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雷的劍姬

第1267章 我就在旁邊小聲說說話

第1267章 我就在旁邊小聲說說話

不得不承認艾蜜琳娜的擔心很有道理,但我覺得那位名叫拉瑟福德的國王應該不會如此糊塗,畢竟深淵盡管有撿便宜的嫌疑可終究是擊敗了進化的合成獸,而後者則已經困擾當地人很長時間了。當地人被合成獸折騰了好幾十年都沒能想辦法擊敗對方,結果深淵才到沒幾天就瞅準機會收拾了這貨,異世界的來客與本位麵的怪物相比起來誰更危險乃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要是在沒有多大嚴重外患的情況下這個羅維王國的統治者想要對虛弱狀態的艾蜜琳娜動歪腦筋倒也不會讓人感到意外,可深淵大軍此刻就在外麵的荒野中朝城市逼迫而來,急著聯合各方麵的力量準備防禦都來不及呢,誰還有心思去弄這些。

照理說應該是這樣沒錯啦,然而我到底還是小看了艾蜜琳娜的預感——要知道在各種各樣的作品裏女生的預感和擁有規格外實力的強者的預感一向都是非常靈驗與準確的,更何況金發少女還是二者合一的存在?

夏尼爾的隨從終於擺弄好了那個遠程通訊裝置,在和對麵負責接聽的人短暫交流之後,一張年輕帥哥的臉出現在了投影裏。和想象當中的中年大叔或者不怒自威的老爺子不同,這位國王年輕得簡直有些過分了,或許是羅維王國的高層之前出現了某種變故吧。另外國王陛下雖然濃眉大眼帥得跟影視明星一樣啦,但皮膚和頭發卻白得好似冬雪,平添幾分異樣美感的同時又不禁讓人產生出了幾分恐怖的感覺。

趁著艾蜜琳娜走向裝置附近準備對話的空閑,我忍不住湊到夏尼爾身邊小聲地問道:“你們家國王陛下的臉色似乎不太好,是天生的還是得病了?”

小正太的表情頓時變得十分尷尬,偷偷瞅了一眼投影發現拉瑟福德的注意力全都被艾蜜琳娜給吸引了(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之後,這才小聲地對我解釋道:“拉瑟福德陛下原本並不是王儲,他無論人品、學識還是統禦能力都比不上自己的哥哥;然而幾年前在抵抗合成獸攻城的時候由於未曾預料到的新生物的出現,導致戰鬥最終全麵失利,城市也被毀滅了。在那次戰鬥中,因為和今年一樣準備對合成獸展開反擊,前任國王陛下帶著許多重臣親自前去城市指揮大軍,陛下的兄長作為王儲同樣也一道前去想要積累些戰鬥經驗,結果……”

“結果被怪物一鍋端了是麽,還真是一個杯具。”

或許是本人事不關己的無所謂態度讓夏尼爾感到了不愉快,小正太的臉色馬上就陰沉了許多:“那次失利給王國造成了極大的損失,我也說了,不單單是王族許多重臣同樣也在城市裏麵,其中就包括了我當時作為宰相的父親。所以你明白了嗎,這個宰相的職務不是因為我有多麽天才而擔當的,純粹隻是王國高層集體便當導致短時間內根本無人可用的緣故!你能想象當初為大軍送行時我們是多麽的意氣風發並且對勝利充滿信心以及對未來充滿了希望嗎,又能夠想象在聽聞城市被那些怪物攻破時我們是多麽的震驚以及絕望嗎?”

激動的夏尼爾看上去幾乎快要壓抑不住聲音的樣子,我急忙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對方的後背正色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的父親也在裏麵。另外,你說的那些事情我能夠想象得出來,準確來說,應該是曾經親眼見過吧。”

在和如今的老家完全不同的另一個平行世界裏……

漂亮的蘿太聞言也是重新恢複了冷靜,微微衝我低了低頭道:“抱歉,我同樣也不知道你們那邊的情況。是名為深淵的怪物造成的嗎?”

我身上的情況比較特殊,但此處沒必要向夏尼爾解釋得多麽清楚,也就順勢點頭認可了小家夥的猜測:“算是吧。這些先不提,你的意思是王國的精英都在那次戰鬥中損失殆盡了,剩下的全是你這樣的正太蘿莉以及一個能力不過關的新國王?”

