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前夫靠邊站

第555章 最痛苦的事

第555章 最痛苦的事

在莫子謙這樣的威脅下,宋纖纖終於眸光濕潤的抬起臉來,她隱忍的問道:“我和霍太太……真的就那麽想像嗎?你也是這樣想的?你看到我,是不是就像看到了她?”

莫子謙一愣,要說像,那當然是非常像了。

否則他前段時間也不會向霍西城提出,要驗她和方亦可的DNA,以確認兩人是不是姐妹關係了。

不過,以前他不憚於說起來她們這份想像,但現在,卻覺得這事被反複提及,他會有些不舒服。

畢竟,哪裏男人都會認為自己喜歡的人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啊!

他也不例外!

“五官確實有點像,但氣質絕對不一樣。”他並沒有聽出宋纖纖的弦外之音,很是正直的道,“你說的那是什麽話嘛!你是你,她是她,根本不是一個人,我怎麽可能看到你會想到她呢!”

宋纖纖卻不肯就此罷休。

她今天有些壓抑的太過,急需要一個發泄的渠道。

而且,這也的確是她曾經擔心過的問題。

被當成方亦可的替代品。

隻不過,不是擔心麵前這個男人罷了。

可現在的她,無法控製的問出口,“你敢說你從來沒有那種意思嗎?因為我和她長得想像才會把我留在這裏,才會和我在一起!我在你心裏,到底是怎麽樣的存在?你確定自己沒有我當成一個替代品嗎?!”

莫子謙震驚的看著她,好一陣,才結結巴巴的道,“你……怎麽會這樣想?”

宋纖纖含著淚,“何止我這麽想,剛才在商廈裏遇到的林太太,你以為她不是這麽想的嗎?隻不過當著你的麵,人家並沒有說出心裏的猜測而已!我討厭這樣,被人一次次的提到像另外一個人!就算是你,雖然說著她是她,我是我這樣的話,但難道不是因為對她有著不一樣的情愫,卻求之不得,才不得不移情到我的身上嗎?!我受夠了!我……”

“住口!”未竟的話被再也聽不下去的莫子謙所打斷,他沉著臉,眉頭緊鎖,平時溫和的眸光在這時變得異常肅然,“我對你的感情是怎麽樣的,難道你不明白嗎?如果我哪裏做的不好,你盡可以說出來,我會試著做得更好。但我不允許你這樣沒頭沒腦,隻任著一些表相的猜測就毫無根據的侮辱我和我朋友的妻子!”

宋纖纖心裏一緊。

她被莫子謙突然爆發的憤怒震懾住了,終於從失控中找回了自己真正的意圖。

這次,是她錯了。

冷靜下來的她,意識到,自己現在還不能丟棄莫子謙這枚棋子。

所以,她不能同他鬧翻。

宋纖纖暗自醞釀著,很快淚如雨水,她雙手掩麵,在泣不成聲的嗚咽中,她喃喃道,“對不起!對不起!我簡直是瘋了才會說出那種話!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隻是太生氣太傷心了……一想到你其實喜歡的是別人,而不是我,我就難過的好象要死掉了……對不起……”

她嚶嚶的哭個不停,半晌,終於得來了回應。

在一聲長長的歎息後,她被男人抱進了懷裏,頭頂的發被蹭了蹭,她聽到莫子謙的低語,“真是個傻瓜!以後不要再說那種話了,知道嗎?自始至終,我喜歡的隻有你一個人而已啊!”

宋纖纖鬆了口氣,看來這次有驚無險,還是成功過關了。

兩人擁抱在一起,房間裏漸漸多了些溫情的意味。

與這裏相比,吳信然所在的地方,於他而言,就堪稱地獄了。

此時,他正在拘留所的接見室。

狹窄的房間裏空蕩蕩的,隻有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

他的對麵,坐著小弟吳信非,而門口,還站著一句看守。

吳信然半垂著頭,幾乎無法去正視自己的弟弟,“抱歉,信非,我試過了,但霍家那邊態度很堅決,我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如果我再深入,隻怕……”吳家都保不住了。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吳信非已經了然。

他說不清心裏的感受。

從被扔進警局的那天起,其實他一直在想這些問題,自己這樣,到底值不值得?

他做了這麽做,卻還是沒能得到方亦可。

她甚至是恨她的!

當然,其實有她失憶的原因,現在的她,不再記得他們以前曾經有的相處時光了。

可再仔細想想,就算她真的還有那些記憶。

對於將身懷有孕的她劫到國外,讓她遠離丈夫和孩子,逼她接受他……對於做出這種事情的他,她又真的會不恨嗎?

