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難纏:愛妃,束手就婚

第239章 指控

第239章 指控

“臣妾可以作證……”

蘇栩栩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想的,在理智阻止之前,已經站了出來:“方才孟公子的確是想輕薄安王妃的,若不是臣妾與皇上及時趕到,隻怕現在安王妃已經遭了孟公子的毒手……”

她的突然開聲,頓時令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她。

“你不要血口噴人。”

孟其宣氣急敗壞,當即否認。

“我沒有血口噴人……”

蘇栩栩淡淡瞥了他一眼,道:“本宮與孟公子你想來無冤無仇,為什麽要平白誣陷你呢?我不過是看到什麽說什麽罷了。”

孟其宣本就心虛不已,被蘇栩栩這樣信誓旦旦的一指證,頓時更顯底氣不足起來。

“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麽話說?”

顧景煜冷冷下令:“來人……”

孟其宣頓時一慌,急切的向著襄太後求救道:“姑母……”

襄太後幾乎是恨鐵不成鋼般的狠瞪了這個不爭氣的侄兒一眼,她當然知道他是個什麽德行,也很清楚他的確會做出輕薄這種事情,若是換作其他時候,她或許也就由得他被人教訓教訓,但是,偏偏此事牽扯到的人是顧景煜和葉屏幽!

尤其是看到那個賤女人此刻楚楚可憐的躲在顧景煜的身後,接受著他的庇護,襄太後心裏的怨恨之火便不由的越燒越旺,一個念頭突然在她腦海裏成形。

“就算宣兒真的對她做了什麽,又能怎樣?”

眼看著孟其宣就要被人帶了下去,襄太後鳳目之中閃過濃濃惡意,厲聲開口道:“既然如此,哀家就做主,將葉屏幽賞給宣兒作妾,這樣就什麽問題都沒有了!”

反正琛兒已死,這葉屏幽的死活,早就不在她的謀算了之中,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將這賤婦送給孟其宣,看著她後半生每天都活的生不如死,更好!

襄太後的眼中不由閃過一絲報複的快感,尤其是看到對麵的葉屏幽一瞬驚慌失措的神情和顧景煜繃緊的臉龐,更覺痛快。

“太後娘娘……”

葉屏幽失聲喚道,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信息狠狠打了一嘴巴子般。

慢半拍反應過來的孟其宣,卻是當即神色一喜,難掩興奮的道:“多謝姑母,侄兒今後一定會好好對待屏幽妹妹的……”

說到這後半句的時候,男人忍不住獰笑著瞥了一眼一旁的葉屏幽,眼中的得意與扭曲的興奮,幾乎化為了實質。

垂在身側的雙手,被顧景煜緊握成拳,依稀可見手背上因為用力而凸起的根根青筋,蘇栩栩清楚的看到,他望向孟其宣的眼眸之中,迅速的閃過的一抹殺氣。

“太後娘娘……”

對上麵前的襄太後,顧景煜冷聲開口道:“四皇兄尚且屍骨未寒,你就打算將他的發妻另許他人,難道就不怕傳將出來,別人會對四皇兄指指點點,讓他死的都不安寧嗎?”

那一句“死的都不安寧”顯然戳中了襄太後的痛處,但見她一瞬雙目猩紅,幾欲殺人一般:“葉屏幽是哀家的兒媳,哀家想怎麽處置她,想讓她嫁給什麽人,都由哀家說了算,不用皇帝來教哀家該怎麽做!”

染著鮮紅蔻丹的細瘦手掌,重重在桌案上一拍,巨大的聲響,在一觸即發的氣氛裏顯得格外清晰。

顧景煜一張削薄的唇緊抿,如利刃一般,扣在掌心的平整指甲,在略帶薄繭的掌心,掐出一道道血痕。

葉屏幽有些擔心的望著他,大抵是怕他因為自己的緣故而跟襄太後撕破臉,遂趕在他之前出聲道:“太後娘娘,臣妾的心裏隻有景琛哥哥一個人,就算景琛哥哥現在不在了,臣妾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再嫁……”

說到此處,葉屏幽突然跪倒在地,抬眸,直對上襄太後的眼眸,下定決心一般開口道:“求太後娘娘不要逼臣妾另嫁他人!”

這一番對顧景琛的深情剖白,由麵前的女子娓娓訴來,當真是情真意切,隻是,這番話由她此刻說出來,即便是蘇栩栩,都本能的覺得她這樣說,隻是礙於眼下的形勢的權宜之計罷了,更何況是襄太後!

