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從了本仙吧

241、夫元(1)

241、夫元(1)

洛安城有棄嬰一隻,不知哪位黑衣人抱到了春風樓門口。

棄嬰長得可美了。

春風樓的老板娘可高興了,隻是,當看到棄嬰是個帶把的,老板娘暈了。好好一個美娃娃,竟是個男孩?

是個乖乖的男孩子,算了,乖就養吧!反正以後也不吃虧,說不定他會給自己帶來財運,也說不定以後就是她兒子了。這個春風樓她一個女人撐著也不容易,既然身邊又沒有男人,那養一個男孩子也是不錯的。

老板娘樂嗬,上天大概是送來了一個福星呢!

春風樓裏的姑娘都來看這個娃兒,一個個稱讚娃兒像老板娘一樣好看,老板娘可不高興:“你們可別亂說,我兒是這世上最美的,我啊,巴望著他比我們美的不知多少呢!”

人人都知道老板娘蘇茉莉是洛安城最美的女子,隻是出身不好,從小便被被賣進舞坊裏,隻是當時年紀小,雖然吃了苦頭,但身子沒有破。及笄之日也是要被送到男人嘴裏的日子,蘇茉莉是一千一萬個不願意,那晚啊,正巧有個美男子把蘇茉莉的第一次給買了。

蘇茉莉心裏難受,可見對方還算中規中矩,也想著求求他放了自己。豈料沒開口便被男人的話堵了回去:“我來這裏不是要你的身子。”

蘇茉莉含羞看著男子,隻覺得那雙眼睛裏處處都是光芒,照耀地她簡直說不出話來。

不是要她的身子,那來幹什麽?

蘇茉莉顫顫地低下頭。

男子道:“見你可憐,若你願意,便隨我走。”

這是頭一次,一個男人這麽正常地說話,連褻瀆的眼神都沒有。

蘇茉莉想著自己有了好運,低頭道:“奴家何德何能……”

男子倒是無所謂:“我身邊卻個丫頭,見你好看!”說的話是直接了點,蘇茉莉也沒法子說什麽反駁的話,抬眼青澀和那個問道:“隻是做丫頭?”看慣了風塵裏的男人女人,蘇茉莉是不信男人隻是這麽單純的想法的。

男人笑笑:“嗯。”

蘇茉莉信了,男人用身上的前兩銀票買了蘇茉莉,帶著她雲遊四海。

這年蘇茉莉才十五,這過了兩年,蘇茉莉也十七了。

男人二十五,年紀不大,且長得俊俏,蘇茉莉也是感恩的人,說經過兩年相處不喜歡這男人也是假的,可男人一副仙骨的模樣,蘇茉莉還真是開不了口。他身邊也沒有什麽女人,除了蘇茉莉,還真的沒有。

若一個女人愛了一個男人,那絕對是死心塌地。

好比現在的蘇茉莉。

之後過了三年,蘇茉莉已然成了老姑娘,都二十了,還沒嫁人。有時候蘇茉莉也懷疑男人是不是有什麽問題,但男人一切都很正常,吃飯,睡覺,說話,誰會想到是個不正常的。

隻是好事忽然就來了,蘇茉莉說不出的欣喜。

男人說喜歡蘇茉莉,要娶了她,蘇茉莉也答應了,她等了三年多,也算等來了這句話。

新婚本就是美好的,隻是這樣的新婚夜,蘇茉莉想都不敢想。

來洞房的,根本就不是那個男人。

隻是個和男人長得差不多,卻又有很大區別的男人!

她愛著的男人臉上沒有傷,可是洞房的男人臉上一條長長的傷疤。

她隻知道她愛的男人叫少爺!

黑暗裏,什麽也看不清楚,他在她身子裏歡喜,她在他身下承歡,她賣力,他則更加賣力!她被折騰地全身無力,卻又想讓著他高興,一直非常激動,男人低吼……

醒來看到身邊躺著的是另一個男人她死的心都有了,問他是誰,他隻怨恨地看著她,道:“她把你送我了。”

明明拜堂的人不是他啊,她卻要和一個不愛的人睡了,連睡,都睡了!

