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從了本仙吧

35、背黑鍋

35、背黑鍋

羞月抱著歡妃的身子,顫抖的手擦了擦歡妃額頭上的汗珠,連忙跑到歡妃麵前,看她蒼白的臉色。羞月大喊了一聲,低頭看著歡妃白紗下的裙底。

那裙子上,染紅了。

她的雙腿間還在流血。

笑顏連忙上前,看著歡妃,捂著嘴巴。歡妃伸手抓住我的裙角,抬頭看著我,也不說話,咬著她的下唇。笑顏連忙對著小李子道:“還愣著作甚,快去找太醫啊。”小李子點頭,驚恐地左看看,右看看,提起腳步飛快跑了。

歡妃看著我,那眼神似乎在抱歉,但表情很扭曲,隻覺得她現在身子很疼。

羞月抱著歡妃:“娘娘,您可千萬不能有事啊。”笑顏抓著我的衣裳,將我拉過去,歡妃無奈鬆開我的裙角,隻是咬唇看著我。

“這次,咱們怕是要背黑鍋了。”笑顏道,一隻手搭在我肩頭,大大歎了一口氣:“唉,來的真不是時候啊。”說著,又回頭看著我。她的小臉很光滑,在太陽底下極其好看。

“什麽意思?”小聲問道,回頭看看周圍,一個人也沒有,就連剛才的小太監也不在了。在轉眼看了地上的歡妃,問:“歡妃怎麽了?”

笑顏再歎一口氣:“落胎了。”那語氣不鹹不淡,在我肩頭拍了拍,小聲道:“我們帶來的補藥,根本就沒問題啊。”

她喝了藥,所以落胎了。

對了,落胎。

回頭看著笑顏,把眼睛睜大,落……胎了!用手捂著嘴巴,她喝了那碗藥,所以落胎了。落胎就是沒有了孩子。我雖讓那麽多妃嬪喝過藥,但她們都是沒有孩子的,一直沒給歡妃喝藥,是因為我沒機會下手!她如今有了孩子,我更不可能下手!在人間的日子,能做小小的壞事,但傷天害理的,明珠還是不敢做的。

一拍小腹:“我們,是不是要被懷疑了?”

笑顏沉重點頭。

搖搖頭,咂嘴:“可是,我什麽也沒做啊。”

笑顏點頭:“是的。”

“那為什麽要懷疑我呢?”咂嘴,扭頭,看到不遠處正踏進院子的夜,一身明黃,那臉色,黑的和鍋一樣。

怯怯望著他,他也不看我,眼睛掃視了整個院子,落在地上的歡妃身上,大步邁過去,幹淨利落,開口:“承歡。”他頎長的身子下蹲,從羞月手裏抱過了歡妃,眸子看到她的臀部,修長的手指緊緊抓著歡妃的衣角,又往上挪,掐住了歡妃細長的脖子,聲音不大,但此刻院子太安靜,以至於,我們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你就這麽容不得朕的子嗣?你就這麽容不得?”那語氣和妖林裏的大妖怪一般,常常欺負我們這些小妖怪,齜牙咧嘴,聲音雖不大,卻足夠殺滅了一個小妖怪。現在在大妖怪手裏的,不是我,是歡妃。

歡妃咳嗽兩聲,不說話,直直盯著夜的眼睛看。

羞月連忙跪下,開口大喊著:“皇上,您可千萬不要錯怪了娘娘,並非娘娘!是……是喝了公主送來的補藥,才這般的!”羞月說著,已經泣不成聲,心疼地看著歡妃,把頭搭在地上,磕著。

回頭看著笑顏,求救。笑顏無奈,歎了一大口氣。

夜挑眉,看著跪著的羞月,再抬眼看著石桌上的藥碗,眸子一冷,低頭看著歡妃,歡妃輕聲一笑,也不說話,蒼白的臉上,滿滿的,都是怨。

“承歡。”夜再道一聲,彎腰抱緊歡妃,再起身,將她攔腰抱起,大步邁進了承歡殿。

忍不住他的**,提起步伐跟上夜。

進了承歡殿,看到夜坐在歡妃的榻邊,歡妃在**微微翻滾著,嘴巴裏含糊地發出嗚嗚聲。羞月在我身後,我一回頭,她便定住了,輕輕抬頭看了我一眼,又膽怯地把身子往後退。

她這麽斷定,是我要害歡妃?

可是,我都不斷定,我要害歡妃呢!

“你為什麽?”小聲問她,雙手放在腰上,羞月抖了幾下,不敢說話,但地上,已經有了她的眼淚。

“明珠!”身後是夜的聲音,很嚴厲,從來沒有的嚴厲。

轉過身。

迎來的再不是柔和疼愛的目光,再不是堅實溫暖的懷抱。

僅僅隻是一個結實有力的耳光。

“你為什麽這麽壞?”左臉挨了耳光,實在很痛。嘴角,耳朵,眼睛,都痛了,伸手捂著左臉,再抬頭看著夜,那麽冷冽的目光!這目光,才真真讓我疼到了心底裏。

哆嗦了一下,眼淚已經在眼眶裏打轉。我一直喊的父王,一直喊的夜,今天,打了我,算是十五年了,這個巴掌,第一次。

“朕可以容忍你多年來給其他妃嬪的紅花,可是,歡妃有了身孕,你……這又是為了什麽?”他眼睛很紅,聲音依舊不大。

抽泣幾聲,不敢開口說話。

“朕不說,不代表不知道。”他說,揚手,冷眼看我:“你早該離開雲上,早該將你倔強惡劣的脾氣磨滅了。”

我倔強惡劣。

苦笑看著夜,再不想哭。

“你該早去月隱國,熟悉習俗了。”他道,擺手:“三日後啟程,這三日,什麽地方也不許去。”

幾個小太監走了進來,站在我身邊。蘇公公輕輕咳嗽一聲,彎腰:“公主請……”

這算是軟禁嗎?

“不是我,你為什麽非要認為是我?”將捂住左臉的手放了下來,掉了滴淚,走到夜的麵前,小聲哭泣:“不是我,你為什麽不相信我,為什麽不相信?”

夜冷眼看著我,身子輕輕一顫,回頭看了榻上的歡妃,再看看我身後的羞月,沉聲道:“就是你。”

這是冤枉,這就是背黑鍋。

吸氣,呼氣,難過地看著夜,擺手,大聲喊:“就是我,就是我,就是我。”轉過身,去就去,我再不要在這裏了。擦了臉上的淚水,笑顏攙住我,喊了一聲明珠,蘇公公和幾個太監咳嗽幾聲,追上我的步伐。

“為什麽要三天後,今天就可以去了。”大聲喊道,在自己腰上大大捏了一把,要哭,就猛烈一點吧。

人間一點也不好,這裏所有的人,都不如老君對我好,都不如老君。

要什麽時候才能回去天上,要什麽時候才有和老君一般疼愛我的人。

我的夜,再不是我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