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新的認識
從別業回到瑞王府，公孫禍對水半夏又有了新的認識。如今他應該是可以明白為何她身上有著渾然天成的強勢氣息，在他麵前絲毫不會畏懼。原來在那個天地中，她也是這樣高高在上的一個人。
“為什麽要我見她？”安靜撫琴的白發男子語調溫淡，如同往常一般。對於這名早了自己三年入門的師兄，他有著非比尋常的敬重。正因為如此，才猶豫著自己是否該遵從師命，不對公孫禍講出靠近水半夏會帶來的影響。
此刻若說，隻怕他不會相信。也認定自己執意娶她為妃是為了天龍的命運……若是可以，他是真的希望師兄可以放下對天龍皇朝的責任，尋一個自己真愛的女子，一生如常也好。
“她想見你，我不希望她找上那些所謂的算命先生，說不定還會壞了我的事。”公孫禍臨風而立，衣帶飄飄宛若仙人。
段牽連修長的手指停在琴弦上，原本悠揚的曲調戛然而止，“你知不知道我們做的事是在違背事實。”如果……如果他們的師父不是有了洞徹古今的能力，怎麽會衍生出這麽多的瑣事？至少師兄不會為了天龍未來的命運而費神，更不會在遇到水半夏後仍舊為著那個或許不可更改的事實而去應對。
公孫禍敏銳的察覺出他異樣的神色，“你有話瞞著我。”他用著肯定的語氣，即使不曾將視線調轉到段牽連身上。
“回答我一個問題，我會告訴你一切。”段牽連心中已有了決定，不管將來如何，他都該在這時候對師兄有所交代。
公孫禍頓了頓，“問吧。”這個跟自己年齡相差幾歲的師弟是師父尋遍大江南北找到的奇才，也因此承襲了師父一身未卜先知的好本領。
“你對水半夏，有沒有感情。”不想拐彎抹角，段牽連直接說出自己的意思，惹來公孫禍詫異的眼神，“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段牽連輕勾唇角，“師兄，我們相處了這麽多年，你不需瞞我。那個水半夏對你，有著特殊的吸引力。隻是因為有著天龍命運一事，所以你不想也不敢麵對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作為旁觀者，他是最有資格發言的一個。
公孫禍冷靜的看著他，“這是你想問的問題？”他不認為段牽連隻是想確認他對水半夏有無男女之情。
“師父並不是第一個預言天龍命運的人，當初皇宮裏那些人也曾經預言過若幹年後，天龍會
因為一個女人而不複存在。可是隻有師父精準的推算出可以改變天龍命運的方法，但那個女人原本不該是水半夏。”段牽連同公孫禍一同站立在月色之下，兩人臉上的神情卻是明顯的不同。
“不是水半夏……可是她分明就是美人圖中的女子……”公孫禍不解的看著淡然的白發男子，“師父在離開前對你說過什麽？”段牽連會講出這樣奇怪的話，必定有師父的原因。
段牽連輕歎，“你忘記了，她原就不是這裏的人。至於那幅美人圖……你不想知道它是出自何人之手麽？”告訴公孫禍這一切其實是師父的預言，不知他會作何感想。
“何人之手……你在暗示我那幅美人圖其實是師父所畫？”公孫禍恍然驚醒，看著段牽連的眼瞳中多了一絲淩厲。
“別動氣，你應該知道師父的預言極準。當初他離開時隻說，這名來自異世的女子與你有莫大的關聯，甚至會是改變天龍命運的原因。”段牽連在公孫禍醞釀的怒氣上升前先發製人。
公孫禍安靜了片刻，“我要知道全部。”他相信段牽連所言不假，師父是世外奇人，所推斷的事從無差池，這一次……也不會是意外。
段牽連輕道，“其實師父隻是想成就你的姻緣，何不坦然接受，暫且放下天龍的使命。你為了天龍皇朝，已經付出的足夠多。”他不能說從水半夏來到這裏之後，就注定了某些事無法更改。縱然他同師父一樣可以洞察古今，也難以更改既定的事實。隻是這些……師兄是不能理解的。
對於天龍皇朝的責任，數年來他背負的盡心盡力，所以深信人力可以改變曆史……可那原本便是違背天理的行止，沒人能去向天講條件。
但願師父這一番好意不被辜負，若師兄當真可以認識到自己的情感，那才是這件事最大的轉機。
“段，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不管在什麽時候，本王都會保全天龍。”這是他曾經答應過父皇的最後一件事。
段牽連笑笑，“不是說她要見我麽？人呢？”他改變不了師兄，就好像師父也知道自己改變不了這個徒弟一樣。
一名年輕的叫人意外的男子，卻是一頭白發，水半夏對段牽連的外表著實訝異了一番。
“怎麽，我的樣子很奇怪？”看著見到自己後遲遲不發一語的綠衣女子，段牽連難得的率先出聲。
半夏搖了
下頭，“沒有，你的樣子頗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讓我很意外。”公孫禍帶她回府後直到用過晚餐，仍然沒提去見段牽連的事，她還以為他真的是在誑自己。沒想到剛剛在房間裏才要對他表達不滿，他竟然就叫侍女帶了自己來這望月亭。
“你想問什麽。”段牽連無意再繞著外表的問題打轉，隻是輕笑著問她今日來的目的。
水半夏偏著頭打量他，“傳說中能未卜先知的段牽連，猜不到我今天找你是為了什麽嗎？”
段牽連看了她一眼，“你隻是想知道自己究竟怎樣才能回去屬於自己的地方。”偏偏他也沒有那樣的能力助她回去，或許應該說，是時候未到。
“你知道我是從什麽地方來？”水半夏驚奇的看著他，這個模樣清俊的男子真的知道自己從哪裏來麽？若是那樣，他便應該算是一個知音了。
段牽連笑了下，“那件水紗，應該是你帶過來的，我在觸碰它的時候腦中閃過很多瑣碎的片段。那幾乎都不是在這裏能見到的事物，所以我想，你生活的地方距離我們有許多年的距離。”究竟有多少年……便是他師父也無從算起。
半夏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你這種說法，我有一個朋友也有過，對於某些東西會有特殊的感應。不過當初我那個朋友摸到那件水紗時所見到的片段……大概是你們這裏。”那時候雲想衣提到了劇本，然後又說了天龍……自己當時隻覺得他是說笑來逗自己，沒想到會成真。
“水姑娘，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那麽多人觸碰過那件水紗，卻隻有你被帶來了這裏？”水半夏比他以為的更慧黠，這樣的女子該是適合在師兄身邊的。
水半夏驚訝的看著他，“你該不會是想說，在這裏有我命定的姻緣吧？”她說的是在自己初識雲想衣時因為好奇而請他為自己排命盤時聽過的話，那時候雲隻是模糊的說，她的姻緣不在那裏。
當初她一直以為那個‘那裏’指的是美國，現在看來他不說明，或許是不想她們幾人將他當做神經病患來看待。畢竟誰能想到自己會突然來到一個完全沒有記錄過的朝代之中？
段牽連不掩訝異，“你知道？”她竟然知道這些？
半夏有些好笑的看著他，“我真正想知道的是，你所說的姻緣該不會是說公孫禍吧？”她跟那個高高在上的瑞王爺會有姻緣？還不如回去找神偷公孫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