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皇妃

第104章 真的劈到了

紅淚聞言失笑,眨巴著眼睛,隱隱流露出俏皮說:“引雷呀!”

知畫張大嘴巴,紅淚不禁輕笑,也難怪知畫會如此驚詫,紅淚最是怕打雷了,現在居然還要引雷下來,果然是迷惑。

紅淚心知,若不是偏殿被雷劈塌了,也想不出這個辦法來。能夠將偏殿劈成那樣,想來這雷電的威力還是挺強大的。

況且,長門宮屬於冷宮,年久失修,被雷劈塌了,也是在所難免。隻要正殿也被劈壞了,那麽裏麵住著的妃嬪,需要挪移地方,暫時安頓。

這樣一來,紅淚自然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出去了。何況,此事壓根不需要慕容子寒和太後出麵,畢竟是自然災害,誰能說的準呢?

知畫也在震驚後反應過來:“娘娘,您這是要出長門宮嗎?”

紅淚頷首:“此事不得告訴任何人。”如果不是紅淚力氣不足,搬不動那架梯子,必然也不會告訴知畫的。

知畫搖頭說:“娘娘,您想要出去,辦法多的是,不一定非要引雷啊!不行,那太危險了!奴婢這就去,把那個什麽引雷針給取下來!”

紅淚拉住她說:“那架梯子,你自己可是搬不動的。”更何況,兩人連續搬了兩次,這會兒可是手都在脫力。

“可是娘娘,奴婢擔心。”知畫幾乎要哭出來了。

紅淚給她擦掉眼淚說:“沒事,一切我都有主張。”隨即說:“最不濟,打雷的時候。我們不要再這屋子裏待著就是。”

話雖這麽說,紅淚還是禁不住渾身顫栗,雷聲啊,該死的,紅淚怎麽就會那麽害怕呢!

知畫急的淚水撲簌簌而下:“娘娘,您何苦非要用這個法子?您若想要出去,奴婢去求皇上和太後,這法子實在是太危險了啊!”

紅淚摸著她頭發說:“唉,小丫頭啊,這事若是太後和皇上有辦法,我也不回那麽費心了!”

知畫不依:“可,我們也可以防火呀!到時候著火了,娘娘您也照樣可以出去的呀!”

紅淚歎息:“傻丫頭啊,你忘記外麵可是有侍衛把守的嗎?若是著火了,他們必然第一時間衝進來將火撲滅。而要是打雷就不一樣了,畢竟是天災,無人敢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他們不會上前。”

何況,這裏的一切都是木頭製造的,雷劈下來的時候,難免會引發火災,到時候是自然災害,誰也說不出什麽來。

半晌,知畫方才說:“娘娘,這裏最是安全啊,您為何非要出去?”

紅淚深吸一口氣說:“此事我心底自有打算,記住了千萬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包括皇上,知道了嗎?”

如今萬事俱備,隻欠東風。而這東風,就是紅淚最是懼怕的雷聲。好在,紅淚探查了下周圍,發現夜裏風非常悶熱,想來明日就會打雷下雨。

這也算是賭博了,畢竟太後可是說了三日內,讓那些宮人將偏殿給修葺好的。想著那些宮人之前的抱怨,紅淚不僅竊喜,怕是日後他們的工作量又要加大了。

過了很久,外麵的風逝驟然加大。知畫驚恐地拉住紅淚問道:“娘娘,不知那隻掛鉤是否管用,要不要奴婢?”

紅淚攔住她說:“不必,我想著,成與不成,還要看老天爺。”

想了想,紅淚左右環顧下,忽然將帷幔扯了下來,扔向屋頂的屋梁上麵,然後笑言:“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知畫詫異地喚道:“娘娘,您這是何意?”

紅淚笑言:“就算雷的威力不大,無法劈塌正殿,但是隻要劈到了,那麽這帷幔必然會引發火苗,到時候屋裏都是木製品,必然也會跟著燃燒起來。”

知畫瞧著紅淚,眸子裏盡是震撼和震驚。紅淚透過她的眸子,瞧見了五年前自己瞧著雲無名的眼神,那個時候,紅淚對於雲無名也是無比的震撼和震驚。

那樣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居然能夠文韜武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且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那是個得天蒙寵的人兒呀!

雲無名啊,師傅,冥逸王!紅淚嘴角苦澀,拉著知畫的手,徑直向著外麵走去。

知畫小心地問道:“娘娘,我們要去哪裏?”

紅淚蹙眉,不假思索地說:“偏殿。”那裏已經接近竣工,被雷劈到的機會甚小,但是正殿卻是危險,不能待下去了。

知畫點頭,也不再說話,畢竟,兩人不可能一直待在外麵。因為打雷的時候,還伴隨著下雨呀!

