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皇妃

第61章 聘妃出事

“賢妃!你!”慕容子寒生氣地怒吼道。

紅淚卻忽然淺笑說:“皇上以為,臣妾應該是怎樣的人呢?”

慕容子寒一怔,紅淚繼續自顧自地說:“皇上不是忘了吧?臣妾獨獨空懸了惠妃和皇貴妃的位子,自然是希望,有朝一日,您能夠給臣妾留一個。”

慕容子寒的眸子驟然一亮,隨即仍然怒氣未消地說:“哼!可朕以為,你的野心應該比這還要大!”

紅淚心知他說的是後位,淡笑著紅淚不語,後位嘛,唔,還太遙遠了。

冷不防,腰間一緊,慕容子寒將紅淚摟進懷中,不無感歎地說:“朕就喜歡你的野心,可是卻那般的純淨。”

紅淚還沒有從震撼中醒過來,又聽他說:“朕若是真的進封聘妃為貴妃,你就真的一點兒也不難過嗎?”

紅淚搖搖頭,如實地說:“不難過。”

“你!”慕容子寒憤怒地怒視著紅淚,再沒有了下文。

紅淚卻是淺笑著說:“可是我很不爽!”

慕容子寒怔怔地看著紅淚,忽而笑言說:“不爽的好,朕喜歡你的不爽!”

紅淚卻是撲哧一聲笑了:“皇上,臣妾想起來了,那個點心代表的意思是‘帶我走吧’。”

慕容子寒一愣,顯然也是沒想到,紅淚忽然會說這麽一句話出來。隨即他淺笑著,驀然笑容斂去,狠狠地說:“既然如此,你還給朕出了這麽個爛主意?”

紅淚不禁好笑,他明明早已有了決斷,卻要小順子喚自己回去。非要借自己的口,傳出他的心意。現如今,他還要說是自己給他出的爛主意。

紅淚不禁又想起知書說的話,紅淚好,她才會好,她們才會好。是啊,那麽對於慕容子寒,也是一樣的。

紅淚抬眸,認真地看著慕容子寒說:“因為,皇上您是臣妾的依靠,隻有您好了,臣妾才會好啊。”

有時候,忍一時,的確能夠風平浪靜。

慕容子寒瞧著紅淚,手輕柔地拂過她的臉頰,輕輕地飽含柔情地說:“隻要你相信朕,朕就是你的依靠!”這是慕容子寒第一次,如此直接地那麽溫情地看著紅淚。

紅淚的心怦怦亂跳,愈發緊張起來。

慕容子寒卻是輕推開她說:“你一來,朕的心情就好了。”走到案幾邊,他取過筆,在空白聖旨上開始書寫。

紅淚雖然已經知道了結果,心底卻是仍然有一股難受。

驕傲如紅淚,亦如慕容子寒。可是這一次,兩人都需要做出讓步。與慕容子寒,是對班家做出讓步,而紅淚則是對聘妃做出讓步。

很快,紅淚知道,便要改口稱班聘婷為班貴妃了。

驀然想起那一小撮熏香來,如果紀飛恒真的能夠查出裏麵含有麝香,那麽紅淚心底的那個猜測,也有了了然。

從翡翠出現在漱婉祠開始,紅淚便對太後有了疑心。

雖然太後寵聘妃眾所周知,但是紅淚發現,或許太後並不是真正的寵聘妃。又或者說,太後隻是寵聘妃給班家的人看著而已。

至於班家的勢力,太後為了慕容子寒與慕容家的天下,必然是喜歡大於忌憚。

所以,太後自己獨寵聘妃,卻又不讓慕容子寒獨寵聘妃。一麵疏離,一麵恩寵,這才是精明如太後做出的決斷。

那麽,如此推算,聘妃進宮那麽久,卻總是懷不上龍嗣。這其中,顯然是太後做了手腳。可是聘妃卻忽然間有孕,那麽太後才會遣了翡翠去漱婉祠,表麵上是表達對聘妃的恩寵,實際上則是為了查清聘妃懷孕的緣由,順便找機會除掉龍嗣。

