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梟寵妖妃

第一卷 正文_第490章 不會落得這般下場

雲珠被一群宮女死死壓住。

雲珠在眾人手中費力掙紮,可最後,還是不能掙脫。

上官清越心口咯噔了一下,雙手慢慢抓緊椅子的扶手。

房間依舊陰暗的不能看清楚周圍,隻有天窗照射下來的光芒,看到雲珠在一群人手中苦苦掙紮。

她看到雲珠現在的樣子,不知道為何心口之中會掠過一絲痛意。

她趕緊抓緊拳頭,拚命用指甲的疼痛提醒自己,不要用廉價的憐憫之心去可憐雲珠那種人。

雲珠罪有應得,這是雲珠的下場!

但是……

上官清越唯獨擔心,雲珠沒了舌頭,將來如何從雲珠那裏得到季貞兒的一切罪行?

上官清越抬眸看向黑暗深處的季貞兒,看不清楚季貞兒表情,隻能看到季貞兒晶亮的一雙眸子。

這個女人,現在著急處置雲珠,無外乎就是想讓她的秘密永遠埋葬。

上官清越忽然很好奇,雲珠除了天兒的身世秘密之外,是否還掌握了季貞兒別的什麽秘密。

比如,季信陽。

那個死了多年,碧鶯都想為其報仇鳴冤的女子,到底和季貞兒之前有什麽糾葛?

藍候王謀反的時候,君子玨命所有藍氏一族統統處斬,就連藍曼舞也在其列,不能幸免。

那麽季信陽到底又憑什麽,在季候王謀反叛變後,和姐姐季貞兒一同得到先皇的赦免,還嫁給了君冥燁做側妃。

雲珠哭喊著,卻不能發出完整清晰的聲音,眼角溢出淚來,緩緩沿著臉頰滾落,眼睛裏寫滿了無助和絕望……

太監已經拿來了鐵鉤子,正要勾住雲珠的舌頭時……

上官清越忽然站起來,“太後,雲珠雖然有罪過,但處置雲珠的人是皇上,太後娘娘不應該在沒得到皇上允許的情況下,私自拔掉雲珠的舌頭。”

季貞兒慢慢笑了一聲,“月妃還真是宅心仁厚,要為這個賤婢求情不成?”

接著,季貞兒的聲音緩慢起來,拖著幽冷的長音,意味深長道。

“月妃,你可別忘了,這個賤婢幾次三番差一點害死你。若沒有這個賤婢,月妃何必淪落如今的田地。”

季貞兒將後半句話說得十分緩慢,一雙眸子緊緊盯著上官清越,就盼望著能從上官清越的臉上尋到一絲絲的蛛絲馬跡,但季貞兒失望了。

現在的上官清越已經將自己完全當成不諳世事的花閉月,那個真正的上官清越隱藏在心底的最深位置,從來不會輕易泄漏。

她也清楚,季貞兒這番話,在提醒上官清越,沒有雲珠從一開始的設計,她不會在五年前,死在君冥燁的手裏。

與此同時,上官清越也清楚,若不是雲珠,隻怕她早就和書裕遠走高飛,且書裕也不會死……

一樁樁,一件件,每一條都不能原諒雲珠。

“天下皆說太後是菩薩心腸,悲天憫人,活生生拔掉一個人的舌頭,不覺得太殘忍了嗎?”上官清越淡淡開口。

“臣妾祈求太後,放過雲珠。”上官清越施施然行禮。

雲珠被人壓製著,不敢置信地望著上官清越,沒想到最後的時刻,竟然是上官清越為自己求情。

珠的眼淚更加洶湧,眼底終於浮現了愧疚的神色,深深的,濃濃的,將她整個人團團包裹。

雲珠的唇角不住有血蜿蜒出來,落在地上的,滾入泥土中,黏膩一片。

秦嬤嬤怒喝一聲,指著上官清越,“月妃娘娘,別以為皇上寵著你,你就無法無天了!竟然口出狂言,暗指太後娘娘毒狠。”

上官清越淺笑,“臣妾可沒這麽說。”

“嬤嬤也說了,皇上寵著本宮,自然本宮的身份不一般,嬤嬤還是懂點規矩的好。”上官清越依舊笑容平和。

秦嬤嬤已經氣得咬牙,最後卻什麽話都不敢說了。

最後,秦嬤嬤隻能喝令那一群宮女,“快點行刑!掰開那個賤婢的嘴巴,拔掉舌頭。”

太監手裏的鐵鉤子用力下去……

鮮血噴濺了出來。

從雲珠的喉口裏,發出尖銳又含糊的痛嚎。

上官清越一直側身站著,不敢回頭,也不敢用眼角的餘光看雲珠一眼。身形僵硬,雙手緊握。

即便曾經殺過人,她依舊不忍心看這樣淒慘的一幕。

她沒有再為雲珠求情。

雲珠眼角的淚水撲撲滾落,滿目絕望和痛苦。

劇痛,撕心裂肺。

鮮血模糊了她的滿臉……

沙啞的嘶喊,束縛住所有在場人的心頭,猶如鬼魅的呼嘯……

拔舌是大君國宮裏的酷刑。專門用來懲戒犯了重罪的妃嬪。

用三個鐵鉤勾住人的舌頭,三個鐵鉤栓在一根鐵鏈上,隻要用力拉扯鐵鏈,力道夠大,人的舌頭會被活生生地從口裏拉斷!

