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

第三章 千年不倒

千年的鬆柏,千年長青,千年生活在寒冷的高原上,它的性情便如它針型的葉片一樣永遠的堅韌。在寒冷的環境中生活,自然形成獨特的禦寒構造,如同段家千年的曆史一樣,艱苦的環境形成段家獨特的處世結構,千年矗立在大陸頂層。

地麵寥寥幾片針形的葉片,縱然是千年的鬆柏,卻也逃不出自然的生老病死。隻不過,鬆柏樹葉片的淘汰並不象其他樹木那樣一年一換而已。正如這幾片,應該已是生活了3~5年後才自然脫落的葉片。鬆柏也隻有在新葉生出之後,老葉才肯脫落下來,為的便是保持鬆柏四季常青。

距離小流子上次回來又過去了一年多的時光,出乎段藍玉意料之外的是,那小逆子居然沒有溜出莊去,反而一直是很用心的在龍堂裏修煉。

“或許是他真的張大了點,懂得用功了吧。如果照這樣下去,憑借他的資質,應該在3年內可以進入第五層心法的修煉吧。那樣,總算不會讓我太對不起段家的長輩們,再怎麽說他不用功,終究也該是個數百年難遇的武學美玉。”

不過,現在的段藍玉並沒有太多的心思去關注小流子修煉的事。因為,眼前似乎出現了更該讓他這個當代家主操心的事情。

半個月前派出采購的隊伍按道理在三天前就該回來了。雖然派出的隻是下屬6個采購隊中較差的一個隊伍,但是這麽多年在段家中的修煉,這12人的隊伍應該不至於在外麵碰到什麽危險,縱然碰到個聖級的敵人,也總能有一、兩人回來報信的才對。這十二人從小配合到大,除了有一套合戰時相輔的戰陣外,早就為了防止緊急情況出現,特地在十二人陣中分化出八人小陣和四人小陣,專門用來突圍報信的。可是如今卻一人都未回來,難道真的遭遇了極為厲害的對頭嗎?是哪個國家想與段家作對呢,更是做得如此決絕。

想到這裏,段藍玉心裏又浮起一股無力的感覺。是不是自己真的做得太迂腐了呢?堂堂段家在自己手中,居然連一個有效的情報網都沒有了,一心隻是單純的修煉,隱藏自己。忽然碰到個情況,就仿佛和瞎子一樣,茫然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或許,自己真的該有些野心,不該把勢力隻是集中在段家莊所在的這個小小的山頭上。找個人去外麵發展一下自己的勢力嗎?莊裏又有誰可以勝任呢?

嗬嗬,段藍玉臉上透出一絲苦笑。莊裏對外麵世界最了解的應該是小流子那個不爭氣的孩子吧。全莊幾百人,就屬他在莊外待的時間最長,也是對外麵世界最感興趣的一個人。這麽說來,似乎他總也跑出莊去中斷修煉其實沒錯了?也罷,孩子總是有自己的想法的,等他這次出來,就全力支持他去外麵的世界發展吧。以他的聰慧和資質,會把段家在外麵的勢力發展得很好吧,雖然他可能還稍顯嫩了一點。就這麽決定吧,段家以後的發展就靠他了,我段藍玉生出來的,再怎麽都不可能是個廢柴,讓他們兩個一主外,一主內重振段家千年風采。

夜深了,北鬥高懸,照耀著整個段家莊,映襯著大陸中段家的獨特。

風起了,烏雲密布,北鬥的光芒漸漸隱起,隻餘段家莊內點點燈光。

此時的段藍玉的心裏不知道該說是輕鬆還是緊張。剛剛接到守莊侍衛的通報,段家莊所在的山頭被上千人包圍了,而且明目張膽的就安下寨子,極明顯的將段家莊圍在中間。

輕鬆,該來的終究是來了,暗處的敵人永遠比明著的敵人可怕,雖然還不知道究竟是哪方勢力派來的,相信很快也就能知道了。

可,他們又究竟是什麽目的呢?這麽明目張膽的,難道自認為真的有能力一口氣吃下整個段家莊?雖然此時段家莊擺在麵子上的實力較差,缺少絕頂高手的坐鎮,但哪方勢力都知道,段家莊裏有個龍堂。

該來的總要來的,段藍玉一舒眉頭:“段家莊全莊上下和衣而眠,守莊侍衛人數加倍防止偷襲,其餘人等即刻休息,等待侍衛的集合令。”

月正圓,夜三更。星星點點的火光隱隱鋪遍整個山頭。

段家莊正門外一個塔哨裏,四個值夜的守衛盯著山腳下的一個個寨子小聲交談著。

“兄弟,我爺爺的爺爺當年吹噓自己多風光,卻也沒遇見過咱們這種情況,居然有敵人敢包圍段家莊。”

“誰知道下麵的人怎麽想的,嘖嘖嘖,敲敲看,人數還算不少,比咱們段家莊裏的人是多。不過咱兄弟們,隨便拉個放到大陸上去,不說是一流好手,也能放在二流頂端吧。他們還能找出上千個一流好手來陪我們玩?”

