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樣運道:職場升遷風語

第2062章 權力規則

第2062章 權力規則

林建政真的又喝多了,言語中沒有任何的顧慮,逮誰罵誰。

不得不說,林建政的政治眼光是略勝淩正道一籌的,燕京現在發生的事情,完全都在他的酒後真言之中。

淩正道依舊沒有說話,雖然他也一直都認為袁家和孟何川對許盛州、許向南這兩父子出手,是抱有一定目的性的,可是許向南會繼續逍遙法外,這卻是他無法接受的。

當年許向南等人強暴陸珊珊,致使陸珊珊悲憤之下跳樓自殺,淩正道就曾不畏強權,要將許向南這個二代公子伏法。

可是當淩正道在安寧鄉,再次見到許向南後,卻悲憤地發現,自己當年做出的那些努力,卻依舊讓許向南逍遙法外。

許向南的逍遙法外,在淩正道心裏一直都是個結,將許向南繩之於法,也是他一直不曾忘記的事情。

即便陸珊珊已經去世多年,當年的案子也早已經無從查起了。可是想到在九泉之下難以瞑目的那個可愛女孩,淩正道就無法做到放棄。

終於在臨山高新區,淩正道到了許向南的問題,為此他更是少有地與袁家聯手,為的就是要將許向南繩之於法。

可是此刻林建政的這番話,卻又讓他意識到,自己想的還是太簡單了。

“沈國榮肯定會給許盛州一筆封口費,然後許盛州為了保自己兒子,把所有問題都扛下來。至於許向南,估計會拿著沈國榮給的錢出國,繼續逍遙快活……”

“叭!”淩正道將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四下飛濺的玻璃碴子就是他此刻內心中的憤怒。

淩正道的舉動讓林建政愣了一下,不過隨即林建政就大笑起來,也隨手將酒杯摔在地上。

“哈哈~摔得好!”林建政放浪形骸地站起身子,似乎是一個酒杯摔得還不過癮,伸手抓起茶杯盤子,就又是一番亂摔。

雅間裏那稀裏嘩啦的聲音,似乎是被小飯店老板聽到了,這會兒那小老板已經走進了雅間,看著滿地的破杯子破盤子,也是目瞪口呆。

“哦,多少錢,我雙倍賠你!”

林建政這會兒也是瘋的可以了,說著就在身上摸錢,可是摸了半天卻一毛錢都沒有摸出來。他剛從紀委出來,有個毛錢!

淩正道看著情況,也是連忙起身從身上摸出現金,對那位小老板說:“對不起,我朋友喝多了,賠多少錢都行,您多擔待。”

一臉陰沉的小老板,看到淩正道手中的票子,麵色總算是緩和了一些,“喝多了也不能摔東西不是,年輕人怎麽一點分寸都沒有。”

“您說的對,這都是我們不對,這錢你拿好,真是對不起。”

小老板接過淩正道手中的票子,用手搓了一下,應該是見錢不少了,才不情不願地走出了雅間。

“再給拿套兩套餐具,一瓶長興大曲……”見小老板要走,林建政很不盡興地又說。

“你給我老實的坐下!”淩正道喝止住了林建政。

那小老板白了一眼耍酒瘋的林建政,便匆匆地離開了雅間。

“哈哈……”林建政笑著癱坐在椅子上,“摔特麽的東西有用嗎?屁用沒有,還特麽要賠人家錢。”

淩正道深深地吸了口氣,林建政說的沒錯,摔東西的確屁用沒有。

“怎麽才能快意恩仇,怎麽才能讓那些孫子看咱們的臉色辦事,靠的就特麽是一個權!”

林建政說到“權”這個字的時候,身子不由坐直了幾分,“現在你我有權嗎?也不能說沒有,你是廳級區長,我是處級書記,在老百姓眼裏那也是大官了,可是在沈家眼裏,我們算什麽?屁都不算一個!”

