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王爺的調皮妻

第五十二章:沐晰卓的黴運(8)

第五十二章 沐晰卓的黴運(8)

過了一會兒,沐晰卓覺得心煩氣躁起來,太不正常了,從未有過這種侍寢的妃子遲到的事情,隻有皇帝太忙而取消侍寢的事情,想起最近的鬧鬼事件,沐晰卓渾身一涼,難道是出事了?轉而一想又有些不對,沒聽哪兒匯報說發生什麽事啊。

就在沐晰卓暗自猜測猶疑的時候,圍房那邊有人來報,說從鶯貴人宮裏到圍房常走的幾條路上都沒有看到鳳鸞春恩車的影子,鶯貴人也不在宮裏,宮裏的人說鶯貴人已經被鳳鸞春恩車接走了,請示皇上,是否要在皇宮裏四下搜索鶯貴人的下落。

沐晰卓略一思索後擺擺手道:“你們下去吧,不必去尋,朕想起來之前是和鶯貴人有約在其他地方,朕自己去,你們都別跟來壞事。”,最近的鬧鬼事件已經弄得人心惶惶了,鶯貴人是此事的重要幹係人,如果眼下大張旗鼓的找失蹤的鶯貴人,必定會在宮裏引起更大的不安和動蕩,此事不宜張揚,隻能暗中尋找鶯貴人的下落,而最簡單粗暴直接的辦法就是親自去。

“是,奴才告退。”既然皇帝都這樣發話了,他們自然也懶得去管閑事,樂的清閑,迅速的退下了。

“等等,讓人進來給朕更衣。”沐晰卓補上了一句,他現在已經洗了澡穿了寢衣,肯定不能這副打扮出門的。很快的,侍候他起居的宮女井然有序的走進來,快而不亂的給他換上了一身常服。夜深風寒,宮女們本還打算再給沐晰卓披上一件鬥篷,被沐晰卓拒絕了,他獨自一個人離開了寢宮,消失在漫漫無邊的黑夜之中。

走出了一段距離之後沐晰卓發現有些不對勁,原地站了幾秒鍾後對著身後打了個手勢,黑暗之中一切都靜悄悄的,隻有偶爾微風拂過樹葉發出的輕微沙沙聲。沐晰卓頓時警覺起來,忽然有些後悔沒有帶下人一起出門,原本想著暗處都有皇帝的隱衛跟著斷然不會出問題,現下看來,隱衛們早已在他不知不覺中出了問題,至於是內部叛變還是外力作用還不得而知,唯一能確定的是他們一定都不在沐晰卓身邊,否則剛剛沐晰卓那個召喚的手勢一打出立即就該有人出現的。

沐晰卓生性多疑而固執,此刻雖發現了異常也斷然不會輕易放棄離開,身手矯健的一閃,不像之前那邊走在道路正中間,而是背貼著宮牆側身摸索著前進,四周都是一片黑暗,走牆頭容易變成等待伏擊的敵人的靶子,走路中間容易暴露目標,隻有貼著牆走最保險,別的不說,至少能保證背後不會被偷襲。一個人的前行,最怕的不就是背後偷襲嗎?畢竟任誰的背後都沒有長眼睛。

宮裏到底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現在又屬於他的地盤,一宮一牆他都十分熟悉,即使是沒有光線的現在,他也不怕迷失了方向。從寢宮出來的時候他就一直在思索鶯貴人失蹤的原因,是人為還是鬼魂作祟?他雖是皇帝,雖不十分迷信,但他的性格注定了他的思維習慣是沒辦法否定其存在的東西都是有可能存在的。所以對於沒人有證據證明它們存在,也沒有證據證明它們不存在的鬼魂,沐晰卓一直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

這可讓人頭疼了。

如果真是鬼魂的話,那就真沒希望找到她了,隻有等那些鬼魂良心發現把她送回來。

但如果是人為的話,那就好辦多了,至少可以肯定應該還是在宮裏的。

既然第一種情況大家都沒有辦法,那就先按第二種情況處理吧。沐晰卓如此想著,將宮裏各個角落都在腦海裏過了一遍,最終鎖定了一處,正是沐晰晴和鶯貴人現在所在之處。不可否認,沐晰卓的智商還是可以的。

大概有了方向,沐晰卓就迅速往那邊移動過去,這次他為了安全起見,挑了沿途掛有少許燈籠的道路,然而走起來似乎比沒有燈籠的更加艱難。

嗵!——

沐晰卓背貼著的本該平坦的牆壁突然有什麽東西從中往外擊打而出,將背後毫無防備的沐晰卓一下子打飛出去。

“唔……嘻嘻,似乎這裏的戲好玩一些。”不遠處的牆頭上趴著不知什麽時候挪了窩兒過來的沐晰晴,啃著不知道哪兒來的糕點,興致勃勃的望著沐晰卓呈拋物線飛出去,啪的一聲又摔在地上,喉頭不禁有一絲腥甜,可見剛剛那一打一摔力度還不輕啊。沐晰卓低聲咒罵了一句,憤憤然爬起身拍拍身上幾不可見的灰塵,將牆頭的一盞燈籠取了下來拎在手裏,走回剛剛貼著的那堵牆麵前,舉起燈籠仔仔細細查看著。隻見眼前平坦的沒有絲毫裂縫的牆壁再正常不過了,那打他的東西是從哪裏來的啊?

