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我隻要妖孽
142、我隻要妖孽
“什麽意思？”她這樣淒涼的麵容，抓著我的手，從手指尖傳來絲絲冰冷的溫度，我說不出什麽感覺，卻覺得自己身子奪多出什麽一樣。明珠笑容明朗，和我一個模子，她在我臉上輕輕一撫，笑道：“你在害怕些什麽？我去了，不是更好，以後再也沒有人搶你的東西了。”她笑的燦爛，我的心卻亂了。
一股力量從我的手心裏鑽了進去，外麵的門要被砸開，明珠含笑看著我。
“你七百年都沒回到我的身體裏，你不用回來，你好好陪著著老君著。”幾乎是哀求，雖然不喜歡她，可她的身子那麽透明，不像是要回到我的身體裏。
“還不明白麽？”她笑，用盡自己的力氣將所有的內力和生命力傳輸給我。
“我們兩個隻能活一個，早在七百年前選擇從你身體出來那一刻，就決定我們不能同時存活了。”她笑著，眼角帶著淚珠，往山洞頂上一看，似要透過大石頭看天際。
“若是真的能兩個都活下來，我倒去老君身邊了。”她笑了笑，看看妖孽又看看我，語氣有些蒼涼：“那仙珠沒辦法回去老君的身體了，但我的身體裏已經有很多的仙力，你回去天庭，就可以輸給老君，老君就能自己給自己再煉仙珠了。”
轟隆隆，轟隆隆，外麵叫囂的聲音極大，我有些害怕，妖孽的手一緊搭上了我的肩上，輕輕一拍。
也許今天我們兩個都要死在這裏了。
可是，和你死在一起，又有什麽關係呢？“為了老君你也要好好地活著，不能死。”她的手從我手上滑落，看著我的眼神傷感了一些，我隻敢抿唇，不敢哭出聲音來。
“明珠，你好好照顧老君。”她嘴角帶著笑意，異常蒼涼。
身體裏一股極大的力量在我經脈裏橫衝直撞，她鬆開我的手站起身來居高臨下。我伸手要去抓她，卻怎麽也抓不到，透過她的身體，隻能看到魂魄，一瞬間，那石門被衝擊開，她便魂飛魄散……
“明珠。”焦急地喊出聲來，妖孽隻抓著我，手裏的小香喊道：“姐姐，快走吧，快走吧……”
妖孽要推我，我明白，這些冤魂都是來找妖孽的，可是我若走了，妖孽這般虛弱，又如何能承受地住？連忙緊緊抓著他的手，笑道：“我已經是神仙了，我能活很久很久，你不想和我一起海枯石爛麽？”
他身子一怔，紫瞳仔細地凝望著我。
我身體裏已經有力量了，這些冤魂，我不信我收拾不了。“你是神仙，對付它們，你會被譴責的。”大概明白我在天庭裏的地位不穩，他擔憂地笑，仍不放棄，想要將我從推開。可是，我怎麽舍得離開你？站起身來，捏起右手，念了咒，看著那些綠色的魂魄一個個地向著我門飛來，尖牙利齒，爪子極其鋒利。
我懦弱了一千年，也該為愛的人勇敢一起了。
被我捏起一個晶瑩的破元珠，對準那些進來的亡靈狠狠地砸去，破元珠是極其厲害的，殺傷力極強，隻是剛死去的亡靈才滅，一波又一波的亡靈又來，我身體裏的能量有限，這麽多……況且我多年來就不是勤奮的。有些懊惱自己那麽笨那麽懶，再捏一個破元珠向著它們砸去，這次它們聰明不少，猙獰著躲開，飛速地往我麵前跑來。
一個個的冤魂對著我伸出利爪，肩上的衣衫被劃破，小香驚叫：“姐姐，你小心。”
這些冤魂的味道都那麽難聞，我的腦袋開始不靈光，胸口有些發悶，身後忽地一雙手摟住我的腰，在我耳邊笑道：“你還是需要自己的夫君保佑你。”
我眼睛朦朧，有些看不清楚他了。
他剛才不是還虛弱的嗎？這下怎麽又好了？
無疑，妖孽是厲害的，那些在我看來那麽凶猛的冤魂到了他的手下便一個個地衰弱下去，他隻手殺百，我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殺那麽多人，可是為什麽冤魂會這麽多？
摟住他的脖子，隻要我們在一起，不就是好的嗎？
死，有什麽可怕的？
一波一波的冤魂，我眼前昏花，看著妖孽的俊臉，我覺得自己要死了，好似沒有了明珠，我真的沒有了影子，更沒有了生命力。可是，我還要留著仙術回去給老君熟靈力。那些仙珠的靈力可都在我身上了。
妖孽低頭看我一眼，眉眼間帶著些倔強，在我臉上輕輕一撫，劃了一個透明的結界包住我們。
我站穩身子，看到外麵的亡靈不斷地衝撞結界，本看著極其強壯的結界一點點地脆弱，拉住妖孽的手，他臉色鐵青，恢複了剛才虛弱的模樣。
他的手慢慢抬起來，在我臉上輕輕撫著：“你嫉妒我和你的影子在一起嗎？”
