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逆風來襲
幾經周折無法脫身的辛汗顏終於在探底摸清對方套路之後贏得了先機，他故意露出空門誘使武當弟子上鉤，然後趁著對方出手攻擊的上下動作銜接間隙突然淩空飛腿橫掃千軍予以反擊，腳到之處，就像一陣旋風呼嘯而過，三尺範圍之內勁力十足，早已是風吹草動，人倒馬翻！
這種突如其來的驚天逆轉，著實令在場之人大吃一驚！孫子曰：投之亡地然後存，陷之死地然後生。夫眾陷於害，然後能為勝敗。辛汗顏深深懂得這個道理，這也是他轉危為安、力挽狂瀾的關鍵之所在。所謂“軍敗如山倒”，武當弟子的強龍陣一旦出現意外，人心便開始渙散，驚慌失措之中更顯現出神龍無首力難行的態勢，先前無懈可擊的超強組合轉瞬間便風華不在、蕩然無存。
自信而不自負的辛汗顏憑借自己的驚人毅力笑到了最後，他看了看臉色凝重、神情冷峻的淩虛子，忽而自嘲式的笑了笑，然後說道：“嗬嗬，想不到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勉強動兩下，不但中看，而且中用，淩道長，趁著老夫餘熱未消、**未減之際，您就成人之美高招貴手，陪老夫活動一下筋骨，培養一下感情吧！”
淩虛子卻開始利用這個機會為武當弟子上課了，隻聽他嚴肅地說道：“知道什麽叫‘驕兵必敗’嗎？這就叫‘驕兵必敗’！平時讓你們把根基紮牢固了，在遇到真正的對手之時才不會輸得一塌糊塗，無地自容，可你們總把我的話當作耳邊風，以為是我老了，開始喜歡不厭其煩地尋你們的不是了，現在總該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吧！輸了也好，不吃點教訓，又怎麽能夠長點記性呢？這次辛大師不辭辛苦遠道而來，不吝賜教，為你們上了一堂課，你們可要好好感謝辛大師，感謝他的衷心教誨才是！”
突然間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辛汗顏好一會兒才回神過來，愣愣地注視著淩虛子，暗暗咒罵他的老奸巨滑，自忖被人家調包了，隻好換上一付好麵容，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淩道長又何必客氣呢？出門是兄弟，彼此走一遭，禮尚須往來，情義在心間。梁王深知淩道長總攬武林事務也是十分繁忙，所以特地派老夫上武當一趟與淩道長進行勾通，這樣也是為了更好地協調好江湖中事，至於汴州的事務，梁王已經委托王彥章將軍親自過去與汴州知府洪天成大人共同管製，當然也會好好招待鬼穀子、鳴蟬道長以及杜玉賢道長他們。這一層，淩道長盡管放心！”
淩虛子聞此一言，已然八九不離十地猜測出辛汗顏上武當的用意，於是馬上改顏換色，慈眉善目地說道：“江湖中的一點閑雜事務，又怎敢驚動梁王親自過問呢？如今更有勞大師不辭辛苦親自跑一趟武當指導工作，老朽實在是感激涕零誠惶誠恐，讓梁王操心了！”
辛汗顏說道：“近年朝廷內亂頻繁忙於懲治，感覺上似乎對江湖幫派的關注度
有所欠缺，其實天下本一家，朝野互牽掛。武林幫派作為國家社會力量的重要組成部分，它能否健康有序地發展與壯大，將直接影響到社會的穩定局勢，所以說，雖然許不二的殺人命案在武林中的負麵影響還不算非常惡劣，但如若未能真正讓受害者得以安息，使行凶者得到嚴懲的話，國家的長治久安將麵臨巨大的挑戰，因為這是國家能否穩定人心的樞紐所在，容不得半點馬虎！”
淩虛子問道：“大師的意思是……”
“朝廷已經命令梁王專管此事，而梁王則指派王彥章將軍和老夫在行政和江湖兩方麵進行監管，希望淩道長能夠協調互助，全麵配合，通過努力，一起從根本上將問題予以徹底的解決。”
“這件事恐怕有些難度。這不是老朽的推托之辭，更不是空穴來風，而是言之有據的事實，理由有三：其一，是對朝廷的猜疑與不信任；其二，近百年來，江湖中事還從來沒有過軍民合作的成功先例；其三，我把權力下放給鬼穀子四人，無論是對丐幫還是對仙霞門而言，他們到底是該服從於鬼穀子四人的安排，還是汴州知府王大人的命令？隻要其中稍有偏頗，事情便不會如想像中那麽順利，甚至是困難重重，舉步維艱！”
“正因為這樣，梁王才讓老夫來武當找淩道長你事先進行必要的協商與勾通，以保證計劃的正常開展。”
