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穿越的境界線

第二十九章 第六個退場的Servant

第二十九章 第六個退場的Servant

乖離劍的力量其實並沒有能夠完全釋放出來,因為要知道雖然寶具沒有需要“預熱”這樣的概念,但是同樣也是需要消耗魔力的。

而魔力的注入、積蓄、爆發也是需要過程的,並非是完全無延時的行為。

但是,如果不是剛剛不惜代價的直接傾瀉寶具稍稍抵擋了一下的話,吉爾伽美什甚至沒有任何應對的機會,自然也更加不可能有時間等到乖離劍能夠達到最大出力的時候再揮動了。

否則的話,他那個時候已經掛掉了。

不過幸好,最古之王的選擇無疑還是正確的。

在被犧牲的數十件的寶具破滅的光芒以及磅礴的魔力亂流之中,他成功的揮動了手中的神之權柄。但是沒有能夠達到最大出力的乖離劍,爆發出來的威力雖然強大,終究還是沒有贏過“射殺百頭”。

那道流光盡管遇到了巨大阻力,卻還是逆流而上在暴風之中穿梭,並且來到了他的跟前。

迫不得已的,吉爾伽美什隻能夠勉強舉起乖離劍的本體去抵擋……然後就在下一秒清晰的聽到了自己手中的“劍”的破碎聲音,緊隨其後的是一股恐怖到極點的衝擊力。

——這是箭矢的流光終於擊斷了乖離劍,而且讓他感覺到了仿佛普通人被一輛列車正麵衝撞到的可怕!

畢竟,乖離劍的強大隻在於它的威力,卻沒有什麽“不可損壞”的特性,再堅固的寶具挨上了“射殺百頭”的一擊,也隻得徹底粉碎。

就這樣,借著乖離劍爆發出來的力量削弱來襲的攻擊,最後還用它本身來抵擋了一次,卻終於是成功的救回了吉爾伽美什的性命。

在那比最恐怖的雷暴更加震撼十倍的巨大爆炸之後,一時間整片天地都似乎是突然安靜了下來一樣。

黃金Archer的身體在巨大的衝力之下倒飛出去,在夜空之中劃過長長的軌跡,最後重重的摔落到了大地上。

普通人類的話,光是這一下就已經足以摔得滿地都是了,然而他的能力值雖然不算特別高,可也是遠超人類的Servant,而且他身上的黃金鎧甲也是不科學的寶具。

因此,吉爾伽美什隻是大口咳血卻沒有當場死亡,他呆呆的看著天空,舉起一隻手放到自己的眼前。虎口震裂,乖離劍的碎片都沒有能夠留下,而且隻剩下了三根手指。

鮮血潺潺流下。

“可……可惡!”

低低的咒罵了一句,最古之王隻是喘息了幾口氣,就從地上重新站了起來。

隻不過——

大地在震動,兩米以上身高的猙獰巨人雙手握著巨大的黑色刀斧,踏著讓地麵隆隆震動的步伐,殺氣騰騰的穿過前方已經化作火海的街區廢墟,直接就已經再次鎖定了他的方位並且殺了過來。

這個時候,還有一句低沉冷靜的命令聲音正好隨風飄來:“殺了他吧,Berserker。”

那是兩個跟在半神英靈後方的人,一個是穿著黑色的燕尾服,臉色蒼白,如同暗夜貴族一般的年輕人。

另外一個是一個滿臉雀斑的黑色頭發的少年人,有些心驚膽顫的跟在年輕人的身後,雙手捧著一顆水晶骷髏。

沒有什麽蔑視或者侮辱,但偏偏就是這樣仿佛理所當然一般的、如同上位者淡然的讓人把某個人拖出去處死那樣的口吻,卻是徹底激怒了英雄王。

“雜種……我要你們不得好死!”