那種痛,於割舌有過之而無不及!

被拔舌之人日後再也不能說話,不但如此,就連一丁點聲音都不能再發出來!

鮮血淋漓一地,雲珠已滿身是血。她被丟在地上,渾身抽搐。

嗅到濃烈的血腥味,不禁讓人心裏一陣惡心。

季貞兒趕緊別開眼睛,一副於心不忍的樣子,趕緊揮揮手。

“快點帶下去吧!留著她一條狗命殘喘,也算哀家對她仁至義盡。”

說的倒是冠冕堂皇。

上官清越低垂眼瞼,掩飾住眼底的光彩。

雲珠被脫了出去。

地上留下一大片的血跡,觸目驚心,濃烈的血的味道,積壓著空氣,恍惚變得稀薄起來。

上官清越捂住不適的心口,忍著喘息,不讓自己在這個時候犯病。

“真是晦氣。”

季貞兒低喝一聲,起身站起來。

秦嬤嬤趕緊弓著身子上前攙扶。

季貞兒緩緩走向房門,目光瞥著上官清越,那是憎恨入骨的眼神。

上官清越清楚感受到目光之中的寒冷,還有刺骨的難受。

上官清越不去看季貞兒,唇角卻微微翹著。

季貞兒站在門口,依舊看著上官清越,雖然態度溫和,但眼底的寒意依舊駭人心扉。

“月妃,不要不懂得規矩。”季貞兒含笑說。

“臣妾怎敢在太後麵前僭越!”上官清越畢恭畢敬道。

季貞兒看了上官清越一陣,緩聲道,“還是懂得點規矩的好,免得像雲

珠那個賤婢一樣,是南雲國的公主又如何!即便是給冥王生過小王爺的王妃,還不是落得如斯田地!”

“太後娘娘說的極是。”

上官清越依舊笑容柔美,即便在昏暗的房間裏,也依舊絕美傾城,眸色嫵媚動人。

季貞兒心口一陣鬱結,廣袖之中繡拳緊握。

就是這張臉,迷惑了那麽多男人的心,甚至為她瘋狂!並且搶走了本來屬於她的一切。

總有一天,她季貞兒會讓這張臉徹底從這個世上消失。

忽然,一隻手抓住季貞兒的腳踝。

季貞兒低頭一看,竟然是一直沾滿血的手。

季貞兒嚇得差一點尖叫起來,但這個女人經曆了那麽多的風風雨雨,隻是轉瞬的功夫,就已經冷靜下來。

季貞兒一腳踹開那一隻手,隨後便是秦嬤嬤的一陣亂踹過去。

“大膽!你們怎麽還沒有將這個賤人拉下去。”

原來,抓住季貞兒腳踝的一隻手,正是銀燭。

雲珠在一陣亂踹中,還在費力伸著手,去抓季貞兒,那一雙通紅的眸子裏,恨意刻骨銘心。

雲珠拚力抬起頭,一對眸子緊緊盯住季貞兒,黑色的眸底漾起張揚的火焰,直灼得太後遍體鱗傷忍不住倒退一步,卻還在努力保持冷靜姿態!

“挑斷她的手筋!”

季貞兒惱喝一聲。

上官清越趕緊別開自己的眼睛。

早就知道季貞兒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但沒想到,竟然狠辣到這種程度。

雲珠畢竟跟了她多年,竟然在最後一點情麵都不留。

雲珠雖然咎由自取,但上官清越還是不免心下酸澀了一下。

畢竟……

她們曾經長途跋涉來到這個陌生的國家,還以為會相互扶持走下去……

上官清越輕歎了一聲。

刀子落了下去!

沒有預料中的喊叫聲,雲珠的嗓子裏已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隱約聽到匕首劃破皮肉,刮過骨骼的嘶磨聲……

雲珠的手筋被挑斷了!

無力的雙手再也不能動彈,隻能無力地癱在地上,疼痛讓她的手指正在不住顫抖,鮮血染就了一地。

季貞兒看著這樣的雲珠,竟是一副放下心來的樣子。

上官清越冷笑了下,雲珠再不能用筆寫下季貞兒的罪行了。

不能說,不能寫,活著也不過是一副軀殼了。

上官清越緩緩向前一步,就站在季貞兒身後的位置,聲音輕輕的,卻讓季貞兒渾身一抖。

“太後娘娘,您好像在害怕什麽。”

“哀家有什麽好怕的!”季貞兒的聲音拔得很高,透著刺耳的尖銳。

上官清越又是清靈一笑,“太後在怕什麽,也隻有太後娘娘自己知道了。”

季貞兒的臉色都變了,倏然靠近上官清越,呼出冰冷的寒氣,噴灑在上官清越的臉頰上。

“月妃,今日隻是一個警醒。若你不安分,你的下場會比雲珠更慘。”

上官清越掩嘴淺笑,依舊眸色清亮,沒有任何雜質的透明。

“多謝太後娘娘關心,臣妾不會落得雲珠這般的下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