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鳥闖江湖

第三卷 麒麟夜吐珠 妙筆夢生花 (2)震天鏢局

這隊被蓋世看中的鏢車隊是蘇州震天鏢局的,震天鏢局的總鏢頭兼老板郝震天在江湖上可是響當當的人物,他是少林俗家弟子,二十三歲離開少林,三十三歲成立了震天鏢局,他刀法不是一般的厲害,死在他刀下的綠林中人更是不計其數,所以震天鏢局的鏢,出了名的萬無一失,震天鏢局開業三十年,近十年來他已不親自押鏢了,可震天鏢局的金字招牌依舊是信心的保證。

今天押鏢的是他的大徒弟“血刀”傅臣順,據說在傅臣順十一歲時一家大小被山賊所殺,是路過的郝震天救了奄奄一息的他,他從此拜在郝震天門下,刀法盡得郝震天的真傳,在他二十二歲那年,他一人一刀上了惡虎山,將當年殺他全家的“惡虎寨”一百多山賊殺了哥幹幹淨淨,從那一役後,他的刀上就多了一道血痕,他也有了“血刀”的威名,他也從趟子手成了鏢師,曾經有不少黑道上棘手的人物找過傅臣順的麻煩,可最後都化進了他刀上的那道血痕裏,他今年三十三歲正值壯年,他保的鏢也像他師傅郝震天那樣,從未失手。

這次他保的東西不在鏢車裏,車裏那些銀子和綢緞隻是幌子,真正要送到地方的東西藏在他身上,是一個做工精美的黃金鑄成的小盒子,盒子上有一個精巧的鎖。

他不知道盒子裏裝的是什麽,他也不需要知道,他隻知道走完這趟鏢他會有一筆很豐厚的酬勞,而這筆銀子會讓他舒舒服服的在萬花樓住上兩個月。

他這次出來隻帶了兩個趟子手和一個車夫,鏢車用兩匹馬拉著,兩個趟子手也騎著馬,東西要送到濟南去,他覺得帶這幾個人就夠了。

吃過飯,他騎著一匹馬在前麵,鏢車在中間,兩個趟子手押後,跟著傅臣順出來讓趟子手覺得很輕鬆,他們正低聲說笑著,突然鏢車停了,他們勒住了馬,抬頭看到傅臣順戒備的背影,他們急忙跳下馬來,拔出刀站到鏢車邊。

讓傅臣順停住的是一頭驢,一頭頭上紮著大紅綢緞花黑色毛驢,毛驢背上坐著一個穿著大紅色衣服,梳著衝天辮,臉上戴著一個笑臉麵具的小孩,小孩很老成的架著腿坐在驢背上,手中握著一枝由翠玉雕成的旱煙,一口煙從麵具後麵噴了出來,小孩的聲音又尖又細:“你就是血刀傅臣順?”傅臣順成名十餘年,雖然隻是個鏢頭,可他的名號在江湖上那是響當當的,江湖中人見了他,就算不稱一聲傅大俠,也會叫一聲傅鏢頭,這個小孩一照麵便大刺刺的直呼他名字,傅臣順心中很是不滿,卻又礙於對方是個孩子,而且行事這麽詭異,一時間不好發作。

車夫也是鏢局的老把式了,他知道傅臣順不方便自降身份和這個小孩計較,他上前一步:“這位正是我們鏢局的傅鏢頭,這位小友,不知有何指教?”這小孩正是司徒空,抽旱煙不過做做樣子,主要是旱煙裏摻了“十香軟筋散”,東郭晉和吳雙在踩點的時候認出了傅臣順,知道他不是個容易對付的,可蓋世卻偏偏要動他的鏢,還非他的鏢不劫了,口口聲聲說要頂著困難上,劫的就是這種別人不敢動的鏢。

大家一商量,打算來個兵不厭詐先下手為強,讓司徒空故弄玄虛,故技重施,讓傅臣順先吃點“十香軟筋散”,功力打點折扣,要是待會打不過也能逃命。

司徒空又吐了一口煙:“我們大當家聽說你的刀上有一道血痕,覺得很有意思,想借你的刀來看看。”

這分明就是挑釁,而且看來來著不善,聽小孩的言語,他背後是有人指使,而這個人正是衝著傅臣順來的,敢借傅臣順的刀一看,這背後人的口氣還真是不小。

不光是車夫和趟子手臉上變了色,就連傅臣順的瞳孔也縮小了,有些人在起了殺機的時候瞳孔就會縮小,傅臣順的瞳孔縮到仿佛針尖般直刺向司徒空,若對方是個江湖中人,傅臣順早已毫不猶豫的砍下他的腦袋,可對方隻是個小孩,傅臣順冷哼一聲。

車夫清了清喉嚨:“你們大當家是什麽人?”司徒空拍了拍手,東郭晉從路邊的一棵大樹上飛出來,手中還拉著一條橫幅,他身形妙曼的落在大路對麵的另一棵樹上,一條色彩鮮豔的紅色橫幅拉在官道上空,很是顯眼,橫幅上還有幾個鬥大的金字:“大山寨大當家蓋世在此劫道!”橫幅是蓋世的主意,他覺得這樣很拉風,反正他劫鏢就是為了揚名,他幹脆弄上這麽個顯眼的橫幅。

金色的字在陽光在很是刺眼,傅臣順眯起了眼,他飛身而起,刀已出鞘,他不是撲向司徒空,而是撲向東郭晉落腳的那棵大樹,他的目標是東郭晉,雖然剛才東郭晉施展的輕功很是驚人,可對方擺明了來劫鏢,傅臣順就不能放過他們,他剛撲到樹前就覺得不對,樹上根本沒有人,他一向自認為眼明如鷹,耳聰如兔,方圓一裏內掉根針他都能聽得到,可他偏偏沒發現剛才拉橫幅的人是何時走掉的,他畢竟是老江湖了,他瞬間沉住了氣收刀回鞘,回身對司徒空說:“你們大當家不是想看我的刀嗎?人在哪裏?”“我們大當家說了,做人不能太自私也不能太囂張,這裏畢竟是官道,不要妨礙交通。”

他踢踢毛驢:“你們跟我來。”

司徒空騎著毛驢往路邊的樹林走,傅臣順對車夫和趟子手說:“你們在這裏等我。”

他壓低聲音說:“別大意,小心他們使用調虎離山之計。”

車夫也是在鏢局幹了三十多年的老手了,論資格比傅臣順還老到,手下功夫也不弱,他點點頭:“最近六扇門通緝的那個偷王也叫蓋世,不知道這裏麵有什麽幹係沒有,你小心點。”

傅臣順點點頭,手握刀柄往樹林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