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魔障了嗎
紅淚微眯著眼睛，這樣看來，昨晚的事情班貴妃是知道了。也難怪，紅淚可以讓人去打探，班貴妃自然也可以派人去查探。
不過她這麽說，是不是已經去過禦書房，而且吃了慕容子寒的閉門羹了？
不容紅淚繼續深想，班貴妃又說：“真是遺憾啊！本來今日該是皇上冊封公主為我王朝惠妃的好日子，可惜昨夜出了事，不過嘛，本宮倒是很欣喜著。”頓了下，她眉頭一皺說：“告訴你，不關你事何人，都不要妄想成為皇上的妃子！”
紅淚終於恍然大悟，上前看著她說：“想不到，此事貴妃娘娘出了力。不過本宮也不怕告訴娘娘，此事，本宮剛好要感謝娘娘您呢！”
班貴妃麵色先是一變，隨即狐疑地看向紅淚。
紅淚不待她再說話，而是對著身後的璐瑤說：“走吧，我們就不打攪貴妃娘娘兀自欣喜了。”
“是。”璐瑤應道，上前扶住了紅淚。
紅淚瞥了一眼臉色難堪的班貴妃，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想來封妃大典的延遲，班貴妃很想要看到紅淚怒極的模樣，隻可惜，她失算了。
班貴妃這樣算計著，先是將鳳服弄壞，昨夜又把小皇子出問題的事情弄開，這樣一來，封妃大典便更加延後了。她打得，估計就是遙遙無期。
隻是她以為的算無遺漏，其實紅淚偏偏也不希望那麽快成為惠妃。畢竟頂著大輝公主的頭銜，紅淚可以隨時出宮，也可以與慕容子寒禦駕親征。
到了禦書房門口，小順子小跑著迎上來說：“公主可來了。”
紅淚詫異地看向他，聽他口氣，似乎就是專程等著自己到來呢？
紅淚點點頭說：“皇上，可是在裏麵？”
小順子回頭瞧了一眼，壓低聲音說：“昨夜皇上回來後，就把自己關在禦書房，也不讓奴才進去伺候。今早下了早朝，又把自己關在禦書房。剛剛班貴妃來了，皇上也說了，不見。”
紅淚頷首說：“可還有別人，來見過皇上？”
小順子說：“柔修容也來過，不夠，皇上還是沒見。”
明月前來，應該不是為了小皇子的事情。畢竟昨天，紅淚看她躲閃的樣子，小皇子的事情，她肯定早就知道了。
“公主。”小順子輕聲喚道，見紅淚抬頭，又說：“要不，奴才先進去通傳一聲？”
紅淚搖頭說：“不必了。”
小順子急了：“公主不打算進去嗎？”
紅淚搖頭說：“快要午膳了，皇上的膳食做好了嗎？”
小順子搖頭說：“午膳還沒有備好，公主的意思是？”
紅淚笑著說：“本宮等著午膳好了，一起拿進去。”
小順子這才麵色一喜：“還是公主考慮周到，公主，那您先去皇上的寢宮休息一會兒。”
紅淚說：“午膳時間，本宮再來。”
璐瑤跟著紅淚走著，問道：“娘娘，我們要去天乾宮嗎？”
紅淚搖頭說：“不，本宮要去禦膳房。”
這一次，璐瑤倒是識趣地沒有再多問。紅淚心知，他有那麽多的政務纏身，想來也沒有什麽胃口，倒不如，紅淚給他做幾樣開胃小菜。
思索著，似乎還欠著他一頓點心。
到了禦膳房，眾人見禮：“參見公主！”
紅淚擺手說：“免禮吧，你們忙你們的，本宮自己隨意做幾樣小菜，不必理會本宮。”
