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的死神

【第二二六章 質疑聲】

第二二六章 質疑聲

他們要這麽認為其實也沒有錯,對於玄魔宗的人想半路截殺雪無極,宇文召奴是非常惱火的。

宇文召奴知道,玄魔宗的人肯定知道他要收雪無極的事,也就是說,即便雪無極那個時候還沒有入宗門,但已經是禦獸宗的準弟子。在這種情況下,玄魔宗還要截殺雪無極,那就是不給禦獸宗麵子。

你小小一個玄魔宗如此放肆,豈能不警告一下你們?

鳳昂都出麵了,除非玄魔宗的老祖宗出馬,否則就得老實呆著。

因為冷月的死和冷鋒的失蹤,讓雪無極入宗門的事,變得更受人關注。

雪無極被帶到禦獸宗,穿過那水天兩分般的幻陣,雪無極能看到在那如天宮般降落在崇山峻嶺中的宗門。

相較於幻陣中那種茂密的十萬大山,禦獸宗的蒼翠感要少了許多,卻多了一些滄桑的厚重感,因為宗門的建築坐落的地方,都是一些陡峭而巨大的石山,那些石山沒有嶙峋之感,完全是刀斧劈砍出來的一般。

而在那些遠近高低,或大或小的山岩,本身就很像一些蟄伏的巨獸,而在其身上,又悉數是一些威猛的獸形圖騰,這種雕琢被日月風雨侵蝕,更顯神秘而玄幻。加上鋼鐵澆築一樣的黑色建築,給人一種古樸滄桑,厚重森嚴之感。

宗門議事大殿,坐落在宗門中間的位置,至少從雪無極這個角度看過去,是在峰巒疊翠的中間部位。

禦獸宗的建築,很喜歡用獸的標誌,比如那如鷹翅一樣伸展的飛簷,還比如那如同獸口一樣的正門,又比如那如獸目一樣的窗戶。

簡約、力量和神秘感,是雪無極對禦獸宗宗門建築整體風格的感覺。

進入大殿時,更是能感覺到一種森嚴威武之感。

當然,這可能是因為大殿人很多,而且都目光炯炯地看著他的原因。

雪無極掃了一眼,心頭凜然,這些人站在那,光暗隱不動的意念氣勢,就十分震懾,其中有不少人在雪無極的意念感應下就如同汪洋大海。

“不愧是禦獸宗啊,就這裏的人就足夠碾壓玄魔宗幾遍了。”

雪無極內心感慨著,卻不太喜歡這些人看他的目光,完全是審視和質疑,就像是在看嫌疑犯一樣。

想到一路上鳳昂和卓別的提醒,雪無極又微微釋然,表情上自然也看不出什麽。

“宗主,人我已經給你帶回來了。”鳳昂笑道。

“辛苦大長老了。”宇文召奴點了點頭。

“沒啥辛苦的,隻是可惜玄魔宗的人這次長了眼睛,要不然能打打秋風,就要好玩一些。”鳳昂哈哈笑著。

“大長老的威勢無雙,區區玄魔宗如何敢捋你虎威?”宇文召奴微笑。

眾人也紛紛出聲,恭維著鳳昂。

鳳昂也皮笑肉不笑地回應著大家的恭維。

這一幕,雪無極並不喜歡。

原來,有人的地方,就有虛偽。

雪無極依然低眉順目地站在那,等著這些人的虛偽結束。

“拜見宗主。”羅芊芊先開口,她臉上帶著哀意,“多謝宗主在師父遇難之後,讓大長老來接我們,保我們平安。”

雪無極這才朝宇文召奴躬身道:“小子拜見宗主!”

“嗯,回來了就好。”宇文召奴看著濃眉大眼的雪無極,越看越順眼。

雖然雪無極並不帥氣,但是那雙眼睛非常有神,大大的黑眼球如同宇內最明亮的黑寶石,有種非常奇特的光芒。而且跟羅芊芊走到一起,氣場竟然沒有絲毫被比下去,不會讓人忽略了他的存在。

“這是個很奇特的小孩。”宇文召奴如是想。

鳳昂笑道:“宗主,是否已經選好了吉時收徒?”

宇文召奴點頭道:“時間是選好了,不過長老團一眾長老對於此事尚有疑義,正等著大長老回來後,一起決定呢。”

“有疑義?有什麽疑義?”鳳昂明知故問。

宇文召奴不喜不怒地環視眾人:“大長老已經回來了,大家有什麽想法直接說就好。”

“宗主,雪無極跟冷月長老的死有密切關係,而且在沒有徹底調查清楚冷月長老的死因之前,雪無極都有迫害我宗門長老的嫌疑,光這一點就不能讓他輕易成為宗主弟子。”說話的,是執法堂首席執法長閆鐸,這是一個表情很嚴肅,眉宇間都帶著殺氣的老者。

