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前夫靠邊站

第196章 莫名邀約

第196章 莫名邀約

話說到這裏,霍婉言有些講不下去了。

她說的這些,大體上也是沒有錯的。

隻不過,事件發生的順序與實情略有不同,而且,完全是從她的角度她的所想去理解,自然與顧曉婉的聽說又有不同。

而“竟然”之後是如何,顧曉婉卻是真不知道,不由追問了一句,“他是跟您吵架了嗎?”

霍婉言苦笑,“如果隻是吵架,那又算得了什麽……他,他一氣之下便往自己心髒上紮了一刀……”眼前仿佛又浮起大片的血色,當年那一幕,她記得太清楚,至今起來,猶覺得令她窒息的難以呼吸。

寬敞的病房裏,若安半靠在**,她坐在旁邊,而西城就站在病房中央。

當時的她,慷慨激昂的斥責著兒子,不該放走方亦可,不該忘恩負義,她逼迫他去把方亦可找回來,把若安需要的腎髒找回來,還說,他這麽做,她和他死了都沒臉去見若安的母親……

西城的臉色平靜到詭異,她卻沒發現。

再然後,他不知從哪裏拿出來一把短匕首,抵在自己的胸前。他說,他欠的他來還,不必他的女人來犧牲。還問她,一命還一命夠不夠?

說著,不等她反應過來,他就勾著唇角,朝著自己的心髒紮了下去!

若當時不是在醫院,若不是國內最好的心外科手術專家正好在醫院,及時為他手術,後果,不堪設想!

惟一的兒子,為了一個女人,竟然不惜如此傷害自己……

她又是氣,又是痛,外加怕的魂飛魄散。

事隔五年,說起來猶帶著怨氣和心疼。

顧曉婉瞠目結舌,她怎麽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她是知道霍西城在姐姐離世後,就病倒了,纏纏綿綿病了幾年才漸次好起來。

她以為,他是因為被愧疚折磨,卻原來不過是她自以為是!

心裏頓時冒起重重怒火和憤恨,這個男人,居然為了方亦可可以做到這一步……那自家姐姐在他心裏,又算什麽?!

果然,單是破壞他的生意,還是遠遠不夠!

她心裏閃過很多念頭,臉上卻仍是驚愕和不知所措,仿佛被霍婉言的話嚇到。

見狀,霍婉言生出幾分悔意,忙伸手去撫她的臉頰,為那冰冷的小臉添上幾分暖意,“曉婉,別怕別怕,事情已經過去了,你霍哥哥現在不是好好的?”

顧曉婉緩緩回過神來,輕點了下頭,“謝謝霍姨,我沒事,隻是有些沒想到,霍哥哥會那麽在乎她……”

霍婉言眸中閃過鄙夷,“西城的身份家世擺在那裏,人又出眾,乍然和她結了婚,對她無異是天降之喜,她自然對你霍哥哥百般討好。你是知道的,你霍哥哥有個毛病,一向不喜人碰,不愛與人沾身,那女人占著近水樓台的便利,入了西城的眼,破了他這規矩,他便覺得眼裏再沒有別人了!當初不過是一時情迷,等到那女人跑了,他又是因著得不到,愈發覺得好。其實,有什麽呢?不過是個無父無母的普通丫頭罷了,根本不值一提!”

說這話時,她想到兒子之前在別墅裏對她的威脅,更是陰下眼神。

顧曉婉察言觀色,知道她是不平兒子把別的女人放在心尖上在意,心下記恨。

不免有幾分同情。

她對霍婉言倒是有幾分好感的。

畢竟,說起來,這女人倒是真心對她們姐妹好,當初一心救姐姐,現在也是第一時間就把方亦可可能能夠配型成功的事告訴了她和羅叔叔。

隻可惜,生了那麽個被女色一迷就昏頭的兒子!

她同霍婉言一樣,完全弄不懂霍西城為什麽會對方亦可如此癡迷。

為了保住她的腎,不惜以命相抵。

過了五年,仍念念不忘。

可是,再想不明白,事實確實如此。

想要方亦可捐腎,霍西城隻怕第一個就不同意!

顧曉婉思來想去,覺得這事不能由她出頭,索性有霍婉言在,她倒不必再找其他人。

霍婉言對姐姐心懷愧疚,如今輪到她,雙倍的愧疚壓在心上,她肯定會做些什麽的。

顧曉婉轉開話題,不再說霍西城。

那男人再不好,當著他母親的麵討伐,那也是自找無趣。

她隻旁敲側擊的自憐,又口口聲聲言道,若是自己的病能好,一定陪著霍婉言做這個做那個。

直把霍婉言對著霍西城拿不出的慈母心,全都投注到了她的身上,心裏軟成了一灘心似的,也因此,心下更是決定,這一回,說什麽也得讓方亦可把腎捐出來不可!