心底倏然一驚,怪不得並沒有查出什麽。想必淩太醫必然也是知曉原因的,所以,他才是不敢說。

所以說,太後是害怕聘妃早早誕下龍嗣,尤其是個皇子。那麽班家會更加飛揚跋扈,甚至於有可能,擁護幼主,易主慕容家的江山。

太後所做的一切,隻是為了保護慕容子寒,是為了保護慕容家的江山。

那麽太後這些苦衷,慕容子寒知道嗎?紅淚知道,縱使這些得到證實,也不會告訴慕容子寒。因為,紅淚和太後一樣,不想慕容子寒因此受到傷害,不想他身陷險境。

那麽,紅淚會對此事,隻字不提,守口如瓶。

慕容子寒忽然歎息一聲說:“明日,這道聖旨,會傳遍皇宮每個角落。”

紅淚淺笑說:“還不止呢,就連整個邀月城,乃至整個天下,甚至是遠在錦州的班將軍,定然也會知曉聖恩。”

慕容子寒卻是自嘲一笑,丟下筆說:“朕雖然貴為一國之君,可是朕有些時候,卻也是身不由己啊!”

紅淚卻是上前,從背後擁住他寬慰說:“皇上也是人啊,隻要是人,難免會有身不由己的時候啊!”

慕容子寒的身子輕顫,他掰開紅淚的手,認真地看著她問道:“朕想問你一件事,隻此一次,朕希望聽你的實話。”

紅淚詫異:“什麽事?”

慕容子寒不假思索地說:“朕問你,聘妃的孩子,你究竟有沒有動手?”

紅淚本來欣喜能夠靠近他的心,聽聞心底不免涼了半截,猶如當頭澆了一盆冷水,頹喪地一笑,紅淚說:“皇

上,您不夠信任臣妾。”

慕容子寒深邃的眸子一緊,隨即堅持說:“朕信你,可朕希望聽你親口告訴朕。”

紅淚搖頭說:“臣妾沒有動手。”看到他頹然放鬆的神情,心底不免一陣感動。紅淚又說:“隻要是您的孩子,臣妾都不會去害。哪怕,那是臣妾最厭惡的人兒。”蒹葭啊,可紅淚也從未想過,會去下手。

她那般令紅淚憎惡,可是,她的孩子也是慕容子寒的孩子啊!再說了,紅淚雖然可以不擇手段,但是並不至於用個未出生無辜的生命來達到目的,紅淚更加不屑去做那種事。

慕容子寒的手一緊,淺淺地說:“朕信你。”一如在天乾宮外,他說信紅淚與紀飛恒的事一般。

紅淚卻笑言:“是否,臣妾所說的事,您都會信呢?”

慕容子寒眸子一亮:“你有點兒得寸進尺了。”

紅淚扁嘴,慕容子寒又說:“可是朕,是有這個打算的。”

紅淚驚喜的看著他,他心裏有自己。他這般柔情,說得也令紅淚感動非常。

而慕容子寒又說:“朕吃了你的點心,也聽了你的看法,喏,你也可以回去了。”真是直接呀!他這般下了逐客令,卻又不失溫柔,著實令紅淚說不出拒絕的話。

紅淚卻也是明了,這裏畢竟是禦書房,紅淚是以送點心的名義進來的,不宜待得時間過久。

告退後,出了禦書房的門,餘光掃到紀飛恒,卻也恰好看到了太後遠遠地行了過來。紅淚忙扶著知書的手,上前見禮說:“臣妾參見太後!”

知書也施禮道:“奴婢參見太後!”

太後語氣帶著不悅說:“免禮吧,哀家瞧著,賢妃似乎從禦書房出來的?”

紅淚道:“臣妾怕皇上餓著,送了一盒點心來。”後宮不得幹政,太後不悅,是這個原因吧?

果然,聽了這話,太後的麵色稍緩,語氣依然淡淡地說:“唔,賢妃有心了。”語畢,扶著墜兒的手,緩緩上前。

紅淚微微側身,太後行至紅淚麵前,忽而頓住了腳步,斜睨著紅淚說:“今日聘妃出了事,荀氏懇請哀家責罰罪魁綰太妃,賢妃以為哀家該如何?”

紅淚卻是心驚,同時疑惑不知那個荀氏又是哪路神仙?知書小聲提醒說:“娘娘,就是班夫人。”紅淚這才醒悟,原來班夫人娘家姓荀。

低首,垂下眼瞼,紅淚低沉地說:“此事皇上已經派人追查,臣妾不敢妄下推斷。”

宮外人不知道綰太妃是慕容子寒生母,聘妃不可能不知道。紅淚不知道這一次究竟是班家人借題發揮,還是太後故意借此除去綰太妃,這個時候太後這般問,紅淚可拿不準太後的深意。

微哼一聲,太後沒有再為難紅淚,扶了墜兒的手,太後向著禦書房走去。

紅淚卻是百轉念頭,太後會向慕容子寒提及此事嗎?要慕容子寒親自處置綰太妃,想也不可能。可是太後會說嗎?