“閆長老,這冷月的血魂影像都說明了她是死於玄魔宗人的手中,你卻懷疑雪無極,這不是很無謂的麽?”鳳昂微笑反問。

“大長老,我是執法堂首席執法長,我自然有我的判斷。”閆鐸傲然道,“據調查,玄魔宗的南無北和戎百戰他們同樣也死亡,而且死亡情況跟冷月相仿。冷月長老的血魂影像中,根本無法分辨出敵人是誰,她的話語極有可能是她自己被誤導了。”

“閆長老說得沒錯,冷月長老和玄魔宗幾個天星期長老都死了,說明有其他的人殺了他們。”

鳳昂正容道:“雪無極和羅芊芊在給宗主的信裏也說了,他們也懷疑有其他人存在啊,問題是他們不知道是什麽人而已。”

“不知道是什麽人?那極有可能是一種托詞,想象一下,在那種境地,冷月長老他們都被殺了,他們兩個卻活得好好的,這豈能不讓人生疑?”閆鐸沉哼。

宇文召奴說道:“他們是一開始就選擇隱藏起來,所以才能躲過一劫。”

“隱藏?”

“我也想知道,怎樣的隱藏,能躲過一個連南無北和冷月這種天星高手都能輕易擊殺的高手呢?”一旁的冷厲沉哼。

鳳昂皺眉:“冷長老,我能理解冷月長老的逝去對你的打擊不小,但是你也不能失去基本的判斷力。殺冷月的,肯定是玄魔宗的人,這也是你們冷家自己得出的判斷。宗主也因此都已經製定了針對玄魔宗報複性打擊的計劃,難不成你們突然又要推翻自己的判斷?反複無常,可不是一個好習慣。”

“好吧,我就不順著閆長老的方向說事,那我很好奇,怎樣才能躲過一個能輕易殺死南無北他們的強者。”冷厲可不願意為冷家背負一個那麽大的鍋,哪怕他們冷家確實是有想“翻供”的意思。

在那之前,他們隻想找玄魔宗的麻煩,為冷月報仇,是因為他們並不知道雪無極和羅芊芊還活著,他們真的以為一切都是玄魔宗“黑吃黑”。

雪無極和羅芊芊還活著的消息一傳到冷家人耳中,有人就突然明白過來了。

鳳昂和宇文召奴能分析出來的東西,其他人也可能分析出來,或許沒有那麽透徹,但要找一些耐人尋味的地方還是很輕鬆。

何況,在冷家,可是有人知道,冷鋒出行的真切目的,也知道冷月的一些計劃。

冷月和冷鋒都出事了,雪無極的屁股絕對不幹淨……

可是冷家不能真被冠於“反複無常”的名頭,尤其是他們自己更改過冷月的血魂影像,這讓他們更加沒有直接較勁的底氣。

“我算是聽出幾位長老言下之意了。”宇文召奴淡笑,“你們是懷疑雪無極和羅芊芊所謂的‘隱藏’是個借口,其實他們隻是跟凶手合謀,才能活下來,是吧?”

冷厲點頭道:“我覺得這應該就是事實,或許冷月不是他們所殺,但是他們袖手旁觀也極有可能。”

“我喜歡用證據說話,如果他們能夠證明自己的清白,我也不會懷疑他們。”閆鐸則是表情凜然。

宇文召奴看向雪無極和羅芊芊:“你們可聽明白了?”

“聽明白了。”羅芊芊一臉淡然。

“大概明白了,隻不過我要是證明不了我的清白呢?”雪無極聳了聳肩,“我是不是就得冤死?”

雪無極看起來一副坦然的樣子,但是他的目光灼灼。

“你證明不了自己的清白,那就說明你有問題,自然就是得死了。”冷厲難掩他的殺意。

雪無極的目光其實看著的是宇文召奴,他似乎在試探什麽東西。

宇文召奴第一次被一個小年輕的目光灼到,他仿佛有聽到雪無極在問,他堂堂一個宗主,想要招收的徒弟就這樣要被人隨意斷生死?

就算是死,也應該他宇文召奴來說吧?

“雪無極,你放心,就算你們證明不了清白,在沒人能拿出證據證明你們陷害冷月長老的證據前,沒人能要你的命。”

聽到這話,雪無極對宇文召奴的態度,還是頗為滿意的。

宇文召奴的話,聲音不重,但是分量很重,讓冷厲臉色一變。

這可是直接打冷厲的臉,但是冷厲沒有脾氣,誰讓宇文召奴是宗主呢?

更讓冷厲不爽的是,還有人跟著宇文召奴打臉:“沒錯,能證明最好,不能證明也正常。你們在場的還有不少人還證明不了你們沒殺南無北他們呢?”

“就是,隻要當日不在宗門內的人,都有嫌疑。”卓別接口,“我也有……”

“這就開始開脫了?還真是人死茶涼啊……”冷厲冷哼,“宗主說沒有證據不殺人,我沒話說,但大長老你們如此開脫就無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