伴隨著最古之王毫不掩飾的激烈殺意,周圍的溫度正在急劇下降。但是猙獰的半神巨人卻絲毫沒有注意到,或者說注意到了卻根本就不在意。

“王之財寶”再一次的洞開,通往黃金之都的門扉之內是無法計數的寶具,如同暴雨一般毫不吝嗇的射了出來。

破空之聲響起,珍貴的寶具毫不吝嗇的化作了暴雨。

空氣在震動著,這些寶具攢射全部被巨大的黑色刀斧悉數敲飛,偶有幾柄能夠成為漏網之魚也好,擊打在赫拉克勒斯那鋼鐵一般的筋肉表麵的時候,也被直接彈開甚至崩碎。

猙獰巨人一邊劈飛來襲的寶具群射,一邊大步衝鋒,速度絲毫不減,快速的向目標接近著。

吉爾伽美什的寶具也無法將半神的身軀輕易洞穿,即使是用盡全力的投射,也隻能在其身軀上劃開一道道幾乎不可察覺的細微傷口。

“吼——!!”

伴隨著狂暴的怒吼,黑色巨人輕易撕裂大氣,已經來到了吉爾伽美什身前不遠處了。

但是黃金Archer的臉上卻是露出了濃重的嘲諷之色:“神血雜種,你以為你贏了嗎?”

本身就隻是黑色岩塊的斧劍,揮舞起來就像颶風一樣,那麽龐大的身體,使用那麽巨大沉重的武器,速度和力量還完全超越了自己。

英雄王知道正麵戰之中,自己其實是絕無勝算的,但是他卻雙手抱胸,冷笑著看著如同颶風一般衝了過來的巨人,眼眸之中閃過了強烈的殺機!

不管是誰,今天都要死,冒犯了王者的代價……就要用鮮血來償還!

“哀嚎吧,吾乃最古之王,世界的擁有者……你們這樣的爬蟲,竟然也敢覬覦本王的性命?就讓你們這些雜種在今天好好體會一番絕望!”

吉爾伽美什一招手,天之鎖投射了出去!

交錯的鎖鏈作為最強的“律神”之物,瞬間就已經縱橫來去密布四周的空間,強行的將就要衝到王的身前的半神巨人所束縛、纏繞,並且固定了起來!

吉爾伽美什頓時狂笑了起來,“別浪費力氣了,天之鎖的束縛可不是你這種神血雜……”

他的瞳孔突然猛烈收縮,狂笑聲戛然而止!

下一個瞬間!

清脆的鎖鏈斷裂聲響起,在巨人怒吼著的野蠻衝撞的無匹神力之下,天之鎖竟然輕易的就被崩斷了!看上去,仿佛就隻是一根堅固一點兒的鎖鏈而已。

赫拉克勒斯根本就不在意自己崩斷的到底是什麽東西,繼續衝鋒了起來!

不過英雄王就不同了,時間在這一刻仿若突然放慢了無數倍,就好似是電影裏的強化慢鏡頭一般。看著半空中寸寸崩斷的鎖鏈,他的瞳孔收縮到了極限。

緊接著,黃金Archer的整個身體都顫抖了起來,難以想象的氣勢從他身上,伴隨著磅礴的魔力之潮瘋狂湧出!

“糟了,天之鎖毀了,英雄王肯定氣得發瘋……隊長,認真起來的金閃閃是無敵的啊,我們快逃吧!”

遠處的兩人,那個滿臉雀斑的少年突然打了個寒顫,一臉絕望的尖叫了起來。

“……唔,你從剛才開始一直不說話,表現得很不錯,繼續保持。”

那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頓時用一種看弱智的眼神看著自己旁邊的這個新人,認真起來就是無敵?認真起來之後之前的事情就當作沒有發生過來,變成了完好狀態?

這個新人的魔力體質強化還算不錯,但是人的本身就有些問題了,之前隻以為他是膽小,現在看來說不定是智障才對。

下一個瞬間,就仿佛是在印證著臉色蒼白的年輕人的心理活動一般——

掙脫了鎖鏈束縛的巨人已經以無可阻擋的速度,衝鋒到了最古之王的身前,不管對方的氣勢變得如何驚人,就隻是掄起刀斧橫掃出去。

“雜……”