她在沒見到男人,在這個刀疤男身下承歡了許多日子,隻聽周圍的仆人說他為了錢,賣了宅子,賣了女人,現在帶著另一戶的千金私逃了。

刀疤男用最難聽的話勾起她的回憶,一點也不考慮她的感受。

她想哭,他卻不讓她哭。

後來蘇茉莉想想,其實這個男人是對她不錯的,少不了吃,少不了穿,似乎若不是蘇茉莉這般地絕情,他也會把她留在身邊一世,畢竟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蘇茉莉不甘心,想著若是他回來看見她這副鬼樣子定然會傷心。她到他傷了她還是那麽愛他。蘇茉莉後來想想,其實她愛的,是當初說不嫌棄她的那個他。

她所有的決心都下了,殺他!

一次不行,兩次。兩次不行三次。

蘇茉莉不會放棄。

一來二去,三來死去,這樣的把戲重複了上千次,蘇茉莉也有些倦了,男人更是倦了,話少,蘇茉莉也沒辦法!幾乎一百多次,男人忍不住了,開口問:“你這麽恨我?”

蘇茉莉哭著點頭。

男人的心都碎了。對她這麽好,全然發現不了麽?

蘇茉莉舉著刀子,說:“既然殺不了你,我就殺了我自己。”

男人也急了,抓著蘇茉莉的手不鬆開,蘇茉莉反手一刀,刺進男人的胸口,一點點的貓力氣,根本對男人造成不了什麽傷害,隻是蘇茉莉和男人都看到了血,男人笑,她終究還是恨他。

恨吧!

府裏上上下下的人都來了,說蘇茉莉是白眼狼。

蘇茉莉笑,淒然地看著男人。

雖是沒什麽傷害,但男人畢竟是倔強的,不是蘇茉莉喂的藥根本不喝,蘇茉莉見了血也怕,倒不是不願意去喂,隻是她一個罪人,根本進不去。

男人就這麽病下去,女人也這麽難受下去,又是一來二去,男人的身子越發差了,最後給了她一些銀兩讓她出府。

聽到出府那一刻的心情是好的,但腳跨出去踩知道這心裏不是個滋味!算算日子,她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又比和少爺在一起的日子短嗎?

六年!

足足六年了呢!

蘇茉莉抱著銀子不知道去哪裏,在街上挨別人的罵,在角落挨乞丐的口水。

她才知道,這個男人比那個少爺好多了,他不是惡魔,隻是愛錯了方式!想到一個愛字,蘇茉莉哭的不成樣子。

春風樓的老板娘死了,正在推舉新的老板娘!

到底是誰的銀子多,她就占了這春風樓。

剛好,蘇茉莉是有錢的!

不僅僅是男人給她的,還有許多是以前就存下的,蘇茉莉慶幸自己還能吃上一口飯,心裏自然是高興的!

蘇茉莉接手了春風樓,管理地僅僅有條,雖是老板娘,但年輕著呢!偶爾靜下來的時候也會去那府邸的後門看看,她聽說他情況不好,去不好意思進去,都是自己糟踐了一段好好的感情,若不是她這麽死心眼,她現在可能是最幸福的女人,他雖不說話,但表情總是真摯的,會給她夾菜,會喂她吃藥,也會給她一個微笑,蘇茉莉想想,真是糟踐了。

歎口氣,又回去了春風樓。

這麽過了兩年,蘇茉莉聽說那個少爺帶著他的千金小姐回來了,住上了豪宅,還有了女兒。

一共多少年呢?

蘇茉莉想想,隻覺得自己愚蠢。

她不去想少爺了,隻想著自己一個人過活,偏生這個時候城裏傳出那個男人死了,是被人殺了!蘇茉莉哭的不成樣子,去到府上的時候,隻看到棺材裏的人。

他老了許多,躺在棺材裏不像是個人,蘇茉莉才知道自己錯過了他的多少。

兩年多……

她在府邸還看到了少爺,比之前更加俊美了,蘇茉莉心裏冷笑,轉身就走。

少爺叫她茉莉。聽不清楚地會以為他叫她莫離。

茉莉和莫離,不一樣。

蘇茉莉想拿下簪子對準他的心窩子紮去,可是沒有那個勇氣。

她是對不起他的。若不是她,他不會死。

罷了罷了,一切都過去了。

也許,這些都不是她的人生,她的人生錯位了!