到了偏殿,兩人找個不漏雨完好的地方待著。果然沒過多久,閃電剛過,天空中雷聲滾滾而下。紅淚身體一個哆嗦,知畫已經抱住紅淚,紅淚咬牙堅持著,至少,這會兒不可以驚呼出聲,亂了陣腳。

知畫的身體也在輕輕顫動,紅淚心知,這一次怕是她也害怕了。

雷聲陣陣,紅淚辨別不出自己的心跳聲還是呼吸聲,似乎都跟著雜亂無章,紊亂起來。

半晌,忽然再次一個轟隆巨雷劈下來,緊接著一聲巨響,耳畔傳來了重物塌陷的聲音,紅淚心底一驚一喜。

驚得是,果然把雷給引下來了,正殿已經被劈到了。喜的是,真是賭對了天公總算作美了一次。

雷聲依然滾滾,知畫驚恐地喚道:“娘娘!”

紅淚咬牙說:“聽好了,不管發生麽,不許你出來!”如今知畫是個已死之人,怎能夠出來呢?紅淚身體打顫,仔細聽著外麵的動靜。

想起來,五年前在靈隱寺的時候,衝出去打開了那扇門,也打開了師傅與自己心靈的的一扇門。

隻是這一次,紅淚再出去的時候,沒有雲無名那扇門在等待自己了,也沒

有雲無名讓自己依靠了。

縱然害怕,紅淚依然咬牙,推開了知畫然後衝出去,立在了雨簾中。

此時,正殿果然已經著了火。眼睛一瞥,紅淚發現引雷針早已經被劈下來,不知道掉到哪裏去。所以,不會再有雷劈下來了。

而紅淚要做的,就是剛從正殿跑出來驚惶的樣子,等待著外麵的人衝進來。但是,紅淚驀然記起來,今日自己並沒有吃藥,眼下來不及了,紅淚迅速一抖,釵子滑落,滿頭烏黑的青絲散落下來,遮住了絕世容顏。

但是,紅淚內心怕得要命,幾欲要跌倒。就在這個時候,終於有腳步聲過來,其中一人嗬了一聲說:“糟糕了!正殿被雷劈到了!”

另外一人立刻說:“來人,快去稟報太後和皇上!”

紅淚嘴角不由自主噙著笑,隨即腿一軟撲倒在地上,呃,有夠狼狽的呀!

就聽一個侍衛驚呼喚道:“娘娘!”

聲音落下的同時,那侍衛人也已經急急向紅淚跑過去。侍衛終於跑到麵前,剛欲身手去扶起紅淚,卻在半空倏然收回了手,將自己的佩劍遞了過去說:“娘娘,請您抓緊了!”

紅淚抓住劍柄,想起來,初次在宮中與紀飛恒相見的時候,他就曾經說過,碰到了娘娘的手,那雙手是要砍了的。

想來,這侍衛必然也是想起了那忌諱。古人就是迂腐,紅淚無語。

正想著,忽然轟隆一聲,正殿開始塌陷。侍衛看著紅淚說:“娘娘,如今正殿塌陷了,偏殿還未修葺好,娘娘怕是要先出去了。”

跟著那侍衛出去後,侍衛將紅淚帶到一株樹下麵說:“娘娘,您先再次稍等片刻。”

紅淚心知,沒有慕容子寒的聖諭,這些侍衛可不敢私自帶著紅淚出了長門宮,隻能夠在外麵找個可以擋雨的樹,讓紅淚先等下。

沒多久,遠處就有腳步聲傳來,同時伴隨著暈黃的燈亮。紅淚抬眸看去,慕容子寒匆匆趕來,看著著火地正殿,眸子裏滿是痛楚,怒喝道:“怎會這樣!”

那個侍衛低著頭說:“回皇上的話,雷太大,正殿直接被劈塌。且迅速至極,屬下等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一幕。”

慕容子寒猛然踏前一步,身邊的小順子撐著傘,擔驚地說:“皇上!萬萬不可啊!您不可進去,太危險啦!”

慕容子寒狠狠地甩開小順子的手,大吼道:“人呢!”

