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前夫靠邊站

第391章 發酵的情意

第391章 發酵的情意

方亦可和吳信非交換了一個眼神。

他們都清楚,程予良指的那個“有人”,肯定就是總守在外麵那個高壯的黑衣男。

這人到底是什麽來頭,他們一時之間,也猜測不出。

但聽程予良的意思,在他們的事情上,隻怕程氏夫婦,也是要聽那個男人的!

方亦可開口道,“隻要你信守承諾,找個好醫生來給他治腿,我們不會做什麽的。”

聞言,程予良急切的道,“那懷慕的事……”

“當然是等他的腿好的差不多,我才能告訴你!”方亦可冷情的看著程予良,“曾經我認為您是一位善良真摯,為人守諾的好父親,但現在看來,險然並非如此。對自己的女兒,哪怕是隻生未養過,能讓我一昏迷就是三天,可想而知,這是下了多麽狠的手。我還怎麽相信您?我不敢了!”

程予良張了張嘴,一句“那是因為你根本不是我女兒”險此脫口而出。

不過,刹那的猶豫過後,他還是將這話吞回了肚子裏。

現在還不是說出來的時候。

而且,他若說了,她更不可能現在告訴他懷慕的消息!

程予良猶豫著,終究還是甩門而去。

吳信非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半晌,奇怪的道,“我總覺得他有哪裏不對勁兒似的!”

方亦可輕點了下頭。

她也這麽認為,總覺得有種違和感。

但一時又想不出,隻好放下。

轉頭道,“我剛剛那麽說,本來以為能逼他說出,我不是她女兒的話,可惜,他沒上鉤。不過這件事,先算了,重要的是他答應給你治腿,你快點休息吧,養好精神,明天看看他請來的是哪裏的醫生,醫術是不是可靠!”

吳信非點點頭,“你也是。記得明天也不能吃那個藥,存下來交給我處理,不過,你倒是可以裝出吃了的樣子,腦子糊塗些,否則,怕是會露餡。”

方亦可應了。

吳信非依依不舍的回了旁邊的小屋。

如果可以,他真不想離開。

不是有什麽其他的想法,而是覺得方亦可一個人睡在屋裏太不安全了!

他想守在這裏,守著她平安無事!

可是方亦可卻不肯,直接催促他回自己屋去睡。

吳信非有些遺憾。

他躺在有暖氣也不怎麽暖和的小屋子裏,被身上的硬板床硌得越躺越清醒。

回想起這幾天同方亦可的相處,她昏迷時,他給她喂米粥,幫她擦臉擦手,她醒來,他一樣幫她端飯,幫她收拾拿衣服,站在她的前麵替她抵擋那些來自程氏夫婦的惡意……

越想,他心裏越是喜悅。

仿佛無數個甜蜜的泡泡從心底裏咕嘟咕嘟的冒出來!

他不是小孩子了,自然清楚這種心情是什麽。

其實,他早就對她暗生情意。

具體是什麽時間,他也不甚清楚。

隻覺得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哪哪兒都感覺非常舒暢,而見不到她的時候,又很想念。

哪怕發發微信,也覺得安心了。

不過那個時候,他以為自己是拿她當朋友的,可交的好朋友。

可是當他的事業遭受打擊,整個人都處於低穀,那晚,他在酒吧裏喝酒,兩人通電話時,她問起時,自己敘述時,突然生出一種不一樣的心情!

後來,她把事情解決了。

吳信非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想,或許,她對他也是有些不同的,否則,為什麽花這樣大的力氣幫忙呢!

那個時候,他就暗自動了心。

他知道,她是跟霍西城在一起,但他並不覺得兩人合適,尤其是得知打壓他的事,居然是霍西城所為之後。

那樣一個沒有胸襟的男人,哪怕他再有權有勢,也是配不起她的。

方亦可是受過苦的人,她合該跟自己這樣,大事上陽光樂觀,小事上細致體貼的男人在一起!

吳信非可以確定,如果他們在一起,他絕對會把她寵成小公主!

可是,他滿懷的心思,都在方亦可說起霍西城時,那溫潤的眉眼中被擊潰了。

他不懼怕與霍西城競爭,也不怕自己的立場尷尬,隻要方亦可真的對他有意。

然而,她沒有。

她把他當朋友,甚至,當弟弟。

語氣隨意,隻是因為她與他的堂姐是知交,所以也把他當作親近的人。

與男女之事毫無關係。

甚至接觸的越多,他越發現,在方亦可的心裏,自己大概是沒有性別的!

這個結論令他沮喪。

也令他隻能將那份傾慕的心思埋藏在了心底。

默默的看著她。

沒有絲毫的逾越。

他擔心如果自己流露出絲毫不妥,就會被她拒之門外。

連屬於弟弟的那份溫柔,也享受不到了!