“好啊……”

襄太後冷冷一笑,一雙鳳目死死盯著跪在地上的女子,眼眸之中竟是毫不掩飾的恨意與惡毒:“如果你真的像自己說的一樣,對琛兒一往情深的話……現在琛兒已死,你就以身殉情,隨他去吧……”

衣袖一甩,襄太後冷酷的給麵前的女子指了一條路。

顧景煜的眉眼頓時一厲,充滿著暴戾,本就棱角分明的臉頰,此刻因為隱忍,更顯鋒利,突兀的顴骨,像是能夠將人割傷一樣。

葉屏幽更是微微張大了嘴,像是被襄太後滿滿的惡意驚呆了一般,她下意識的望了身旁的男人一眼,本就如水的眼眸,此刻更籠上了薄薄的一層霧氣。

女子的眼中,似乎閃過一抹強烈的不舍,然後似突然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如果這樣做,能夠叫太後娘娘您安心的話,臣妾願意……”

說完“臣妾願意”這四個字,葉屏幽驀地拔下頭上的簪子,竟是決絕的就往心口刺去。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顯然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蘇栩栩尚沒有反應過來,隻聽一聲焦切的“屏兒”,就看到有人飛快的上前阻止著女子欲傷害自己的這種行為……

顧景煜緊緊攥住了女子想要刺向自己心口的手腕,一向冷靜自持的嗓音之中,此刻卻難掩的焦急和失措:“你幹什麽?”

他的眼中,明明白白的寫滿著對女子這樣傷害自己的舉動的生氣,但更多的是心疼。

“皇上請放手,這是屏幽應該做的……”

葉屏幽掙紮起來,似是鐵了心令襄太後滿意,顧景煜自是不放,兩人爭執間,女子手中的簪子,突然就不小心的劃到了男人的手掌,殷紅的鮮血,頓時從掌心裏湧將出來,一片觸目驚心。

蘇栩栩心裏頓時一緊,本能的就向前走去,想要去查看男人的傷口,但顯然有人比她更快……葉屏幽像是被男人的受傷嚇壞了,手中緊握的簪子頓時跌落在地,隻一頓,就驚慌失措的捧住了男人流血的那隻手,未開口,明眸之中已是一片淚意……

蘇栩栩想要上前的腳步,就那麽狠狠一頓,如墜了鉛一般,再也挪不動半分。

“皇上,你怎麽樣?”

大滴大滴的淚水,從葉屏幽的眼中滾落出來,女子本就柔軟的嗓音,此刻更是帶著輕顫,如同寒風中不堪一擊的初綻桃花,搖搖欲墜。

“朕沒事……”

相較於女子的驚慌失措,顧景煜卻顯然冷靜的多,這樣的小傷,對他來說,本就不值一提。

蘇栩栩遠遠站在一旁,看著那個女子從懷中掏出錦帕,小心翼翼的幫他包紮著受傷的手掌,明明傷的是那個人的手,為什麽她會感覺到自己的左手,也隱隱作痛呢?

就好像那一簪子,也同時插在了她的手上一般,傷口幽深,鮮血淋漓。

“夠了……”

襄太後氣急敗壞的一聲厲喝,打斷了眼前的一切,“琛兒屍骨未寒,你們這對奸夫***就當著哀家的麵,卿卿我我,你們還有沒有將哀家放在眼裏!”

一瞬,襄太後幾乎氣的渾身發抖,恨不能立刻就將眼前的這對男女拖出去千刀萬剮了。

顧景煜卻是極為冷靜,哪怕是麵對她“奸夫***”般的指控,也絲毫不見任何的情緒,隻淡淡開口道:“太後娘娘既然知道四皇兄屍骨未寒,卻迫不及待的想要逼死他生前最心愛的女子……太後就不怕四皇兄死不瞑目嗎?”

襄太後被他的一番話,氣的渾身發抖,一時除了死死瞪向他之外,竟說不出任何的話來。

一旁的孟其宣覷著眼前的形勢,抓緊時機就道:“顧景煜,你竟然敢這樣跟太後娘娘說話……”

男人邀功似的轉向了襄太後,迫不及待的繼續挑撥著:“姑母,侄兒早就說過,他跟葉屏幽這個賤女人有私情,說不定表弟的死,就是因為發現了他們的私情,才被他們聯手害死的……”

孟其宣顯然很清楚眼前的姑母的痛處所在,他知道她原本就為著顧景琛的死,而認定是麵前的顧景煜所為,那麽他不介意趁機在此上麵再澆一把火,說不定對他們接下來的計劃,更有利呢。

孟其宣洋洋得意的想道,尤其是看到身旁的姑母因為他的這番話,一時雙目赤紅,目眥欲裂的模樣,就更得意了。

麵對他的指控,顧景煜卻沒有發怒,甚至是解釋,隻是眼簾微掀,淡淡睨了他一眼,隻是這看似平平無奇的一眼,卻叫孟其宣硬生生的打了個寒顫,心頭驀地滾過一陣恐懼。

“不是這樣的……”

葉屏幽急急的解釋道:“太後娘娘,我與陛下是清清白白的……臣妾心裏,隻有景琛哥哥一個人……”

隻是,她的話音未落,便被襄太後厲聲打了斷:“閉嘴,哀家不想聽你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