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當一切都靜止
197、當一切都靜止
陰森森的道路，周邊是參天古樹，前方的路看的並不清楚，也根本不知道裏麵是什麽模樣，總覺得無盡頭，我抓緊了小香的手，小香抬頭看我：“姐姐，小香在。”點了點頭：“嗯。”
汝沙打了一個冷顫，回頭看我：“這畫中畫還真是讓人可怕。”她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小心翼翼地看著前方。前方迷霧很大，小香從懷中拿出四顆小丸子，一人給了我們一顆，輕笑：“再不吃會昏死過去的。”
我一向新人小香，連忙抓了過來塞進嘴裏，看著那些迷霧慢慢散去，有些驚訝，小香笑：“吃了這個丸子，就不用擔心看不到路了。”他伸手指著前方道：“姐姐，你看到了嗎？”
我往前麵看去，依舊什麽也沒有，還是無盡頭的參天古樹，搖搖頭：“看不到啊。”
汝沙也湊過腦袋，搖頭：“小香，怎麽我也看不到。”
小香回頭看著夫元：“夫元哥哥，你看到了嗎？”
我和汝沙都回頭看著夫元，夫元點頭：“嗯，看到了。”
看到什麽了？怎麽我和汝沙沒有看到？真是奇怪死了，明明我也是神仙啊，怎麽我不可以！小香笑了笑：“夫元哥哥，你知道怎麽進去嗎？”他有些疑惑，站住了腳，我和汝沙眯眼，跺腳，怎麽我們兩個人看不到！夫元蹙起眉頭，集中了精力。小香想了想，又從懷中拿出一支小棒子，有些類似鑰匙。
夫元抿唇，指著他手裏的小棒子問：“這個你都有。”
小香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是。”說罷，念了咒，小棒子立即變大，比參天古樹還長，我和汝沙後退，沒看出來，這小東西還真有點能耐。那棒子一直往前伸，似乎撞在了什麽東西上，夫元拉著我和汝沙的手往後退，那棒子便有回來，又伸出去，又回來。
我聽到撞擊的聲音了，揉揉眼睛，這下看清楚了！前麵不就是一座宮殿嗎？氣勢豪邁，和皇宮一樣，卻陰森地很！我和汝沙都打了冷顫。汝沙抓著我的手：“這地方……可真不是人呆的！”
對啊！
連我這樣厲害的神仙都受不了呢！嗬嗬笑了一聲，看著額頭已經出汗的小香。那宮殿的大門一次次地顫動，但並沒有開啟，這樣來回了幾十圈，也並沒有起到什麽作用，小香終於放棄這個棒子，把它變小，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抬眼無辜地看著我和夫元：“誰知道這門這麽厲害。”
“這棒子是什麽東西？”汝沙問，盯著他手裏跟剔牙的棍子差不多的小棒子。小香嘿嘿一笑，撓了撓腦袋，看著汝沙輕笑：“知道齊天大聖孫悟空嗎？”
汝沙點頭：“知道。”
“這就是定海神針的翻版！”他哈哈一笑：“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呢！可費勁了！隻不過沒有大聖的厲害。”他歎口氣，小小的人兒說不出的味道。
夫元一笑，看著那扇大門，從懷裏取出玉佩，晶瑩剔亮，還沒的等我看夠，那玉佩已經飛了出去，砸在了那扇大門上，撲通，玉佩碎了，我心疼地看著地上的碎片，想過去拿起，卻忽然看到那扇大門已經打開，搖搖晃晃的，汝沙拍手：“哇，好厲害哦！”夫元撓撓腦袋，抓過我的胳膊便往那大門走去。小香跟在身後：“夫元哥哥，那是什麽？”
