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天網恢恢
第三十三章 天網恢恢
雪封江目光落在雪茂林身邊的老嫗身上，那老嫗表情堅定地點了點頭：“我可以證明，為了部族的安全，就算三爺回頭要殺了我們母子倆，我們也必須如實回答。”
雪連天矢口否認道：“你們誣陷我，我那個時候明明跟我兒子無窮在一起，正在去通知二哥的路上。”
“他撒謊！”這個時候又有人開口了，“半個小時前我見到雪無窮一個人蹲坐在老井口旁等著誰。”
“我也見到了，你是從部族入口那個方向回來找到雪無窮的。”
“沒錯，我看到他們父子兩是從老井口那麽過去部首住的地方的。”
有這樣幾個人戳穿了雪連天的謊言，雪連天頓時百口莫辯。
雪嘯林冷厲地看向雪連天：“你還有什麽說的？”
雪連天瞪眼欲裂：“我沒有做就是沒有做，你讓我說什麽？”
雪嘯林目光輕眨，看向一旁早已經傻了的雪無窮：“無窮，不如你回答一下，你為什麽要在老井口那等你父親？”
“啊？”雪無窮茫然抬頭：“我……是父親讓我在那等他的啊……”
雪連天臉皮子抽了下，這個時候，已經不需要什麽證據了，他根本擺脫不了嫌疑。
“雪連天！你為什麽要殺無雙！為什麽啊！”雪東升要瘋了，他幾個箭步跑上了點將台，一把揪住了雪連天。
雪連天臉皮子劇烈抽搐。
看著雪東升那猙獰的臉，他感覺十分無力，也越發的煩躁。
“雪連天，你說啊！你為什麽要殺無雙，他可是我唯一的兒子啊！”
雪家四兄弟，不管有多少個孩子，每人都隻有一個兒子，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很有趣的情況。
麵對雪東升的逼問，雪連天有些壓抑不住內心的怒火：“為什麽？你說為什麽？”
雪東升瞪眼欲裂：“我怎麽知道你為什麽？”
“你沒看到無極沒死回來了麽？”雪連天咆哮道：“是你兒子怕事情暴露，希望我殺了無極，才讓無窮來找我！我那一箭要殺的是無極，誰能想到他有這麽差勁，竟然給無極當了擋箭牌？”
雪東升當時就僵住了，他感覺一股涼意從頭澆灌到底，怒火都仿佛被瞬間冰封。
他自然明白雪無雙怕暴露什麽事，那可是他之前首肯了的事啊。
嘩聲大作，整個雪族卻是驟然沸騰了。
雪連天這話，包含的信息太多了。不但承認了他行為後麵的動機，無疑還揭露了三個多月前雪無極自殺跳江的真相。
“沒話說了，是吧？”既然說出來了，雪連天也豁出去了，“雪東升，我也是瞎了眼了，會支持你這麽一個蠢貨。兒子被殺，腦子就不會轉了麽？我缺心眼了殺你兒子？我可是你搶奪部首之位的最大助力，你見有人指認我，你就不會為我說一句話？”
雪連天開始責怪雪東升！
也是，如果在雪茂林指認他的時候，雪東升說他跟雪連天在一起，那麽恐怕雪茂林他們也會覺得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那個時候，雪連天也完全可以說，凶手想栽贓他，化妝成他。那個時候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最終必然就隻能不了了之。
哪會像現在，千夫所指，他百口莫辯，隻能認栽。
關鍵的是，他這拚死拚活地給雪東升謀取部首之位，按照雪無雙的計劃來做的，現在卻要他來背這個鍋，憑什麽啊？
內心的極度不平衡，也就導致了他對雪東升這種質問。
“你給我閉嘴！”
雪東升憤怒地抽了雪連天一巴掌，將他抽得一個趔趄翻倒在地。
“哈哈……”雪連天怒極反笑，一口的血，有些含糊地說道，“讓我閉嘴？雪東升，您們父子是自作孽啊，自己那麽狠心，連親侄子都能殺……”
“你閉嘴！”雪東升還想出手，但是雪嘯林卻是攔住了他，“讓老三說！”
雪東升身子顫了下，看向雪嘯林，表情無比的複雜。
“雪東升，知道什麽是天命所歸麽？二哥這就是！你為了讓父親不把部首位置傳給二哥，竟然想出讓二哥絕嗣的辦法！可是呢？父親偏把部首傳給了二哥，偷雞不成蝕把米吧？現在二哥沒絕嗣，倒是輪到你絕嗣了，哈哈……這就是自作孽，自作孽啊！”
“雪東升，他說的是真的？這果真是你的陰謀？”雪封江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從箭塔那邊過來了。
雪東升表情陰沉，欲言又止，最終化作一道喟然長歎。
雪嘯林閉上了眼睛，在做深呼吸，這一幕他腦海中曾經想到過，但真正化作現實時，他的內心也會痛。