雖然林建政的這番話說的有些粗俗,然而卻道出了官場上對權力追求的本質。

在老百姓眼裏,一個股級小幹部就是官老爺,可是在真正的權勢麵前,無論是現在的淩正道還是林建政,都是微不足道的。

想要在官場上搞掉別人,最直接有效的辦法,就是你的權比太大。隻要你有足夠的權力,無需如履薄冰,也無需處心積慮,直接官大一級壓死人就可以了,根本就沒有那麽麻煩。

不過要獲得足夠的權力,卻需要如履薄冰,處心積慮地一步步去爬。然而在這個過程中,人的很多本質就會被放棄,包括做人的尊嚴和良知。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我特麽就不信了,我林建政就一直低人一頭,我就是要站在最高位,把那些孫子統統踩到腳下!”

林建政說到這裏便再次站起身子,這個年輕人有能力也有野心,或許有一天他真的能站在權力的巔峰之處。

“你喝多了,讓你秘書過來接你回去……”淩正道似乎已經恢複了平靜。

“我特麽沒有喝多!”林建政打斷了淩正道的話,“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隻要你我聯手,就沒有擺不平的事情。”

“對不起,你找錯人了。”淩正道搖了搖頭。

“淩正道,就算是你當官為了老百姓,可是就你現在這官,真的能為所有老百姓當家做主嗎?你不能!你沒有那麽大的權力,就隻能眼睜睜看著人家逍遙法外。”

雖然淩正道一向不認同權力之說,可是此刻他也不得不承認,林建政說的話沒有錯,在官場上沒有權力,又能成什麽事?ωωω.\m\

可是林建政之說,在淩正道看來卻是以為民做主為借口,滿足自己私欲的一種做法。這種做法或許沒有什麽不對的,然而卻始終不是淩正道想要走的路。

如果為民做主成為一個借口的話,淩正道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做到問心無愧。當人民群眾利益和自己私利發生衝突時,又該如何去舍取?999小說首發

淩正道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個明白官,因為他對自己的仕途從來都沒有一個規劃,哪怕是他最擅長的就是規劃。

當官不求個人目的,這就是淩正道。

“你應該回去了。”

淩正道沒有正麵回答林建政的話,因為他此刻也有些迷茫。之前說好的放棄仕途,可是在此刻,他卻發現自己原來還有很多之事。

林建政的酒量雖然不怎麽樣,可是三杯白酒對他來說也僅僅是半醒半醉而已,甚至說此刻他還很清醒,之所以表現的那般不顧形象,也許隻是一種壓抑的釋放。

“好吧,今天這頓你請了,有機會我再請你。”林建政臉上的笑容帶著幾分苦澀,此刻的他並沒有什麽醉意,看起來也是清醒的很。

道不同不相為謀,此刻就是林建政對淩正道的感覺,自己與他並不是一路人。

顯然這次林建政與淩正道的交心之談是失敗的,原因是林建政並沒有拿出真心,畢竟他還沒有像以往那樣真正的喝醉。

如今的林建政,在某種程度上似乎對淩正道已經有了一絲的戒備。這種戒備源自林建政自己,因為他並不知道自己未來的仕途之路,是否能夠做到獨正其身。

不多時,那輛掛著東N60000的帕薩特停到了成州市的某個路段路口,這輛車是長興市委書記的專車。

“林書記,您要去什麽地方?”秘書為林建政打開車門,小心地問了一句。

“回長興市。”林建政的身上雖然帶著酒氣,可是他的思維卻非常冷靜,完全沒有之前的那種癲狂之舉。

坐在車上之後,林建政看著車窗外不斷倒退的街頭,過了許久才從身上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爸,我是建政……對,我這邊沒有事的,本來一離開成州紀委,我就想給您和小柔打電話的,不過卻又被紀委的淩正道主任給攔下來了。”

林建政的話語中的含義已經很明確了,長興集團這次問題的罪魁禍首,被他推到了淩正道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