夫元低頭看著小香：“我的寶貝。”
小香撓頭，輕聲道：“夫元哥哥……你的寶貝不是長在你身上麽？”他問的可愛，汝沙臉紅，在小香腦袋上一拍：“你這小不正經的！”夫元嘿嘿一笑，也不回答，也不勝其。
我們四個人便這樣踏上了門檻，走了進去，我一心想見到妖孽，可這個宮殿根本和迷宮沒什麽兩樣，看著它，我是在找不到任何一個屋子可能藏有妖孽！吐了口氣，把夫元的手拿開，低頭看著小香：“你知道他在哪裏嗎？”
小香搖頭：“不知道。”說著，又看著天空，霧蒙蒙的，根本不像天空，倒和一陣陣漩渦的湖水有些一樣，像要將人吸走一般。
汝沙過來挽著我的胳膊：“我遇見你們還真是什麽神奇的事情都碰到了！”
我遇見妖孽，才真是什麽神奇的事情都遇到了。盡管這些事情我並不想知道，並不想看到。當所有的東西都來的如此之快，當所有的東西都讓人覺得害怕，這顆心再也找不到安靜的理由。最害怕的莫過於失去。
狂風呼嘯，似要將我們所有的人都卷走一般，我們四個人緊緊的抓著手，小香捏拳：“姐姐，時間快不多了。”
我看到天上慢慢的，果真有了一個漩渦。
它要把所有的人都卷走。
“是妖孽弄的？”我好奇地大聲問道。夫元搖頭：“不是，是玉帝，隻要乾坤杖被拿出來，你的妖孽就再也回不來了。”玉帝？我心裏恐慌，低頭看著小香：“這一切……都是算計好的？”
“姐姐，天上不會放過他的，不會的！”他有些難受地說：“如果真的失去了，你再也找不到了。”他臉上帶著淚：“是……老君設下的局。”他低下頭，不再說話。
我抬頭看著那個漩渦，仿佛看到了老君的模樣，對啊，他怎麽可能放過我們，怎麽可能呢？
能把妖孽害死，能把妖孽變成吸血鬼，能讓妖孽再也不能重生，這一切都是老君做的！他怎麽可以？老君，這次如果妖孽真的有事，我決不會苟且偷生，我決不會在你的身邊。
我說的話，你能不能聽到。
下了決心，轉眼將這些大大小小的宮房看了一遍，用我的火眼金睛看著前方的路。
這裏的布局和皇宮的布局很像，我輕笑，他一定在聖安宮，這裏的聖安宮應該是一樣的！大步繞過蓮池，一路踏過多少青草，看過多少白骨，這裏已經荒廢了很久了！明明是宮殿，卻又有山路，真是奇怪死了！心裏有些害怕，捏緊了拳頭，我無法想像此刻的妖孽在做什麽，但我絕不能容許任何人傷害妖孽。
我和那皇後有一樣的想法，他活著，想幹什麽都好。
若要喝血，喝我的吧！
低頭看看自己的手腕，我也明白了，老君為什麽要把妖孽帶走，我的血才是救妖孽唯一的辦法，那個乾坤杖和昆侖鏡根本就是誘餌。妖孽也知道，皇後也知道，隻有我……還要傻傻地逃走！
一邊想一邊覺得是自己的錯，看到聖安宮了。
和一千年前我們的聖安宮是一樣的！有些驚喜，提著裙擺就推開了門，一束刺眼的光芒射了過來，我捂著眼睛，難受地叫了一聲，然後聽到了皇後的聲音，她在慘叫！
我抬眼，隻看到裏麵有一根棍子，有一麵鏡子，是妖孽正在拿起它們！
旁邊還站在蘇皇子和蘇太子。
皇後見到我來，忽然要上前抓住我，我往後退，又左轉，大步走進去，讓皇後撲了一個空。妖孽一身黑袍，紫瞳熠熠生輝，見到我以後，眼神黯淡許多，修長的手捏了起來，那棍子和鏡子都快要被他取出來了。我驚叫，搖頭：“諸庭，不要拿出來，不要！”
蘇皇子和蘇太子已經上前，也要來抓我。
小香一揮手，三個人已經定住不動。妖孽蹙起眉頭，勢在必得的模樣，搖頭：“明珠，我很快就好，你不要過來。”
