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難纏:愛妃,束手就婚

第217章 危機

第217章 危機

“寧兒,這一年多,你過得還好嗎?”

孟初寒終究還是忍不住喚出了昔日的稱呼,千言萬語,埋藏心底的所有思念與愛戀,如今能說出口的,也不過惟有這一句“你過得還好嗎”。

蘇栩栩心頭就是一澀,眼睛微微發酸。

“我很好……”

低低垂了眼眸,蘇栩栩輕聲回道。

除了一句“我很好”之外,她又能說是什麽呢?過去的事情,她已經很對不起麵前的男人了,難道至今還讓他為她擔心嗎?

“你呢?孟大哥?你怎麽樣?過得還好嗎?”

壓下心底的酸澀之感,抬眸,蘇栩栩裝作輕鬆的模樣,笑問著麵前的男人,隻是,問到最後一句的時候,終究還是不由放輕了語聲。

他過得還好嗎?

孟初寒想告訴她,不,他過得很不好,這一年多了,他沒有一天不想她,沒有一天不在思念她……可是,這些事情,他又怎麽能夠告訴她呢?即便告訴了她,又能怎麽樣呢?

不過是徒增她的困擾罷了。

從她決定嫁給別的男人那天起,他便已經沒有了這樣的資格。

可是,他仍是忍不住想要問她,她過得真的好嗎?

雖然這一年多來,他並不在京城,但因為她,他一直都不由自主的關注著宮中的消息,他知道,這一年多來,麵前的女子都遭遇過怎樣的磨難,知道她曾經屢次三番的陷入過危險,他甚至知道她有過命懸一線的時候……

得知這些消息的時候,他無數次的想要不顧一切的飛奔到她的身邊,救她,保護她,可是,他也知道,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西北距離京城,相距甚遠,每每他收到這些消息的時候,已經是數日之後了,即便眼前的女子當時真的有性命危險的話,他趕過來,也是來不及的……他根本就無法保護她,更別說是救她的性命。

關山遠隔,他除了一顆心為她揪緊之外,什麽都做不了。而擔心,是最無用的一種情緒。

尤其是每次,當麵前的女子遭受危險的時候,都是另一個男人陪在她身邊,都是那個男人陪著她度過所有的危機,在關鍵的時候,保護她,讓她免於那些傷害的時候……

一方麵,他是如此的慶幸,在她遭遇危險的時候,有人在她身邊,有人保護她,救她,可是,另一方麵,他又忍不住的失落與黯然,為什麽在她最需要的時候,陪在她身邊的人,不是他。

他甚至不由自主的想道,若是她當初沒有選擇嫁給那個男人,而是跟他在一起的話,她本不必承受那些磨難,本不必遭受那些性命之危,他不會讓她遭受任何的危險。

他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有多麽的卑鄙,他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為眼前的女子,選擇的人,不是他。

所有的關切也好,擔心也罷,都隻不過是他自己的一廂情願,他甚至連明目張膽的**於人前都不能……他隻能默默的藏在心底,藏在無人知曉的暗無天日的角落裏,獨自想念著她。

就像現在這樣,哪怕是此時此刻,她就站在他的麵前,距離他不過咫尺的距離,他卻隻能這樣壓抑著心底所有的愛慕,沉默的望著她,那些如同藤蔓一樣纏繞在他血脈裏的思念和情愫,他無從對麵前的女子訴說。

“我也很好……”

嗓音生澀,孟初寒最終出口道。

他的雙眸,情不自禁的凝視著她,眼底的情愫,哪怕是極力掩飾,也無法掩飾得了的。

蘇栩栩能夠清晰的感覺到。

她有些慌亂,又有些不知所措。她沒有想過,過了這麽久,孟大哥還是放不下她,這讓她感到深深的內疚。

當初,是自己先給了他希望,之後又反悔的,是她傷害他在先,她不知該如何麵對他。

他說,他很好,但是,她能看得出來,他過得並不好……是因為她的緣故嗎?是她對他造成的困擾嗎?

她想到之前有關麵前男人受傷的消息,下意識的開口道:“孟大哥,我之前聽說你跟北羌國交戰的時候,受傷了……現在好些了嗎?”