吳信非想了許多,最終還是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恐怕,她依舊會恨的。

隻是值不值,他還是不能夠下斷言。

他覺得,如果重來一次,大抵,他還是會這麽做的。

有些事在沒有試過的時候,永遠不會死心!

至於麵前的吳信然,其實作為哥哥,他已經盡力了。在得知自己做了什麽的時候,他百般勸誡,雖然他不能理解他,但吳信非當然知道,他也是在為自己著想。

後來,又親自去M國看他……

怎麽想都覺得吳信然對他真是仁至義盡!

但這個時候,聽到自己被放棄的話,吳信非沒有辦法假裝說自己不在乎。

多多少少,還是會失望吧!

他在內心清晰的嘲笑著自己,會失望那是因為你習慣了向家人索取,一旦不成功,便輕易生出怨懟之心!這根本就是人性的劣根!

幸好,他還可以將這種羞恥的想法壓在心底。

吳信非淡淡的道,“我明白的,不要再做什麽了,我這樣,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吳信然一時語塞。

他痛心的望著小弟,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到了這種時候,他還沒有覺得自己錯了麽……

深深的吸了口氣,吳信然勉強平靜了聲音,“信非,人這一生不是隻有愛情,你懂不懂?你還有父母,有兄長,我們都希望你能好好的活著,而不是為了一份所謂的愛情弄得自己遍體鱗傷!父母從小把你養大,現在他們年紀這麽大了,你考慮過他們得知你現在境況後的心情嗎?”

吳信非微微垂下頭,“你應該能把消息瞞得好好的吧。”

吳信然咬牙道,“是!我是可以瞞住他們!可我能瞞一時,難道能瞞一世嗎?你這樣……還不知道會是個什麽樣的結果,搞不好會在裏麵呆很長時間,你讓我怎麽……”

說到最後,他哽咽起來,甚至無法再說下去。

吳信非若有似無的歎息了一聲,“能瞞到什麽時候算什麽時候吧,不然,就說我在國外出了意外,人不在了。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再說那些也沒有用了。”

是啊,再說什麽都沒用了。

吳信然頹然下來。

他一想到那次給霍西城打電話時,對方的態度,就打心底裏發冷。

他知道那男人不會放過信非的。

可是他卻毫無辦法。

甚至,他都沒有辦法去恨對方!

他也是個男人,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自己愛的妻子被別的男人這樣對待,隻怕他殺了對方的心都是有的。霍西城至少還沒有濫用手中的力量,置信非於死地,而是將人送進了監獄,走了正規的法律途徑!

單憑這一點上說,他都自愧不如。

可是,將要被審判,將要被送進監獄的人是他的弟弟,不是別人,所以他根本沒有辦法毫無芥蒂的去接受這個結果!

不能接受,卻又不得不接受,這才是最痛苦的!

想到家裏一無所知的雙親,沉默了良久,吳信然終究還是道,“我現在能做的,隻是為你請一個好律師,你……自己多保重吧!”

說完,他不敢再多呆,起身離開了那間屋子。

出了警局,吳信非開著車去了一家還沒開業的酒吧。

因為是老板的朋友,所以他肆無忌憚的叫開了門,大白天就開始灌酒。

這時的他,已經忘了,他最鄙視的就是喝酒無度的人。

作為一名畫家,他需要手穩。

所以他喝酒從來都是淺嚐即止,從不過量。

可今天,他無處發泄心裏的難過,隻能用這種方式了。

從天亮喝到天黑,又是借酒澆愁,他不出老板預料的酩酊大醉了。

作為朋友,老板隻得親自從他口袋裏掏出手機,知道他家中老人不好驚動,所以挑來挑去,手指按在了“曼曼”的名字上。

“曼曼小姐嗎?請問你認識一位叫吳信然的人嗎?方便的話,麻煩你立刻到秋葉酒吧來接他。對!他喝醉了!地址是……”

何曼曼剛接到電話時,還以為有人在跟自己惡作劇。

吳信然那個家夥怎麽可能喝醉呢?

這簡直是開玩笑!

可對方卻信誓旦旦,再確認了打來電話的手機的確是吳信然的,這下,何曼曼不信也要信了。

她不敢耽擱,立刻開著車過去接人。

一頭霧水的從酒吧老板的手裏接過吳信然本人,她隻能慶幸對方還仁義的讓一名服務生幫她一起把人扶上了車。

吳信然象一攤爛泥似的躺在後座上,嘴裏還不停的在嘟囔著什麽。

何曼曼沒好氣的坐回駕駛位,恨恨道,“你到底發的什麽瘋啊?!好端端的喝成這樣子!還不挑信非在的時候,害我這個柔弱的女……”

她話來沒有說完,吳信非卻突然用力拍打起後座的靠背,“信非!信非!大哥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