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小妾

無證經營

張斌一個體育主持人,尚且想擁有天下漂亮女人,何況李歡做過皇帝的男人?

與其改造男人,不如改造自己!

“馮豐,你告訴我,你到底在哪裏?我來接你……”

“……”

“馮豐,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不能!決不能!!”

她回答得斬釘截鐵。

“為什麽?”

為什麽?如果還能做朋友,那也隻能是光明磊落的朋友,絕非糾纏不休的曖昧。難道自己住在愛人的房子裏,拿著他的信用卡和現金,去給其他男人機會?

“馮豐……”

“李歡,我們並不是夫妻,也不是愛人,從來都不是。這個世界,會有很多適合你的女人的,我並不適合你。”

“馮豐,我喜歡的是你……”

“我並不喜歡你!你也不要喜歡我!”她沒有再回答任何理由,直接掛斷電話,狠絕,不留餘地,再留餘地,就是對李歡的殘忍,也是對自己和葉嘉的褻瀆。

心裏有淡淡的悲哀,李歡,他就像離群的狼,想找到唯一的同伴,如果不是他千年的秘密和孤寂,以他的高傲,怎會這樣苦苦哀求一個女人?

他並非是愛自己,如果,今天,馮豐這個對象換成了柯然或者芬妮,或者其他任何一個女人,他都會這樣——他愛的隻是和他一起“穿越”到現代的女人,而不是馮豐——這個特定的女人。

一個人到了國外尚且許久不能融入異邦,何況一個古人到了現代!馮豐自己曾親身體會過李歡那種——噬心噬骨的孤寂,甚至絕望和死亡的威脅——李歡,他要什麽時候才能擺脫這種孤寂的世界?

每個人都是孤寂的,端看程度不同而已。

從清晨枯坐到黃昏,李歡起身出門,想出去轉轉。

才不過六點,櫥窗的燈光就變得那麽黯淡。

他慢慢走過,眼光慢慢落在一件雪白的大衣上。這大衣是陌生的,可是,這個櫥窗他記得,剛來現代的某一天,他和馮豐路過這裏,看到一條兩萬多的裙子。馮豐拉他出來,說這東西有什麽好希罕的?那是暴發戶才穿的,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喜歡啦。

現在已是冬天,賣的自然不是裙子,而是大衣。

他進去,看著那樣漂亮的一件衣服,發呆,心想,馮豐穿著會是什麽樣子?可是,他的心思並不在大衣上,而是希望看到那條裙子——和馮豐一起看過的那條裙子。他盯著大衣,回憶著裙子的款式,站得癡了。

店員小姐見他發呆,走過來,柔聲:“先生,您需要什麽?”

“哦,裙子,你們還有那種裙子麽?”

他沒頭沒尾,店員小姐有些意外,大冬天的,怎麽不買大衣買裙子?他很詳細地形容、描述,小姐聽得很認真,然後點頭:“有的,那種款式隻有唯一的一條。當初貨到時我們都認為這條最漂亮所以作為招牌放在最醒目的位置。可是,其他款式都賣出去了,就這款一直無人問津。我們都在奇怪呢,所以印象很深刻。我給你找找……”

小姐去了好一會兒,拿出那條保存得很好的裙子,李歡幾乎一眼就認出了,正是那條,那麽鮮明的記憶,抹也抹不去。他有些激動地拿在手裏:“對,就是這條。快給我包好,我就要這條……”

他刷卡,小姐陪著他閑聊:“先生真有心,買這條裙子是送給女朋友的嗎?”

“不,送給我老婆的……唉,就算女朋友吧……”

她不肯承認是自己的老婆,那麽,就從女朋友開始吧。前些日子,他還曾悄悄問過葉曉波,結婚證是怎麽回事?如果沒有結婚證,那女人是不是就可以不承認是一個男人的妻子?當時,葉曉波像瞅火星人一般瞅他,驚訝得合不攏嘴:“大哥,你莫非沒有領執照?那別人怎麽好算你老婆?”他滿臉的同情,難怪李歡會被自己哥給撬了牆角,原來,他是“無證經營”,根本沒法律保障嘛。

李歡這才明白,要保住一個女人,得先要有結婚證,就像古代的“三媒六聘”、八抬花轎。

店員小姐還在說什麽,他沒聽清楚,隻是想,這裙子馮豐看過,馮豐很喜歡,自己那一刻已經決定,一有了能力,一定來買下送給她。不曾想,冥冥之中,這裙子居然還在。

莫非這就是天意?

他的心裏稍微暖和了一點兒。拿了包裝好的裙子出門。

那個黑土方果然有效,幾天後,馮豐取下麵上的紗布,那淡淡的疤痕就完全消失了,敷過的皮膚那一團洗淨,倒比其他地方更白皙一點兒。她暗恨醫院歹毒,在外麵花一百多的土藥就好了,要換到醫院,起碼幾千上萬,真是狠啊。什麽世道,窮人哪裏還敢上醫院啊。

腳傷本就不嚴重,加上前幾天葉嘉精心的按摩,也恢複得差不多了,隻是不能站久了,平素走動,已經沒什麽大礙了。

能夠直立行走是從猿到人的重要一步,馮豐想,現在才體會到了這話的威力——還是直立行走好啊,像猴子一樣“蹦跳”著,還真不是滋味。沒有疤痕,沒有成為跛子,總算老天有眼呀。

她這幾天匆匆趕完了催得最緊的兩個方案,收尾後交給了客戶,剩下的也不管了,反正也不是很緊要,等年後再說,反正也都要放年假了。

葉嘉因為行程緊張,打電話說明天才能回來。她想起他要回家,第一次有人一起過除夕了,心情無比雀躍,加上二人初次分別,她對他的歸來異常期待,放了電話,便將衣櫃裏的新衣服一件一件的試穿,心想,明天一定要漂漂亮亮的給他看。

她換到一件白色大衣時,電話響起。

她接聽,是李歡的聲音:“馮豐,你在哪裏?”

他每天打電話,總是這樣開頭,那樣急迫,不屈不撓。她毫不懷疑,他一旦得知自己在哪裏,一定會馬上趕來的。自己怎能告訴他,自己在葉嘉這裏?那是對他的重大打擊。可是,如果不告訴他,難道就任他這樣一直折騰下去?她終於狠狠心,淡淡道:“李歡,你不要找我,我跟葉嘉在一起……”

一柄利刃直插心髒,快、準、狠地一招製人於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