她問起的,正是之前趁著西南水患,朝中內憂外患的時候,北羌國趁火打劫,在邊境不斷生事的事情……

而且,北羌國選在那個時候在邊境不斷挑起事端,跟孟家的勢力攪和也有關係,顧景煜甚至有過擔心,麵前的男人會否因為家族的原因,故意任由北羌國在邊境搗亂。

但最終,事實證明了一切……眼前的男人,隻用了七天,就解決了邊境的爭端,迫使北羌國退兵五十裏,很長一段時間,再不敢越雷池半步,而且,聽說,這幾日北羌國將要派人來和談的最大原因,也是因為之前孟初寒給他們的重擊之下的決定。

雖然麵前的男人,短短時日就令得北羌國退兵,但是,他自己卻也受了傷,而且似乎傷勢不輕……

有關孟初寒受傷的事情,蘇栩栩是從顧景煜的口中得知的,那個男人對這件事隻是裝作不經意的向她提過,大概是怕她擔心,所以並沒有過多的說些什麽,甚至有些輕描淡寫。

但從其他人的口中,蘇栩栩知道,眼前的男人當時受傷不輕,聽說那一箭讓他的手臂都見了骨,血流如注。

隻不知道現在孟大哥的傷勢好了沒有,蘇栩栩下意識的望向男人的手臂。

而驟然聽她問起自己的傷勢的孟初寒,卻是心頭頓時不受控製的一跳,他能夠看得出來,問這話的女子,是真的在關心他,沒有什麽比這更叫他激動的了。

她知道他受傷的事情,她會為他擔心,會關切他的傷勢……她的心裏,是有他的,哪怕隻是以朋友的身份,亦足以令孟初寒感到深深的滿足。

“已經沒事了……”

壓抑著心底的激蕩,孟初寒輕聲道:“隻是小傷,將養了些時日,就已經痊愈了……你不必擔心……”

說到最後一句,男人的嗓音越發的輕。

“孟大哥,之前多虧有你在西北駐守,才能使得北羌國極早退兵,免於更大的事端……”

蘇栩栩真心實意的道謝著,畢竟,那個時候,若非麵前的男人及時平息了邊境的爭端,隻怕顧景煜也無暇顧及朝中的爭鬥,就會被孟家的勢力更加有機可乘,隻怕當時就連她阿爹也不能幸免於被流放,甚至被糟的命運。

聽著她的道謝,孟初寒卻突然想問她,這是她自己在謝她,還是再替那個男人謝他,而在他的理智阻止之前,他也這樣問出了口:“寧兒,你是在為邊境的百姓謝我,還是為陛下?”

隻是,話一出口,他便已後了悔。但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又怎能收回?

而且,他本該知曉那個答案的,不是嗎?又何必多此一舉,為自己找不痛快呢?

但是,他忍不住,他想要親耳聽麵前女子的答案,似乎這樣就可以讓自己死心一般。

尷尬的沉默,一時縈繞在兩人之間。

蘇栩栩驟然聽到麵前的男人這樣問,她的心,不由狠跳了一下,因為她很清楚,拋卻那些為邊境百姓的著想之外,在她的心底,的確是想著跟顧景煜有關的事情的。

她慶幸西北的問題解決了,讓那個男人不再在那個時候為此困擾,不必再畏手畏腳,受製於人。

這一切,都是她不能否認的事實。

但這樣的事實,如果說出來的話,對眼前的男人,又會是怎樣的傷害呢?

蘇栩栩不知道,她也不敢去想象。

但是,她這一瞬間的沉默,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

孟初寒不忍看她如此難以言說的模樣,笑了笑,在她開口之前,說道:“我隻是隨口這樣一問的,寧兒,你不必將此事放在心上……”

這樣的體貼,哪怕是一分一毫的為難,他都不希望麵前的女子陷入這樣的境地之中。

可是,這樣卻叫蘇栩栩更加的對他感到愧疚,更加的令她覺得自己的自私。

“不是這樣的……”

蘇栩栩急切的想要解釋:“孟大哥,我真的很感謝你所做的一切……”

她不知該怎樣說下去,仿佛說什麽,都是錯,而無論她說再多的感謝,對麵前的男人來說,也不是他真正想要的吧,也不足以匹配他所做的一切。

“我知道……”

孟初寒笑了笑,望著麵前急於想要解釋的女子,其實,他有什麽可奢求的呢?至少麵前的女子,她是真的為他之前的受傷而擔心和關切,至少她真的感激於他所做的一切,除此之外,他還有什麽可以奢求的呢?

這一絲的真心,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寧兒,隻要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孟初寒低低開口道。盡管說這話的他,沒有看向對麵的女子,但是那字裏行間所縈繞著的重量,卻像是一塊巨石,重重的撞向蘇栩栩的心頭。

蘇栩栩覺得自己在他麵前,是如此的無地自容。從她決定嫁給顧景煜起,她就傷害了他,而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彌補他。

而麵前的男人卻已經決定離開:“陛下應該還在等我,臣先告辭了……”

這一刻,孟初寒又恢複了他為人臣子該有的疏離。也許這才是他與麵前的女子該有的距離。

他不該成為她的困擾的。

孟初寒平靜的告辭而去,一顆心卻依舊落在身後的女子身上,不能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