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前夫靠邊站

第405章 黑漆漆的隧道

第405章 黑漆漆的隧道 

程江河一大早過來找方亦可,準備去縣城。

他昨天興奮的一個晚上都沒睡踏實,一想到要帶著這麽個小美人出門,光是想象就覺得風光的不得了!

惟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小美人呆呆的。

不過轉念又一想,如果不是這樣,這麽漂亮的女人,也輪不到他,很快又安然了。

而且傻點也好,他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臆想著今天去了縣城,可是這樣那樣,甚至直接去賓館,也不是不可以,他心裏又樂開了花!

可他怎麽也沒想到,一到程予良家,氣氛整個都不對了。

安靜的令人壓抑。

他皺著眉頭看向開門的程予良,問道,“叔啊,這是怎麽回事?昨天不是說好了我帶亦可妹子出門?怎麽今天連個人影都不見?!是不是又是你們那個幹兒子作妖了!”

他以為程予良有反悔的意思,眯了眯眼睛,說話也不那麽客氣了。

程予良卻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那個,江河啊,亦可她病了,今天隻怕是不能去了。”

程江河一聽就急了,“病了?什麽病?怎麽就病了?不行,我得去看看!”

程予良沒攔著。

他知道不讓程江河看,他恐怕不能罷休,便任他進了西屋。

方亦可躺在**,人昏昏沉沉的,臉上帶著不正常的酡紅,一看就是在發燒。

程江河確定這不是在裝病,而是真的病了,一時間氣悶的要命。

他出了屋,一腳踢在門口的牆邊上,嘴裏嘀嘀咕咕的罵著。

剛剛從正屋出來的周玉娜看到他如此,咬了咬牙,上前道,“大侄子,我們家亦可身子不好,這事先我們也是跟你說過的,你可不能嫌棄她啊!”

程江河立刻停下了發泄。

他抬頭咧著嘴道,“嬸子,瞧你說的,我哪能嫌棄啊,我這不是心疼亦可妹子麽!哈,哈哈!”

周玉娜眼珠轉了轉,把他拉到一邊,輕聲道,“嬸子也不瞞你,其實我們正急著呢,本來說好了,給你們倆把婚事辦了,我們就要帶著幹兒子走了。市裏那邊還有急著等著處理,哪成想這孩子不爭氣,又病了……”

程江河從這話中聽出某種意味,他試探著問道,“你們有急事,那可別耽擱了,要不,就讓亦可妹子去我家養著?不是我自誇,我家那寬房大屋,在村裏絕對是數得著的,肯定比叔和嬸子這裏舒服。沒準兒,亦可妹子過去了,病好得更快!”

周玉娜佯裝猶豫,“可她現在還起不了身……而且沒名沒份的,怎麽好麻煩你們家人……”

程江河一聽有門,立刻道,“這還不簡單!明天亦可妹子也差不多能起身了吧?我明天先把人接回去,至於扯證的事,明天拍個照,其他的交給我爹就行了,不用她去,都能辦下來,也就這一兩天的事!”

周玉娜眼睛一亮,“那敢情好了啊,把人交給你,我們也放心!”

她是實在受夠了吳信非的折騰!

偏偏還不能拿他怎麽樣!

而且,聽洪哥說,方亦可可能並沒有他們以為的,腦子壞的那麽嚴重。

昨天她在大門口的尖叫聲,她自己也是聽見的。

似乎的確是清醒的。

他們不能確定,她是一時清醒,還是已經清醒過來了。

但是,她在家裏多呆一天,就多一分不保險。

反倒不如直接把她送去程江河那裏!

那樣一來,就算她病好了,沒有程信非,她一個女人,也折騰不起來。

以程江河的脾氣,肯定治得了她!

越想越覺得這法子不錯,現下程江河也答應了,她暗喜著把他送出門,叮囑他先回家去準備,明天就過來把方亦可的人先接回去!

轉身回到屋裏,她跟程予良和洪哥說了剛才程江河的意思。

洪哥是沒什麽意見的,他甚至也覺得這法子不錯。

早點看著方亦可嫁了,他就能帶著吳信非回去交差了!

昨天他一怒之下把吳信非打得可不輕,雖然讓大夫看過了,但也需要養著。

他很怕那小子還繼續折騰,把自己一條小命再折騰沒了。

巴不得趕緊送他回去!

隻是程予良有些遲疑,“她病的這麽重,隻是退了些燒,大夫不是說,還要看這兩天的情況,防止她再燒起來嗎?”

周玉娜道,“那就讓屠戶家的人去看著啊!他們又不是死的,難道還照顧不了一個病人嗎!再說了,我們總不能等她慢慢的養病,拖著拖著,萬一事情再拖黃了,我們到哪裏再找屠戶這樣合適的人去!還有啊,洪哥這邊也急著走呢,他一走,霍西城要不了多久也就到了,我們難道還在這裏等著迎接他麽!”

