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皇妃

第132章 被抓

“小姐小心!”宇文濤一見之下也顧不得禮儀了,飛身過來抱起紅淚,另一隻手翻轉將背後裹在布匹裏的劍亮了出來,將一眾兵器阻隔在中途。

那些士兵一見之下,眸子裏紛紛露出一抹殘忍。他們眼中閃過瘋狂的蕭殺,似乎麵前之人就是敵軍一般。

很快,越來越多的士兵前來,宇文濤寡不敵眾,加上紅淚這個包袱。紅淚也是初次見識到這樣的場麵,嚇得手腳冰冷,哪裏還記得自己能夠自保的防身術?

宇文濤急了,生怕紅淚有個閃失,趕緊高呼:“在下是禦前帶刀侍衛宇文濤,我要見皇上!”

無人答話,士兵依然是出手狠辣。整個場地都是刀劍相碰發出的摩擦聲音,剛剛說紅淚是賢妃就無人相信,這會兒再冒出個禦前帶刀侍衛,隻會讓人感覺更加離譜。

紅淚眼看著宇文濤就要抵擋不住了,隻能先想個能夠混進去的法子,於是一拉宇文濤。宇文濤猝不及防,還沒有想明白,兩人就已經被諸多刀劍指著。

紅淚一咬牙,豁出地說:“是啊,我們就是璃國派來的奸細,想要迷惑你們的皇帝陛下!”

“娘娘,您怎麽?”宇文濤錯愕的看向紅淚不解,紅淚沒有說話,而是直直地看向剛剛那個發號施令之人。

本來他們就懷疑自己和宇文濤,那麽倒不如直接承認,這樣他們多半會將兩人收押看管,然後會有人提審。

這樣一來,既可以保住性命,又可以先混進去。隻要提審的人一到,必然是慕容子寒的親信,那麽肯定會認識宇文濤!

果然,那個為首的人蹙眉深思片刻,便厲喝一聲說:“來人,將二人捆綁,押下去,容後再審!”

“是!”有士兵應道,便上前來將兩人用繩索困住,壓著向裏麵走去。進了這條小路,才發現並不是大軍真正的紮營處。

看起來,要到達紮營處,還需要很長一段路程。

在這條羊腸小道上行走,周圍是茂密的樹木,遮蓋住刺眼的陽光。那士兵見紅淚看著四處,便冷哼一聲說:“老實一點,不然休怪老子不客氣!”

宇文濤聞言麵色一變,張口欲言,紅淚一個犀利的眼神過去,宇文濤方才惱怒地緘默著,噤了聲。

畢竟這會兒兩人是璃國奸細,若是那些士兵稍有不滿,兩人的小命就保不住了。所以老實,不語,才能保住命。

走了大約一個小時的路程,紅淚額頭早就流出了細密的汗珠。眼前終於傳來一片陰暗,緊接著是明亮,入目全部是大大小小的營帳。

紅淚心底舒了一口氣,終於是到了目的地啦!

紅淚心底興奮,便去搜尋明黃色的營帳,卻失望地發現沒有。心底很是失落的時候,忽然守在外麵拿著長槍的士兵怒喝道:“站住!什麽人?”

後麵一個士兵說:“這兩個是璃國的奸細,老大說送過來多加審問。”

兩人本來是一副警惕,聽到那個士兵的話之後,眸子裏立刻閃過蕭殺和恨意,冷冷地說:“你,將他們帶下去!”

立刻,有士兵走過來,將兩人壓向裏麵,走了一段路,將兩人推進了最遠處的一個營帳,然後進來一個人麻利地將兩人雙腿也給綁住了,方才退出去說:“都給我看好了,要是出了什麽差池,唯你們試問!”

然後,聽到那個人腳步聲離去。

紅淚本能去看宇文濤,宇文濤早就在進來的時候就把裏麵的情形看了一遍,正一臉擔憂地看向紅淚。

紅淚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這一看不得了了,隻見這個營帳裏麵還橫七豎八躺了好幾個人,隻不過也全都是雙手雙腳捆綁住。

每個人似乎都受過嚴刑拷問了,身上全部都是血淋淋的一片。紅淚看著刺目的鮮紅一片,心底一個激靈。

一愣之下,那些人的悶哼聲,痛苦呻吟聲,也開始在安靜的營帳裏響徹。空氣中漂浮著濃厚的血腥氣息和令人作嘔的腐爛黴味。

紅淚強忍住想吐的衝動,驚恐地四處看了看,忽然感覺自己後麵的裙角一動,立刻嚇得尖叫一聲。

宇文濤也被五花大綁丟在了地上,此時著急地想要站起來,卻無能為力,隻能怒目而視冷冷地瞪著紅淚後麵之人喝斥說:“滾遠一點,不許碰她!”

