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小妾

嫖男人

少爺?什麽少爺?

李歡自然不知道還有“包房少爺”這種說法,可是即便是豬,此刻也知道,麵前這個徐娘半老的女人付出一天一萬的價錢,是要自己陪她OOXX了……

他是個正當壯年的男人,情欲旺盛,也和許多嬪妃OOXX,可是,自己喜歡OOXX和被逼迫著賣身OOXX,尤其是和一個如此氣派的老女人OOXX,那就完全是兩回事了。

一股無名業火湧上心頭,他卻表情鎮定,語氣平淡:“你是個很有權勢的女人?”

陳姐愣了一下,搖搖頭:“不,我很有錢。”

“如果我不答應你的要求呢?”

“哦?那也隨你……”陳姐傲然道,“這種事得你情我願,姐姐從不強迫哪一位弟弟,都是他們爭著跟我好……”

這是個十分豪爽的女人,她細看李歡好幾眼,笑起來:“小劉,換人……對了,17號,你可以走了……對了,如果你哪天想通了,姐姐隨時歡迎你,因為你令我印象深刻……”

她的神情是豪爽的,語調是大方了,態度是平易近人的,絕非古代那種仗恃欺人的嫖客惡霸,隱隱還有些君子氣度——可是,這一切,更顯得她是那麽高高在上,猶如女皇。

李歡第一次發現自己在這個陌生的異世界是那樣渺小和微不足道,以前和馮豐在一起時還沒完全體會出的心理落差,完全徹底地暴露出來。

劉姐小跑過來,生怕得罪了“財神婆”,嗔了李歡一眼,低聲道:“你怎麽啦?能被陳姐看上是你的福份啊……”

一股屈辱的火焰幾乎要躍出胸腔,李歡咬咬牙關,看也不看她,轉身出去,雕花的木門自動打開,穿過兩層已經不再十分喧嘩的迪吧、歌廳,外麵的世界,已經夜深了。

瓢潑大雨不知是什麽時候開始下起來的,陌生的大街上,行人雖然寥寥,但依舊有著川流不息的車輛。

出租車在這家夜總會門口排成一排,等待著結束夜生活的紅男綠女離開,找到家的方向。

李歡在雨中走了幾步,忽然摸到褲袋裏的五千元,那是剛才陳姐賞賜給各位“少爺”的“小費”,就如他平素賞賜那些奴婢、太監、宮女……他們接過賞賜時,往往是眉開眼笑的。而自己破天荒第一次得到“賞賜”,卻恨不得死去!

另一邊口袋裏還有兩百元,是馮豐給自己的,是那個該死的女人給自己防備急用的。

她說,你願意做就做,不願意就算了,可是,她沒有告訴自己是要自己去“賣身”啊!自己堂堂九五之尊、萬民敬仰,竟然落得這等地步!

幾乎恨不得立刻揪住她的脖子,將她一把掐死,可是,這厚厚的雨幕,漫天滿世界詭異的昏黃的燈光之下,卻隻有自己一人,想揪她也揪不住了。

“帥哥,坐車不?”

前排的出租車司機吹了個口哨,看著這個不知不覺走在了大雨中的男人。

李歡似乎沒有聽見,依舊走在漫天大雨裏,似乎要在這樣劈頭蓋臉打在身上的雨滴裏找到清醒的感覺——

這茫茫天地之間,自己究竟應該去哪裏?

馮豐那樣冷淡的態度,擺明了就是不歡迎自己,巴不得擺脫自己的,自己又何必再去找她自討沒趣?即便沒有了昔日的九五之尊,自己還是個大男人,總不成被她如此羞辱之後,還去找她吧?

那裏不能去,可是,又應該去哪裏呢?

去住旅館?過了今晚,明天再想辦法?

瓢潑的雨將頭發如鋼絲一般糾纏在臉上、眉梢,木然而讓人睜不開眼睛。

多麽希望這是一場噩夢啊,醒來,自己已經在皇宮裏了!

窗外雷雨之聲大作,豆大的雨點飛濺在玻璃窗上,發出嘩嘩的響聲。

馮豐躺在**,迷迷糊糊難以入睡,想起李歡和他的“新工作”,心裏不知怎麽有點不安,就益發睡不著了。

有沒有富姐看上他呢?他那麽凶,估計生意不會很好吧?他反正喜歡和許多女人OOXX,做這事大概也不會反對吧?管他呢。

她這樣安慰自己,又閉上眼睛,也不知折騰了多久,總算睡著了。

可是,尚未睡熟,忽然聽得門口很奇怪的聲音。

她渾身一個激靈,這半夜三更的雷雨之夜,會不會有歹徒上門啊?她嚇得渾身抖成一團,摸索了手機,按著“110”幾個號碼,擰開臥室的燈,周圍的窗戶都是關得嚴嚴實實的。

她走到小客廳,這間屋子的窗戶也是關著的,她勉強鬆了口氣,拉亮所有燈,還是有點膽戰心驚地往大門看去。

她的手扶著防盜鎖,不敢拉開,站了好一會兒,門口似乎並沒有什麽聲音。

看看手機,已經四點多了,天馬上就要亮了。

窗外的雨已經小了,門外,似乎沒有什麽聲音。她轉身要回去繼續睡覺,可是,心裏還是不安,大著膽子,拉開了防盜門上的那層觀望的小鐵窗,這一看不打緊,隻嚇得一聲尖叫:

門外竟然有一大團黑影。

誰,是誰鬼鬼祟祟在門外?

她色厲內荏地大喝一聲,門口卻沒有絲毫動靜。

她忽然想起什麽,拉開小幾的抽屜,拿出一支細小的手電筒,踮了腳尖,透過小鐵欄往外麵看,門口竟然倒著一個男人,身形依稀仿佛是李歡。

她趕緊打開門,心裏還是戰戰的,待看清楚真是李歡,恐懼才消除了,可是,另外一種害怕又湧上來:李歡怎麽了?

