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難纏:愛妃,束手就婚

第237章 幫忙

第237章 幫忙

“你剛才為什麽要阻止哀家?”

孟允方踏進重華殿的大門,就得到了襄太後劈頭蓋臉的一番質問,女子目眥欲裂,一雙鳳眸死死盯在趕來的兄長身上。

“若不是臣及時趕到,太後你就要當眾承認當年宸妃之死,是被你所害了……”

護國公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顯然為麵前親妹方才的衝動之舉,十分的不認同。

“那又怎麽樣?”

襄太後狀若瘋狂,渾身彌漫著一種魚死網破般的戾氣:“他害死我琛兒,難不成我還怕他不成!”

她心裏拒絕承認顧景琛的死,是因為當年她害死宸妃在先,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麽多年,她終於也嚐到了至親至愛之人慘死在她麵前的苦痛,而且用的還是她當年殘害別人之時的手段。

這大概就是報應吧。

但襄太後不想承認這一點,更不想接受。她隻想為自己的兒子報仇,哪怕是要跟那顧景煜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

她前半生的所有羈絆和執念都在先帝身上,待先帝死後,她後半生所有的寄望都在這僅剩的一個兒子身上了,現在,連這唯一的血脈都斷絕了,這叫她怎麽能夠冷靜下來?

護國公卻顯然並不認同她的瘋狂,隻得勉強壓住火氣,勸道:“小妹,大哥知道你一心想為琛兒報仇,但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語聲頓了一頓:“像你剛才那樣直接衝到顧景煜的麵前跟他對質,除了讓他抓住你當年所作所為的把柄,借機對付咱們之外,一點兒好處也沒有,不僅到時候無法為琛兒討還公道,隻怕還會連累到整個孟家……”

“你認為哀家會怕他嗎?”

襄太後幾乎將一口銀牙咬碎,恨不能再衝到那顧景煜的麵前,將他碎屍萬段,也難以消減其心頭之恨。

忍住心頭的不耐,護國公臉上不由的卸去了先前的溫和,帶了幾分嚴厲:“太後是不怕他,但逞這一時之氣之後,太後你不想為琛兒報仇雪恨了嗎?”

許是這句“為琛兒報仇雪恨”戳中了襄太後的痛處,女子一雙鳳目更是一片血色。

孟允瞥了她一眼,精銳的雙目中似帶著幾分痛心疾首:“就算讓你查出了顧景煜是謀害琛兒的凶手,又能怎麽樣?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可以任咱們揉搓的傀儡了,他是如今大胤朝的皇帝,憑借他現在的勢力,咱們要想對付他,談何容易?”

他這一番苦口婆心的權衡利弊,顯然起了作用,漸漸冷靜下來的襄太後,也情知兄長說的沒錯,以他們現在的勢力,若是真的打算跟顧景煜作對的話,結果如何,當真不可說。

“哀家當初就不該留下他的性命,更不該讓他做了這個皇帝!”

襄太後恨聲道,眼中是幾欲化為實質的怨毒。

“如今再後悔也沒有用了……”

眼見著她較之先前冷靜了些,孟允趕忙抓緊時機道:“太後,現在咱們最重要的是如何彌補當年的錯誤……”

說到此處,護國公故意語聲一頓,一邊覷著眼前襄太後的臉色,在心裏飛快的算計著她的反應。

“你是說……”

襄太後幾乎一下子就明白過來兄長的打算,心裏就是一動。

“沒錯。”護國公也不再拐彎抹角,直接道,“顧景煜這個皇帝,是咱們當年一手扶持的,既然咱們當初能夠讓他登上這個皇位,現在應該也能叫他再把這個皇位讓出來!”

這並非是兩兄妹第一次談論這個問題,但是因為之前顧景琛還在世,襄太後始終未對這個提議鬆口。

哪怕是到得現在,聽到兄長打算造反,她心裏一時也有些不痛快。

當然,她的不舒服,並非是出於對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的考慮,而是隻因在她心目中,那個皇位,本應該是琛兒的,已經被顧景煜那個孽障奪走了一次,現在難道還要再落入其他人之手嗎?

