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狼行

第二十一回 聖火右使

張烈嘿嘿一笑:“雖然你的天狼刀法號稱刀中至強,但你現在沒有帶上兵刃,以爪為刀,終歸威力大減,再說我蒼穹神雕張烈也不是那四匹狼,能給你這麽容易就打發了。”

天狼點了點頭:“能坐上英雄門的光明右使位置,當然不是凡者。聽說你的天鷹神爪已經練到第八重了,一旦破九重,則大周全部打通,升入武者夢寐以求的武尊境界了。”

張烈的臉sè一變,天狼這話看似誇他,實際上是說他這輩子的修為有限,不是自己對手。十五年前張烈就達到了天鷹神爪的第八重,但是多年來一直無法再突破一層,而眼前的這名天狼,卻是號稱已經將同樣號稱刀中至尊的天狼刀法練到最後一招的超強武者,如果傳言屬實,隻怕武功還在自己之上。

前天英雄門尊主赫連霸因故外出,而左使黃倫偉也一早出外巡視,自己獨自一人值守,這才不惜假扮送飯的奴隸來引天狼上鉤,為了摸清來人的底細,更是不惜犧牲逐風蒼狼來套出來人的武功深淺。

張烈的心中暗想,力敵恐怕不是上策,還是拖延時間,智取的好。再不濟也要想辦法先從此牢脫身,到了外麵召喚大批幫內高手一起圍攻天狼,他就算是大羅金仙,也未必能擋數百名高手的聯手圍攻,更是不可能帶著展慕白脫困而去了。

想到這裏,張烈心神稍安,哈哈一笑,臉上的皺紋都在跳動:“天狼,就算你武功比我高一點點,隻怕也困不住我,再說了,就算你力戰之下能打敗我,你又怎麽可能帶著現在隻是一個廢人的展慕白離開?”

天狼的眼中光芒閃動:“我可以製住你,拿你當人質!”

張烈搖了搖頭:“英雄門上下,除了尊主外,沒有人可以跟敵人做交易。不過如果你肯和我們做朋友,甚至加入我們英雄門,倒是可以另說。”

天狼嘿嘿一笑:“動手之前,我有些問題想問你,你要是有問題也可以問我,現在時間拖得久對你沒壞處,隻是到了無話可說的時候,我就要出手了。”

張烈的臉一沉:“也好,我也有不少問題想問你,你是怎麽看出我身份的?”

天狼冷冷地道:“你們的破綻太多了,張烈,從哈不裏在門口通風報信開始,我就全看出來了。”

張烈的心中暗暗一驚,臉上卻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哦,有何破綻?”

天狼收起了渾身的真氣,血紅的瞳仁也恢複正常,他在這牢洞裏負手踱起步來:“第一,門口的守衛隻問了哈不裏一個人口令,卻沒問我的,這就說明哈不裏跟他對的是緊急暗號,說我是jiān細。”

“我在你們英雄門前觀察好幾天了,不管幾個人進出,每個人都要問答口令的,你們每天都會同時定三個口令,以防jiān細混入,即使是脅迫了你們的人,也有緊急口令來示jǐng。”

張烈點了點頭:“所以你就將計就計,一個人進來?好大的膽子!就不怕我們當場圍攻你嗎?”

天狼笑了笑:“第二,你們英雄門一向自信得過了頭,曾經想混入你們這裏的中原正邪各派的弟子也不少,如果混進來一個就要全派圍攻,那也太小題大作了!你們一般是帶到那jiān細想要去的地方,派上幾個高手暗中擒拿就是。如果不是我來這地牢,恐怕你張右使還不會親自走這一趟。”

張烈歎了口氣:“本來有逐風蒼狼在,按理說能對付絕大多數弟子了,但是今天黃左使曾說過,最近在門口總覺得有不對勁,象是個前所未有的強勁對頭一直想混進來,讓我不可大意。加上這地牢裏關著展慕白,不由得我不小心。”

天狼繼續說道:“這第三嘛,就是一路之上都不對勁,練武場居然空無一人,而且兩個最低階的弟子,居然就這麽在重要的地牢前站崗放哨了,整個地牢裏除了逐風蒼狼這四個一流高手,更是全無守衛,張右使,如果換了是你,你會覺得正常嗎?”

張烈的眼中閃過一絲敬佩:“天狼,你的腦子真的很好使,如果見到了尊主,他一定會很喜歡你的。不過這些都隻是你看出哈不裏身上的破綻,你又是怎麽看出我的身份呢?”

天狼的語氣仍然冷若冰霜:“你見過一個怕送飯的雜役怕成這樣的弟子嗎?張烈,你的外表可以偽裝,內息可以隱藏,甚至可以裝得不會武功,但那種在屬下麵前居高臨下的氣場是沒法一下子掩蓋的。”

“就算你自己可以掩蓋,就算我可以不注意你那雙鷹爪,哈不裏也隱瞞不了剛看到你時的那種驚訝和敬畏,因為他不僅是你的屬下弟子,在你張烈軍中為將時,應該也是你的部下吧。”

張烈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半晌,才幽幽地說道:“當年真不該讓這個笨蛋進英雄門,實在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天狼的嘴角邊突然露出了一絲笑容:“但他對你很忠誠,我給他灌了毒藥,可是這人還是對你忠心耿耿,張烈,如果我是你的話,會好好對他。”

張烈厭惡地擺了擺手:“軍有軍法,門有門規,他把事情弄得一團糟,自然要付出代價,我也保不了他。天狼,你為什麽要為了個展慕白跟我們做對?你明明也有自己的勢力,上次跟我們的交易也還算是愉快,這次何苦翻臉,孤身犯險?”

天狼冷冷地道:“你知道我是專門幫人解決麻煩的人,上次你們給我錢,付了訂金,所以我幫你們解決麻煩。這次有人出錢讓我幫她解決麻煩,所以我來這裏。就這麽簡單!昨天的雇主今天可能成為我天狼的行動對象,這才是我天狼。”

張烈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展慕白的事情,我作不了主,但今天這事既然讓我看到了,也不可能放你帶人走,現在我有個避免流血的提議,你想聽嗎?”

天狼的眼中寒芒一閃:“不想聽。我隻想問,你是怎麽看出我是天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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