紅淚不免擔憂起來,那可是他的生母啊,紅淚是知道他的心的。還有,既然紅淚都懷疑聘妃的小產可能是太後所為,那麽慕容子寒也不會不懷疑吧?這個時候,他更加不會,也不可能將綰太妃置於此境。

不管怎麽樣,紅淚都知道,眼下要迅速離開這裏才是明智的。

知書小心地喚道:“娘娘,我們回甘沐宮嗎?”

紅淚頷首,知書扶了紅淚上了鸞轎,不一會兒便回到了甘沐宮。

在宮裏待了許久,紅淚心底忐忑,倒也沒有聽到什麽風聲,說太後與慕容子寒不睦的消息。紅淚的心才稍微放了下來,板栗就推門進來說:“娘娘,外頭有個公公要奴才把這個交給您。”

紅淚抬眸瞧去,點點頭說:“呈上來。”

板栗端著托盤上前,紅淚看到了一包完成的熏香,旁邊還有一小撮同樣的熏香。心底一驚,紀飛恒既然要太監明張目膽送來,就是說,這熏香沒有異常了?

那麽,先前的推論要全部推翻了嗎?太後她,果然沒有動手嗎?

紅淚心底不免倏然心驚,怎麽會出錯呢?究竟是,那個環節疏忽了呢?正煩惱著,椒盈一臉凝重地推門進來,紅淚心底一驚,不好的預感席卷而來。

椒盈上前見了禮,便附於紅淚耳畔說了石破天驚地一句話:“娘娘,線穗不見了!”

宛如驚雷,轟鳴,紅淚徹底愣住了,驚呆了!

線穗,自然指的是那根從玉佩上換下來的那根線穗了!

將熏香遞給知書,紅淚對著板栗說:“這裏沒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板栗應了一聲,很快地退了下去。

紅淚皺眉問道:“好好的,線穗怎麽會不見了?”那線穗紅淚是交給椒盈收藏的,可是如今椒盈卻說,線穗不見了!

椒盈也是臉色驟變,蹙眉說:“奴婢剛剛回去的時候,發現屋子裏被翻過了,什麽也沒有少,唯獨那根線穗不見了!”

線穗啊,那人,果然是衝著線穗而去的。今早薔薇才死,椒盈屋裏就被翻遍了,線穗也跟著不見了!

不管怎麽說,那個殺薔薇的凶手,想必是從薔薇口中得知了線穗的下落。真是不該心軟啊,紅淚不禁後悔,留了薔薇一條命!

紅淚

腦袋一時間有些淩亂,猛然地起身,椒盈和知書都是巨震,低喚道:“娘娘!”

紅淚絞著帕子,想著,薔薇除了利用線穗想要吸引慕容子寒外,是不是還存了別的什麽心思呢?隨即又否決了,不會的,不然她不會拿線穗來換自己的性命。

椒盈上前,低聲問道:“娘娘,我們現在怎麽辦?”

怎麽辦?總不能大張旗鼓地吆喝著,四處尋找那線穗呀!就算去找,估計也找不到了。恐怕也會因此,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驀然,紅淚心底一驚,難怪說太後在漱婉祠沒有找到什麽。就連紅淚猜想的香爐,也是沒有絲毫問題!根本就是,線穗的問題!

紅淚的心徹底驚愕住了,椒盈忽然麵色一變:“娘娘,是否那根線穗有問題?”

知書驚呼一聲:“娘娘,我們該怎麽辦?”

紅淚仔細思索著,到底是不是那根線穗的問題,總要見到了那根線穗,才能知道啊!

椒盈卻是忽然說:“娘娘,若真是線穗的問題。聘妃娘娘肯定很快就發現了,那玉佩上的線穗被換下了,那麽她必然會去問皇上的。”

紅淚心底倏然心驚,隻要聘妃詢問,慕容子寒第一個想到的,顯然會是紅淚。真是一環扣一環啊!假設是紅淚動手,先是紅淚換下了線穗就是贓物,然後再殺了薔薇滅口。偏偏很巧合地是,慕容子寒昨日,還問了下薔薇的事。

這樣一來,所有矛頭,紛紛指向了紅淚。

可是,剛剛,慕容子寒還說了,他會信自己!他說了,他會信自己的!紅淚腦袋很亂,唯獨慕容子寒這句話,卻是無比清晰響徹耳畔。

椒盈和知書見紅淚不語擔憂地喚道:“娘娘!”