眾人雖然戰戰兢兢，但是午膳時辰不早了，各宮都要準備膳食，眾人倒也不再多言。
紅淚思索著，做了一盤番茄炒牛肉丸，用糯米包裹著牛肉絲，然後放進鍋中用油煮熟，再放進鍋中，用番茄醬炒熟。
香氣四溢，紅淚選擇第二道菜是，白豆，綠豆，紅豆，豌豆……各種豆子，煮熟了，然後拌在一起，加一些佐料，吃起來甜甜酸酸的，很爽口。
第三道菜，紅淚做了一盤茴香苗菜餅，裏麵有蝦皮，雞蛋，茴香苗等。
最後，紅淚做了個小巧精致的西點，是起士蛋糕。然後放進食盒裏，讓璐瑤提著。璐瑤一臉的佩服看著紅淚，紅淚麵無表情地離開禦膳房。
再次來到禦膳房，紅淚轉頭說：“這裏是本宮為皇上準備的午膳，你拿去，讓宮人試毒後，送進去。”
小順子說：“公主您親手做的膳食，不用那去試毒也可以的。”
紅淚搖頭說：“不必為了本宮壞了規矩。”其實紅淚不確定的是，禦膳房裏的佐料和食材。
不一會兒，午膳備好了，連同紅淚的那個食盒一起端了過來。紅淚跟著傳膳食的宮人進去，慕容子寒還伏在案幾上，忙著處理政務。
宮人擺了膳食，都
退了下去。紅淚看著堆積如山的奏折，上前說：“皇上，午膳時間到了，您還是先用膳吧。”
慕容子寒指尖一顫，握筆的手顫動一下，抬眸說：“你怎麽來了？”
紅淚笑著說：“皇上以前老惦記我給你做的點心，今日剛好有空，就給您做了一一些，帶過來給您嚐嚐。”
慕容子寒麵色稍緩，紅淚拉住他的手，他遲疑了下，終是放下筆。紅淚從食盒中取出開胃小菜，給他遞過筷子說：“皇上嚐嚐，都是我自己親手做的哦。”
慕容子寒吃了，不過沒有說好吃與否，紅淚也沒有打算追問。隻要他吃了，就好。
半晌，慕容子寒忽然說：“其實你早就知道，灝琰有問題，所以每次朕提及他的時候，你都會把話題岔開，對嗎？”
紅淚一怔，手也微微一滯，他又說：“你也早就知道，但是卻和他們一樣，唯獨隱瞞著朕！”他說這話，聲音裏滿滿的怒焰。
紅淚歎息一聲說：“皇上這是生氣了？”
他卻是搖搖頭，拉住紅淚的手，到他的心口說：“朕隻是這裏，好難受。”
他就是這樣子，每次他這樣，紅淚都跟著心疼。紅淚反握住他的手說：“其實，我也不大確定，怎會告訴皇上？就算確定了，也不會告訴您。每次皇上您以及小皇子的時候，都是那麽欣喜興奮。”
慕容子寒頹然闔上眼睛，放下筷子，紅淚看著揪心。
他又說：“朕聽母後說，杜寶林用了違禁的藥。”
紅淚不語，其實林彥雖然那時候說，對胎兒無用，其實想來也不過是為了保命才說的。既然是強行保胎，怎會對胎兒無用呢？
做為現代靈魂的紅淚來說，怎會不知道？科學來說，是藥三分毒，更何況是對胎兒來說。
明月為此，還把林彥給逼死了，現在看來，她是否會心生悔意？
握緊他的手，紅淚問道：“皇上，小皇子怎樣了？”雖然猜到不妥，具體是什麽情況，紅淚的確是想不到。
慕容子寒仿佛很沉重地說：“不能說話，也聽不到聲音。”
轟隆，又聾又啞！紅淚也想不到，居然會是失聰失聲！
怪不得，蒹葭要紅淚去春熹宮的時候，她那麽囂張跋扈，小皇子也是沒有一絲反應。隻因為，它聽不到，也無法出聲。
所以，蒹葭與明月，應該是要隱瞞起來的。若是慕容子寒沒有下令把小皇子帶去慈寧宮，想來也不會那麽快知道。
