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的死神

【第二四八章 君子一言】

第二四八章 君子一言

雪無極眉頭輕揚:“當然是要趕時間,不趕時間的話,我不抱著美人睡個回籠覺,我傻麽?”

裴奇點了點頭:“那好,鄧大師,請讓你的人讓開路來吧!”

“什麽?你讓我讓路?”鄧飛龍瞪眼。

鄧祿生也是皺眉,他不由開口道:“裴站長,你剛不是點頭了……”

“請鄧大師不要破壞鴻匠會的秩序,讓鄙人難做。”裴奇表情微沉,在他看來,鄧家太不識時務了,逼他在這種尷尬的位置做選擇。

一邊是雷克金,一邊是鄧家,而且雷克金這邊還是站在規矩上,白癡也知道選哪邊。

不過這樣一來,裴奇卻是把鄧家給得罪了。

這也是裴奇懊惱鄧家的地方,沒有一點智慧,他們這樣何嚐不是把他給得罪了?

“裴站長?”鄧飛龍表情十分的難看。

“鄧大師,我能理解你為家族人被打而感到憤怒,但是鴻匠會有鴻匠會的規矩。我們是為所有匠師服務的,如果雪大師願意出去,鄙人不會阻止。但如果雪大師不願意出去,而是要趕時間使用傳送陣,那你們就必須讓路。”

說話間,裴奇看向陳元祥,“陳總管,啟動鴻匠會應緊預案。”

“是!”陳元祥凜然應命,這幹脆利落的態度,讓鄧家人心驚膽顫。

什麽叫鴻匠會的應緊預案?其實就是處理一些突發抗法事件的準備工作,像事件中心人物中有兩個天星期高手,那麽這個預案就會提醒最近的鴻匠會驛站,準備天星期高手的第一事件馳援。

火藥味,迅速變得濃鬱!

“鄧大師,你們有十秒的時間考慮!”

鄧飛龍把拳頭攥得緊緊的!

鄧祿生走了過來,拉住了鄧飛龍的手:“飛龍,讓開吧。”

鄧飛龍依然執拗,恨恨看向雪無極。

雪無極朝他露出微微一笑:“還杵著幹嘛?要不然我采訪一下你,高估了自己,是一種什麽感覺?”

鄧飛龍火冒三丈,這是恥辱,無比巨大的恥辱!

鄧祿生再次拉了下的手。

“……四,三,二,一!”

當陳元祥開始倒數時,鄧飛龍終歸是鬆開了他攥著的拳頭,然後心不甘情不願地退到一邊,而鄧家人也才灰溜溜地退開。

“多謝裴站長秉公處理。”雪無極朝裴奇微微欠身。

“這是我分內的事。”裴奇幹笑,雪無極的聰明,讓他有些無奈。

然後,雪無極帶著羅芊芊從鄧飛龍身邊走過。

“對了……”

走了過去後,雪無極突然再次轉身,朝鄧飛龍笑道:“真心想問問,你高估自己是什麽感覺?”

“姓雪的小子,今天也就看在裴奇站長的麵上不與你一般見識。”鄧祿生擔心鄧飛龍會發飆,拉著他的同時朝雪無極怒喝:“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終有一天,你有犯到我們手上的時候。”

雪無極微笑:“是麽?那我挺期待的,不過希望高估自己不是你們鄧家遺傳的毛病。”

話畢,雪無極和臉上帶著嫣然笑容的羅芊芊入了傳送陣。

雪無極的笑容,讓鄧飛龍感覺到無邊的恥辱,而羅芊芊的笑容,讓他羨慕嫉妒恨到極點,而周圍一些看熱鬧的家夥的笑容,則是讓他恨不得挖條地縫鑽下去。

這絕對是鄧飛龍從小到大活了四十年遇到的最憋屈的事。

對雪無極的恨意,也已經衝破天際。

但是他還真沒脾氣,因為雪無極和羅芊芊已經迅速繳費,成為今日第一組使用傳送陣的人。

不過雪無極發現了,這傳送陣不是特別先進,竟然不是直接傳送到雄獅城,而是得像火車一樣,一站一站地傳送。

但是呢,雪無極又能理解,畢竟車有車軌,飛機有航道,這傳送陣恐怕也得有空間路線,如果瞎亂搞,在空間中撞車,會是很恐怖的事。

且說顏回和方佟今兒個都來了雄獅城,對任何一個鴻匠會驛站來說,這次的“天匠第一等”都是大事,關乎顏麵無小事。

不過他們這次來,真是心頭惴惴啊。

最後一次收到雪無極的訊鳥,雪無極在上麵說得是信誓旦旦的,可他們對雪無極這人也不甚了解啊,天知道他是滿嘴跑馬放炮的家夥,還是真的一諾千金的家夥?

尤其是現在,就在這被布置成了賽場的雄獅廣場的外延地帶,他們就很憋屈啊,被一些“老朋友”各種打擊和數落,卻沒脾氣。

誰讓他們沒人可用呢?