“不可以，不可以！”我要上前拉住他，他已經揮手，將我推開，我撞在柱子上，有些頭疼，揉揉腦袋，看著那棍子一點點地出來……不可以！丟開腦袋的疼痛，撲過去抱住妖孽的腰：“求求你，不要拿出來，不可以拿出來。”被我這麽一抱，那棍子和鏡子幹脆直接掉了進去，妖孽集中精力，可是根本拿不出來，他已經發怒，將我推開，用力地吸取，可最終……還是敵不過棍子和鏡子的力量。
我正要開口，他卻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頹然地往下落，蹲在地上，看著他痛苦的模樣，再沒有剛才的有活力，現在看來，真真是慘白地和白紙一樣，紫瞳越發黯淡，像要消失了所有的光芒一般。
我蹲下身看著他，伸手要拉他。
皇後已經大喊：“諸庭……”聽聲音是悲痛欲絕的。
我蹲在他身後無計可施，看著他慘白的麵容有些難受，他推開我的手，回頭怨恨看著我，嘴角浮出一絲冷笑：“我以為，你愛的人是我。”
我愛的人明明就是我。
手僵持在空中，看著那鏡子和棍子一點點地沒入櫃子裏，那櫃子再沒有什麽光芒，然後，一點點地消失，再也看不到。消失了，這樣就消失了，是嗎？
我搖頭：“諸庭……”
妖孽看著我，擺手：“我今天才知道，你愛我，遠遠不如那太上老君。”他嘴角全是苦笑，我也跟著苦笑，根本不是這樣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啊！“不是的，是老君設下的局。”
“滾。”他揮手，已經站起身來，搖搖欲墜，看的我心疼不已。
那蘇太子和蘇皇子呆呆看著妖孽，我站起身來，要跟上去，妖孽卻擺手：“你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是老君設下的局，他要害你，他要害你。”我不顧一切上去抱住他，難受地哭泣：“你相信我，你相信，我沒有為了他，沒有。”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傷害你，你怎麽能不信我？“你信我，好不好？”
妖孽根本不說話，劇烈地咳嗽起來，我站在他的身後，他將我的手一根指頭一根指頭地掰開，似乎一點也不像和我有任何牽掛了。
這個皇宮，一點點地炸開，小香抓著我的手大叫：“姐姐，危險。”
夫元也上前來拉我，汝沙也上前來拉我。
我們之間是不是又多了一個誤會？
明明這麽好的關係。為什麽又要這樣呢？
我一刻一刻也不想和你分開。耳邊是轟隆隆的粉碎聲音，我想要去拉妖孽的手，可是他已經到了皇後的身邊，一手摟著她，我大叫諸庭，可是他根本聽不到，那皇後幸福地躲在他的懷裏，一副死了也幸福的笑臉。
你是我的，怎麽能抱著別的女人？我不甘心，大叫：“你過來，你過來。”屋瓦橫飛，天上的漩渦早已經不見，這個地方似乎不能再存在了，我叫著諸庭，他卻一眼也不看我。
你為什麽不信我，為什麽？
如果不是我，那漩渦在你拔出棍子和鏡子的時候就能帶著你走啊！
傻瓜！
我在夫元的懷裏掙紮，他帶著我已經飛開，小香拉著汝沙，我就這麽看著妖孽抱著皇後在懷裏，他連看，也不看我一眼。讓我過去，讓我過去……
那有我的愛人，我想和他在一起。
死，也要死在一起。
這個宮殿毀了，沒了。
和我的妖孽一樣，毀了，沒了。