少爺把男人的府邸又占有了,帶著他的妻兒住了進去,春風樓風生水起,少爺的妻子不願意放過,三天兩頭就去找麻煩,蘇茉莉本就是無心爭鬥的小女孩,過了這幾年也成了她自己口裏風韻猶存的小婦人。

她是婦人,她以前是他的妻子。

拜堂的人是誰不重要,關鍵是對你好的是誰,才最重要哩。

蘇茉莉風塵起來,袒胸露背,對著男人拋媚眼,男人就喜歡她這樣,可偏偏少爺不喜歡,他回想起她那幾年的清純模樣,他到底是賤,她單純的時候他不喜歡,現在老了一些,卻更加有味道了。他卻愛上了!

蘇茉莉擺手,衝著他媚笑:“叫你家娘子別來我春風樓了,我春風樓沒有男伶館!”所有的人都笑了起來,甚至有男人把手擱在蘇茉莉的腰上,蘇茉莉沒什麽反應,低頭看了看他。

男人卻見不得了,搖搖頭:“我要你。”

一句我要你,可害死了蘇茉莉了,少爺的妻子可是母老虎,三天兩到拎著大刀來砍,蘇茉莉也急了,拎著斧頭:“他媽的,你再來鬧,老娘非把你剁成肉醬不可!”說的話是沒什麽殺傷力的,但那嬌媚的眼神,任是哪個男人見了不心疼,一個個拉著身材早已經走樣的母老虎丟了出去。

蘇茉莉打了勝仗一點也不開心,若不是她,他不會死。

若他可以活著,她願意永遠沒走出春風樓。

也願意一輩子在任何男人的身子嬌笑!隻是不願意到了現在這把年紀才去追憶。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

蘇茉莉撿起男嬰實在大半夜,正好是中秋,天上月亮那叫一個圓,看著懷裏的小孩子,她都三十一了也沒一個孩子,這正巧是賜福,老天賜給她的福呢!

蘇茉莉喜歡這個孩子,盡管他是沒人要的孩子。

叫什麽名字呢?

蘇茉莉發揮了所有的想法,她是沒什麽文化,隻希望這個孩子有點文化。姓什麽好呢?反正不能姓蘇,她是個老板娘,她要他清清白白的!

那時候的老師是叫夫子,蘇茉莉想著叫她夫!這樣有點文化,也或者……再加上一個元,畢竟月亮圓圓的!夫元!蘇茉莉可喜歡這個名字了。

想著夫元長大以後可能會像一個女人一般陰柔,蘇茉莉心裏就不高興了,花了大價錢請師父教夫元拳腳功夫,也花大把的錢讓夫元好好學習。

樓裏所有的姑娘都喜歡夫元,夫元痞起來的時候比誰都痞,可是冷血起來又誰也不理,連他最喜歡的蘇茉莉都不理,蘇茉莉可是拿這孩子無招,看他一點點長大,蘇茉莉心裏可好受多了。

夫元是練武奇才,才三歲,就能把十五歲的小夥子打翻,然後問蘇茉莉要獎勵,蘇茉莉一個老板娘常常給街坊道歉,臉皮子都厚了很多,夫元卻是樂嗬地很,看著蘇茉莉一臉的尷尬。

夫元從什麽時候長大的,蘇茉莉不知道。

那時候夫元十歲吧!

蘇茉莉已經四十一歲了。

蘇茉莉生了好大好大的一場病!

夫元去請了名醫,名醫說雪山上有雪蓮,隻有雪蓮才可以救治,夫元拿起包袱去了。

一點也不怕。

十歲的夫元站在雪山上,縱有豪情萬丈的功夫,也沒有頂住 千軍萬馬的雪狼,它們餓了很久了,夫元害怕,提起刀子亂砍,它們就要撕裂他了……

忽的一聲巨響,夫元抬頭看到一個幻影,很是高大,他把那群雪狼都控製住了,問夫元:“想活著嗎?”

夫元點頭。

幻聽道:“我給你一個晚上的時候,把這些狼都殺了,剝皮!明日一早我看到所有的狼皮,我就放了你,還給你雪蓮回去救你阿娘!”

夫元愣住,看著那個幻影,說不害怕是假的。

根本不是幻影,是魔鬼。

夫元問道:“你是?”

“我是幫助你的人。”他笑了起來,夫元也笑,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他想哭,也是命運告訴他不能妥協。

“若是明早我看不到,這些狼群就會重現,我會讓它們,撕了你的皮,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連骨頭都不剩下。”他哈哈大笑起來,夫元心裏顫動,他要活著,要救蘇茉莉的命。

他狠狠地剝皮,咬牙切齒,一念之間,從一個好人變成了一個壞人。

壞人?