怒吼聲混雜在風聲之中,因為即使是看見了天之鎖崩碎,再怎麽認真起來,感覺到自己出離的暴怒的吉爾伽美什,也不可能後發先至搶回已經失去的時機。

要知道,他之前可是信心十足的站在原地雙手抱胸的啊,這樣的姿勢根本就是在等死,不管做什麽都來不及了。

炸裂的轟響和駭人的恐怖氣浪席卷,生生將他擊飛出去。

金甲破碎,血液飛濺,黃金Archer的身體在巨大的衝力之下重重的砸落到了街道的盡頭,並且還在地上滑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直接挨了半神巨人的全力一擊,後果自然是非常恐怖的。黃金鎧甲已經徹底破碎,骨頭斷裂了一大片,內髒器官也全部移位,一隻眼球因為充血幾乎要從眼眶裏迸出來,至於另外一隻就真的隻剩下血淋淋的眼眶了……

“該死的……”

低聲咆哮著,重創到極限的吉爾伽美什吃力的掙紮著想要重新站起來,但是卻感受到了地麵的劇烈震蕩。

他抬起頭去,在那因為充血而模糊下來的視野中,隻看到猙獰的巨人已經踏出最後一步,來到了自己的前方,高大的身軀仿佛夜幕下的陰雲籠罩住了自己。

下一刻,巨大的黑色刀斧重重的揮落下來,撕裂出了雷鳴般的破碎炸響。

地麵劇烈的震動了一下,碎石四射,煙塵彌漫了起來。

“解決了呢……不知道這是第幾個了。”

臉色蒼白的年輕人微微眯起眼睛,視線穿過煙塵,在蛛網般裂紋密布破碎下陷的地麵凹陷部位中,確認了那灘混雜著黃金色的肉醬緩緩的化作飛散的光芒,然後舒了口氣。

“這、這怎麽可能……”滿臉雀斑的少年不敢置信的說道。

“有什麽不可能的,赫拉克勒斯可是被我們以Archer職介召喚出來的,不是有過記錄的Avenger或者Berserker職介。而且按照原典記載,他這個英雄誕生的理由是「諸神需要人類的幫助來打贏戰爭」……”

臉色蒼白的年輕人挑了挑眉毛,擺擺手說道。

“這個傳說升華成為了技能之一,天之鎖對他的作用已經微乎其微,再加上我們的骷髏水晶的靈性剝奪效果,強製剝奪了他的一切靈性陷入狂化狀態,自然就連神性都不存在了。”

“那、那為什麽要這麽做?”

“因為Archer職介的根本控製不住啊,不然的話誰會願意讓他強製狂化?連寶具都會被封印起來……”

年輕人歎了口氣。

“剛剛讓他恢複過來隻射出了一箭啊,然後馬上就想要捅死我們這些邪魔歪道了……要是能夠控製得住的話,我剛剛其實打算直接讓射殺百頭九連擊將吉爾伽美什轟殺至渣的,哪用得著這麽麻煩……”

Archer職介的赫拉克勒斯什麽都好,就是對Master的相性要求很高。

參考阿爾托莉雅與衛宮切嗣就知道了。

……

……

天空中的轟鳴不斷,而冬木市已經滿目瘡痍。

阿爾托莉雅咬著牙,將愛麗絲菲爾帶到了勉強還保持完好的冬木市人民會館之中,然後才準備將背後的女子放下來,卻突然身體一顫。

從剛才的橫掃城市的暴風洪流之中逃了出來,稍稍放鬆下來的她,終於感覺到了某些不妙的預感。

自己背後的人形似乎重量減輕了許多的樣子,而且自己的背後似乎濕透了,雙手也是黏乎乎的感覺到了非常滾燙的**的溫度……這樣的觸感讓她產生了一個很不好的想象。

但是愛麗絲菲爾又不是蠟像。

怎麽可能、會融化?

“Saber……”痛苦的呻吟聲從後麵傳來,似乎是那個高貴的女子終於醒來了。

“是的,我在這裏,愛麗……”阿爾托莉雅不敢放下背後的女人,不敢去直麵那種慘烈的畫麵,隻能夠聲音顫抖的咬牙回答道。

“放下……我吧,我的身體已經開始崩潰了……”愛麗絲菲爾的聲音似乎是在強忍著痛苦,孱弱而喘息的說道。

就在剛才,最後一個Servant的靈魂已經流入了小聖杯——

她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身體中已經快要完全成型的某種東西,明白這是自己最後一次在現世保持清醒的意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