出去的時候，也看到皇宮是這個樣子的。我聽到很多人都在哭泣。
我也想哭，可是沒什麽力氣，汝沙坐在地上，茫然地看著我。夫元還抱著我，我抬頭看到他的臉上一點點慘淡的笑容，拍著我的後背：“沒事了，沒事了。”
有事！
妖孽不見了，不見了！
茫然地看著四周，這裏不再是皇宮，是廢墟。
整個皇都的人都瘋了一般的逃跑，我也想跑，跑去找我的妖孽。他怎麽不在這裏？還是留在那畫裏？掙脫夫元的懷抱，我迷茫地四處看著，一定會有妖孽的，一定會有的！
這裏是萬聖宮，找到那幅畫，我回去，就可以看到妖孽了。畫！我要畫！
當所有的東西都麵目全非，我看著自己的手指，一個個的破洞，卻一點也不疼，我想我快死了，如果妖孽死了的話，我也可以死了！我不知道我的臉會不會和手一樣，但實際上也希望自己現在立刻就死掉，死的幹幹脆脆。
我蹲在地上翻著一片片的破瓦，我想找到一點點的蛛絲痕跡，可地上根本什麽也沒有。
“明珠。”
有人叫我。
我以為是妖孽，可那人是夫元。他就站在我麵前，一個字也不說，拉起我：“不要找了，沒用的。出不來的！”
能，一定能！
我們都出來了，為什麽妖孽不能出來。我心有不甘，搖頭：“能。”一說話，嘴角覺得痛極了，撫著唇邊，一片片的血跡，我臉上也血，夫元蹲下身子抓住我的手：“你別動了，你受傷了。”受傷又如何，我寧願和妖孽一起死。
“為什麽救我，為什麽？”我不高興起來，擺脫他的手：“我要找他，要找他！”
說話的時候滿口的血，血腥味太濃，我咳嗽起來，捂著胸口難受地很，吐出來的全是血，我的手，我的身上也全是血。
怎麽會這樣？明明沒有受傷啊！
我有些痛了，全身都在痛。
“你知道老君不會讓你死的。”他摟住我的肩膀：“你乖，睡一覺起來，就什麽事情也沒有了，你好好睡一覺。”我要畫，我要畫！
我閉上眼睛，確實也睜不開了。
可是迷蒙中，也看到了那幅畫。就在我的對麵，我努力睜開眼睛，用手指著不遠處，道：“給我，給我……”夫元順著我指去的方向看，點頭：“嗯。”
閉上眼睛的感覺真好。
我好像又舒服了許多了，因為身子並沒有那麽痛了。反倒舒服了很多了！我一身粉衫，站在萬聖宮裏，很少見到的妖孽今天終於來見我了。
依舊是一身明黃，我一直覺得妖孽穿明黃最好看了。
總是那麽有力，那麽俊俏。
我站在桃花樹下對著他微笑，一片片的桃花飄零，似乎在下一場桃花雨，身邊全是香味，妖孽站在我的不遠處，這時候麵目溫和，我看著他的笑意，心裏暖極了，對著他招招手：“你快過來啊！”
妖孽也不說話，負手走了過來。
我拉著身邊的秋千：“你蕩我，好不好？”
不等他說話，已經坐了上去，他站在我身後輕輕搖晃著，我回頭看著他的英俊模樣，他就是這樣，不說話的時候對著你笑，你一定會淪陷的，比如我此刻。
抬高左手抓著他的手，握在手心裏：“我真是好想你哦。”
我們似乎許久沒有見到了，想要你親親我，想要你抱抱我呢！
妖孽低頭，看著我的眼神溫柔了許多，接著不等我命令已經湊上腦袋要來吻我，我就坐在秋千上，看著他的暖心模樣，還沒有碰到唇，就有人在我耳邊叫著：“明珠，明珠。”
這是……夫元的聲音！
我抬眼見到的，果真是夫元！
我還躺在**，雙唇幹澀地讓我根本張不開口，他拿來濕毛巾，給我擦了擦唇，揉揉我的太陽穴：“怎麽樣，還難受嗎？”我想抬手看看我的手指，卻發現根本動彈不得，看到並不熟悉的房間，覺得難受，看著胸前裹著的白紗布，嘴唇稍稍有些濕潤了起來，開口：“畫呢？”