紅淚驚慌地轉個身,就看到後麵的人抓住自己的裙角,滿身的血汙,咬牙冒著冷汗說:“姑娘,你可要挺住了!就算是死……我們也不可以出賣國家!”

紅淚驚訝地看著他,璃國人的素質這麽高?居然,這麽愛國?

難怪這個人會這麽說,他們是以為紅淚與宇文濤跟他們一樣,都是璃國派來的奸細吧?

紅淚還在深思,或許,能夠從他們口中探聽出一些訊息,也說不定。正蹙眉思索著的時候,就聽到另一個人說:“哼!我寧死不屈,他們的昏君殘忍殺害我國郡主,還妄想給我們郡主安上罪名,士可殺不可辱,就算是死,我們也決不會苟活!”

紅淚立刻瞥了一眼宇文濤,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出言。關於掬妃的事情,本就不是慕容子寒的錯。想不到,璃國終是用這個可笑的借口,發動了戰爭。

而且,那場刺殺也的確是,更加給了璃國大好的沒有破綻的借口。

而這些愛國的士兵們,都是寧死不屈,鐵錚錚地漢子,這個借口,的確能夠激起他們的悲憤和恨意,讓他們的戰爭**爆發。

紅淚咬牙不說話,營

帳裏再沒人說話了。那兩個剛剛說話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暈厥過去。

就這樣安靜的緘默著,一直不見有人來提審。紅淚屏息,不去聞空氣中的腐爛血腥氣息,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很快就到了晚上,而紅淚也餓的饑腸轆轆。

心底不禁暗自猜測,難道說,他們先用的就是餓罰嗎?

不由得又想起慕容子寒的話,他說不會去在意過程,隻需要結果。

所以,再去看地上那些璃國奸細所受的刑罰,所以同理,王朝的人落到璃國人手中,也會是這樣的境況。

所以說,戰爭是殘酷的。那麽戰場上,更加的殘酷吧。

外麵傳來沉重一致的腳步聲,緊接著是地麵的震動聲,大概有近半個小時的時間,紅淚與宇文濤對視一眼,點點頭,看起來是大軍回營了。

又過了好久,傳來腳步聲,聽腳步聲人數不多,其中一人說:“去吃飯吧,該換班了。”

這邊的人有一個笑著說:“早就餓了,就等哥幾個來換班,好去飽腹。”

紅淚抬眸看去,原來也就是兩個人守在外麵。

鬱悶死了,紅淚雖然沒有那麽嬌氣,但是也沒有嚐過餓肚子的日子。就算在杜府那麽難熬的日子,也是可以一日三餐的呀。

唉,最為可惡的是,雙手被綁住了,紅淚還無法伸出手去摸摸扁扁的肚子。看來,今晚是注定是餓肚子了。

過了一會兒,外麵的兩個人開始熬不住聊天了。其中一人說:“也不知道璃國的軍師是什麽來頭!”

另一個人附和說:“就是,從前與璃國交戰的時候,也沒發現有這麽厲害的軍師。”頓了一下又說:“不過那軍師還真能耐,這兩場大戰,我們居然沒有占到一絲好處!”

之前的人冷哼一聲說:“還是我們陛下聖明,若是沒有那個軍師半路橫空出來,他們那八萬大軍可就要全軍覆沒了!”

紅淚心底一怔,當時在岐峰山看到的,是師傅與另一個冥逸王率領的援軍了。而不是主站軍,當時師傅接了戰報,吩咐了什麽,估計就是看穿了慕容子寒的布局了。

所以,真正在戰場上指揮作戰的人,不是師傅,也不是那個冥逸王。

“對了,聽說今日一戰,我朝大軍已經越過茗蘆界了,進入璃國境內呢!”一個人又說。

紅淚心底一動,過界了嗎?真快啊!忽而又記起來,當初在太和殿上的時候,慕容子寒就說了,璃國如此,絕不會輕饒!

