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前夫靠邊站

第5章 給我治病

第5章 給我治病

方亦可握著電話的手指攥得指節泛白,閉了閉眼:“那你到底想怎樣?”

“求人辦事,態度給我放好,先叫聲老公聽聽。”

語氣冷硬,高高在上。

方亦可激憤又惱怒的小心髒突的一跳,耳朵被“老公”二字蜇的微微泛熱……

忍無可忍的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老公,兩個熟悉又陌生的字眼,頃刻間將她心底積壓了五年的委屈傷痛全部翻騰開來,憋了多時的眼淚一泄而出。

曾幾何時,她為他是自己的老公而沾沾自喜,引以為榮,她曾把他當成她的天她的依靠,傻傻付出毫無保留,結果他對她卻隻是一場利用,將她傷的體無完膚。

甚至連她腹中的孩子都不肯放過。

想到兒子,本來淚痕未幹的女人,眼睛再次泛紅。

她失敗的喘著氣。

洛青川說了,在這裏曆練半年,就開家心裏診所讓她去管理,到時候有了高薪收入,她就能帶著兒子離開那塊貧民窟,給他好的生活環境,讓他受到好的教育。

可是如果現在把工作丟了……

抬手抹掉眼淚,咬唇再次撥通了那串號碼,溫軟的嗓音刻意帶著諂媚的笑意:“霍總裁,昨天的事是我不對,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高抬貴手放過我吧,我一個女人在外麵討生活不容易,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隻要我能辦到的,肯定竭盡全力。”

“做我的主治醫生,給我治病。”

方亦可緊張的眉目微微一怔,本以為他還會提一些無理要求,沒想到他卻給出這麽一句。

輕輕吐出一口氣,她沒有絲毫猶豫的答應:“沒問題。”

“看診的時間由我定。”

“除了周六周日,其他時間你隨意安排。”

反正她也沒有別的患者,但是休息日她必須要留在家裏陪孩子。

“地點也得由我定。”

“這個好像有點困難,我現在隻是個實習醫生,診室得跟院長申請。”

“你們醫院環境太差,我要求在其他地方,出診費每次一萬,現金結算。”

出診費一萬?

有錢人果然矯情又任性。

她猶豫了一下,思考了一下,然後回答:“好。”

“那就這樣。”

電話被掛斷。

方亦可聽著電話裏的嘟嘟聲半晌才回過神,她有點不能相信事情竟然這麽輕易的就解決了,以那男人的性子,不是應該衝她大發雷霆一頓,然後再為難她一番嗎?

難道人長了歲數脾氣也變好了?

結果當晚,她就知道自己判斷失誤了。

半夜十一點,她睡的正香,擱在枕邊的手機突然嗡嗡震動不停。

方亦可迷迷糊糊的摸出電話,怕吵醒孩子起身走出臥室,低頭看了一眼屏幕便認出了那串號碼的主人。

當年為了這串號碼,她也曾大冬天三更半夜守在學校寢室的走廊裏,跟出差在外的他煲電話粥,心裏甜滋滋的喚他叔叔,一聊就是一兩個小時,死撐著眼皮塌下來的睡意,就是舍不得掛斷。

當時她以為他也想她,後來才知道他是因為擔心另一個女人的病而煩躁失眠。

心口又是一陣刺痛。

閉了閉眼,萬般不願的接聽:“霍先生,現在不是我的工作時間。”

“可你隻說周六周日不行,並沒說晚上也不行。”

她就知道這男人不是省油的燈。

“好,那你說吧。”

“方醫生,我又做噩夢了,非常可怕。”

方亦可:“……”

虧心事做多了應該就是這個結果,因果循環,善惡有報,蒼天何曾饒過誰?

撇了撇嘴,她沉著的道:“你把內容錄進錄音筆,在複診時交給我,我給你做病況分析,然後對症治療。”

“不行,我已經記不起那個噩夢的內容了,我隻記得它非常恐怖,我現在渾身都是冷汗,心悸不安,方醫生,我需要麵談。”

方亦可:“……”

他那種鬼神都要忌憚三分的男人會有那麽不禁嚇?

“方醫生,你在聽嗎?”對方以一副危在旦夕的口吻問道。

她打了一個嗬欠:“有。”

雖然之前已經料到他會將下一次看診的時間定在他的住所,但是她絕對沒有想到他會讓她半夜十一點過去。

而且對方的身份還是她兒子的親爹,她的前夫。

“霍先生,電話談也是一樣的,雖然你隻是我的病人,但是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不方便。”

沉默了大概五秒,男人低沉的嗓音再次傳過來,像是響在她耳邊,竟出乎意料的做出了妥協:“不過來也行,那你手邊有書嗎?“

方亦可看了眼茶幾上的那本《心理醫生》:“有。”

男人暗啞著道:“那就替我念幾段,我現在需要情緒上的舒緩和排解。”

方亦可蹙眉更緊,淡淡道:“霍先生,我明天還要上班。”

“那今晚算你出診,我付錢給你。”

方亦可咬唇:“這不是錢的問題。”

那端男人低啞磁性的聲音變得有幾分柔和:“念吧,同樣是治病救人,何必拘於方式。”

了解他不達目的不會罷休,方亦可衡量了幾秒,還是打開燈坐在椅子上,拿起茶幾上的書,把手機打開揚聲器,開始逐字逐句的念。

她的嗓音溫甜柔軟,因為此時的情緒和那端的人的關係,聲色很涼。

自她開始念,男人就不再出聲。

方亦可不明白他想幹什麽,因為這對心理治療根本起不了作用,念了十分鍾,她甚至以為他已經把電話掛了,皺著眉叫了他一聲。

男人很快在那頭嗯了一聲。

隻是一個簡單的音節,卻顯得異常的沙啞,呼吸也有些混亂。

方亦可皺了皺眉,沒有多想也沒有深想,所以依然不知道他在做什麽。

直到她偶爾停下來的時候,能隱隱約約的聽到男人的呼吸聲,時輕時重,偶爾抑製不住的時候更是粗重。

難道他睡著了,然後又做噩夢了?

她頓了將近十秒鍾,最後還是忍不住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跟剛才一樣,他還是簡單的嗯了一聲。

視線重新落回到書本上,打了個嗬欠,她繼續念,然後這一次即便是她自己的聲音,也都沒蓋過從男人喉間溢出來的細碎的聲響。

方亦可一下懵住了。

曾經的某些畫麵猝然自她的腦海中翻滾而過,她想起那些個日日夜夜,那個男人在她身上壓著暴躁狂野衝動的模樣。

那些過去,被他狠狠愛過的過去……

倏然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在心裏痛罵自己,她真是瘋了,這種時候竟然會想起那些,竟然這樣的不知廉恥。

同時也立即明白那端的男人在拿她的聲音做什麽。

她咬住唇,臉色白了白:“霍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