如果不叫醒我，就好，我還可以繼續夢見我的妖孽。
夫元指著我的對麵，那竹木屋的牆上，就掛著那副畫，胸口是被劃開的，再也關不上了，那幅畫有些破舊了，夫元低頭道：“已經不是神紙了，以後拿著要小心些。”在我額頭上輕輕撫著，他柔柔一笑：“很快就會好起來，你不用擔心。”
我知道我受了重傷了，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被包裹著，這個樣子真是讓人惱火死了。
抬眼看到夫元的眼睛，隻覺得和妖孽的有些相似。
若是他在我的身邊一定也會如此照顧我的！隻是，他為什麽不在。
我開口，聲音實在沙啞地很，自己也聽不下去了：“找到他沒有？”我關心妖孽的生死，他是吸血鬼，一定不會輕易死掉的。夫元低頭，搖搖頭：“查不到他的氣息。”
“在畫裏？”我問，指著那幅畫。
夫元搖頭：“那畫裏所有的東西都不存在了，誰也進不去了。”
怎麽會這樣，不應該的！搖頭，脖子疼得很，夫元連忙抬手扶著我的脖子：“你別動。”
我要動，我要去找妖孽呢！他一個人要多寂寞啊！夫元看看我，又直接點了我的穴，輕笑：“暫時安分一點，很快就會好。”
我就這樣成了活死人，整個身體不能動彈，口不能說，手不能動，眼睛也不能動。我每天隻能看到我對麵的畫像，看一眼就覺得快要哭了！
每次想到妖孽的模樣，總是讓人心傷神傷，他抱著皇後，也不願跟著我走。
你們還在畫裏麽？
倒是說一聲讓我知道啊！
你一定活著，對不對？
你還等著我去救你呢！我知道的！我身上的血液，就是救你的丹藥，你喝了我的血，就能好起來，不是麽？你這麽急著要乾坤杖，也是為了和我在一起，別以為我心裏不知道，你比我愛你還要愛我呢。
你隻是誤會了！
我對老君，永遠永遠不會和你一樣的！這世上我願意負了所有人，但絕不舍得負了你，隻是最後一次，我為你好，你為什麽不信我？
這一切來的太快，快的我有些措手不及，原以為能帶你出去，可是你為什麽不肯跟我走。不管未來有多難，至少我是一心一意地跟著你離去的。
你還不知道我的心麽？
小香、汝沙和夫元輪流來照顧我，我知道我每天過著並不快樂的生活，沒有笑容，沒有淚水。汝沙給我說笑話，但一點也不好笑。現在唯獨可以讓我笑的笑話就是，妖孽回來看我了。
他好好的，我才會好。
小香每天給我調理膳食，但膳食其實都是重要，苦澀而濃烈的中藥氣息充斥著整個房間，我是在忍受不了，看著他小小的人兒模樣又覺得他這個噬香蠱怎麽一下子變成藥師了。
看到小香消瘦的模樣，心裏感動極了。
有時候也相對著他們說謝謝，可是我的妖孽沒有出來，我是在說不了！看著三個人忙前忙後，我心裏不是沒有感動，但更想和妖孽在那地方一起死了算了，這樣一了百了！
如果妖孽活著的話，我就活著。
如果妖孽死了的話，我一定不會活著。
去陰曹地府找他？可是，他不是沒有了重生的機會麽？我想了一百種可能，可最終也沒想透，小香看我精神不好，終是有一天將我的思想關了起來，他在我耳邊恨恨道：“你別想了，等好了，隨你想。”
於是我就這樣，一個人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再不可能想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