不,不過是被生活磨練的人!

成魔就是一瞬間,無需多少語氣。

夫元用一晚上的時間剝皮,時間剛剛好。

天明的時候,那個幻影出現了,滿意地點著頭:“你們真是最適合的魔者!”一揮手,蘇元的眼神都變了。手裏拿著雪蓮,回去了洛安城。

他是怎麽看到的整個春風樓的血腥他忘記了,他怎麽看到所有的人都死在麵前也忘記了。

有一雙手拉著他,他也看不清。

怎麽被送進殺手組織的,他全部都忘記了。

沒有心,隻有殺人的軀幹,隻有這個事情,他記住了。

他活著,似乎隻為了殺人。沒有人告訴他怎麽發生的這一切,也沒有人好好安慰他,他一晚上之間,成了一個人,完全沒有愛。也是年紀小,他差不多忘記了蘇茉莉。

十歲殺了狼群,十歲殺了人群。

他手上多少血,他忘記了。

一年一年的成長,他似乎更俊朗了,他要殺的有時候會是女人,女人看他的眼神多多少少帶了些難受,這麽俊朗的小哥竟是殺手,太可惜了。

夫元也覺得自己可惜,畢竟他長得這麽俊!

也許曾經喜歡過誰,但太多的記憶都不清楚了。隻是在那年,遇見一個叫明珠的姑娘。是叫明珠,對吧?

他這樣的人,不容易記住一個人。

他覺得自己一直是快要死的人了,不可以喜歡上誰,當然,喜歡上也不可以深愛上。可是偏偏,他一個魔者,竟然愛上了一個平凡姑娘。

但她……似乎超出了他所有的想象力。

她根本不是人,是神仙。

一隻被上天遺棄的小神仙。

可偏偏,喜歡她的人還真是不少。

但那個傻女人至始至終都隻喜歡一個人,也至始至終隻愛那麽一個。就算後來又嫁了一個人,她也沒和他在一起。夫元自我感覺良好,他比那個太上老君可不錯地多,他是最帥的魔者!當然,也比那個叫什麽豬什麽婷的男人帥。不再一個層次,根本沒辦法相比。

夫元歎口氣,那個女人眼水太差了。

他愛上了自己的獵物,舍不得殺這個獵物,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喜歡上了。

她其實沒那麽好,又是個嫁了人的女人,又不溫柔,還做作地喜歡眨巴一雙雖然有點好看的眼睛,夫元是恨極了她這雙眼睛,含情脈脈,確實假情假意。

你給她付出了真情,她還當你是必須對她好的。

你說,這麽惡劣的女人你沒見過吧。

那個男人也是個小氣鬼,他抱她一下會死啊!若是他的女人,他要抱……沒門!夫元撇嘴:“我不會喜歡她。”可越是告誡自己不要喜歡就偏偏越發地喜歡了,他是魔,稱不上有什麽道行的魔,她是仙,愛著另一隻魔的仙,其實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算了,偏偏這個男人不是省油的燈,根本就忍受不了!算也算他倒黴,栽在她手裏的美好男人又何止他一個?

夫元有時候想想能陪伴在她身邊也不是個壞事,還當上了丞相,雖然有點傻不拉唧的,但總算能給她做點事。

他心疼的倒不是自己,隻是那個傻女人會自我找麻煩,明明好好的一張臉,每次見了他都裝要哭,夫元見不得女人哭,更見不得這麽美的姑娘哭,尤其還是他喜歡的,受不了!

有時候夫元就想著把她帶出去算了,但偏偏不行……這女人不肯走,若肯的話,他一定帶走。

那個男人,都是一樣的命,怎麽就能霸占上這麽一個女人了!夫元真是不甘心極了。看著京城的舞坊,夫元看看自己的身子,都活了小半輩子了還是個處,太對不起這好皮囊了,找個人,破了吧!

小娘子,不幹淨!

想著明珠已經不是處了,夫元心裏就來疙瘩,好歹他年紀比她大吧,他怎麽還是那個……沒麵子。找了好幾個女人,褲子都脫了,就是沒能起來,沒辦法,還是不要了,下次遇見個好的,就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