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鳥闖江湖

司徒空和東郭天的故事 (5)紙鶴

司徒空和東郭天隱約看到幾團光向這邊飛了過來,地上的骷髏兵立刻跑動起來,向不同的方向衝了出去,將趕來的人擋在外麵。

突然,司徒空和東郭天聽到一聲慘呼,黑色旋風圍繞著鬼將軍化作一團黑霧,黑霧過處一片血色,還沒有被骷髏兵解決掉的修真之人,被鬼將軍一劍斷魂,骷髏兵又潛回地下,黑霧向南邊掠去。

烏龜落到東郭天手中,司徒空忙衝上去看落在地上的劉記的傷勢,劉記的胸口開了一個大洞,心髒被鬼將軍給挖走了,他兜著一口真氣支撐著,他將手中的劍艱難的說:“替我……交給……阿……芝……”“我一定做到。”

司徒空接過劍,鄭重的說。

劉記閉上了眼睛。

東郭天已查看過趕來的修真之人的傷勢:“全死了。”

一陣腥風吹來,一位身著緋色華服,臉色蒼白,一副酒色過度模樣的書生出現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他一落地,他腳邊的草就全都枯死了。

“有毒!”鸚鵡尖叫著飛開,司徒空和東郭天也忙退開,書生仿佛沒有看到他們,他走到劉記的屍體邊蹲下,伸手探進劉記胸內一摸:“還是被他搶先了。”

他站起來陰笑道:“抓你們兩個回去殺了練屍毒也不錯。”

“住手!”一串泥丸打向他,土地泥像從地下冒了出來。

書生輕輕的飄開,化作一股腥風消失在半空中。

土地像厲聲對司徒空他們說:“你們還不快回城去。”

司徒空和東郭天忙答應著施展輕功往京城而去,司徒空趕著要回西四胡同,將劉記留下的劍交給江士傑的母親阿芝。

等他們趕到西四胡同的時候,江家母子已不見了人影,東郭天拍拍司徒空的肩:“等我們去了五指山,自然會遇到江士傑的,到時候把劍交給他,讓他轉交給他母親就好了。”

“也隻能這樣了。”

司徒空點點頭。

書生再次出現,是在一片陰暗的森林邊,森林中聽不到任何動物的聲音,巨大的樹木不知是多少年長成的,書生往樹林中走去,他很熟悉這片森林,森林中若有似無的薄霧也是他所熟悉的,這片森林是魔門的聖地,這個聖地出現的時間不過才二十多年而已,因為這裏是魔君沉睡的地方。

據說當年魔君率領十萬魔門大軍入侵中原,被正道各派阻擋在這裏,魔君身受重傷,血匯成了一個湖泊,十萬魔門大軍化作參天古木將湖圍了起來。

“當魔君蘇醒之時,也是魔門大軍再戰中原之時。”

書生往森林中間的湖泊走去,這裏的每一棵樹,都是他所熟悉的一個魔門戰士,當年那場惡戰在這裏仿佛還留有痕跡,空氣中似乎還有一絲血腥味。

森林的中間是有著血紅色湖水的湖泊,湖水被人用法力凍了起來,這個湖是一塊如紅寶石般的冰,湖的中心有一個朦朧的身影,靜靜的睡在這塊巨大的冰中,每次看到這個身影,書生心中忍不住熱血沸騰,那個人,那個雄才偉略,帶領魔門大軍殺到中原,那個讓正派修真之人頭痛了一百多年的那個人,他們的主人,前無古人的魔門第一高手。

湖的旁邊有一座小小的石頭建的小屋,建的很精致,小屋周圍種滿了花草,小屋的門口放著一把精巧的鑲著各色寶石的黃金做成的椅子,椅子上鋪著一塊黑色的狐皮,一位黑衣麗人斜倚在椅子上,她臉上也蒙著一塊黑色的麵紗,讓人看不清她的樣子,可她優美的身段,絕代的風華已讓男人看到她就忍不住停止了呼吸。

鬼將軍正站在她的麵前,她一揚手,湖的上空出現一個黑色的石盆,石盆中燃燒著紫色的火焰,她口中念動咒語,鬼將軍將劉記的心投進盆中,一股紅色的煙騰起,在空中匯成幾個字:“九月初三龍王島。”

風一吹,字化作一片紅霧消失在空氣中。

黑衣麗人走到冰湖邊,癡癡的看著湖中那個朦朧的身影:“魔主,你再等等,再等等。”

毒書生歎口氣:“龍王島可不是一個能隨便去的地方。”

黑衣麗人猛地轉過身,淩厲的眼神透過麵紗射到毒書生臉上,她的聲音比冰還冷:“你怕了?!”毒書生麵無表情的說:“玉夫人,我對魔主的忠心不比你少,你現在可還不是魔後,我們在魔門中的地位都一樣,我不過講了一句實話,你幹嘛這麽凶的看著我?”鬼將軍忙出來打圓場:“大家都想魔主早日蘇醒,龍王島雖是凶險之地,可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去,隻要能從四海龍王那裏取得四顆龍魂珠,便能隨意進出了。”

黑衣麗人對鬼將軍要客氣的多:“將軍,龍王島自來是龍族的禁地,為何劉記心上的指示會讓我們去哪裏呢?”鬼將軍說:“這個指示一定不會錯的。”

毒書生說:“若是我們魔門四將中的金和尚在這裏,他和四海龍王素有交情,偷偷借龍魂珠一用,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我們三個不熟水性,這該怎麽辦呢?”黑衣麗人玉夫人說:“不管是偷還是搶,這個龍魂珠我們一定要弄到手。”