他要的不是戰亂平息,他還要璃國的江山!每個帝王,都會有這個想法。

所以,這個戰爭也是慕容子寒遲早要發動的,這個一次也給慕容子寒一個好的機會,能夠挺進璃國。

“哼!無恥之徒!”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咒罵。

紅淚詫異地轉身,就看到一個人有氣無力地說:“看起來,此次戰爭就是邀月王朝的暴君故意引起的,想要趁機霸占我璃國大好河山!”

霎時,外麵傳來腳步聲,一個士兵氣勢洶洶地掀開簾子進來怒喝道:“剛剛是誰在胡言亂語了?”

那個人呸了一口說:“就是老子說的,你能奈我何?”

那個進來的士兵聞言暴怒,指著他罵道:“好大的膽子!老子你個頭!今天我就讓你變成老豬頭!”語畢上去就是一陣暴打,邊打邊罵道:“膽子不小,居然敢辱罵我皇,打死你個龜孫子!”

另一個士兵也進來,剛好聽到這個士兵的話,也是大怒說:“竟敢辱罵我皇,打不死你!”語畢也撲上去一起拳打腳踢。

紅淚一陣無語,忽然那個被打的人一動,踢了紅淚一腳,紅淚心尖一顫,疼得叫了出來。

其中一個士兵聞言轉身一看,詫異地說:“咦,怎麽會有女人?”

另一個說:“不知道,不過長得還挺標致的,反正是璃國的奸細,不如洗幹淨了,我們。”

“住嘴!”另一個說:“你找死啊!那可是璃國的奸細!”

紅淚咬住下唇,好險,真怕他們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那個士兵聞言哼了一聲,瞪了一眼紅淚,兩人走了出去。

紅淚這才鬆了一口氣,剛剛兩人之所以驚詫,因為他們是換班,不知道營帳裏又新來了紅淚和宇文濤。

宇文濤哀歎說:“小姐,您真不該以身犯險!”

紅淚嘴角苦澀,不以身犯險能怎麽辦?在外麵反抗,那麽勢必連小命也保不住。進來了,起碼有個希望。畢竟,慕容子寒就在這裏啊。

所以,才有機會能夠見到他呀。剛剛那個士兵的話來看,紅淚想自己這會兒必定很狼狽,臉上應該也占滿了土灰,否則那士兵不會是那個反應。

這樣也好,紅淚本就擔心自己的真顏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這樣紅淚帶著警惕心迷迷糊糊睡了醒,醒了又睡,直到天亮了,聽到了外麵的士兵換了崗。

但是還是沒有人進來送飯,紅淚都餓的頭暈眼花了,腳步也有點兒虛浮起來。一直到了中午的時候,總算來人押著紅淚和宇文濤了。

心底一驚,這麽說,有人來提審了?紅淚從心底祈禱老天,最好是皇城來人,起碼能夠認出宇文濤!

兩人被壓到另一個營帳,進去後被大力一推,紅淚踉蹌著跌倒在地。就聽那個人說:“大人,人都帶來了。”

紅淚蹙眉,抬眸看向來人,目光一緊,霎時就怔住了!

心底狠狠地顫動起來,慕容子寒不是說派他去辦事了嗎?他怎會在這裏?心底一酸澀,紅淚不由地喚道:“飛恒!”

紀飛恒身體一震,抬眸看向紅淚。紅淚心知自己這會兒臉上一片髒汙,想要用手擦一擦,卻黯然發現自己的雙手還處於捆綁中。

倏然,紅淚又記起來,此時是真顏,擦幹淨了飛恒反而更加震撼了。

宇文濤也反應過來,喚道:“紀副將!”

紅淚心底一動,看來宇文濤也是知道,慕容子寒是不想要真的撤飛恒的職,所以才會這樣順口的叫出來。

紀飛恒終於臉色巨變,怒吼道:“還不趕緊地放人!”

說著,紀飛恒已經大步走過去,親自給紅淚解開了繩索。他身後的人先是疑惑,不過卻也馬上反應過來,過去給宇文濤解開繩索。

紀飛恒麵上是滿滿的緊張和焦急,將紅淚扶起來後,紅淚感覺到了手腕處的酸痛,畢竟被綁住一天一夜,繩索用得力氣又大又緊。

看著細皮嫩肉,腫了起來,紅淚悶哼一聲,輕輕地扭動手腕,讓血液循環流動。

強忍住眼淚,紅淚這才抬眸看向紀飛恒,孰料他忽然退後兩步跪了下來說:“屬下來遲,請娘娘書恕罪!”

他身後之人聞言眸子裏全是驚駭,雖然還不知道紅淚是哪個娘娘,也趕緊地跪下來說:“讓娘娘受苦了,請娘娘恕罪!”

