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鳥闖江湖

第十一卷 佛光普照 天一生水 (7)囚犯

戒律員首座承豐接待了假冒成莫淮安的東郭晉:“莫大俠神龍無影多年,今天突然來本寺,不知有何貴幹?”蓋世師承莫淮安的傳言,承豐也有所耳聞,蓋世剛在少林被捕,莫淮安就找上門,隻怕是來著不善,承豐的口氣也不太客氣。

“日前我聽聞小徒蓋世在貴寶刹偷了東西,小徒雖然頑皮,卻不是這麽不知輕重之人,我便冒昧前來打聽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東郭晉看承豐一副你護短的表情,接著說:“若真是小徒所為,我必親手手刃孽徒,誓死找回佛寶。”

承豐聽東郭晉說出恨話,雙手合十,宣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莫大俠請隨貧僧來。”

他帶著東郭晉往千佛殿走:“一個月前,本寺智字輩的智慧回寺報訊,他說從棲鳳山莊賀天翔少俠那裏,聽說一個很厲害的人要來偷佛骨舍利。

半個月前,我與承果師弟守在千佛殿,殿中長明燈突然熄滅,然後飄下一些金粉,我們怕金粉有毒,不敢貿然上前,等金粉落完,在地上拚成偷王蓋世四個字,承果師弟忙上佛台查看,我打開門叫門外的弟子掌燈,燈拿進來後,佛骨舍利就已不知所蹤了。”

承豐推開千佛殿的大門:“事發之後,我們就將千佛殿封閉了,裏麵所有的東西都和事發當晚一摸一樣。”

東郭晉看看地上閃閃發光的四個大字,又走到如來佛像前看了看,他抬頭看看長明燈:“長明燈為何會突然熄滅呢?”承豐說:“白捕頭來了以後,派人上去看過,蓋世在上麵裝了一個機關與燈芯相連,燈芯燒到機關處的時候,就會熄滅,而機關則會啟動,金粉就會飄落。

白捕頭也求證過,這個機關是蓋世在畢生花施主那裏定製的。”

“是嗎?”聽到這件事和畢生花也有些關係,東郭晉不動聲色,他又問了問唐博進山門而死,和大寶的死,及蓋世被捕當天的詳細情形。

承豐雖是得道高僧,可看東郭晉問的這麽詳細,似乎在找漏洞,想證明這一切不是蓋世所為,心中不免有些情緒,臉上自然也流露出不耐煩的表情。

東郭晉八麵玲瓏,見狀忙告辭:“多謝大師,莫某想將大寶的遺體帶走安葬。”

承豐雙手合十:“施主請跟我來。”

此時的蓋世和智慧正在囚車裏顛簸,囚車由兩匹馬拉著,白如風和四個捕快騎著馬,一路小心戒備著。

智慧縮在囚車的一角,摸著自己的脖子:“大當家,我還不想腦袋搬家。”

“我也不想。”

蓋世歎口氣,可他現在也是一籌莫展。

蓋世頭痛的時候自然不會讓白如風輕鬆:“老白,好無聊啊,給副圍棋吧,我和智慧想下棋。”

“沒有。”

白如風頭也不回。

“那你唱個小曲來聽聽吧。”

蓋世說。

“沒空。”

“哎呀,老白,不要這麽酷嘛,那我唱個小曲給你聽好不好?”蓋世想借著胡說八道來不用去想那些讓他頭痛的問題:“你想聽十八摸呢,還是信天遊?告訴你哦,我的十八摸唱的特別好哦。”

白如風幹脆不理他。

蓋世卻不在乎,依舊說:“對了,你老婆的那枝碧玉簪是你送的吧?成色不錯哦?花了多少銀子啊?我上次去你家忘了拿走,你可得給我留著啊。”

他想了想:“你們家那桌布的顏色不行,和家具不配,換個新的吧……”他就這麽沒人搭話,自己說了一個多時辰,全是挑白如風和白如風家的毛病:“你今天穿的這雙靴子不錯嘛,哪家買的啊?也給我買一雙吧?”他看看自己的鞋子:“我的鞋都破了,刑部大牢裏都是些成名的罪犯,我穿的太破爛,怎麽好意思去見那些前輩呢?你說是吧?”白如風策馬前行,來個耳不聽為淨,可憐押車的捕快,想笑又不敢笑,想不聽又躲不了,他們也不敢叫蓋世閉嘴。

上次有個捕快忍不住了,叫蓋世閉嘴,結果蓋世拉屎拉尿也不吱聲,直接在囚車裏脫了褲子就拉,智慧就在一旁大呼小叫,然後裝昏迷,弄的他們手忙腳亂,還得忍著臭氣把囚車洗幹淨,差點哭出來了才把蓋世和智慧給重新請上車。

蓋世扯著喉嚨喊:“老白,我要拉屎!”白如風隻得調轉馬頭回來,將他放出來,這裏隻有他的武功能和蓋世纏鬥一會。

蓋世脫了褲子在路邊的草叢裏蹲下,半天也沒有動靜,他問白如風:“你有沒有手紙?”白如風隻好讓一個捕快拿來手紙。

又過了一柱香的時間。

蓋世問白如風:“你有沒有聞到臭臭的?”白如風沒好氣的說:“你在大便怎麽會不臭?”他下意識的看了蓋世的屁股一眼:“你拉完了沒有?”蓋世捂住自己的屁股,大聲說:“你幹嘛看我的屁股?你偷窺我!沒想到你有這種嗜好!”他穿上褲子站起來:“我便秘,根本沒拉出來,你居然說聞到臭的,你就是借機看我的屁股。”

他像屁股著火一樣,自動跳進囚車裏,自己關上囚車門,對周圍的捕快說:“快把門關上,你們要保護我哦,不許白如風靠近我,變態!告訴你,我沒斷袖之癖哦,你去找別人啦!”白如風一聲不吭的騎上馬,臉色鐵青。

等到了京城,白如風又添了一縷白發。

吳雙和東郭晉也到了京城,他們在東郭翠瓏的小院碰頭後,直殺妙筆園找畢生花的晦氣。

吳雙一臉怒氣的坐在畢生花的麵前,一拍桌子,對畢生花吹鼻子瞪眼的說:“少林寺說你誣陷我哥,你說那個吐金粉的機關是我哥在你這定做的?老畢,你活膩了可以明說,我很樂意成全你地府一遊的心願。”

“就是他定的啊。”

畢生花在書桌上找了半天,終於從一本書裏找出一封信:“你哥闖城門離開沒兩天,就讓人送了一封信給我,讓我給他做這個東西,還要我保密,連你們都不能說。

對了,三千兩的酬金還沒給我呢。”

東郭晉說:“絕對不是蓋世,我們離開京城後,在太行山脈走了半個月。”

吳雙拿起信看了看:“這不是我哥的筆跡,我哥那人不學無術,字沒這麽工整。”

她將信砸向畢生花:“署名是我哥就是我哥寫的嗎?我還可以寫一封信給皇太後,署你的名,說暗戀她呢。”

畢生花知道她在氣頭上,隻好小聲說:“小姑奶奶,我真以為是你哥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