說到霍西城,程予良打了個冷顫。

那個男人可不是好惹的。

他們勢必不能與他碰麵,否則,他看到方亦可現在的樣子,還不知會做出什麽事來!

程予良終究還是被說服,答應了這事。

到了下午,方亦可的身體還算不錯,沒有再高燒起來,雖然也沒有完全退燒,但總不至於把人燒壞了。

程予良這才放下了心。

吳信非被他們挪到東屋裏躺著,他全身疼的厲害,尤其是胸口。

昨天被洪哥那一踩,他當時甚至以為自己真活不了了!

幸好,他還是活了下來。

可是亦可卻沒能逃出去……

吳信非心裏難受得不行,他很想去守著方亦可,他聽到他們說,要把她送去那個猥瑣男的家裏,也聽到他們說,要把他帶走。

他很害怕,怕就此跟方亦可分開,令她落入最痛苦的境地。

可是現在的他,卻什麽也做不了。

他幾次不顧疼痛想要起來,都被洪哥鎮壓了,直接把他按在**,惡狠狠的說,“你要是不想吃安眠藥,就給我老實點!”

吳信非沒有辦法。

他不怕吃安眠藥,但他怕在他睡過去的時候,方亦可就被他們送走了!

他隻能努力保持著清醒,努力積蓄著力量,想著明天,或許真的隻能拿這條命跟他們拚了!

……

淩晨時分,方亦可醒過來了。

她出了一身的汗,溫度也降了不少。

現在隻是有些低燒。

程予良一直照顧著她,扶她坐起來之後,很快拿了毛巾幫她擦汗。

方亦可渾身酸軟,但還是擎著沒什麽力氣的手,扯過毛巾,自己擦起臉來。

程予良歎了口氣,轉身去桌上端了碗白粥來。

“你喝點吧,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

方亦可遲疑的看著碗裏的粥,她確實是餓了,前心貼後背的肚子空空,可是這粥裏,不會加了料吧……

程予良見她隻是看著卻不動,以為她沒有力氣,便低聲道,“我來喂你吧。”

他拿著勺子,熟練的舀起一勺,送到方亦可的嘴邊。

看她連嘴也不肯張,他才隱約明白,她是有顧慮。

程予良放下勺子,沉默了片刻,道,“你……應該能聽懂我說的話吧……”

方亦可垂著眼簾,不語。

程予良苦笑。

“我知道了,原本那些藥根本就沒起作用。不過這樣,也好。事到如今,我也不會再做多餘的手腳了,就這樣吧。”他疲憊的道,“明天程江河家就會來接你,我阻止不了,也不想阻止。結婚證也很快就能辦下來,在霍西城來之前,你是注定要嫁給程江河的。至於他找到這裏之後,會怎麽做,那就要看他了。你恨我們也好,怨我們也好,我也不在乎了。自從懷慕沒了,我就像生活在一條黑漆漆的隧道裏,雖然在向前走,可是卻永遠看不到頭,看不到光亮。這種日子,我也過夠了。所以,你可以放心的該吃吃,該喝喝,明天,不管你是不是清醒的,都要被帶走。無論你說了什麽,也沒有人會聽的。”

方亦可慢慢抬起眼,她看著他,道,“程懷慕還活著。”

程予良凝視她片刻,避開了目光,“你不用說了,我不會相信的。你無非是想讓我阻止你明天被帶走,沒用的。”

方亦可的心沉了下去。

她看得出來,程予良或許是不敢相信,或許是沒有勇氣相信,總而言之,他是不會幫她的了。

麵容愈冷,她開口道,“早晚,我會讓你看到他的。隻不過,錯過了,你就不會有機會聽他叫你一聲‘爸’,也不可能再跟他接近!”

程予良端著碗的手微微抖動,倏地,他將碗放在旁邊的凳子上,站起身,“無論你說什麽都沒用的!”

他倉促又狼狽的離開了屋子。

方亦可看著那碗粥,輕輕的歎了口氣。

依照程予良的說法,他們把她送去那個猥瑣男家裏結婚後,他們,包括吳信非就會離開這裏。

不過他們並不知道,她昨天,不,現在說就是前天了,她已經給霍西城打通了電話……

男人過來,應該也就在這兩天了吧。

情況並沒有之前想象的那麽糟糕。

看來,她現在應該做的,就是拖延時間,隻要拖到霍西城過來,她和吳信非就都能得救了!

雖然不知道吳信非現在哪個屋裏,不過想來,他們不會對他怎麽樣的。

方亦可向上挑起唇角,露出個古怪的笑意。

人若是想要自保,當然是有方法的。

隻看你敢不敢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