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痛苦

今天莫言起的很早，因為王野昨晚來電話，今天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她始終沒有說一句話，不管王野說什麽，她就是用‘恩’這一個字來回答的。已經這樣了，還能說什麽呢！

兩本大紅色的結婚證上交，換回了兩本棗紅色的離婚證。

“紅色的？”王野和莫言異口同聲的問辦證的工作人員。

“對啊？怎麽了？”工作人員不太友好的問道。

“以前離婚證不是綠色的嗎？現在怎麽成紅色了？不會給弄錯吧？”

“放心吧，不會搞錯的。”說著工作人員就把兩本離婚證遞給了王野和莫言。

“莫名奇妙。”王野一邊低頭自語，一邊和莫言向外走去。

“哎，同誌。”王野叫住了走在前麵一對二十多歲的男女青年。他們的手裏也各拿著一本和王野手裏一樣的證件。

“怎麽？有事？”男孩問。

“噢，我想問問你知道為什麽離婚證也改為紅色了？”

“我哪知道？”男青年回答。

“身經病，我們這個是結婚證。”女孩不滿的白了王野一眼。

莫言此時心裏苦笑了一下，她覺得王野真無聊，不論什麽事情都喜歡刨根問底。

“嗬嗬，”一旁在打掃走廊衛生的老大爺聽到他們的對話，笑了起來。

“老大爺。”王野笑了笑，走到了他的身邊。

“從2004年開始我們國家就統一了結婚證和離婚證的顏色，都改為棗紅色了。”老大爺向王野解釋道。

“噢，這樣啊！那為什麽離婚證也會改成紅色呢？”王野又問。而在一旁站著的莫言有點不奈煩了。

“嗬嗬，你這個同誌真有意思。”老大爺笑了笑，又低頭打掃著地上的衛生。

“老大爺，您就給解釋解釋嘛！”

看 到王野認真的樣子，老大爺又笑了起來。“這麽說吧！在社會上總有一種歧視，認為誰拿了綠色的離婚證就是生活的失敗者，不光彩。其實，兩人結婚是一種幸福， 兩人要是真的不適合在一起，離婚去尋找各自的幸福，同樣是一種幸福。結婚是喜事，但離婚也未必是不幸。所以，新結婚證、離婚證都統一為棗紅色了。”

“原來是這樣。”王野低頭自語。

莫言無力的瞥了王野一眼，徑自向外麵走去。

“莫言，你等一等。”王野追上了隻顧向前走的莫言。

“我們已經離婚了，還有什麽可說的？”莫言的語氣很沉重。

“莫言，我覺得我們兩個還是分開一段時間吧！分開了，我們都可以好好的反醒一下。”

“反醒？反醒難道必需要離婚嗎？”莫言有點上火。

“莫言，我沒別的意思，說實話，我並不想離婚。因為我覺得，離婚可以讓我們雙方都清醒一下，都去理智的去考慮一下原因。但是莫言，這本離婚證我會隨身帶在身邊的。”王野認真而無奈的對莫言說著。

聽完王野的話，莫言沒有說什麽。說了聲再見就轉身離去。

依王野的脾氣，這個婚肯定是要離的。但是離婚和其它的事情畢竟是兩碼事，不能一概而論；也不能意氣用事。所以那天晚上王野想了很多，很多。

其 實王野根本不想和莫言離婚，他也可以原諒莫言，也可能體會到她的苦處。但是為了讓兩個人都清醒一下，反思一下。辦個離婚手續更能讓對方真實的體驗到兩個人 分開後是什麽樣日子。分開後，兩個人到底是否還愛著對方，需要對方，依賴對方。要是分開後，兩個人都清醒了，理智了，知道愛了，懂得愛了；可以再複婚。

王野是愛莫言的，他也愛她們的孩子。現在王野是在給莫言時間，他想用事實去證明一切，他想看看離婚後的莫言到底是否還愛著自己。他想看看離婚後的莫言會不會真的會和別的男人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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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揚今天請了個假，一大早就乘車去了米彤父母的家。她對米彤真的是放心不下，大學時候同住一個寢室的同學那麽多，就屬米彤最脆弱，最容易掉淚了。

昨晚張揚又打電話問了一下在醫院工作一個的親戚，她又把米彤的情況又重複的問了一遍。那個親戚還是堅持自己先前的觀點，孩子不能留。

“米彤，你怎麽反悔了？”張揚一進門就生氣的問道。

“噢，張揚來了。”米彤的母親客氣的走了過來。

“恩，大媽在家啊！”

“是啊，你說彤彤天天這個樣子，我哪敢出門啊！唉！”米彤的母親一邊給張揚讓坐，一邊不住的歎著氣。

“我昨晚打電話又問了一下我那個在醫院的親戚，她還是持先前的觀點，這個孩子真的不能留。”張揚認真的解釋。

“是啊！是啊！”米彤的母親滿臉憔悴，為了女兒的事情，她都瘦的不成樣子了。

“那為什麽又後悔了呢？”張揚瞪大了眼睛看著麵前的米彤。

“其實，我也是打算按你們所說的，不要這個孩子。可是……”，米彤說到此處沉默了，這次她沒有哭，沒有掉淚，但可以看的出，她心裏非常的難過。

米彤的母親接過了米彤沒有說完的話，“前天的時候，文磊的父母來過這裏，她們給彤彤跪下了，她們說不管孩子是癡呆還是缺心眼，她們都要，她們會拉扯孩子長大成人。唉！你說，你說這該咋辦嘛！”米彤的母親焦急的不住歎氣。

“媽媽和爸爸把後果給她們解釋了多遍，可是她們還是聽不進去，還是堅持要這個孩子。”米彤插嘴說道。

聽完她們的解釋，張揚又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