隻是，紅淚始終感覺，這對孩子來說，太過殘忍了！
看著他，紅淚隻能無力地安慰說：“皇上，不要太難過了。”
慕容子寒壓抑著怒焰說：“朕不去處置杜寶林，全是看在灝琰的份上！”
紅淚自然理解，妃嬪用違禁藥物，是要處死的。可笑的是，蒹葭還一直以生下皇長子為榮，囂張跋扈，妄想登上後位。
慕容子寒又頹然歎氣說：“此事也怪朕，沒有及早關心灝琰。”
紅淚搖搖頭，就算早知道了又怎樣？這事情，無可挽回了。抱住他，紅淚說：“皇上，此事不怪你。”
慕容子寒說：“母後說了，喜歡灝琰，想要把他留在身邊，帶著。”紅淚頷首，留在太後身邊，的確是最好的。
慕容子寒又說：“這宮裏頭，有多少人想要撫養灝琰，又有多少人害怕撫養灝琰，朕都清楚。明日，朕想給灝琰補辦滿月宴。”
紅淚不再言語，專心給他布菜，慕容子寒倒是比較偏愛紅淚的那幾道開胃小菜。過了一會兒，慕容子寒要繼續批閱奏折，紅淚就起身告退。
走到門檻的時候，慕容子寒忽而說：“瞳瞳，那點心，朕會吃完。”
勾唇一笑，紅淚回身說：“好。”便抬步跨過門檻，出去了。
小順子見紅淚出來，迎上去說：“還是公主有辦法，要是奴才進去了，皇上估摸著就要發火了。”
紅淚嘴角一翹，沒有出言，攜著璐瑤的手離去。
璐瑤本來是打算叫鸞轎的，紅淚想要走回去，兩人還像來的時候那樣，慢悠悠地走回去。半路上，忽然聽到一聲咒罵聲。
紅淚循聲看去，看到一個宮婢正在辱罵另一個宮婢，被罵的宮婢跪坐在地上，把頭垂得低低的。
紅淚冷眼看著，璐瑤小聲說：“宮裏常有的事情，得寵的主子，連著奴才也可以囂張跋扈。受冷的主子，伺候著的奴婢也跟著低人一等，隻能任由別的宮婢欺負辱罵。”
紅淚蹙眉不語，就像是綰太妃的宮婢碧荷，曾經可不就是被香菊打過罵過嗎？好在，慕容子寒還是在意綰太妃的。
那個辱罵的宮婢，見被罵的宮婢跪伏在地上不還嘴，隻知道
哭，大約深感無趣，便哼了一聲，踹了那個宮婢一下，揚長而去。
紅淚瞧著，似乎那宮婢在地上撿起什麽。走近一看，居然是在撿起被打翻的膳食。
璐瑤歎息一聲說：“膳食被打翻了，去禦膳房要看是否有多餘的。奴婢瞧著，這宮婢的主子也是不得寵的。要是去了禦膳房，恐怕也沒人願意搭理。”
紅淚嘴角一勾，冷冷一笑，得寵又怎樣？能夠保證聖寵不衰嗎？不得寵又如何？誰也保證不了，鹹魚沒有翻身的那一天。
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冷不防，紅淚瞧著那宮婢很是熟悉。心底一動，想起夏修儀之前的耳語，還在想著怎麽去找她呢！
剛剛好，機會就送上門來了。
轉過身，紅淚直直地向那個宮婢行去。璐瑤嚇了一跳，追了上去問道：“公主，您要做什麽？”
紅淚抿唇不語，腳步不停。
那個宮婢嚇了一跳，看了紅淚一眼，怯弱著不知道稱呼什麽。
璐瑤嗬斥道：“杵著做什麽？見了公主，還不快見禮？”
那個宮婢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見禮說：“奴婢不知是清寧公主，請公主恕罪！”