這還好在雪無極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如果雪無極死了呢？這種痛恐怕更撕心裂肺。
“你糊塗啊！”雪封江指著雪東升，因為憤怒手都在哆嗦。
雪秋白冷眼看著雪東升：“真難想象，我竟然有如此心狠手辣的兄弟！無極可是你的親侄子，你怎麽下得去手？”
“我也是被逼的！要不是父親一直想立二弟為部首，我也不至於出此下策！”雪東升還為自己做出的事找理由。
“雪東升，你真是太糊塗了！”雪封江氣得話都差點說不出來了，“你可知道，在無極失蹤的那一天，你父親當著我和嘯林的麵說了，要立你為部首的，而嘯林也已經應允了會輔佐你把雪族治理好。”
“啊……”雪東升驚愕莫名，“這……這不是真的吧？”
雪封江搖頭感慨道：“我親耳聽見還有假？可歎啊，你竟然還在背地裏做這種畜生不如的事，難怪你父親最終還是立了嘯林為部首，恐怕他就是猜到無極不是跳江死的，而是被人打下去的。”
雪東升腳下一軟，失了魂一樣地坐在了地上。
“哈哈……”雪連天在一旁狂笑：“真是可笑啊，雪東升，可笑我們兩個枉做小人，枉做小人，枉做小人啊……”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雪連天用這種方式在疏解內心的壓抑。
雪東升也已經崩潰了，他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原來這十幾二十年他的爭求都是那樣的可笑。他根本不需要爭，就能得到部首之位。
“其實，我早就知道無極並非自尋短見，他的性格我了解，根本不是會尋短見的人，而且即便是尋短見，那也會等父親去世後，他那麽孝順的孩子，不會讓他爺爺白發人送黑發人的。”
看著那失魂落魄的雪東升，雪嘯林沉聲道，“大哥，你想當部首，你可以跟我說啊。那麽父親以前在向我提這個事的時候，我就會明言拒絕他啊。”
雪秋白也說道：“是啊，父親說起要把位置傳給二哥的時候，你又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暗地裏卻來搞這個？你也太虛偽狠辣了吧？”
“他就是這樣的人，就連想得到江叔的支持，都是讓我去說的。既想當biao子，又要立牌坊。”雪連天冷笑地看著雪東升，“真是可笑，可笑之極啊。”
雪東升的性格就是這樣，他內心很想當部首，可是在以前雪鎮山狀況還好的時候，說起這個事的時候，他又要表現出作為大哥的大氣和禮讓。
雪嘯林不止一次聽過雪東升跟他說過，讓他以後成為了部首要好好幹，不要辜負了父親和他的一片厚望。
在這種環境下，雪嘯林反而很有壓力，他原本不想當部首的，都不由想是不是真的要擔責，不能隻想著修煉？
甚至乎，雪鎮山在表示雪東升其實也想當部首時，雪嘯林還說他應該沒那個想法。雪嘯林根本沒有想過，雪東升心機竟然如此深。
在雪無極失蹤那天開始，雪嘯林和雪秋白分析了林林種種，以及在雪嘯林繼承部首位置，而雪東升那極度反常失態的表現，才讓他們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雪東升徹底崩潰了，他也知道，他完了，雪嘯林作為部首，完全可以因為這個理由殺了他。
“部首，這事怎麽處理？”雪封江看向雪嘯林。
所有人都肅然看向雪嘯林，不知道他會怎麽處理。
“如果是我，我一定會趁這個機會殺了大爺和三爺，那樣整個雪族就徹底掌握在手中了。”不少人內心都是這樣想的。
雪秋白目光熠熠地看著雪嘯林：“二哥！”
雪嘯林沒有直接回答大家想知道答案的問題，而是目光落在雪無極身上：“到底要有多大的幸運，才能讓你安然無恙回到我的身邊，我不知道……”
雪無極眉頭輕揚：“我也不知道，隻能說……確實很幸運！”
魂穿的概率有多少？可能隻有造物主才知道！
但是絕對很小，微乎其微的小。
魂穿之後還帶著死而複生的能力，這種幾率又有多少？雪無極沒辦法計算，但是他知道，用幸運來形容的話，那絕對是超級無敵幸運。
“我希望這種幸運能永遠守在你身邊。”雪嘯林微笑。
“所以呢？”雪無極回以微笑，他了解自己的父親，他是個欲望不大，心地十分寬仁的人。
雪嘯林回首，看向雪東升：“大哥，父親教導過我們，這做事，就如春日播種，播了什麽種就會結什麽果。你會指使無雙去殺無極，才導致了今日無雙的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