夏尼爾臉上那叫一個哭笑不得啊,等提到拉瑟福德的時候卻又換成了苦笑的表情:“能力不過關倒也沒啥,至少拜那次戰鬥得到的經驗所賜我們研究製造出了飛行戰艦,守住剩餘的城市並不是很困難。然而拉瑟福德陛下最近卻總是在做一些自毀長城的事情,我當眾反對幾次後就被扔到菲斯塔城來並受命率軍對合成獸展開反擊了。結果你們也都已經看到,剛剛才休養了幾年的我們根本不是合成獸的對手。”

咦,眼前這小家夥竟然還扮演著忠臣的角色啊,隻可惜攤上了一個不懂得疼愛萌蘿太的君主……咳咳,這句不算。把腦袋裏的奇怪想法扔到九霄雲外之後,我很是疑惑地問道:“如果你反對的理由正當,國王陛下應該也沒法隨隨便便就給你小鞋穿才對,到底是怎麽回事?”

“呃,陛下他想要強納精靈族的一個女孩為妃。如果那女孩是普通人為了雙方的聯合考慮一貫崇尚自由戀愛的精靈們也許就答應了,可問題在於那個女孩乃是對方通過傳統儀式由生命之樹選出來的,相當於精靈所信奉的神靈在世間使者一樣的存在,所以……”夏尼爾說到這裏也是忍不住以手扶額著深深地歎了口氣,滿臉無奈的表情就差寫上【生無可戀】幾個字了,“精靈們為了避免麻煩就安排那個女孩偽裝後逃出了都城,至今下落不明,然後為此感到失了麵子而惱火的陛下打算懲罰精靈,我反複勸阻之後就被打發到這裏來了。說真的陛下在這方麵一點都不節製,你最好把自己那個妹子也看住了,免得同樣遭殃。”

敢情投影裏的年輕帥哥頭發和臉色之所以會白成那樣是因為【嗶——】了過多的原因嗎,感覺說出來會很失禮的樣子還是保持沉默的好。不過夏尼爾的提醒咱卻是放在了心上,假如名為拉瑟福德的家夥真敢對艾蜜琳娜出手,對不起這個世界你們自己想辦法去拯救吧,老子不奉陪了!

在我和小正太悄悄對話的這段時間裏,艾蜜琳娜和拉瑟福德也已經聊開了,就目前而言,雙方的交談還算正常。

盡管夏尼爾對投影裏年輕帥哥的評價不太好,可他終歸是出身於帝王家,隻在表麵上做出一副國王形象並沒有多大難度;然而無論這貨再怎麽做樣子,他身上仍然總是充斥著非常明顯的慵懶氣息,好像不管做什麽事都提不起幹勁的模樣。

夏尼爾,有著這樣一個極品老板一直以來真是辛苦你了。

“喔,這麽說來你們為了應對深淵的威脅是打算組建一個集合了許多不同位麵力量的聯合咯?”拉瑟福德眯起眼睛露出了深思的神色,聽到他談到這件最為重要的事情後我也是立即放棄了與夏尼爾的交談,豎起了耳朵開始傾聽,“所謂的深淵真的有那麽危險?”

“是的陛下,深淵乃是智慧生物負麵情緒的集合體,相當於怨靈那樣的存在。”艾蜜琳娜保持著她的優雅公主形象耐心地對著投影解釋道,“隻不過它比怨靈要強大得多,一旦讓對方發展壯大起來,絕對不是單獨一個位麵的力量能夠與之對抗的。”

並沒有出現夏尼爾擔心的那種上來就對艾蜜琳娜出手的情況,或許是軍隊的失敗讓拉瑟福德產生出了危機感吧,畢竟就算他想享樂也得有命才行。我不禁為之悄悄鬆了口氣,接著繼續在旁邊打醬油看金發少女努力勸說拉瑟福德,不過女孩的努力似乎並沒有起到多大效果。

國王陛下好像十分謹慎,並沒有因為女孩將深淵說得十分危險就隨便答應組建聯合,那油鹽不進的樣子簡直讓我急得各種牙癢癢。當然我也隻能在腦海裏想象一下揮舞紙扇**對方腦袋的情形,實際上根本做不到也不能做。

“總之這件事等我們確認了深淵真的有那麽危險後再做決定也不遲,現在就不要討論了。”投影中的拉瑟福德輕輕擺了擺手道,看樣子是打定主意要結束對話了,“夏尼爾,我的小宰相。”

小正太估計早已經習慣被別人各種稱呼自己“小”了,一臉淡然地快步走到了投影附近畢恭畢敬地行禮道:“是的陛下,您有何吩咐?”