兩人說話說到顧曉婉累極而睡,霍婉言不敢再多打擾,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她卻不知道,她走後沒多久,顧曉婉就醒了。

她能夠表現出一派病容,是服了藥導致的,實際對身體危害不大,卻從表麵完全看不出,若是加大劑量,看上去象病危也是可以做到的。

是以,顧曉婉其實並沒有精神不濟到需要整日昏睡。

再者她也是心裏有事。

總覺得心慌。

霍婉言今日說起霍西城狠到向能自己心上插一刀,顧曉婉當時震驚最多,可等她細細想來,頗覺不寒而栗。

她是知道他狠心的,對敵對的人從不手下留情。

她一向也是怕的。

但這個怕卻也有限,否則,她不會敢於出賣他。

今天的怕,與以前又有不同。

是真的怕到想起這個人就欲要打哆嗦的那種。

怎麽也沒想到,他會狠到那種地步。

以他對方亦可的重視,若是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況都是假裝,為的,就是逼她捐腎,將她逼到退無可退,寢食難安,曝露自私自利無情無義的本性……霍西城會怎麽對自己?!

一想到這個,顧曉婉就打起冷顫。

為了方亦可,霍西城連自己的母親一樣忤逆,驚嚇,更何況是她了。若是將來事跡敗露,以霍家的財勢,想讓一個人無聲無息的消失,並不是難事。

青川哥哥會護著她嗎?

會象小時候承諾的那種,無論她怎麽樣,都會保護她嗎?

顧曉婉眼中露出幾分茫然之色。

她不知道。

他們長大了,不再複幼時模樣,青川哥哥的心思,早已不是她能猜透的。

曾經,他以為她會永遠是他心裏最重要的人,可是她錯了,他愛上了方亦可,接她和她的孩子回別墅,他們同吃同住,同進同出,宛如一家。

而自己,卻已然退出了他的生活。

若是沒有籌謀生病這一樁事,青川哥哥早就是別人的了!

想到洛青川,她的眼神褪去迷茫,漸漸堅定起來。

她沒有錯!

“這個世界上,想要什麽東西,必須自己去爭取,否則,就不要埋怨命運不公!”

這是以前爸爸對她說的話,她現在,也不過是在爭取自己想要的而已。

這個時候,顧曉婉完全忽略了她父親說這話的後半段,“惟有感情一事,無法強求,是你的,終是你的,不是你的,你便是搶到手,隻怕到頭來,仍是一場空!”

至於是真的忘了,還是下意識的自欺欺人,那都不重要了。

躺在病**,她睜大了眼睛,看著天花板細細的紋路,等待著。

青川哥哥說了,晚點下班便會來看她。

她很珍惜每一時每一刻同青川哥哥在一起的時間。

方亦可接到一通意料之外的邀約,是在她和嘟嘟剛剛吃過晚飯不久。

陌生的號碼,不算陌生的聲音。

為了不打擾在屋裏畫畫的嘟嘟,方亦可特意走到陽台上去接的電話。

隻聽了半句,就記起了對方是誰,霍西城的母親霍婉言。

“……我要跟你談一談,明天上午九點,我在皇朝大酒店的1606房等你,記得準時,你應該記得吧,我最討厭沒有時間觀念的人!”居高臨下的語氣,仿佛女王在理所應當的指使臣民,但凡聽到的人,都必要遵從。

莫名,又可笑!

方亦可心底升騰起濃濃的戾意,她忘不了,當年就是這個女人一門心思想把她弄到手術台上,要把她的腎髒給顧若安!

虧得她還自以為與霍西城相愛,兩人又是夫妻,為了不讓對方為難,她費盡心思去討好他的母親。

小心翼翼的作小伏低,以為自己一腔熱情總有打動對方的那一天!

而霍妙言呢?

每每看到她都是一副俯視,看螻蟻的模樣。

也是她蠢,隻想著,這是婆婆,又家世不凡,性情高傲也實屬正常。

卻不知道,人家一開始就不過拿她當個器官備用庫。

憶起自己那個時候笨拙的討好霍婉言的情形,方亦可恨不得時光回溯,狠狠抽當年的自己兩巴掌。

不帶眼識人,活該被羞辱!

想到往事,她哪裏還能有好聲氣,瞬間冷下聲調,“我和你沒有什麽可談的,請不要再來騷擾我,否則我就報警了!”

狠狠的按斷電話,方亦可不由的喘起粗氣。

怎麽會有這樣無恥的人,如今還有臉趾高氣昂的給她打電話!

不羞愧嗎?

是了,那種人,隻以為地球以她為中心在旋轉,她想的,她做的,都是順理成章。

有不同想法,那都是旁人的錯!

嗬!

不過被她這麽毫不留情麵的拒絕,想必對方不會再自找沒趣了。方亦可收起手機,一邊向屋裏走去,一邊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