這邊司徒空和東郭天也回到了東郭府,他們在**翻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便帶上行李來到了城北土地廟,不知不是心理作用,他們覺得土地像今天的表情很陰沉,他們不敢多打聽,匆匆穿到了無夜街。

兩人要子時才會上船,他們先去街上唯一一家客棧要了個房間,將行李放下後,兩人直奔鬼斧神工館,經過昨天的事,他們覺得還是多弄幾個護身法寶比較穩當。

鸚鵡給他們亂出主意:“買把劍吧?”放著各式各樣的劍的貨架邊的木頭人說:“兩位必須有劍士資格證書,我們才會把劍買給兩位。”

這個什麽證書,兩人連聽都沒聽說過,東郭天掩飾自己的尷尬:“拿把劍去學院太招搖了,還是買些方便逃命的東西吧。”

木頭人說:“兩位請前麵左轉第二個貨架。”

兩人依言來到另一個貨架邊,貨架上放了許多東西,甚至有一雙靴子,貨架邊的木頭人熱情的說:“兩位隨便看看,我們這個貨架上都是很好用的東西。”

司徒空指指那雙一點都不起眼的靴子:“這個有什麽用?”“這可是我們的暢銷產品。”

木頭人將靴子拿下來:“這是千裏登雲靴,穿上它你可以跑得和千裏馬一樣快。”

東郭天將靴子拿在手裏左右看:“真是好東西。”

木頭人說:“三千兩一雙,上麵的法力可以持續使用五十萬裏,是郵差和捕快的理想工具。”

“太貴了。”

司徒空將靴子還給木頭人。

“我們也有比較便宜的。”

木頭人拿下一個小盒子,盒子裏麵有幾張字,木頭人將紙展開,其中最大的一張有桌麵大小,上麵畫著八卦圖案,還有六張小紙片,上麵用朱砂畫著符咒:“這是回轉符,隻要將這張八卦圖鋪在安全的地方,再將這幾張符紙帶在身上,遇到危險的時候撕破一張,就能立刻回到鋪八卦圖的地方了,一張符隻能帶一個人走,而且要在八卦圖方圓二十裏以內才有效,二十兩一份,符紙用完可以到我們這裏另外買,五兩銀子一份,一份五張。”

幾張紙就要二十兩,雖然嫌貴,東郭天還是決定買下來:“給我拿一盒吧。”

司徒空問木頭人:“還有別的嗎?”木頭人又拿下來一個盒子,裏麵是十隻身上畫有符咒,尾巴上貼著一張小黃紙片的紙鶴:“這是千羽鶴。”

“明明是一般的紙鶴嘛。”

司徒空說。

木頭人說:“隻用的時候將它尾巴上的黃紙片撕掉,它會化身成一隻很大的紙鶴,你騎在它身上,它能帶你到安全的地方,它的變化可以維持一柱香的時間,可以飛很遠了,不過一隻紙鶴一次隻能帶一個人,記住,在它恢複原形前落地,一盒十隻,三十兩。”

司徒空說:“這個倒是還不錯。”

“啊,是你們。”

考試遇到的虎牙少年從一個貨架後轉過來,看到司徒空他們,開心的走過來打招呼:“你們買什麽呢?”“隨便看看,你買了什麽?”司徒空不好意思說自己買逃命的法寶。

虎牙少年說:“很多東西不許帶到學校的,所以沒有買,對了,我叫槐生,以後大家都是同學了。”

司徒空和東郭天也報上姓名,司徒空很江湖的說:“相逢既是緣,一起去喝兩杯怎麽樣?”三人結了帳,走進無夜街上唯一的酒坊“不醉無歸”。

店裏的夥計上前招呼:“三位裏麵請。”

司徒空很豪氣的說:“來兩斤女兒紅。”

夥計笑道:“三位小哥,女兒紅這種烈性酒不太適合三位,不如試試我們獨家密製的‘醉花間’,是用十二種鮮花製成的,口味清醇,配上鬆木熏烤的鹿脯,那可是我們的招牌菜哦。”

“好吧。”

司徒空說:“菜上快點。”

夥計站在桌邊不動,手一招,牆邊酒架上一壺酒飛到他手中,他將酒壺放在桌上:“三位先喝著,菜馬上到。”

司徒空和東郭天羨慕不已:“這隔空取物還真是厲害呢。”

槐生笑道:“修真界處處藏龍臥虎,這條街上許多不起眼的老板和夥計,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三人一邊喝酒,一邊聽槐生介紹修真界的趣事,不知不覺喝到了下午。

東郭天已有八分酒意:“我們要回客棧去睡覺了,槐生,你去哪裏?”槐生的舌頭也的大了:“我,我哪也不去,再喝!”司徒空已倒在了地上,酒坊的夥計無奈的將他們三人送到客棧,在客棧掌櫃那裏領取了酒錢,掌櫃將這筆銀子記在了司徒空他們的房錢裏。

半夜,三人才被夥計敲門叫醒,三人顧不得洗把臉,忙結了房錢趕往無夜港。

鬼船已停在了那裏,他們報名時看到的病書生正站在甲板上和一個青麵鬼說話,他們忙從船板上跑上船,病書生看了看他們的腰牌,在手中拿著的一本名冊上勾了一下:“你們快進船艙去吧。”

他轉頭對青麵鬼說:“我們的人全都到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