紅淚本能要去扶起他,腳下一個踉蹌,一陣頭暈眼花襲來,差點兒跌倒。紀飛恒嚇了一跳,趕緊扶住紅淚喚道:“娘娘……”

宇文濤也吃了一驚,上前說:“紀副將,娘娘被關了一天一夜,滴水未沾,這會兒恐怕是身子弱。”

紀飛恒聞言眸子一痛,不過卻是抿唇沒說什麽。倒是他後麵跟來的人立刻氣急:“混帳東西!大人,待屬下去傳令,懲戒那些有眼無珠的家夥,居然敢將娘娘給捉起來了!”

紅淚氣若遊絲地說:“慢著。”隨即看向紀飛恒說:“不可以,現在是非常時期,若是因為這點小事而懲戒了那些士兵,難免引起軍心動蕩和不滿,得不償失。”

那些士兵也是職責所在,嚴格謹慎,才能不會漏抓人。

戰場上,紅淚熟知,寧可錯殺,不可有任何漏網。

紀飛恒點頭,張口欲言,紅淚卻再也支持不住,陷入了昏迷中。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外麵又是繁星點點,紅淚想不到自己這一覺又是睡了這麽久。撐起身子,旁邊立刻與人攙扶,問道:“醒了?感覺怎麽樣了?”

看來無力地笑著,看向紀飛恒說:“你一直看著我嗎?”

紀飛恒一怔,隨即搖頭說:“我剛剛才來。”紅淚鬆了一口氣,如今他一定很忙,好在沒有耽誤事情。

他又說:“今日軍醫都很忙,所以……對不起。”

紅淚點頭,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戰爭一過,必然有很多傷兵。而紅淚隻是身體虛弱,休養一下就沒事了。

搖搖頭,紅淚笑著說:“無妨,反正我是杜府長命的瘋丫頭嘛!”

紀飛恒聞言終於笑了,隨即又說:“對了,軍營中無女子在,我也無法命人來照顧你。這有水,你先洗把臉吧。”

紅淚一怔,隨即低著頭說:“飛恒,其實我有很多事,瞞著你沒說。”語畢走過,洗了把臉,拿起毛巾擦淨,仰頭看向他。

紀飛恒果然大吃一驚,卻很快就反應過來說:“但是你依然用這幅平凡的容貌,擄獲了皇上的心,不是嗎?”

紅淚輕笑:“皇上也是個凡人,他也有凡心。”慕容子寒本就是,不在乎容貌,在乎內心的人。不然,他也就不是紅淚堅持留下的理由了。

紀飛恒轉身端起桌上的碗說:“你一天一夜未曾進食,怕你胃脆弱,特地給你熬了一些湯,你先湊合著喝了吧。”

紅淚接過去,發現是小米粥,裏麵放了幾片類似蕨菜的東西,聞著倒是挺香的,便喝了起來。

轉眸問他:“對了,皇上派你出去辦事,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紀飛恒低頭說:“八月底左右。”

“那,你到底是去辦什麽事了?”紅淚曾經問過慕容子寒多次,都被他擋了回去,以時機不成熟為由。

紀飛恒聞言卻是垂下頭,緘默不語。

“是不是,遇到什麽困難了?”心底一跳,紅淚擔憂地問道。

紀飛恒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頭說:“事情不太順利。”

紅淚心尖一顫,咬牙說:“究竟是什麽事,為什麽不讓我知道?”

紀飛恒繼續保持沉默,但是眼看著紅淚不再喝粥,咬牙說:“紅紅,你還是想不明白嗎?皇上之所以不告訴你,是怕你擔心,而我,也怕你擔心!”

紅淚心底一怔,就聽他說:“紅紅,你好好聽話,明天我會派人送你離開。這裏是戰場,太危險了。”

離開?紅淚一骨碌站起來,好不容易,千辛萬苦地尋來,怎麽可以輕易就走?

皺眉,紅淚忽然淩厲地說:“你沒有告訴他,我來了,是不是?”

紀飛恒苦澀地說:“是,我沒告訴皇上。”

紅淚迅速撥開他,大步向外麵走去。紀飛恒卻迅速追了上來,拉住紅淚。紅淚悶哼一聲,紀飛恒才記起來紅淚手腕上的傷,吃驚地放開,卻是改為拉住紅淚的手臂不放。

紅淚眉頭一皺,冷冷地說:“放開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