可是,現在,他卻有些按捺不住。

在這裏,隻有她與他。

沒有霍西城。

關鍵時刻,他能夠保護她,照顧她,陪伴她,而霍西城卻什麽也做不了!

或許,這是上天給他的最好機會!

吳信非想著想著,便在這種美好的展望中慢慢睡去。

……

次日,九點多鍾的時候,程予良就帶著醫生來了。

方亦可原本很擔心對方找個不靠譜的醫生敷衍他們,不過人到了,檢查過傷口,又談了一陣,方亦可和吳信非都覺得這位醫生,還是有一套的。

雖然對方是中醫,治療的方法也趨向保守。

但他提出的一些論點還是符合方亦可的認知的。

以及他帶來的中藥貼,聞起來味道頗難聞,但貼上之後,吳信非很快就感覺到了清涼和舒適。

因為有炎症,這幾天他的腿其實越來越感覺火燒火燎。

方亦可大概也猜到一些。

所以當他發出舒服的喟歎,她就稍稍放了心。

不過,這隻是表象。

內裏能不能治好,還需要時間來檢驗。

醫生很確定的說,象吳信非這種情況,貼上半個月的膏藥,基本就能好。

送走醫生,程予良回到屋裏,看他們兩人看著膏藥還有些將信將疑的,不由不耐煩的道,“都說了半個月就能好,你們還不相信?告訴你們,不要小瞧中醫,內科不敢說,但外科上,這個醫生絕對比市裏麵那些動不動就用刀切開的西醫好多了!你們不要以為他隻是個衛生所的小醫生,這附近十裏八鄉的人受了傷,不管多嚴重,都會找他。他的治愈率可是非常高的!”

方亦可不動聲色的道,“就算你這麽說,我們現在也看不出療效,總要過段時間才能確定有沒有好轉。”

這是實在話。

不象西醫,動了手術,效果就立竿見影。

中醫這邊,需要時間。

程予良無可反駁,意識到方亦可不會輕易鬆口告訴他懷慕的事,隻得怏怏而去。

他回屋時遇到正出來的周玉娜,不由隨口問了句,“幹什麽去?”

周玉娜理所當然的道,“那倆人在屋裏吃了睡睡了吃的,那怎麽行,姓吳的小子腿瘸了,方亦可總沒事吧,當然是讓她出來幹活!”

程予良想了想,沒有阻止。

她既然不肯說出懷慕的下落,讓她吃點苦頭也好。

農村裏的這些活計可不像城市裏,掃掃地擦擦桌子做做飯,還算輕鬆。

在這裏,掃地都是件體力活。

院子要拿大掃把掃,桌上時刻蒙灰,做飯也要先撿柴燒火……

估計一天下來,她就該覺得受不了了!

周玉娜見他沒吭聲,便自顧去了方亦可的房間。

屋裏,吳信非一聽她讓方亦可去幹活,當即就大聲反對,“她才剛醒過來,身體虛弱,你們一天又隻給一頓飯吃,還讓她幹活,你還有沒有人性了?!”

方亦可本來沒想反對的。

她想借著去院子裏的功夫,觀察一下四周的環境。

另外,如果能遇到其他來這裏找程氏夫婦的當地人,沒準兒還能搭個話,打聽些消息。

可吳信非這麽說,是為她的身體著想。

她自然不能反對。

方亦可便順著他的話,坐在床邊沒有起來。

周玉娜雙手叉腰,橫眉豎目的道,“姓吳的你算個什麽東西,少在這裏大小聲的!這裏可不是C市,別以為你是個小明星,就怎麽著了似的。一天吃一頓飯怎麽了?不樂意你可以不吃!沒用繩子綁著你,還給你治腿,那是老程心善,再跟我吵吵嚷嚷的,我就把你扔地窖裏,讓你好好知道知道自己是個什麽處境!還有你……”

她轉向方亦可,“你以為是來這裏享福的,還是來農家樂啊?整天除了睡就是吃的,美不死你!我告訴你,你就是來這兒贖罪的,贖罪的懂嗎?害死我的懷慕,我抽你的筋扒你的皮,我都不解恨,你還在有心在這裏勾搭著男人為你出頭?看把你能耐的!趕緊給我起來幹活去?再不動信不信我拿掃把抽你!”

吳信非怒從心起,聽著就要暴起跟周玉娜對著幹。

方亦可及時按下了他。

那些話,她聽著也生氣,可現在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等周玉娜說完,她看了吳信非一眼,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這才慢吞吞站起來,平靜的道,“我跟你去。”

“這還差不多!”周玉娜冷哼了一聲,象是盯囚犯似的,盯著她從床邊站起來,向門口走。嘴裏還罵罵咧咧的,“XX的,動作快點!這麽慢你是想少幹活嗎,告訴你沒門,幹不完活,今天那一頓你也別吃了!”

吳信非忍得咬牙切齒,幾乎吐血。

可他心裏明白,方亦可的做法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