紅淚審視著宮婢，忽然朝著璐瑤說：“你去，吩咐禦膳房，重新準備一份膳食。”
那宮婢臉上還掛著淚珠，聞言紅著眼眶說：“奴婢替我家小主謝謝公主！”
紅淚嗯了一聲說：“你前麵帶路，本宮想見見你家小主。”
那宮婢立刻應道：“是！”
到了清顏宮門外的時候，紅淚還在思索著，居然會有一日，來到這裏。就算是夏修儀耳語那番話的時候，紅淚自己也懷疑的時候，仍然是不敢相信，那個人居然這麽有心計。
宮婢引著紅淚進去，隨即遲疑著說：“公主，其實我們小主她……她……”她似乎難以啟齒，紅淚輕笑，魔障了嗎？
“來了嗎？有吃的來了？”就聽到一聲瘋癲的聲音，然後就看到蓬頭垢麵的女子跑過來，緊緊地拉住紅淚的手說：“你來了呀？”
隨即瘋顛地嬉笑著說：“你餓不餓？屋裏麵準備了好多吃的哦，你一快來嚐嚐？”語畢，拉住紅淚向屋裏麵走去。
紅淚勾唇一笑，本來還想著找借口前來，想不到人家也就等著自己送上門來呢！
門關上，紅淚拂開她的手說：“這麽說，虞美人專程等著本宮前來嗎？”
虞美人笑容一僵，隨即斂去笑容說：“咦，公主果真聰慧，居然看出來了。”
紅淚嗤笑一聲說：“本宮本來是不知道的，不過你剛剛衝過來拉住本宮的時候，你那個宮婢居然沒有動靜，本宮就確定了。”
要是虞美人真的魔障了，那個宮婢肯定會很驚惶上來，防止虞美人把紅淚怎樣了。就像是碧荷一樣，綰太妃扯住紅淚的時候，她就是很害怕，上來安撫住綰太妃。
虞美人的笑容已經自然了：“難怪公主能夠將杜蒹葭從德妃拉下來，成了杜寶林，公主真是聰明至極！”
紅淚一怔，原來她以為蒹葭被貶為寶林，是紅淚算計的。這樣看來，她倒是與明月想到一起去了。
那麽，她等著紅淚前來，目的何在？
而且令紅淚奇怪的是，聽到蒹葭失勢，她居然那麽欣喜。想當初，她還給蒹葭出主意，設計紅淚的呢！
淺淺一笑，紅淚挑眉說：“本宮好奇，虞美人好好的，何以要裝作魔障了呢？”
“裝作魔障了？”虞美人聞言麵色驟變，眸子裏滿滿的戾氣：“我要是不這樣，哪裏還有命活著？”
紅淚自然是懂得她的意思，當初她要是不這樣，先不說林昭儀是不是會放過她，就是班貴妃也絕對不會容她。
既然她不知道紅淚的身份，紅淚倒也樂得去裝作不知。淺淺一笑，紅淚說：“看來，虞美人是有難言之隱，本宮洗耳恭聽。”
虞美人眸子變得凜冽起來，恨恨地說：“哼！杜府出來的人，每一個好東西！就連一個賤妾生養的庶女，都能夠一步登天飛上枝頭，我如今這般淒慘，都是拜她所賜！”
紅淚目光一凝，轉瞬即逝，該死的女人，她是在說紅淚呢！
“蒼天有眼，她最後還是不得好死！”虞美人忽然想起了什麽，又說：“公主怕是不知道，您現在住的甘沐宮，不幹淨，就是曾經那個賢妃病逝的寢宮。”
紅淚笑得更加濃鬱了：“那麽虞美人，何以要告訴本宮這些？”
虞美人也笑了：“因為公主您，也隻是處理了一個德妃。”
“所以呢？”紅淚詭秘一笑。
“這後宮裏頭，公主需要除去的妃嬪，還很多呀。”虞美人笑得像隻黃鼠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