紅淚強忍住不要過去的衝動,這會兒的境況,自己應該是被嚇壞了,雙腿發軟,沒有力氣走動才是。

侍衛轉眸看向紅淚,低聲說:“皇上,人無事。”

慕容子寒循著侍衛的眼神瞧過去,看著紅淚的眸子裏盡是憤怒和震怒,驚得紅淚心底一陣打顫。

紅淚垂下眼瞼,慕容子寒那麽聰明,想來也知道正殿被劈到的原因,無非與紅淚有關,所以他除了滿滿的怒焰,再無其它情緒。

紅淚握緊右拳,也剛好看到了他緊握住的拳頭,終究是紅淚辜負了他想要保護紅淚的一片苦心了。

“皇上!”小順子高舉著雨傘:“您小心龍體,這裏風大。”而小順子自己,分明已經淋透了半個身體。

慕容子寒眸子忽然一冷,從牙縫裏吐出三個字:“命真大!”

紅淚一震,那個侍衛也狠狠地顫抖起來說:“回皇上,屬下聽到裏麵巨響後,便衝進去將人救了出來。好在當時正殿隻是塌陷一小塊,屬下很容易就把人救了出來。”

真不簡單,不提紅淚在正殿著火的時候,已經自己跑了出來,隻是說是他進去救了紅淚,這侍衛也算是機靈了。

“呀,真不錯,都入主長門宮了,居然還有人會進去救你呢!”嫋娜的身姿,掬妃一臉嘲諷地扭著柳腰進來。

紅淚這才覺悟,慕容子寒剛剛那麽說,是因為他知道掬妃也來了,故意說給掬妃聽的呢!

那侍衛聞言跪了下來:“掬妃娘娘,屬下奉旨守在這裏,自然要保證這裏不得出一絲差錯。”

“哼!”掬妃冷哼一聲,隨即上前拉住慕容子寒的胳臂說:“這裏冷,皇上臣妾扶您回去吧?”

語畢,又看了一眼慕容子寒,隨即擔憂地說:“皇上是不是不舒服?為何您的臉色那麽難堪?”

慕容子寒卻是不語,眸子裏夾雜著滔天怒焰,狠狠地瞪著紅淚。

掬妃也發現了,嘴角不自主地漾起一抹得意,紅淚心底卻是冷笑,她怕是不會知道,慕容子寒之所以那麽憤怒,是因為紅淚想要出長門宮。

可不是她想當然以為的,慕容子寒已經厭惡極了紅淚。

想必,慕容子寒還在極力忍耐,不衝過去,揪住紅淚的衣襟,大問紅淚為什麽不聽話,為什麽不在意自身安危。

小順子那把傘,是撐不下慕容子寒和掬妃兩個人的,慕容子寒將傘全數推到掬妃頭頂說:“你先回去,朕一會兒也會去。”

紅淚卻是心尖一顫,狠狠地揪在了一起。慕容子寒此舉,是在明顯的告訴紅淚,紅淚不顧自己的安危,那麽他就會傷害自己也讓紅淚難過。

紅淚心疼,卻不敢表現出來了。因為無人給紅淚撐傘,所以慕容子寒他也不要撐傘,他要陪著紅淚淋雨。

掬妃愈發的高興了,她以為慕容子寒此舉,紅淚必然會痛徹心扉,而紅淚不是痛,而是狠狠地心疼了。

隻是如今紅淚做都做了,冷宮是非出不可了,沒有了退路了。

風吹的更加打了,忽然呲啦一聲,傘被風吹開翻了過去,小順子立刻尖著嗓子嗬斥:“作死啊!連把傘都撐不住!還不趕緊去再取一把,若是皇上被

淋病了,仔細著你的腦袋!”

小順子還是這樣,動不動的,就要摘了誰的腦袋。

那個太監被這麽一嗬斥,嚇得腿腳一軟,迅速退了下去。

掬妃趕緊朝小順子說:“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給皇上撐著?本宮病了躺幾天就好,若是皇上病了可就不好了!”

“是是是!”小順子趕緊將傘撐到慕容子寒頭上,卻被他一把推開說:“朕無妨,給掬妃撐著。”

“皇上!”掬妃驚呼一聲,拉住他的手臂說:“龍體重要,您回去吧,這裏交給宮人處理就好了。”

“交給宮人?”慕容子寒狠狠地咬牙說:“朕還不知道,她閑著幹什麽!”

紅淚心底暗自腹誹,能幹什麽?當然是不想真的無所事事在長門宮待著,等著你的保護,與世隔絕那樣真的閑著沒事幹了!

掬妃咬牙,犀利地看著紅淚說:“皇上,您在擔心嗎?”

慕容子寒一怔,隨即嗤笑說:“擔心?哼!朕恨她!”

掬妃聞言麵色稍緩,小心翼翼地說:“皇上,依臣妾看,長門宮怕是要大修了,不如就讓她隨臣妾回去,暫住掬寶宮好了。”

卑鄙無恥!紅淚暗自冷笑,表麵上極盡顯示出賢良大度,暗地裏再想方設法折磨紅淚,虧你好意思說出來!