我以為他會說些安慰的話，卻沒想他這個時候調皮起來。
搖搖頭：“她是我身體的一部分。”
妖孽點頭。
“我不在以後，你好好照顧自己。”他輕笑，湊唇過來在我唇上輕輕吻了一下，好冰涼的唇角啊。
忙拉著他的袖子，搖晃：“你不許說這樣的話。”他說這樣的話我就覺得我們之間遠了，可是，我又無能為力，好不容易又走到一起，為什麽不給我們一個全新的機會？
他點點頭，張開雙臂用力地抱緊我。
我的下巴擱在他的肩上，腳尖踮起，眼角有些濕意，抱緊他的後背。
我真想就這樣和你地老天荒。
你說，好不好？
妖孽身子輕顫，猛地一股力量從我的胸口直達我的全身，妖孽這是做什麽？
給我內力？
或者……把所有的精氣都給我？
“你好好照顧自己。”他衝著我笑，突然鬆開我。
一股力量傳遍全身，我**著，他打破結界，將我圈起來，接著他用力往洞頂一吼，捏緊拳頭，我隻看到整個山洞開始崩塌，在我的左側破了一個洞，我就這樣被甩了出去……
妖孽，妖孽……
身子橫飛，眼見那些亡靈被崩塌的大石頭壓住，亡靈怎麽會有血呢？
一個個綠色的生命都沒有了……
妖孽立在它們中間，蒼涼的笑。
笑什麽呢？
我伸手要去拉他，卻越來越遠。
明明有力量可以反擊的，為什麽不呢？
我不想看你死，不詳離開你，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麽？
伸手抓不住他，那一塊塊的大石頭從上麵墜落，我再看不到妖孽的麵容，再看不到他的身體……
你不想再見到我麽？
身子被拋出很遠很遠，遠的我不知道飄了多久，心和手都是累的。
最後墜落在灰灰的土地上。這算是黑暗麽？可我眼前又是明亮的一片，全是沙地，一望無際，根本沒有一個人。小香在我手裏爬行，和我一樣，無力地癱軟在地上。
嘴裏是灰塵，小香動彈兩下，小聲問道：“姐姐，你還好嗎？”不好，一點也不好。手心傳來一陣疼痛，我趴在沙地上抬手看著自己的掌心。
那個金黃的庭字。
一閃一閃。
它似乎在和我笑，我的手心溫暖，又一點點地冷卻。小香爬過來看著我的手心，接著用爪子抓著我的袖子，兩行熱淚流了下來，綠色的臉顯得有些悲戚。
哭什麽呢？
他好好的呢！
我看著自己的手心看，從天上灑落一片月光下來，這裏隻剩下我和小香了。
再把妖孽也送來吧。隻要妖孽活著，這次我願意用自己的時間來守護。我們見麵的機會總是那麽少，我們分開的時間可卻總是那麽長。
七百年……
你等久了吧……
說來說去也是明珠害了你，你倒快來和我說說，究竟有沒有恨過我？
或者，在我現在快要睡著的時候跟我說一句愛我……我現在很想聽，說一說，我就不再害怕，不再害怕睡著。或者，你來我的夢裏，我們在夢裏相見，我願意的。
庭字在我的手心裏閃爍，小香哭喊起來：“是你的夫君……”
一閃一閃，在對我笑麽？
小香口無遮攔，用我的衣裳擦了臉上的熱淚，哭喊道：“你的夫君在和你說再見……”
隻要他閃爍，還怕個什麽？我笑，低頭嗤了它一眼。手心裏的溫度越來越低，我的心越來越冷，妖孽，你炙熱一點，讓我感受你啊！
“有沒有人，這裏有沒有人？”我慌亂地在沙地上爬行，地上的黃土和沙子都往我的臉上飛，擦了一把又是一把，小香讓我不要哭，我才驚覺為什麽臉上總是感覺濕潤，總是一擦就有黃土……
手心的溫度低了下來，我扯開衣襟看著自己的胸口，那個傷疤，一點都沒有了……
手心的庭字也消失了。
天上的月光忽然黯淡下來，我不安地四處看：“小香，幫我看看妖孽在哪裏？”他這麽強大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沒有了？怎麽可能？
掀向默不作聲，坐在地上呆呆看著我。
我的額頭很痛，我用手一摸，是那朱砂……燙極了。好好的，為什麽會是這個樣子？
小香抱著我的胳膊大聲喊道：“姐姐，你不要哭，不要哭……”
我不哭，我不是喜歡哭的人……
天空漸漸黑暗，身下的黃沙像是一個大大的漩渦，要將我的身體吸食進去，我不安地捏緊小香，小香伸出舌頭在我臉上舔了一下，小聲道：“沒有你的夫君，小香也會一直陪伴你的。”
我隻要妖孽一個人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