紅淚卻是擺擺手,示意兩人不必擔憂。紅淚深呼吸,開始從頭理清楚思緒。首先,自己是從西郊回宮到了甘沐宮後,才得知,聘妃懷了龍嗣。但是卻在畔湖與綰太妃不期而遇,爭執下,綰太妃捉住了慕容子寒送給聘妃的玉佩。

然後紅淚在慕容子寒的授意下,取了壽陽宮,碧荷將玉佩交給了紅淚。紅淚因為懷疑綰太妃發狂,將疑點歸結到線穗上。

換了線穗,紅淚將玉佩交給了慕容子寒,結果第二日,聘妃便出事了,而線穗也緊跟著不見了!一切矛頭,都指向了線穗!

倘若那個偷走線穗的人,真要將聘妃流產的事情推到紅淚頭上,那麽這罪魁禍首線穗,便不會被他取走,留在甘沐宮,更加能夠坐實紅淚的罪證!

兜兜轉轉,紅淚一時糊塗了!輕舒一口氣,紅淚笑著說:“姑姑不必擔心,此事定不會與甘沐宮有任何關係!”

椒盈似乎也已經想清楚了,她點點頭說:“娘娘說得對,此事原本那人就沒打算嫁禍到您頭上!”

紅淚心底一怔,那玉佩本來是在壽陽宮的!這麽說,原本,是想要將一切歸咎到綰太妃身上嗎?

如果,這線穗在甘沐宮未被偷走,一切的罪證全部指向了自己,那麽,紅淚忽然很想要知道,慕容子寒他還會堅信自己嗎?

不對,如果實在壽陽宮。那麽此人想要取走玉佩,就更加容易了。壽陽宮偌大,可是卻隻有碧荷一個宮婢,外加一個瘋癲的綰太妃。拿到玉佩,可謂是輕而易舉。

而聘妃醒來後,不見了玉佩,也有可能會歸咎為,與綰太妃爭執推搡的時候,不小心掉進畔湖中而已。

那麽,此事,便無人可知了,可謂是神不知鬼不覺。可,偏偏碧荷將玉佩給了紅淚,於是,此人想要取回玉佩就有些難度了。

那麽,此人用計這麽深,必定要保證玉佩會落到綰太妃手上,那麽,玉佩上必然要有令綰太妃發狂的東西,紅淚本以為會是線穗,如今卻感覺,應該是那線穗一旁的吊墜!

紅淚曾經注意了一眼,那吊墜很是驚異,不常見,而且隱約地,紅淚就感覺那吊墜也有問題!

真是好長的一根線啊,紅淚想得腦袋昏沉,最後說:“罷了,此人既然沒打算將禍水引到甘沐宮,以後再也不要提了。”

椒盈和知書欲言又止:“娘娘!”看紅淚態度堅定,椒盈便說:“此事既然娘娘已有定奪,奴婢等日後再不提及就是了。”

紅淚頷首道:“你們先退下吧。”自己又坐了一會兒,紅淚不免又擔憂起來。若是那線穗再次出現了,慕容子寒問起來,該如何解說?本來應該在甘沐宮的線穗,忽然到了別處,紅淚真是無從辯說了。

知畫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紅淚蹙眉深思,便道:“娘娘,您該用晚膳了。”

紅淚頷首說:“唔,拿進來吧。”

知畫便轉身,立刻有宮人小心地進來,挨個把菜端上桌子,然後小心地退了下去。

知畫上前扶了紅淚,坐到了桌子邊。想了想,知畫皺眉問道:“娘娘,奴婢聽知書說,那線穗的問題已經解決了嗎?”

紅淚微微點了頭,知畫臉上的擔憂一掃而空,欣喜地說:“這就好,奴婢可以放心了!”

紅淚不禁淺笑說:“對了,皇上可有說要去漱婉祠嗎?”

知畫搖頭說:“娘娘,皇上今晚不管去了哪裏,保準不會去漱婉祠,因為聽說班夫人得了特準,今晚可以在漱婉祠留宿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