尤其是鴻紋方麵,就那麽兩個年紀都快到了,但是這些年水平早已經到了瓶頸,沒有寸進的家夥,沒兩下就被人.搞死了。

“老顏啊,你們孤狼城驛站再這樣下去,怕不是要降級了吧?”

“就是,鄒大師在我們躍馬城的鴻紋隊伍裏不過是排第三的,就你們這個水平,估計淘沙戰一個都留不下吧?”

“鑄劍、鑄甲、煉丹……你們也不行啊,每次都來湊熱鬧,也是替你們心塞啊。”

聽到這些話,顏回真想罵街,但是他沒脾氣。

在賽前,各個區域的匠師還會有些私下的熱身比拚,這是“天匠第一等”的傳統。

有些人,五年宅修,技藝精進,就等著這次顯擺顯擺;

有些人,時隔五年,卷土重來,要一雪前恥;

這些比拚,或是私下切磋,或是賭鬥……

然後,最傳統的,就是各個分站代表團之間的競技。

基本上,在預賽正式開始之前,已經知道哪些人會比較強,比較可能脫穎而出,代表古燕國賽區去參加靈都正賽。

五年前,孤狼城的匠師隊伍,在預賽中雖然沒有全軍覆沒,但是在正式賽中是真的全軍覆沒。

而最大的恥辱不在於這些,而在於預賽之前的私下比鬥,孤狼城同樣是被幾個“兄弟城”夾攻,被打壓得體無完膚,無地自容啊。

這也就是為什麽顏回和方佟在看到雪無極時,如獲至寶的原因。

有了雪無極,他們相信,這次“天匠第一等”不說獲得什麽獎項,但至少不會那麽慘烈了。

可是沒想到,雪無極這些天杳無音訊,而他們,又要開始一步步踏入五年前就已經讓他們被恥辱沒頂的糞坑。

那種無奈,那種苦澀,那種痛苦……讓人抓狂。

可是,顏回還得保持一個職業站長的素質,一直淡定的笑,笑道自己蛋疼,蛋蛋抽筋都還要笑下去。

“這要不是我們有個叫雪無極的種子選手沒有過來,豈容你們這些匠師囂張?”方佟年輕一些,他可沒有那麽好的脾氣。

方佟他曾經可是孤狼城的大師賽精英選手,可惜他現在年紀大了,沒辦法為孤狼城帶來榮譽。

四十五歲,是大師賽的年齡上限,而方佟如今都六十多了,這讓他很無奈。

“笑話,上一屆你們也這麽說的。”

“還有人沒有過來?你們可是真客氣啊!”

“那我們還有幾個絕世天才沒過來呢,這借口用得真是六六六啊。”

方佟瞪眼道:“我可沒撒謊,我們孤狼城吸收了一個十八歲的五星鴻紋大師,他要是在這,絕對亮瞎你們的狗眼。”

“喲,還挺有底氣的?那我就當你說的是真的了,大家都當他說的是真的好了,省得人家連遮羞布都沒有了。”

“對,就當你們孤狼城有這樣的超級天才,我信了還不成麽?不過你說這十八歲的五星大師,這牛皮沒有打草稿,也太容易吹破吧?”

“就是啊,十八歲的五星大師,那是不是二十歲的宗師啊?真是笑死個人。”

方佟氣得更是臉色發青:“你們少在這陰陽怪氣的,等無極他到了,有你們傻眼的。”

“行了,顏站長,管控一下你這個副手吧,輸不起的話以後就不要玩就是,何須用虛假的人來給自己撐場子,撫慰自己那脆弱的心靈呢?”躍馬城驛站的站長馬雲騰滿是揶揄。

顏回微笑:“方總管做事不需要我教,而且方總管的為人從來不喜歡弄虛作假,他所說的天才確實存在,畢竟這個人在係統裏是查得到的。即便這次他因為事情耽擱而不能參加,五年之後也必然會出現,大家總會有一睹那絕頂天才風采的時候。”

“噢,看來確實有這樣一個人啊,不過天才歸天才,可不是天才就能成為第一等天匠是吧?”

“可能這個雪無極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他現在還嫩,所以才找理由避而不出吧?”

“那倒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啊!”

一眾人等依然是揶揄和擠兌,讓孤狼城上到站長,下到普通的工作人員,都顏麵無光。

方佟也覺得憋屈,他心頭在說:“雪無極,你可是說今天一定會趕過來的,你可不要失言啊。”

“方總管,你這是兩眼向天,念念有詞的,等著天上掉餡餅呢?”

這個時候,一個戲謔的聲音響起。

方佟隻感覺一陣巨大的幸福降臨,這個聲音其實他不是很熟悉,但是在這一瞬間,他的記憶力卻能超常發揮,記起了這個本該隻是似曾相識的聲音。

“雪無極,你真的來了?”

雪無極笑道:“君子一言,豈不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