“原來梁王早已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看來是老朽杞人憂天，自作多情了。梁王有什麽好的建議？”
“梁王的意思是，希望淩道長你能夠以武林盟主的身份向天下武林各派英雄下一道命令，在處理許不二殺人案件過程當中，所有幫派一律都要聽從指揮，不得以各種理由幹涉阻撓案件的調查取證，違令不聽者將直接追究所屬幫派領導人的責任：輕則罷免幫派領導人的職位，重則還不能參加三年一界的武林大會之武林盟主的角逐。”
“這如此了得，恐怕不太好吧？老朽雖為武林盟主，卻沒有擅自罷免幫派領導人職位的權利，所謂宮內不管朝政，外人不理家務事，要是把事情做絕、將人給逼上梁山了，到時候恐怕整個事態就難以控製，事情也就不好收拾了。”
“那依淩道長之見又當如何呢？”
“家有家道，行有行規。依老朽之愚見，每個幫派都有不成文的規舉，要想既不得罪於人，盡可能地化解矛盾與誤會，又能很好地將事情予以解決，各幫派之間進行的必要的交流勾通是關鍵，隻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大家當麵把話給說白了，這世上便沒有過不去的坎，縱然內心有些不滿與埋怨，也不會製造太大的麻煩。所以，老朽建議事先召集各幫派領導人組織召開一次動員大會，把朝廷上麵的精神轉達下來，大家都是明事理之人，相信都能夠領會其中的意思。開會的時間地點就由老朽來安排，界
時朝廷方麵隻須派人過來就行了。”
“這件事老夫作不了主，且待我回去向梁王複命之後再作定奪，如若梁王無異議，就按照淩道長的意思去辦，如果不行，我再回來與你商議。我們的出發點是一致的，那就是都是為了更好地控製局麵，解決問題，而不是將矛盾擴大化，隻要我們在一點上達成共識，相信接下來的事情一定會處理得順暢而自然。”
“大師所言極是。冤家尚且宜解不宜結，何況武當與朝廷，又哪有兵戎相見之理？再說江湖中事，幫派之間發生命案，老朽作為武林盟主，總不能占著茅坑不拉屎，理應出來主持公道，這也是份內之事，理所當然，決無推脫之理。”
“淩道長深明大義，深得人心，為天下英雄所推崇，也正是這樣，梁王才對我們合作的前景表示樂觀，這也是老夫所希望看到的理想結局。好了，該說的話也說了，該唱的戲也唱了，曲終之後是人散，老夫也該走了。淩道長，青山常在，綠水常流，我們後會有期！告辭！”說完，辛汗顏略一拱手，轉身，揚長而去。
“梁王在這時候突然過問江湖中事，他到底想幹什麽？”淩虛子望著辛汗顏遠去的背影，禁不住一番莫名的愁緒湧上心頭。
不覺間，時間又過了一月有餘。
這在段時間裏，辛汗顏從武當趕回梁王府向朱溫匯報武當之行的情況，而朱溫見淩虛子對朝廷正麵插手處理許不二殺人命案沒有表示出明顯的對抗情緒，也就答應按照淩虛子的辦法去解決問題；而江湖各主要幫派領導人在武當碰麵交流後對梁王的大發慈悲幫忙解決幫派恩怨問題給予高度的讚賞，紛紛表示將會聽從淩虛子的安排，決不幹預阻撓鬼穀子四人調查取證之事，至於他們說的話會不會像臭屁一樣放過之後便淡化無味蕩然無存，也就不得而知了。於是這件事就是這樣墨守成規地定下來了。
這一天，河南汴州城出現了四個豐姿俊爽、氣韻不凡的青年男女，郎有郎才，女有女貌，令人一見，有耳目一新的感覺。如此的一道奇麗風景線，一進入城中便引起了旁人的注意，並一路尾隨跟蹤而去，直到這四人作客一坊名為“桂花香”的茶樓之中方才離去。
不久，剛剛與元正碰麵會晤後的唐先河閑著無事也不約而同地來到這個茶樓，當他的腳步踏入茶樓的那一刻，他隱約覺得在茶樓裏麵來了幾位重要的客人。唐先河上得二樓，習慣性地掃視四周，當他的眼睛投向西邊臨窗方向時，刹那間，幾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躍然映入眼簾，這其中還有他深情呼喚與思念的女人！一時間，是驚是喜已分不清了，隻感覺激動的淚水一下子迷蒙了眼睛，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盡量控製自己激動的心情，輕聲慢步地轉向斜對麵的空桌旁靜靜地坐下，而那雙眼睛卻不願意離開那個令他夢牽魂縈的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