“好生招待一下我們的客人,至少旅館是肯定不行的。對了,王室在每個城市都有行宮,菲斯塔城也不例外,就請哈裏斯小姐和她的同伴們住進那裏吧。現在城市的情況比較麻煩,隻能暫時讓各位委屈一下,等情況穩定了我們再正式見麵吧,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夏尼爾輕輕點了點頭:“好的,陛下,如您所願。”

通話到此結束。

艾蜜琳娜在投影消失後鬆了口氣重新變回了我熟悉的那個普通狀態的少女,隨手捋著自己的側馬尾苦笑著搖頭歎道:“果然想要現在就說服他同意組建聯合還是太困難了呢,深淵的威脅僅僅隻出現了一點苗頭,並沒有對當地人造成多大的傷害。所以比起看上去跟合成獸差不多的怪物,還是我們這些不請自來的異世界人更能吸引注意力呢。”

可愛的小正太訕笑著撓了撓臉頰:“說真的我也沒有感覺深淵有多麽厲害的樣子,盡管之前那條巨龍是很可怕啦,但我們同樣有著足以殺掉它的武器,更何況是那些普通火炮就能消滅的雜兵?如果這就是深淵的全部力量,給我們幾年時間完全可以單獨消滅對方。”

我忍不住拍了拍夏尼爾的肩膀:“你還是太膚淺了,深淵真正可怕的地方並非戰鬥能力——盡管在這方麵它們其實並不弱——而是近乎野蠻的侵蝕能力別說生物了連大地與河流都會轉化成深淵的東西,滾雪球般飛快地壯大勢力,直到別人再也無力抵抗繼而被徹底淹沒並吞噬。而這些都是一天兩天內看不出來的,光憑我們用嘴說你們估計也不會輕易相信的吧?”

“啊哈哈哈,不管怎麽樣既然國王陛下已經給出了指示,那麽正式作為貴客的各位還請隨我來吧。住旅館什麽的顯然不太合適,我本就在考慮給你們換個正式點的地方,現在有了陛下的允許也就好辦多了。”夏尼爾說著讓隨從收起了通訊裝置向門口走了過去,“至於深淵的威脅,反正也不差這幾天,等發現它們真的能夠侵蝕轉化生物乃至自然環境後,即便是陛下也會對此重視起來的吧。”

橋豆麻袋,你小子剛剛用一種相當隱蔽的方式微妙地損了一下自己的老板吧,絕對是這樣的沒錯吧!?而且說話的時候語氣平淡到連眼睛都不眨的地步,果然他對於自己的遭遇是心有不滿的啊。

生起氣來的早熟正太好可怕!

不過夏尼爾說的也沒錯,在深淵展現出侵蝕性之前當地人肯定不會重視它們,最多把我們的警告記在心裏而已,艾蜜琳娜的努力會以失敗告終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因此我走到金發少女身邊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渾然不顧被拍開的狼爪上麵的疼痛開口說道:“不要灰心,當地人有的是機會來見識深淵的恐怖之處。現在還是先跟夏尼爾換個地方住如何,你也不喜歡這家旅館一樓餐廳裏的嘈雜聲吧?”

“我更加不喜歡的是拉瑟福德看我的眼神。”艾蜜琳娜眼瞅著夏尼爾沒有注意到這邊迅速湊到了咱的麵前小聲說道,“別看他表麵上好像有在認真地商談,可實際上卻在不斷地打量著我,那感覺直讓我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總覺得那家夥與其說是在和我討論組建聯合的事情,倒更像是在心裏暗自盤算著怎麽樣把我給弄回去的樣子。”

“你確定?”

“當然確定了,那種糟糕的眼神我以前經常在你那兒看見,熟悉得很。”

……還真是對不起了。