沐晰卓不甘心的將燈籠放在地上,將身子低低的蹲下來,雙手高舉,小心翼翼的在牆壁上摸索著,想找找是不是在眼睛注意不到的地方有什麽蹊蹺,所以剛剛背貼著過去的時候才出了問題。沐晰晴忍不住又是一下壓抑了聲音的笑容,實在是沐晰卓此刻的動作讓人不得不笑,活像一隻蹲在牆角趴在牆上的癩蛤蟆有木有?

兩隻爪子一寸寸的往上摸著,腦袋絲毫不敢越過超過雙手的高度,但是讓他想不到的是沐晰晴手下的人將一切都做的太活了,固然剛剛打他的東西是從這裏出來的,但是,現在這個開關已經不掌管將重物擊出的機關了。

而是……

嘩啦啦——

牆頭一桶腥臭的加了少許冰塊兒的涼水伴著幾條臭魚呼啦一陣臨頭澆下,把沐晰卓澆那叫一個透心涼心飛揚啊,沐晰卓條件反射般的縮回身子穩穩地蹲在下麵,眼睛緊閉,屏住呼吸,渾身的肌肉都僵住。

“嗯,落湯癩蛤蟆。”沐晰晴適時的加上一句評價。

沐晰卓呆在原地十幾秒,感覺到沒東西淋下來之後收回雙手使勁兒抹拉滿是臭水的臉,本想用衣服袖子來擦臉時才發現衣服也濕的,同樣滿是臭魚的腥臭味,他眉毛死死的擰起,謔啦一下子將外衣撕扯了脫下來,一桶水不多,雖然濕了外衣,裏麵的衣服還是幹的,沐晰卓嫌棄的將衣服隨手一丟,瞅了一眼麵前的牆,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似乎是在記地方,打算以後再來查看這堵遭瘟牆一般。

看了一會兒後沐晰卓舉步離開,可沒走兩步就又停了下來。

“王妃,他又怎麽了?不會被這點小玩意兒嚇得不敢去了吧?”錦葵在沐晰晴耳邊小聲的咬著耳朵。

沐晰晴嗤笑道:“放心,不會。他是覺察到頭頂的不對勁兒了。”

錦葵聞言又朝沐晰卓看了過去,這下看得要仔細了許多,尤其注意了他的頭頂,這一看可不得了,差點沒笑出聲來,還好沐晰晴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

你才怎麽著?

沐晰卓的頭上掛著兩條臭魚!

北寧的男子好多都是用冠束發,皇室子弟更是多愛用金冠,比如沐晰卓喜歡用單純黃金打造不加其它質類飾物的冠,比如墨雲殤喜歡用紫金鑲玉的冠來束發。沐晰晴一直覺得墨雲殤的審美觀甚佳,而沐晰卓就又問題了,用黃金可以,你倒是加點其他東西點綴啊,全是黃金的,不會覺得太單調太俗氣了麽?嗯,現在是不單調了,兩條臭魚,一條掛在他的黃金冠上,一條插在他的頭發中夾著要掉不掉的樣子。很是滑稽。

沐晰卓搖了搖頭又擺了擺頭,那條夾在頭發縫裏的臭魚啪嘰一聲應聲而落掉在了他的身側,沐晰卓嫌棄的瞥了一眼,然後一腳踹飛,那條臭魚隨著他腳上的動作飛了出去,最終掉落在黑暗裏,不知道落在了哪裏,但好像又觸發了什麽機關似的,呼的一下,沐晰卓還沒看清是什麽影子在他腳下一閃,頓時馬上覺得兩隻腳脖子處火辣辣的疼,緊接著全身都散架了似的疼——他已經被某種東西打中腳腕,整個二人呈狗趴式摔在地上,算是還好沒磕到牙。但是掛在他黃金冠上的臭魚因為這一震動變了點位置,魚尾巴還勾在金冠上,魚頭卻耷拉在了沐晰卓眼前晃啊晃,像是在嘲笑他的狼狽一般。將沐晰卓氣的牙癢癢,猛地站起身來一把扯下那條臭魚,也顧不得黃金冠被帶掉,頭發散亂開了。

隻見他將臭魚撒氣似的狠狠握在手心裏,頓時“噗”的一聲,魚嘴裏噴出了一個小條子,像是布條。沐晰卓緩緩撐開,隻見上麵寫著幾排幾乎和蠅頭小楷差不多大的字:“我的肚子裏有機關哦,看在你我有緣的份兒上,告訴你個秘密吧緊握會觸發暗器的喲,暗器塗有劇毒,碰者必死喲。”

讀完之後,沐晰卓已經是臉色全黑,這是吃準了算計他嗎?他立即想要將手裏的臭魚狠狠的摔在地上,可是眼前忽然人影兒一晃,出現在他周圍,在半空中飄飄蕩蕩,時而進時而遠,一陣微風忽然吹了過來,夾雜著輕微的說話聲:“還我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