但如此算計的她,卻顯然卻忘了一點,她的琛兒是再也不可能坐上那個皇位了。

看著她猶豫的模樣,護國公也多多少少能夠猜出她心中在意著些什麽,遂道:“小妹,大哥知道,這個皇位,原本應該是屬於琛兒的,但現在琛兒不在了,咱們也隻有這一個辦法,才能為他報仇……”

那一句“現在琛兒不在了”,就像是一柄利劍在襄太後本就因為顧景琛的死而鮮血淋漓的胸膛之中,狠狠一刺,將那些埋在心底的所有痛苦和怨毒,都一下子釋放了出來。

“好。”

一拍桌案,襄太後一語做了決定,淩厲鳳目之中,盡是魚死網破的瘋狂。

因為她的應允,護國公眼中飛快的閃過一抹喜色,然後迅速的斂去了。

……

經曆在那日襄太後的大鬧之後,蘇栩栩原本以為事情不會就這樣輕易了結,卻沒有想到,自那天回去之後,襄太後竟沒有再過多的糾纏下去,而且,安王爺也終於在死後的第九天,被隆重下葬。

是的,葬禮很隆重,甚至超越了親王遠該有的禮製,但顧景煜顯然不打算在這樣的事情上,跟襄太後計較,隻默認了這番舉動。

隨著安王爺的下葬,下毒的事情,似乎也就這樣不了了之了,朝堂之上,似乎也恢複了以往的平靜。

但是誰都知道,這樣的平靜之下,掩藏著怎樣的暗流洶湧。

雖然顧景煜沒有明說,但從他透露的隻言片語之中,蘇栩栩多多少少也能猜的出來,以襄太後和護國公為首的孟家,近來似乎異動頻頻,不知在謀劃著什麽。

而對孟家的一係列舉動,顧景煜也不可能無動於衷,蘇栩栩不知道他都做了些什麽,他不說,她便沒有問,隻是心中的擔憂,卻不由的一天一天的不斷加重。

也或許是因為如今朝中緊張的局勢,顧景煜最近已經甚少在後宮之中留宿,多半的時間都在勤政殿裏處理政事,蘇栩栩已經好幾天沒有見過他了,似乎自從知曉安王爺是中毒而死之後,兩個人之間就仿佛隔了一層似的。

蘇栩栩知道那是為什麽。

她知道,若是換作其他人的話,做出了謀害人性命這種事情,她一定不會原諒他,可是,那個人偏偏是顧景煜,所以,哪怕明知顧景琛真的是被他下毒所害,蘇栩栩發現自己還是無法怪他,甚至遠離他。

她痛恨這樣的自己,更為自己感到悲哀。

喜歡一個人,真的是會變得不像自己嗎?哪怕明知他做的不對,卻還是不忍心怪他。

就像現在這樣,在聽說那個男人因為連日來的操勞,已經好幾次沒有顧得上吃飯,以致又犯了胃痛,在她所有的理智阻止之前,她已經本能般的做好了他最喜歡吃的幾樣飯菜,細心的包好了,就一路向著勤政殿走去。

……

從重華殿出來的孟其宣,臉上難掩的洋洋喜氣,這幾日的他,真可謂春風得意……畢竟,有了太後娘娘的支持,他們孟家很快就能夠……

想到那個即將實現的可能,孟其宣不免得意起來,一邊想著等事成之後,他會得到的身份,一邊往外走去,卻沒留神,被迎麵而來的人撞了一下。

“什麽人不長眼……”

一番嗆聲未說完,待抬頭看清撞到他的人的模樣之時,孟其宣頓時收了聲,同時唇一勾,笑道:“原來是安王妃娘娘……”

方才撞到他的人,可不正是葉屏幽。

“是屏幽方才不小心,還望孟公子見諒。”

垂眸,葉屏幽向著麵前的男人施施行了一禮。

聽著她柔軟的嗓音,孟其宣不由細細打量起了眼前的女子,因為孝期還沒有過,葉屏幽仍是一身白衣孝服,襯著她雪白的麵容,纖細窈窕的身段,越發顯得整個人似春風中的一株弱質梨花,清豔不可方物。

孟其宣瞧著她因為微微垂首而露出的一小截白皙頸項,心裏頭就像被貓爪子輕輕撓了一下般,微微發癢。

“安王妃這是要去哪兒?”

孟其宣這才留意到,原來不知不覺間,他竟走到了顧景琛生前所住的寢宮。

“屏幽正在收拾東西,打算搬回王府……”

葉屏幽輕聲回道。

她一提,孟其宣就想了起來。自從他那短命的表弟顧景琛死後,姑母就越發對這個兒媳婦不待見了,遂命她搬出皇宮去。

瞥了一眼款款站在自己麵前的女子,孟其宣不由心頭意動,開口道:“既是如此,本官正好沒事,可以幫安王妃你收拾一下……”

“多謝孟公子的好意,但是屏幽自己就可以了。”

葉屏幽拒絕道,顯然不打算跟他有過多的牽扯。

“王妃娘娘不必跟我客氣……”

孟其宣卻顯然打定了主意,道:“雖然景琛不在了,但我始終是他表哥,幫他照顧照顧你,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一邊說著,孟其宣已經自顧自的向著寢宮走去。

葉屏幽似是沒有辦法,隻能跟了上去,隻是,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卻向著身旁的丫鬟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