰冷的開口，“王爺不可殺她，否則我天龍一樣要跟著覆亡。”
司徒少凡倒吸一口涼氣，“她究竟是什麽人，竟然有這種本事？”傾覆天龍皇朝……他無法想象出那是怎樣的情形。
“說下去，你都知道了些什麽。”公孫禍平淡的開口，看來已經不需要再做確認，他是必須要娶水半夏進門。
段牽連自衣袖內拿出一張畫了圖樣的紙張施力將其揮向公孫禍的書桌，“這張圖上的東西是我在觸碰水紗時腦中閃現的畫麵，我想她應該是屬於水半夏的東西，就係在她的左手腕上。”公孫禍銳利的眸光在停在紙張上模樣怪異的物件，猛然想起水半夏的手腕上的確有一樣銀白色的東西恰如此圖。
“嚴格說來，她並不知道自己對於天龍的影響。隻要王爺娶了她，她自此再無機會離開天龍，也不踏足宮中，自然不會再威脅天龍一朝。”段牽連簡單的說出解決之道，卻無心的省去了一條，便是要公孫禍傾心以待。
倘若水半夏是真的愛上了他，那麽一切都將發生改變。若不然，曆史還是會重演。那時候，任誰都沒有回天之力。
謝思年眉心微蹙的開口，“段的意思是說隻要王爺娶了水半夏，她就不會威脅到天龍的安全了？還是說有關美人圖的預言會因此破解？”段牽連說話總是不將來龍去脈解釋清楚，可考驗了他們這些聽者的腦力。
“也罷，當初師父留下那件水紗時便交待過，它隻能穿在未來的瑞王妃身上。本王必定會娶她為妃。”至此，他已經感覺到自己別無選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