“喂,李歡,你怎麽啦?”

她拉他,他渾身濕淋淋的,像是從水裏撈起來一般,半清醒半迷糊的,身子十分沉重。

好不容易將他半拖半扶地拉進來,他的身子一挨著沙發,就倒了下去。

馮豐十分慌亂,也顧不得尷尬不尷尬,趕緊脫光他身上的衣服,拿塊大毛巾將他頭臉全身擦拭幹淨,拿了那套洗好的T恤短褲給他換上。

他身材高大,又迷迷糊糊的,她做這些事情十分吃力,好在他比較“順從”,總算整個人“幹燥”了起來。

馮豐看看窄窄的沙發,他身子也躺不直,就將他扶到臥室躺在**,伸手摸他的額頭,燙得厲害。

馮豐很少生病,加上為省錢,家裏連常備感冒藥也沒備,如今,強壯如牛的李歡忽然發燒病倒,來得簡直令人措手不及。

她拿了濕毛巾給他敷在頭上,可是,好一會兒都沒有退燒的跡象。

她見他雙眼緊閉,麵色蒼白,全身越來越燙,又驚慌又焦慮,扶他起來:“李歡,我們去醫院吧……”

他迷迷糊糊道:“不要鬧,我很困……”

“走,你得馬上去醫院……”

她不由分說,半拉半拽,將他弄出門……

這是C城最大最有名的一家公立醫院,選擇這裏,隻是因為這裏距離馮豐的租屋很近,出租車開了不到十分鍾就到了。

馮豐從來不知道,清晨的醫院都還有這麽多人。

尤其是輸液室——那是個巨大的公共輸液室,許多感冒發燒或者其他小病人以及經濟條件不好住不起單獨病房的人,大多擠在這裏輸液……

馮豐看了看這樣多的人,又沒有座位了,總不成讓李歡站著輸液吧,便咬牙要了一個80元一晚的最便宜的病床。

病床裏有三張床,但是,那兩張卻是空的,是昨日才死了的兩個病人住過的。

針管刺進手臂,鹽水瓶吊上,李歡徹底清醒過來。

那張痛恨的麵孔出現在眼前,他曾恨不得掐死她的衝動忽然一點一點的淡去——

她滿臉倦容,神色憔悴,而且焦慮不安。

他完全記不起自己是怎麽回到她的租屋的了,隻是在大雨裏一往無前地走,希望距離這個女人遠點,再遠點,再也不要見到她了。可是,最後,不爭氣的雙腿還是投降,自動自發地往她的方向而去,除了那裏,自己再也沒有地方可去了!

馮豐見他大睜了眼睛,喜道:“喂,你好點沒有?”

他哼一聲,不理睬她。

馮豐小小聲道:“……這個,對不起啦……我以為你喜歡那工作的,所以才……”

他大怒,虧得這女人還敢說,誰會喜歡去賣身啊?

還喜歡呢!

馮豐見他大怒,索性也豁出去了:“你表裝什麽三貞九烈,純潔處男啦。以前你不天天都喜歡和不同的嬪妃OOXX麽?哼,如今利用你的愛好來掙錢有什麽不好的?還一副無辜的樣子,以為自己是清純小百合啊……”

天啦,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樣的女人?

他怒目圓睜,她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忽然想起自己昨晚一直輾轉思索的問題,不由得大笑起來,“哈哈哈,李歡,你有沒有被人翻牌子?那些富姐青睞你不……”

一口血幾乎要噴出來,李歡伸出另一隻自由的手就要去掐她的脖子,她卻機靈地一下跳開,依舊笑嘻嘻地,“說真的,有沒有人翻你牌子?我是窮人消費不起,不知道那些富婆是怎麽玩樂的……嗬嗬……”她眼珠子骨碌骨碌轉動,“耶,是不是根本沒有人翻你牌子?你看嘛,我就知道你沒行情不吃香嘛,沒了皇帝這個身份,看哪個女人還會喜歡你……”

“哼,怎麽沒有?還有兩個女人點十七號呢……”

話未說完,他立刻察覺上當,趕緊閉了嘴巴。

馮豐已經笑得腰都要彎下去了,好一會兒才直起身來:“耶,你有前途哦,告訴我一下啦,那些富姐是怎麽消費的?那裏好玩不?我沒有錢,要有錢的話,自己也好想去瀟灑一下……”

他的眼裏要射出刀來:“你胡說什麽?你還想去那裏消費?你找死啊你……”

“給我說說嘛,好不好,我都沒見過呢,唉……”

“這是什麽女人啊!這是什麽混亂的世界,竟然天天想去嫖男人……你,我誅你九族……”

又來了,又來了。

哼,暴君就是暴君,真是掃興,若他真在王位上的話,估計真要誅自己九族。

“哼,可惜,你這荒**暴君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動不動就要誅九族,滅絕人性,豬。我看你現在還敢猖狂。你就可以和N多女人OOXX,我就嫖不得男人了?哼……”

“我不是嫖,那些嬪妃本來就是我的妃子,這是天經地義的……”

“哼,現在是一夫一妻製,不是你們那種一夫一妻多妾製度……你要明白,一個男人一生隻能擁有一個女人!不能多吃多占。而且,據說我們這個時代,再過N多年會有幾千萬光棍,這是重男輕女的惡果,隻好自作自受。你看嘛,以後那些男人再敢包二奶三奶多占資源,絕對會被那些憤怒的光棍砍死……砍死活該……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跟種豬一樣,隨便和許多不同的女人OOXX,哼,你這種人,就該受到點教訓……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