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太磨人:總裁,結婚吧

第136章 難眠

第136章 難眠(1/3)

安素素幾乎一夜無眠。

她隻要閉上眼,稍稍淺睡,就會聽到那個熟悉的童音,一直在哭,聲音細弱的仿佛像快要死去似的。

在夢魘裏掙紮著,明明思維異常的清醒,可是安素素就是無法睜開眼擺脫。

哭聲還在,委屈幽怨,安素素也情不自禁的哭起來,從嘴裏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她覺得自己才最委屈。

憑什麽一個個都有立場來責備她?她又做錯什麽了?

她承認自己最初是為了錢和沈逸舟上床,所以沒管住自己的心,喜歡上沈逸舟,她被沈逸舟玩弄於股掌之間,那她活該,怪不了別人。

但是孩子——就連這個孩子也要來責怪她嗎?

安素素在心裏痛苦的對著縈繞四周的哭聲喊道:“你哭什麽?!你以為被生下來就很好的嗎?我和你,我們一輩子都要被貼上單親家庭、未婚媽媽和私生子的標簽,被人嘲笑!”

——你會永遠被人可憐!

這始終是安素素心裏的一塊陰影,即使安素素現在看起來自信樂觀,但也僅僅隻是看起來而已。

躺在病**的女人滿臉痛苦神色,眼淚順著她緊閉的眼縫兒往外淌,眉頭也擰蹙著,不安而脆弱。

沈逸舟站在安素素的病床旁,深深的看著在夢中也沒有片刻安寧的女人,心髒密密麻麻的酸疼。

伸出手,拇指輕輕擦過安素素的眼淚,男人開口說話的聲音又沉又啞:“哭什麽,不是都如你所願的嗎?”

安素素懷孕還瞞著他這件事,他應該生氣。

但事實卻不是如此,沈逸舟隻是感覺到心疼、難過和失落……

他反省自己是否對安素素太過隨心所欲,即使杜哲說事實也確實如此,但沈逸舟卻一直以為自己對安素素的特殊,表現的足夠明顯。

沈逸舟是個被公認的有手段有能力的人,他在商場上雷厲風行的強硬手腕,令人無人敢對他置喙或是質疑。

他習慣了工作裏說一不二與發號施令,於是漸漸在生

活中,他也成了說一不二的獨斷專行。

可生活不是工作,生活是要分享的。

那天在手術室外,沈逸舟想明白了這個道理,但素來果斷的他,第一次優柔寡斷,他猶豫了很久,直到看見安素素那張麵無血色的臉,他才對自己狠了心。

沈逸舟多少還是有些良心未泯的,他沒忘記第一次見到安素素的時候,她驚慌失措的眼睛裏像藏了星辰,熠熠生輝的照進他幽深的心裏。

杜哲說的沒錯,像那個女人還是不像,其實他自己心裏最敞亮。

沈逸舟留戀的用指腹摩挲著安素素熟睡的臉,而對方也終於在他的安撫下逐漸展開了眉頭,呼吸平穩的深深入眠了。

男人彎下腰,眼裏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唇壓在安素素眉間,沈逸舟輕聲告別:“再見,安素素。”

你應該眼裏有星辰,而不是墜入我的死海。

夜風吹散了沈逸舟隱於唇齒的幾個字,月光涼薄的落在男人臉上,把他筆挺堅毅的五官模糊成了溫柔。

於是,沉睡的安素素就有了一場好夢。

夢中的沈逸舟不再是深不可測,難以捉摸的。

他會用一雙深邃迷人的眼睛,全神貫注的注視著安素素,也會在安素素看過去的時候,削薄鋒銳的唇線就會立刻柔軟下來,抬挑出一段溫柔的弧度。

“沈逸舟……”

安素素呢喃著,唇齒之間纏綿眷戀。

而她身旁,早已空無一人。

沈逸舟像是消失了,從安素素最後一次在奔馳車裏和他發生不快之後,直到出院,安素素都沒再見到沈逸舟。

“這不正是你也希望的麽。”安素素按捺心裏的落寞和哀傷,坐在病**呆愣愣的看著窗戶外麵。

她住院的事情不敢告訴安媽媽,也不想再去麻煩周娜,隻得隨便扯了謊,告訴安媽媽是因為單位突然有急活兒。

本來以為這麽拙劣的借口一定不會讓安媽媽相信,卻完全沒想到,安媽媽不僅信了,還一通叮囑

讓她在國外照顧好自己。

國外?

安素素心裏疑惑,但她也不敢問,隻能順著安媽媽這麽說,才勉勉強強的把這件事含混過去。

掛了電話之後,又開始沒事可做的安素素抱著腿,坐在病**胡思亂想,她不覺得喃喃自語:“是不是……沈逸舟啊?”

單人病房裏,縈繞著憂愁的女聲,窗外,正好落下初秋的第一場雨。

杜哲很好奇,他上輩子究竟欠了沈逸舟多大的一個恩情,要他這輩子得跟著這位沈大爺屁股後頭忙前忙後。

一開始隻是安排行程、處理公文的助理,在十年後,成了沈逸舟的私人秘書,兼感情顧問。

總裁秘書杜哲麵無表情的掛斷了與安素素母親的通話,在回身推開總裁辦的金絲楠木門之前,想抽自己一巴掌——讓你嘴欠,還攤上解決沈逸舟感情問題的職責了。

盡管內心十分不願意蹚這灘渾水,但專業人才還是有專業素養,站在沈逸舟辦公桌前的杜哲麵色如常,語氣毫無波瀾的說道:“陸總,安排好了。”

“嗯。”

沉啞的聲音來自從安素素身邊消失了好幾天的沈逸舟,伏在桌上辦公的男人看起來狀態並不是太好,僅僅幾天,臉上就明眼可見的瘦下去許多。

頂頭嵌了祖母綠寶色的鋼筆停下了寫畫的走勢,沈逸舟從文件裏抬起頭,眼裏猶猶豫豫。

心腹杜哲歎了口氣,臉上多少露出些無奈的神色來:“這是何必?”

優柔寡斷,他覺得沈逸舟已經不是他熟悉的那個手段老練,雷厲風行的男人了。

“單身至今的男人不會懂,懶得和你浪費口舌。”沈逸舟還是把想說的話咽進肚子裏,但他心裏不舒服,就要變著法兒,也得讓杜哲舒坦不起來。

神色憔悴的男人眉眼之間有種落拓的桀驁,他劍眉一抬,對杜哲吩咐道:“訂明天飛悉尼的票,我要過去看看那個項目。”

杜秘書推了推眼鏡,把咬牙切齒藏在字裏行間:“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