果然,慕容子寒眸子驟然收緊,卻聽到太後的話傳來:“讓她住掬妃的掬寶宮,掬妃不怕沾染了晦氣?”

太後的聲音夾雜著怒焰,回身,就看到太後扶著墜兒的手緩步走來。瞪著小順子,太後冷哼道:“小順子,怎麽給皇上撐傘的?”

眾人都立刻上前見禮,慕容子寒的確已經渾身濕透了一大半,紅淚這才感覺到涼意,禁不住打了個噴嚏。

太後循聲瞧過來,小順子已經哆嗦著說:“太後息怒,奴才該死!是。”後麵的話,卻是怎麽也說不出來了。

慕容子寒瞪著紅淚,轉眸說:“母後,是兒臣的意思,朕隻是不想掬妃被淋著。”

太後勃然大怒:“她一個小小的妃嬪,難道身子比你堂堂天子還要金貴了不成?”語畢,狠狠瞪著小順子。

掬妃咬牙,麵上一陣難堪,她想必恨極了太後,卻因為慕容子寒在,不敢說什麽。不過那單薄較弱的身子,卻愈加顯得柔弱了,慕容子寒禁不住摟住她說:“小順子,先送掬妃回宮。”

“不必了,哀家看皇上還是與掬妃一道回去。省的人留下了,皇上的心跟著飛走了。至於她,就暫時隨哀家回慈寧宮。”太後瞧著紅淚,眸子微閃。

紅淚就知道,太後必然會有法子,替自己將這戲唱下去。

掬妃聞言大駭,居然禁不住說:“太後,萬萬不可!她一個廢妃,如何能夠去您那尊貴的地方?倒不如,隨臣妾去掬寶宮的好。”

紅淚真想不到,這掬妃為了除掉自己,連太後她也敢公然頂撞了。

太後轉眸笑得意味深長:“不必了,哀家想通了,與其讓她待在冷宮毫無作為,倒不如哀家好生**一番,不是說,璃國冥逸王至今未娶嗎?”

語畢,太後聲音突然一冷:“來人,帶走!”

話音一落,便有兩個太監上來,拉住了紅淚。

“母後!”慕容子寒上前一步。

太後卻是說:“哀家看皇上也無暇理會此事,就留步吧。此事,就由哀家代勞了。皇上若是無事,先回去歇著,明日還要早朝。”語畢,扶著墜兒的手,抬步離去。

紅淚早已經被嚇得腿軟,好在有兩個太監扶著,起碼可以勉強跟上去。

不知道慕容子寒此刻的表情,但是剛剛太後的話,已然是告訴他,要將紅淚給放出來。

太後就是厲害,居然提及了冥逸王。掬妃不就是利用冥逸王,將紅淚打進長門宮的嗎?太後這般,也是用冥逸王將紅淚放了出來,也是順理成章。

掬妃不是也以為太後對此事深信不疑嗎?太後此舉,就讓她更加深信!

嘴角一勾,太後果真是麵麵俱到。縱然紅淚沒有與她事先通信,卻能夠處理得滴水不露。而且又沒有慕容子寒的插手,後宮那些妃嬪們也不會起疑心。甚至於,她們還會慶幸,太後真是存了要把紅淚送出宮去的心了!

太後這般,紅淚的確心存感激。

到了慈寧宮,太後拂開墜兒的手說:“去,給她取件衣服來。”

紅淚一驚,自己此時的容貌,等會兒必然要梳洗打扮,那不是要穿幫了?

墜兒已經應道:“是,奴婢這便去。”

想了想,紅淚咬牙喚道:“太後。”隨即撩開發絲,直視著太後。

太後倏然一驚,怔怔地瞧著紅淚,倒吸了一口氣,半晌才說:“皇上可是知道了?”

紅淚再次震撼,這個時候,太後居然還能這般鎮定!果真不愧是母儀天下的太後!

點點頭,紅淚不語。

太後頷首,忽然上前,冷不防拉住紅淚的右手,撩起衣袖,看到了那顆守宮砂。

紅淚卻是一驚,驚慌地說:“太後,您該不會真的要送。”

太後狠狠地瞪了一眼紅淚說:“你又不是掬妃,哀家把你送去璃國,不是要挖了還是的心嗎?”

她的話,令紅淚心狠狠地一緊,疼起來。

太後卻是笑著說:“賢妃,你真讓哀家驚訝啊!”

紅淚卻是垂頭說:“太後,您忘記了,臣……奴婢已經不是賢妃了。”

太後卻是鬆開手,轉身說:“哀家怎會忘記?隻是哀家習慣了,還有,日後在哀家麵前,不必自稱奴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