“就算是神主再現,也不可能頂住咱們這麽多兄弟的,就等著被**好了。”

“嘿嘿,也許是哪個世家家裏起火,把糧倉燒了,跑來問咱們借米吃的吧。”

兄弟間隨意的開幾個玩笑,氣氛頓時輕鬆了不少,沒有人會相信段家莊可能會失敗。因為段家莊裏的人,都清楚雖然段家莊不在大陸中如何張顯,但他內部的實力是多麽的龐大。

“注意,別鬧了,下麵的家夥們開始有行動了。我先去匯報家主,你們幾個盯緊點。”

段藍玉整晚沒有休息,縱然對段家莊再有信心,現在的情景也是件百年不遇的大事,勝要勝的漂亮、勝的幹脆才能更好的為段家在外發展鋪好道路。

“報告家主,下麵的人開始行動了。不過他們似乎並沒有打算偷襲,隻是慢慢靠攏隊伍。大部分人都聚集在正門方向,舉著火把等照明物向著正門慢慢靠近。”

恩?這又是為何?如果是光明正大的前來挑戰,也該選在白天,這樣既要選在深夜,又不偷襲的做法是什麽意思?奇怪奇怪。

“汗蒙帶各位朋友前來拜訪段家莊……汗蒙帶各位朋友前來拜訪段家莊……”

是個風係的高手,這麽清晰的聲音,不會是通過其他法師的擴散魔法傳出來的,是他用本身的風屬性鬥氣喊出來的。這個人恐怕論實力比自己也差不了太多。

“讓下麵每個人都做好戰鬥準備,迅速在莊外集合。段某到要看看到底是什麽人來陪我們玩這個遊戲。如果戰鬥開始,不要讓敵人踏進莊園半步,勝也要勝得不損半磚半瓦。”段藍玉臉上透著濃濃的戰意和無比的自信。

莊園外的地麵都被平整過,空出很大一片山頭沒有樹木,甚至連塊大點的石頭都沒。空蕩蕩的,就象大陸中最大的汗諾廣場一樣,即使數萬人在這裏活動也不會太擁擠。

汗蒙帶來的人並沒有做出什麽行動,就在莊外默默等候著。因為他們知道,這樣提出拜莊,自然會有人來迎接的,而且還會很受“歡迎”的。

稍時,段藍玉帶來“歡迎”他們的人出現了。汗蒙徑自走上前,麵帶微笑的向段藍玉說到:“段莊主可好,汗蒙得聞段家千年威名,特帶朋友們前來拜莊。”

段藍玉無心與他客套,事到如此任何的客套都是假的,如果真的有客氣的必要,還需要上千人將這裏圍住嗎?

“你我就無需客套了,有什麽目的就直接說出來。或者就直接劃下道來,段某一一接著了。”

“早聞藍玉公子在早年闖蕩大陸時外柔內剛,今日一見確實爽快。汗蒙聽聞段家內有一龍堂,裏麵出來的都是光明係頂級的高手。特想想龍堂占為己有,縱然到最後得不到段家的人,也可以自己利用龍堂的秘密培養屬於自己的光明係高手。”

“果然胃口不小,難怪聚集這麽多人前來拜莊。我也不問你們是何方勢力派來的了,戰鬥完了你自然會告訴我的。你打算怎麽出招,直接混戰還是打算先派人來摸摸底呢?”

“段莊主誤會了,汗蒙等人並不是任何一方勢力派來的,雖然汗蒙也聽命於人,但是不代表任何國家勢力。混戰恐怕是最不明知的方式了,既然段莊主對我們並不太了解,我們對現今的段莊主也不了解。還是先各派幾人上來摸摸底會比較好。為表示我們拜莊的誠意,就由我們先派人好了。恩,黑老枯你先讓段莊主認識認識我們吧。”

黑老枯,一個外表看起來幹幹瘦瘦的禿頂老頭。可是聽到他的名字,連段藍玉的心頭也微微顫了一下。十五年前,段藍玉在大陸中闖蕩時,就經常聽到這個名字。這是個背負著大陸三大帝國通緝令的狠角色,憑借一手獨特的陰風鬥氣做下無數令人作嘔的惡事。

他最後一次犯案,也是他最輝煌的一次。黑老枯在兩大帝國聯姻時,孤身一人殺了護衛汗諾帝國七公主的百名黃金衛士和兩位皇室特級貼身保鏢,劫持了七公主,玩弄後又殘忍的將七公主虐殺。引起兩大帝國勃然大怒,才在兩大帝國的傾力搜捕下無處安身,逃入墮都才漸漸沒了音信。想不到以他的身手現在居然站在這裏,反為汗蒙的手下。

“大哥,這個黑老枯就教給我,我會讓他後悔站在這裏的。”

說話的段藍玉的三弟段青石,一身武功練的極為紮實,在段藍玉進入八層心法以前,並不比段藍玉差多少。雖然有些好鬥,但是做人非常有正義感。早年和段藍玉一起闖蕩大陸時,有不少類似黑老枯這樣惡貫滿盈的家夥死在他手上。

“哼,是青石頭啊,聽說早年你還找過我。可惜,當年你運氣好。今天就讓我拿你開刀顯顯功。”

戰鬥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